二七章 三英
作者:輕歌若有無      更新:2020-05-22 08:38      字數:3171
  因為雙方把勁力都匯聚在一點,壓縮再壓縮,任何能量都不浪費在別的方向上,更無法外泄。

  兩人隻相持了短短一瞬,許飛已經如滾地葫蘆向後翻滾而出,剛一翻滾立刻將自己用芥子須彌氣勁增重,配合腳下使了一個千斤墜,饒是如此還是連滾帶爬翻出去四五丈遠方才止住。

  而呂怖又一次退了一步,平生第二次被擊退。雖然對手連滾帶爬狼狽萬分,但自己正麵被擊退的驚詫還是籠上心頭。

  春秋左丘明《左傳·莊公十年》的《曹劌論戰》有雲:“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呂怖兩次受挫,那種縱橫一世,睥睨群雄的氣焰終於被打壓了下去!

  此時二人的撞擊點才發出轟天爆響!

  許飛鐵棒已經被震得脫手飛出,幸虧有影子纏繞順勢收了回來,虎口震裂,嘴角流血,剛才在地上連滾帶爬,外衣磨破,渾身都是塵土。

  呂怖盯視著眼前這個少年,其人名不見經傳,年紀二十相仿,卻機靈古怪,勁氣運用得不但妙到毫巔,還總是能獨出心裁,把十分氣力使得如同二十分相仿,真是不可小視。

  便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許飛兩次被震飛卻越戰越勇,索性調侃戲耍到底,嬉皮笑臉的說道:“剛才老孫已然報上名頭,居然當做耳旁之風,罷罷罷,俺老孫今日就施展壓箱底的絕活給你看看。”

  說完,擎起鐵棒當街就耍將起來,此異世無人懂得武功,看許飛一根如此巨大的鐵棒耍的龍飛鳳舞,水銀瀉地,棒花如風車般旋轉都大聲喝彩。

  其實許飛已然將這鐵棒用勁氣減重,絲毫也不費體力。如同江湖賣藝雜耍一般,把那華而不實,奪人眼神的花招虛招賣弄的不亦樂乎,實則調息內力以備再戰。

  隻聽那呂怖冷冷道:“此非是臨戰之技,不值一哂。”

  許飛心裏一動!這呂怖居然懂得武學?難道他也非此異世之人?剛想到此處,呂怖已經催馬向前方天畫戟斜劈而下。

  此時呂怖已經收斂了輕敵之心,一杆方天畫戟舞動如飛,剁、刺,勾、片、探、磕,衝鏟,掛擄、回砍,橫刺,斜勒,截割等,平鉤,釘壁,翻刺,通擊,挑擊,直劈,一招一式法度森嚴。

  赤兔馬往來疾馳,如風似電,對許飛踢跳刨嚎,蹄蹬牙咬有如一頭猛虎相仿。

  這許飛隻鬥了不到片刻就汗流浹背,左支右拙,眼瞅就要被一戟釘在地上,忽聽呂怖背後有如滾滾悶雷般一聲大吼:“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張翼德在此!”

  呂怖心神一陣恍惚,這句話怎麽似曾相識?卻又不明所以,隻覺得背後金風響動,回身方天畫戟“斜擔泰山”將對方兵器架出,細眼觀瞧,原來是魔影化成兩員猛將!

  此將身長八尺,豹頭環眼,海下紮裏紮煞一副黑鋼髯,頭戴镔鐵盔,二龍鬥寶烏纓飄灑,胯下烏騅馬

  ,掌中一條丈八蛇矛,正怒目而視!

  旁邊一將臥蠶眉,丹鳳眼,五柳長髯胸前飄擺,手使青龍偃月刀,胯下馬匹除了顏色是黑影顏色,居然和自己的赤兔馬一般無二,正鳳眼圓睜盯著自己。

  呂怖一陣的心神恍惚,不知為何一生未曾一敗的自己居然被失敗的陰影籠罩上了心頭。這二人是誰?為何一見便覺得有些畏懼,往日一騎當千的豪氣不複存在。

  許飛用影術化作關羽張飛,自己大喝一聲掄起鐵棒扮做那齊天大聖,來一個三英戰呂布!

  呂怖本想這二武將乃是影子變化,威力必然不濟,沒想到,丈八蛇矛,青龍偃月刀你來我往沉重非常,每一擊的猛烈都與那少年鐵棒不相上下!

  原來這許飛催穀勁氣,將這金剛不壞和芥子須彌勁氣,如江河奔流在影子和自己之間倏忽來去,故威力都是一般無二。

  許飛穿越而來,心內曉得這呂怖之敗之懼,此為天時。

  據守亮馬河是在自己的地界與敵交鋒,此為地利。

  操控魔影效仿古人三英戰呂布,此為人和。

  是以雖實力相差甚大,卻能堪堪戰平。

  可是同時操控三種勁氣,又如分身法一般將勁氣奔流操控,這樣大耗內力,體能內力消耗的速度遠不止三倍,可這時騎虎難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有咬牙硬抗下去。

  呂怖以一敵三,凜然不懼,絲毫不落下風,而許飛汗濕衣襟,內力一點一滴的流淌,眼見就要支撐不住。

  眼前白光一閃,呂怖另一根雉尾已被削斷!許飛抬頭觀望,就見那楚驚鴻“生滅”劍在手,立在飛簷之上對許飛點頭微笑。

  楚驚鴻也趕到了!

  呂怖束發金冠上兩根雉尾皆斷,再看那楚驚鴻整暇以待,這少年又有神鬼莫測的能耐,且越戰越強,心下生了怯意。

  豈不知楚驚鴻一日之內“生滅”兩次出閘,又風馳電掣遠路馳援,元氣大傷,而許飛看起來越戰越強卻已進油盡燈枯,兩人皆是臉上故作輕鬆,像是設下圈套等那呂怖入甕一般。

  呂怖一有怯意,更覺得二人馬上就要合擊過來,二話不說調轉馬頭絕塵而去,場麵話都不撂下一句,說走邊走。

  此魔頭一走許飛一屁股摔坐在地,仰麵躺在地上仰天大笑,楚驚鴻慢慢將“生滅”還閘,站在飛簷之上,看著這個性子單純直爽,俠肝義膽,如日月一樣閃耀,似星光一樣璀璨的少年,這一刻,許飛已經成了他的兄弟。

  呂怖亮馬河一戰铩羽而歸,至尊門用了三個高手性命創造出來的短暫優勢,被許飛的出現抵消了,呂怖每次大戰之後定要休養生息月餘也不會主動挑釁,沒事和那赤兔馬就是曬曬太陽,一改往日放浪形骸花天酒地的習性。

  有此空隙楚驚鴻也得以修養恢複。許飛雖然戰至油盡燈枯,但有內功底子,內功調息運轉十二周天

  ,隻兩天便恢複如常。

  楚驚鴻大為驚喜,許飛也想傾囊相授,但就和武學其他領域一樣,剛一說至穴道就一頭霧水,如此雄才偉略,聰慧過人的楚驚鴻,連最基本的入門都難以逾越,途耗精神隻得罷了。

  雙方派係的主將都進入了休養生息,龍爭虎鬥的京都難得的平靜出現了,雖然還有犬牙交錯般堂口的明爭暗鬥,但大戰已熄。

  每日裏楚驚鴻與許飛巡查各處,和各堂口的堂主引薦,都聞聽這少年單人匹馬馳援亮馬河,守住了這至關重要的兵家必爭之地。尤其是在那魔神呂怖麵前絲毫不懼,惡鬥良久並和總門長一起驚走呂怖,更是欽佩的緊。

  這些時日許飛雖然沒有江南煙雨樓的正式職位,但和楚驚鴻同吃同睡眾所皆知,都把許飛當做門內兄弟,許飛和楚驚鴻二人也不再少俠門長的客套,都以兄弟相稱。

  一日楚驚鴻又攤開了京都地形圖在凝神觀看,許飛這時也不再避嫌,好奇的上來觀看,就看旁邊門人把表示勢力範圍的淺色薄紙更換,代表據守要點的勁氣能者位置卻沒有變動,好奇的問楚驚鴻:

  “楚大哥,這據守的堂主巋然不動,怎麽門內的區域反倒小了?”

  楚驚鴻也眉頭緊鎖,回道:“勢力爭奪倚仗的就是勁氣能者孰勝孰敗,如果據守在此的堂主被擊敗,那有多少幫眾也是無濟於事,但如果雙方勁氣能者實力相當,僵持不下,那就需要門內幫眾在街頭巷尾,商鋪店舍的廝殺惡鬥,驅趕對方勢力,增加自己幫派的財力人力支持數量。”

  “那咱們門內兄弟敵不過至尊門的幫眾麽?怎麽看區域都是日漸被蠶食?”許飛疑惑的說。

  “非也非也,因這至尊門與那朝廷勾結,能暗中獲得不少軍械補給,兼之對百姓盤剝,財力也比咱們雄厚,有錢能使鬼推磨,至尊門用錢財也招攬了不少窮凶極惡之徒,京都裏大大小小的幫派眾多,雖人數實力沒有辦法和至尊門江南煙雨樓相提並論,但也頗有幾個厲害角色。”

  “咱們兄弟都是憑借的善惡不兩立的俠義道,或者是被至尊門朝廷奸佞欺壓盤剝的良善之人,財力也是百姓和受保護的店鋪財商自願捐助,所以不管是人數還是軍械財力都是吃了虧。”

  楚驚鴻越說越是憂心。

  許飛想了想說道:“那日和楚大哥從京城後門進入,看到不少兵丁甲胄簡陋,兵械粗鄙不堪,難道是朝廷把這些兵丁的軍械都送與那至尊門不成?”

  楚驚鴻一聽大為驚訝:“許兄弟說的哪裏話來,那日兵丁甲胄鮮明,刀槍銳利,此話從何說起?這京城護衛非同小可,朝廷裏那些奸佞之徒再如何膽大,也隻能將最低等的軍械偷偷賣給至尊門以謀取暴力,哪裏敢如此明目張膽。”

  許飛被楚驚鴻這麽一說不由得愣了,仔細回想,當時進城們時,那些兵丁器械裝備…

  簡直不如鄉下村裏的團勇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