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配合調查
作者:柒瑾懿      更新:2020-09-23 21:43      字數:6002
  在這場比賽結束之後,陸城等人直接就開始了對薑寒的事情進行調查。

  不得不說,陸城的調查效率還是很高的,在薑寒這場生死局結束之後,他僅僅用了一個時辰就將薑寒的信息給查了出來。

  “薑寒,東海薑家的二女兒。”

  蕭鼎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文檔皺了皺眉。

  “薑家已經落魄了三四年了,當初薑雲慘死一案之後,薑家就處於沒有主心骨的狀態。”

  “本來薑家老爺子的身子骨就不好,自己的女兒一死,居然直接昏死了過去。”

  陸城對於薑家的情況倒是調查的十分仔細,這個案子發生的時候,他還在外海。

  不過,這個事件總還是有門兒清的人,拜雲山上還是有不少參與了那件事情調查的刑部兵士的。

  具體的情況,那些刑部兵士倒是知道一部分,而林若,也知道一部分。

  “現在最重要的是薑寒最後那一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些資料對於蕭鼎上將軍來說簡直就沒什麽意義。

  他所關心的還是這薑寒臨死前所說的那句話。

  “於萬裏,真的是教派中人麽?”

  “這件事,我也查證了一下。”

  陸城回複道,在於萬裏比賽結束之後,他就直接找上了於萬裏。

  在於萬裏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搜索了他的靈魂和他的身體。

  令陸城感到奇怪的是,於萬裏的靈魂並沒有任何奇怪的跡象,身體也完全是人類的身體,並沒有融合原生種的樣子。

  “也就是說,於萬裏是清白的?”

  蕭鼎將軍的愁眉越發濃重,這於萬裏剛進京的時候,還沒有到達這個層次,但是,他現在居然已經是凝神三階的高手了。

  這種高手,在天下大比的曆史上,隻有寥寥數次出現過,二十歲之前能夠達到凝神三階,那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是這於萬裏……實在是有些不太行。

  “這個人的實力且不說,人性實在是卑劣。”

  陸城雖然根本找不到於萬裏勾結教派的證據,但是,他對這個人也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畢竟,能夠在這麽多觀戰者麵前做出那等殘忍之事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麽善良之輩。

  “沒錯。”

  郭雲峰長老說道,顯然,他對於萬裏也是十分的看不慣。

  “所以,你確定,於萬裏真的不是教派中人?”

  蕭鼎上將軍再一次確認到,陸城思索了一番。

  “除非,教派之中有人能夠篡改靈魂記憶,或者是修改人的身體。”

  “但是,這種人的境界,絕對不會在我之下。”

  陸城說完,蕭鼎和郭雲峰相視一眼後,紛紛歎了口氣。

  若是如此的話,這雲端帝國之中,境界不在陸城之下的人,可還真是不多……

  如果非要論的話,陸城的境界,與他們二人都所差無幾。

  比在場三人的境界還要高出一籌,那隻能是元老會之人了。

  他們不敢說,也不能說,這元老會之人各個都關係到帝國的命脈,若是他們之中有教派的人……

  那麽帝國就麵對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了。

  “那麽,雖然令人不太滿意,但是結果應該就是這樣了。”

  “於萬裏不是教派分子。”

  蕭鼎說完,陸城思索了一下。

  雖然不敢肯定,但是,於萬裏的靈魂實在是讓他有些驚訝了。

  哪怕是楊銘使用了很多的天材地寶,還在中海經過了柯讚大祭司和神杖的加持,他的靈魂境界已經高於尋常修行者了。

  但是,這於萬裏的靈魂境界,居然要比楊銘還高出一籌。

  這就令陸城感到十分的奇怪,他於萬裏一個麓仙宮的弟子,憑什麽擁有這麽高的靈魂境界?

  哪怕是那麓仙宮的於秋都沒有這麽高的靈魂境界,他一個三代弟子,是怎麽做到的?

  “也不能這麽說,我還是覺得要留一點兒懸念。”

  “你這話什麽意思?”

  蕭鼎問道。

  “就是字麵的意思。”

  “不,我覺得你的思想很危險。”

  蕭鼎首次跟陸城出現了爭執,因為,陸城這是在懷疑元老會。

  “我的思想危險?蕭將軍,你想清楚一點。”

  “這對我來說又不是什麽好事兒!”

  陸城說完,蕭鼎沉默了。

  “難道,真的存在這種可能麽?”

  他雖然明明知道陸城的回答,但是,還是有些不太想承認這件事兒。

  “難道,帝國元老會之中,真的有……”

  “很久之前,我就懷疑過這件事兒。”

  陸城說完,歎了口氣。

  “在我接觸教派的時候,我就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推波助瀾。”

  “雍州府的事情也好,江州府的事情也好,我總覺得在這一切的背後有一個無形的大手。”

  陸城說的話,令兩位不得不重視。

  畢竟,陸城是這兩個事件的直接參與者,他的感覺,往往就是正確的。

  的確,將雍州府的事情和江州府的事情結合起來,倒是不難發現。

  教派那如出一轍的行事手法,的確是有些奇怪。

  仿佛,是為了將什麽東西故意的暴露出來似的。

  如果陸城站在教派的位置上的話,絕對會想方設法的將事情隱藏起來,甚至,他們會嚐試著將一切做的完全不留痕跡。

  教派絕對是有這種能力的,並且,他們一直做的很好。

  除了已經被陸城找到的齊王之外,其他的幾位五王這些年隱藏的一直很好,哪怕是縱家親自下令尋找,都難尋蹤跡。

  拿楚王的事情來說,就很好理解了,橫家親自前往沿東調查楚王,已經看破世間因果的橫家都沒辦法查出楚王的下落。

  這是何等的隱匿手段?

  那既然這樣,教派怎麽可能會讓齊王露出馬腳呢?

  合理的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齊王本身就是教派的叛徒!

  “你的意思是,教派內部的意見並不一致?”

  蕭鼎問道,聽了陸城的分析,他覺得倒是挺有道理。

  這麽多年,從三十多年前西部戰爭開始轉折的時候,縱家就開始騰出手來查五王之亂的事情,可是查了三十年,連根毛兒都沒查到。

  偏偏是這一年,齊王的那倒黴孫子給冒了頭兒,被陸城唐柯等人順藤摸瓜的抓到了齊王。

  而且,最後還是沒有將齊王帶出來,他那該死的兒子薑振宇果斷弑父,然後被橫家一拳頭給滅了。

  “沒錯,教派之所以放出薑華爾這根線,應該就是因為齊王他們背叛了教派。”

  “奇怪!”

  郭雲峰長老皺了皺眉。

  他看了看這薑家的介紹,又思索了一下陸城剛才所說的那些事情。

  “薑寒?”

  他說完,陸城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薑寒,薑家,薑華爾?”

  “難不成,這薑家其實就是教派在東海的一個隱蔽家族?”

  陸城恍然大悟,雖然這僅僅是一個猜想,但是,如果真的把這些事情全部聯係起來的話,那麽,就對上了!

  薑華爾暴露了齊王的存在,這件事兒發生在薑家大小姐被殺之後。

  如果說,薑家便是齊王的親戚的話,自己家的姑娘被殺,那麽,他們家族對教派必定是有怨言的。

  但是,教派似乎對薑家的怨言完全不在乎,甚至,對東海的薑家,是一種蔑視的態度。

  這應該就是齊王決定背叛教派的導火索,那麽,死去的薑家大小姐難不成……

  “難道,這薑雲是齊王的後人?如果是真的的話……那麽……”

  “她跟薑華爾,難道是堂姐弟?”

  蕭鼎頓時覺得腦海之中的某個繩結解開了一樣,他將這個過程好好地縷了一遍。

  薑雲死後,薑家被教派淩辱,而齊王受不了這般寄人籬下的日子,這才派出了薑華爾向隱家唐門的暗部求助。

  而薑家後人之中,薑振宇作為一個自我之人,以薑家為基礎,建立起了專屬於自己的勢力。

  而教派,也放任其發展,隨後在大局上直接使出了一招連環的借刀殺人!

  借著陸城的刀,殺了不忠於教派的薑振宇!

  借著薑振宇的刀,殺了對教派起異心的齊王!

  借著麓仙宮和元家的刀,殺了東海的薑家殘存勢力!

  又回來借著左公和陸城的刀,殺了已經暴露的元家和麓仙宮高層。

  到最後,教派之中的不穩定因素被徹底的拔出,凡是跟齊王一脈有關係的人或者家族,全都死了個幹幹淨淨!

  麓仙宮高層一家三代全部死亡,元家所有知曉教派的成員也全都死亡。

  齊王一大家子,現在來說,徹底的是死了個幹幹淨淨!

  狠辣!果決!令人畏懼!

  “他們究竟要站得多高才能夠想出如此恐怖的計謀!”

  經過了三人的一番討論,徹底的對教派的事情摸清之後,三人心頭都升起了一抹蒼白和無力。

  在這些人的手中,哪怕強如化身四階的人,都成了手中的棋子。

  縱家,究竟再和什麽樣的人對弈?

  “所以,這麽看來,能夠跟縱家麵對麵下棋的人,絕對不會弱。”

  “至少,要比那五位的層次還要更高才對!”

  “隻是,現在來說,我們還不知道,跟縱家對弈的人,到底是誰……”

  陸城深吸了一口氣,感覺現在的情況十分不清白。

  “若是這樣,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無論如何,雖然他們現在扔在暗處。”

  “但是,薑寒這丫頭,卻是用生命為代價,把教派硬生生的逼到了台前。”

  “他們,不得不麵對一件事兒。”

  蕭鼎上將軍思索了一下說道

  “現在的人們,已經開始對教派的存在議論紛紛了。”

  說完,眾人對薑寒的死居然抱有了一種感歎。

  這個女孩,居然做出了連縱家都沒敢做的事情。

  縱家也僅僅是敢緩緩地誘敵而出,而她,直接用生命的代價,將敵人被迫的拉了出來。

  之前的教派,如同在暗處的一根倒刺,而現在,他成了一柄明晃晃的懸劍!

  “抓住機會!教派被公眾所知曉的話,那麽,他們便很難再悄無聲息的進行!”

  蕭鼎說道,隨後他心生一計。

  “我覺得,可以奏鳴皇後,雖然縱家不敢拿人民的安危去賭博,但是,我覺得皇後敢!”

  陸城思索了一番後,覺得這的確是一個機會。

  當初縱家之所以不把教派搬到台麵上,就為了讓他慢慢的暴露,在他徹底的出現之時,再將它一刀根除。

  事實證明,這個辦法對於教派來說,有些不太好用了。

  這些人太能隱忍了。

  縱家很能隱忍,但是,教派更加能夠隱忍。

  縱家暗查教派三十餘年,而教派也暗中運營了三十年。

  兩邊如同靜雲與潛龍一般,都不露聲色。

  似乎,最近教派也出現了一些分歧。

  無論是他們被迫切除齊王一脈,還是在天下大比這段時間的動作,無一不證明教派之中的政策發生了改變。

  有些人,在潛伏了這麽久之後,開始沉不住氣了。

  這也就導致保守派和激進派的出現,也就是說,教派內部,現在已經分成了兩個派別。

  “如果是楊怡皇後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嚐試著來一手請君入甕!”

  陸城說完,覺得這的確是個收拾教派的好時機。

  他們現在不是按捺不住了麽?不是在某些方麵產生了突破,準備下棋進攻了麽?

  那麽,幹脆由楊怡這邊直接先手打他個措手不及。

  把他拉上來,徹底的拉上來。

  如同用魚鉤,狠狠的勾住這條深藏大海的怪物!

  讓陽光暴曬!讓他顯出原形!

  “公之於眾?恐慌的可不僅僅是民眾,教派也會覺得恐慌。”

  “縱家求穩,而楊怡,可是個好戰的皇後。”

  說完,郭雲峰已經默不作聲的將材料寫好了,隻等著直接上書攝政皇後了。

  若是真的能夠打教派一個措手不及,那麽,還真是大功一件!

  “去吧。”

  帶著郭長老的奏折,一隻信鴿從觀察塔的七樓緩緩飛出。

  向著雲宮的方向,徑直的飛去。

  ……

  “明天,就是十六進八的比賽了。”

  今天看完薑寒的這場比賽,林若等人都顯得有些若有所思。

  薑寒這個姑娘,不得不說確實是一個十分有魄力的姑娘,能夠那般的落幕,當真是令人感到欽佩。

  “如果遇到於萬裏的話,你們準備怎麽辦?”

  王珩問道,他見識了今天於萬裏的恐怖實力之後,說實話,還是有點兒慫的。

  畢竟,那可是凝神三階的存在,他王珩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但是,也不是個蠢蛋。

  若是真的遇上於萬裏,那麽,他肯定不會用命去打。

  他少幫主的命可是很值錢的!怎麽能這麽隨隨便便就交代了呢?

  “我的話,會跟他打生死戰。”

  蕭何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不管怎麽樣,他是一定不會原諒於萬裏的。

  盡管他並沒有對陳月如做什麽,可是,他的的確確玷汙了陳月如。

  雖然蕭何一直被人看作是一介書生,但是,他的胸中也是一腔熱血。

  他的血性,是蕭家的蕭將軍所流傳下來的。

  “我也是。”

  陳月如抓著蕭何的肩膀,一副共進退的樣子。

  她之所以要殺於萬裏,是因為於萬裏可能知道自己擁有恨天劍的消息。

  哪怕他並不知道恨天劍的事兒,他對陳月如的挑釁,也讓她感到十分的憤怒。

  “當然,對於這種人,當然是先殺之而後快。”

  林若說罷,也表態了。

  雖然於萬裏的凝神三階很嚇人,但是,林若不覺得於萬裏是不可戰勝的。

  至少,她並不畏懼於萬裏。

  “我!”

  胡月剛要站起來說話,就被莫林直接拉了下來。

  “你就算了,本身你的星象之力就不是那麽擅長攻擊。”

  “如果我們遇到於萬裏的話,嚐試著削弱他的戰力和試探底牌便可,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斷送性命。”

  莫林的話倒是十分中肯,林若向著莫林投出讚許的目光。

  胡月這妮子一旦被人煽動起來,那絕對會義憤填膺的。

  需要莫林這個人,時刻保持理智,能夠將這丫頭給拉住。

  “於萬裏那家夥確實挺讓人不爽的。”

  楊銘挖了挖鼻孔說道,當初在雲京城門外,他和那家夥還過了兩手。

  不像是有凝神三階水平的樣子,不過,若是真遇上了,楊銘也不會怕他。

  “遇上了,幹死他就完了!”

  “這個人渣,幹了這麽多壞事兒,不弄死他我都覺得對不起觀眾!”

  楊銘說完,溫青黛衝著楊銘投出了讚許的目光。

  似乎是這小子說的的確是沒錯,於萬裏這個人,的確是過於遭人恨了。

  他就是一個心理變態的雜碎!

  “明天見分曉。”

  眾人說完之後,便各自回到房間裏睡覺了,今天的月亮,隻剩下了半弦,在拜雲山的一個小山坡上,三口兒獨自坐在山坡上飲酒。

  “怎麽?這也敢來見我?難道不怕被我給打死麽?”

  三口兒說道,在他身後,出現了一個渾身黑袍的身影。

  這個人緩緩地坐在了三口兒身旁,看著三口兒旁邊的兩壇子酒,說道。

  “一個人,喝兩壇酒?難道不怕醉?”

  “醉酒無妨,當初在那個世界的時候,我倒是挺喜歡喝醉的。”

  三口兒笑著說道,這黑袍人一時語塞,竟說不出話來。

  “你那主子,又有什麽安排了麽?”

  “猜得很對。”

  黑袍人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三口兒。

  三口兒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將這封信給撕了個零碎。

  “不看一眼?”

  “不用看,我都知道那老不死的是怎麽想的。”

  “下棋下不過了,想要求和?”

  三口兒一副嘲諷的語氣,黑袍人一時間有些語塞。

  “你怎麽知道是求和,而不是圈套。”

  “因為,如果是圈套的話,今天那老不死的,就親自來了。”

  “替我轉告給他,求和,不可能。”

  “明總說了,要麽你們弄死他,要麽,他就把你們全都送去見靈雲。”

  三口兒說完,黑袍人楞在那裏,歎了口氣緩緩地站起身。

  “帶我向明總問好。”

  “他可不願意讓我提起你。”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

  隻是,月下的人,已不是當年的模樣。

  三口兒喝著酒,歎著氣,一杯又一杯。

  直到蟲鳴聲,都變得微弱,風也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