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章 呂怖
作者:輕歌若有無      更新:2020-05-22 08:38      字數:3268
  “呂布??!!”

  還沒等楚驚鴻做何答複,許飛已經一跳多高,這名字如在平時隻是當做重名而已,但經曆了那曹操之戰,許飛早已明白此異世諸多人士都是各朝各代的投影一般,人雖非本人,但是性情人物都有八九分相仿。

  此時一聽呂布,當即想到在鏢局時,那坊間正在爭相傳閱談論的奇書《三國誌通俗演義》,許飛年少貪玩,諸如此類新奇的玩意兒總是第一個尋來賞玩,豈能不知。

  楚驚鴻不動聲色輕聲問了屬下幾句便遣其退下回頭道:“少俠可知呂怖此人?”

  許飛一時不知如何解釋,抓耳撓腮憋了半天說了句:“我還知道曹操呢。”

  楚驚鴻一聽麵色沉重:“此人乃是至尊門四天王之一,此人亦正亦邪,雄才偉略,出手時從未有人見過,但隻要與其交手的人盡皆敗北喪命,實在是一個勁敵。雖同是至尊門麾下,卻和這董天王勢成水火,但不知是敵是友,少俠一路被截殺據說都是其人派遣而出,不知說的識得其人是有何經曆?”

  許飛就把自己與那曹操相識,交戰的事情始末緣由說與楚驚鴻聽了,楚驚鴻聽後扼腕歎息道:“可惜可惜,此人若是與楚某一談,定能將這京都亂局早日平息。”

  許飛又問道:“剛才門內兄弟說呂布有異動,不知有用得著在下地方不?”

  楚驚鴻搖了搖頭說道:“此人乃是董天王麾下從屬,卻又隱隱有分庭抗禮之勢,這董天王原來坐鎮西北一方,這兩年才奉命進京,其人殘暴嗜殺,窮凶極惡,因與那太師勾結,江湖廟堂均有勢力把控,欺蒙皇上得了個國師之位,雖無實權卻能上達天聽興風作浪。”

  “董賊能如此窮凶極惡,多一半因有這呂怖之助,呂怖其人來曆破朔迷離,從出世揚名天下距今為止已有三十餘年,人看上去卻還是盛年,絲毫不見老態。”

  “其人可畏可怖,一騎當千,故人送一個驚怖的怖字。原是江湖一閑雲野鶴,董賊入京不知如何招攬了來,在京都我與那呂布惡戰三場俱是平手,每次都需生滅之劍出閘,事後心神損耗靜養時頗擔心這呂布趁機作亂,但慶幸仿佛這呂布也需多日後才能再戰,如此僵持不下。”

  許飛這才明白呂布乃是寫作呂怖,往下越聽心內越是沉重,原來京都之局麵頗為艱難,居然還有能與楚驚鴻一較高低之人,實在是匪夷所思。

  楚驚鴻對自己的殷殷期望,當是希望自己成為江南煙雨樓的強助,自己的勁氣武學非要有大突破大進境不可。

  楚驚鴻為了回護自己和長生侯在那十字大道使用了“生滅”劍,大傷元氣,呂怖定是知道消息,甚至是故意遣派這三個長老消耗楚驚鴻元氣,所以趁此時欲有異動,既然此事因自己而起,必要竭盡所能幫助江南煙雨樓度過難關。

  想到這裏就看楚驚鴻正在打開一張地形圖,正是京都地形圖,上麵大街小巷,皇宮店鋪,民居瓦舍俱都清晰可辨,事無巨細,上麵還有很多標注,最不同尋

  常的是地形圖上分為兩色分布,用極其透明的薄紙覆了染就淡淡的顏色,色塊上都有掛了銘牌的細針釘住。

  楚驚鴻凝神觀看一根掛了銘牌的細針,銘牌上正是寫的呂怖,燈花不斷的爆裂,都沒有打斷他的沉思。

  許飛眼神足備雖然隔了老遠也看清了名字,但自己沒有正式入門,這門內機密自然要懂得回避,隻是靜靜地在一旁等待,楚驚鴻就像入了定一般直直的盯著呂怖名牌。

  送消息的屬下倒是急不可耐,雖在總門長麵前手指不停的揉搓衣服下擺,顯然是事關緊急,自己又不敢催促門長決斷。

  許飛見如此殺伐決斷,英雄蓋世的楚驚鴻這般躊躇,知定是遇到了極大的難題,當下走近對楚驚鴻言講道:“楚門長有何用的上許某盡管吩咐,此次上京便是為了出力報效而來,一路上許某多受兄弟們策應照顧,此時正是出力的機會。”

  楚驚鴻一見,心情大是安慰,放下說道:“許少俠快人快語,我也不多做客套,此圖乃是京城兩派勢力分布,呂怖趁我傷了元氣欲取這要害之地,現居此處兩麵堂口都有可能遇襲,其人一匹紅色戰馬如同天馬一般,方向斷錯實難挽回,楚某分身乏術故左右為難,既然許少俠請纓,請馳援亮馬河,此處乃是水路樞紐,牽一發動全身,萬萬不能被至尊門把控。”

  許飛快人快語,知是事情緊急放下不再多說一拱手:“保重。”

  楚驚鴻也是一拱手:“保重。”

  二人惺惺相惜互道珍重,知這一分別就要去與那強敵惡鬥,都是心有牽掛,情真意切。

  許飛說完也不多說大踏步走出門外,早有屬下如飛一般取來單刀鏢囊,門外快馬已然噅噅嘶鳴,前蹄不耐煩的在青石板上來回踩踏,許飛翻身上馬跟隨引路下屬的快馬疾馳而去。

  楚驚鴻遙看背影輕輕的說了句:“兄弟,珍重。”反方向打馬揚鞭疾馳戰場。

  天色已然黑透,京城繁華,各個主要街道都有執勤守更之人在道邊高處點燃燈燭,路上沒有行人,燈火在夜風中搖綴,映的街道上影隨風動,晦暗不明,就像是江南煙雨樓亮馬河堂主畢勝,吳畏此刻的心情。

  畢勝家傳是描梁畫柱的畫匠,幼年就已悟道,但性子溫和內向,從不與人提起,慢慢的其他畫匠同行發現畢勝畫的又快又好,且要的工錢還少,心中暗生嫉恨,偷看畢勝時發現其用氣勁作畫。

  原來畢勝是用自己的鮮血混入顏料,畫在牆壁柱梁便幻化出人形幫助作畫。

  於是賄賂貪官誣陷畢勝盜取錢財被冤入獄,被嚴刑拷問,獄中瀕死之際用自己鮮血作畫,化作金甲天神魑魅魍魎,誅殺貪官小人,入江湖快意恩仇。人稱神筆畢勝。

  畢勝知道自己這次絕不會勝,雖然他是江南煙雨樓戰力前十的精英,曾經一人抵住至尊門三個堂口高手的猛攻長達一個時辰,直到門內援軍趕到,但這次不同。

  吳畏本是邊陲軍戶,代代從軍,平時開墾軍田,天

  生質樸,待到成丁之年趕上邊關戰事,替父從軍,首戰便奮不顧身,大呼酣戰,先登城牆,渾身浴血,在敵城之上一夫當關守住雲梯,當場悟道猶如戰神附體。

  可是其帶軍將領欲將其功勞冒名頂替給自己小舅子,因先登之舉目擊者眾多,於是欲殺人滅口死無對證,設擺酒宴假意褒獎卻下了毒藥,再由軍中高手偷襲,吳畏盤腸大戰殺盡敵人,再斬帶軍將領首級不知所蹤。人稱戰神吳畏。

  吳畏心裏暗生畏懼,雖然自己在江湖上名號是先登吳畏。在門中隻要有奪關斬將,陷陣衝鋒皆是必用之人。可現在卻在發抖。

  對麵來的是呂怖!

  遠處由遠而近猶如奔雷戰鼓般的啼聲瞬間震痛了耳膜,碗口大的鐵蹄青石踏裂,巨大的身軀,優美強悍的肌肉,像是猛虎雄獅化身駿馬。

  奔騰千裏蕩塵埃,渡水登山紫霧開。掣斷絲韁搖玉轡,火龍飛下九天來!

  赤兔馬衝到亮馬河邊突然人立起來,一聲長嘶猶如龍吟虎嘯。

  將這猛虎惡龍般的赤兔馬從疾馳勒至人立的是一隻擁有神力的手。再看其人身高九尺有餘,細腰乍背,兩道劍眉,目若朗星,手持方天畫戟睚眥吞口,身上銀色龍鱗寶甲,束發金冠兩條雉尾迎風晃動,肩頭吞口獸怒目而視,內襯紋有彩鳳的錦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人中呂怖,馬中赤兔!

  吳畏停止了發抖,他是先登,他是戰神的化身,他曾經在千軍萬馬中一夫當關!隨著一聲戰吼,吳畏迎著呂怖衝了過去,他要用行動去消除自己的恐懼。

  吳畏生得骨骼粗壯人高馬大,勁氣是戰神附體一般的能力,橫推八馬倒,倒牽九牛回,附體後有推山倒廈之力,使一根鵝卵粗細,丈餘長的鐵棒,隻有吳畏這粗大如擀麵杖的手指蒲扇般的大手才能使得。

  狂呼向前輪動粗大的鐵棒當頭猛劈,帶起的風聲聞之喪膽,掄動的速度之快這粗大的鐵棒好像都有了弧度。

  “噹!!!”

  好似天上的驚雷劈到了平川,又像是巨鍾罩在了每個人的頭上。

  隻聽見那呂怖輕輕哂笑:“這就是江南煙雨樓的戰神?可發一笑。”

  隻見那呂怖單手持方天畫戟,看都不看隨意架住這奔雷一擊。而吳畏雙手虎口崩裂,牙齒咬碎,嘴角流血,人踉踉蹌蹌倒退十幾步。以棒拄地險些摔倒。

  呂怖圈過馬頭,手中方天畫戟指點道:“戰神化身?難道不知我呂怖本身就是戰神?天下英雄隻是用來為我呂怖成名罷了。你這無名之輩退到一旁,莫汙了我的畫戟。”

  吳畏目眥欲裂,這簡直就是對武人最大的羞辱。隻聽得一個溫和的聲音道:“吳兄弟回來,來日方長莫要衝動。”正是那神筆畢勝。

  正在龍飛鳳舞畫的是兩個搬山力士,每個力士高丈餘,筋肉虯節,麵目猙獰。

  畢勝一揮而就,咬破舌尖。

  “噗”的一口血噴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