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那就是...帝尊？”

  “蒙著麵具，看不清真容。”

  “神將說是，那必定就是。”

  聞神將呼喚，諸天修士皆驚異，多墊腳探頭，多眸光璀璨，對那尊帝的傳說與神話，都能倒背如流。

  仙武帝尊，諸天最後的一尊帝。

  他之一生，蒙著神秘傳奇色彩，萬年前，曾帶百萬神將，打了太古洪荒，至今，都未見他們再歸來。

  細數一下，曾那麽多妖孽渡劫，引來了那麽多帝道法則身，玄荒一百三十帝，除了仙武帝尊，其他都見過了，此番還是頭回見帝尊法則身。

  如傳說所言，帝尊是帶麵具的，無人能看清他的真容，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帝尊與葉辰的關係。

  “是他，是那個賤人。”

  第五神將頗亢奮，雖熱淚盈眶，口中卻罵的順溜，身為神將，不知被帝尊坑了多少回，那廝成帝前，可沒少看仙女洗澡，哪次不拉他頂包。

  “這尊神將，很頑皮啊！”

  “老夫掐指一算，他在罵帝尊。”

  “實不相瞞，俺很欣賞他。”

  第五神將一句賤人，頓的火了，帝之神將，這般罵帝，當年那得有多少故事啊！多半都不為人知的。

  “是他，是他。”

  不是所有的神將，都如五神將，天清他們還是很正常的，伴著淚老軀顫抖不已，帝萱更是哽咽不堪。

  嗡！嗡！

  仙武帝劍的嗡動，震顫著星空，它的主人，它自認的，雖是一道法則身，但那也是仙武帝尊哪！若非帝萱強行壓製著，它多半已跑過去了。

  “可有某種...特別的感覺。”

  人王看的乃葉辰，目不斜視。

  葉辰未回話，隻靜靜遙天眺望，世人頭回見，他也一樣，自帝尊法則身上，他好似望見了，自身輪回的起點，或許也是盡頭，歲月太遙遠。

  至於特別的感覺，那自是有的，靈魂時而跳動，對法則身，親切而陌生，明明望得見，卻遙不可及。

  “兒子要跟老子幹架了。”

  聖尊揣了手，意味深長道。

  “葉辰是葉辰，帝尊是帝尊。”

  “差不多。”

  “差多了，上床的是葉辰那貨，又不是帝尊，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俺們可不能給他倆搞混了。”

  幾個老家夥，唧唧歪歪的沒完，且還對某件事情，做了特別深入的探討，床上的事兒，得整明白了。

  噗！

  議論聲中，仙武帝尊的法則身，竟又驀的化為一縷飛灰，前後不過兩個瞬息，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

  不止諸天小輩，連老輩都愣了，頭回見帝尊法身則，也是頭回見這等狀況，既是顯化了，咋又沒了呢？

  唔....！

  那一瞬間，葉辰不由一聲悶哼，在場的人不知，身為帝尊九世輪回的他，亦不知，隻知在前一瞬，好似遭了冥冥中一道重擊，僅驚鴻一現。

  “怎麽了。”

  南冥玉漱側眸，試探性問道。

  “無妨。”

  葉辰搖頭，望著帝尊消失之地，眸光明暗不定，先前冥冥中的一道重擊，必定與帝尊的法則身有關。

  “人嘞！”

  “啥情況，來了還帶走的？”

  “都還沒看清。”

  星空中嘈雜聲頗多，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沒有誰能解釋這等詭異之事，好端端的，咋說沒就沒了。

  “縱少了一尊，也有十七尊帝。”

  東凰太心輕語，深吸了一口氣，相比帝尊之事，眼下的天劫，才是最棘手，十七尊帝，陣容可不小。

  “比葉辰和瑤池，還差不少。”

  造化神王悠悠道。

  這話，無人會反駁的，要知道，葉辰與姬凝霜大聖劫時，可都是三十二尊大帝，比葉凡還多了十幾尊。

  哢嚓！哢嚓！

  嘈雜聲中，骨骼碎裂聲頗清脆。

  乃葉辰，手掌不知何時被姬凝霜攥住了，霸道的聖骨，都被捏的哢嚓碎。

  尷尬的是，姬凝霜竟渾然不知，靈澈的美眸，隻看她的孩子，曾對戰過帝道法則身，自知那等劫的可怕，哪怕一個惻隱，都可能毀身葬神，也便是說，葉凡時刻都可能死。

  葉辰齜牙咧嘴，也不知是因先前冥冥重擊，還是因姬凝霜把他手骨捏的粉碎，反正臉色不怎麽好看。

  轟！轟隆隆！

  星空動蕩，乾坤震顫。

  十七尊帝佇立，如十七座豐碑，他們，都曾統禦過萬靈，都曾無敵過寰宇，帝的傳說，皆是神話，今日這十七帝要聯手，磨滅那逆天的人。

  葉凡神色凜然，戰力已至巔峰。

  十七尊帝，那無情的上蒼，還真看得起他。

  砰！砰！砰！

  星空中，砰砰聲響緩慢有節奏，那是十七帝走路的聲音，許是帝軀太沉重，乃至腳掌每次落下，都踩的星空嗡隆，極道的帝威各自相連。

  轟！

  伴著一聲轟隆，洪荒八帝齊攻，其餘的九帝，亦不分先後，在同一時間，打出了帝道攻伐，每一擊，都堪稱毀天滅地，星空頓然失了顏色。

  噗！噗！噗！

  其後畫麵，就有些不忍直視了，僅僅一個照麵，葉凡就險些被打的崩滅，一截截道骨染著一縷縷道血，崩滿星空，任他再妖孽，也難敵十七尊帝的攻伐，十七打一的陣容，莫說是他，縱是葉辰，也不敢正麵硬鋼。

  哢嚓！哢嚓！

  葉辰的手骨，又是劈裏啪啦。

  可以這麽說，葉凡每喋血一次，他之手骨，便被姬凝霜捏碎一次，聖體恢複力霸道，但瑤池的玉手，也賊夠力道的說，似水的美眸，滿是擔憂色，擔憂到忘卻所有，包括葉辰。

  葉辰並未再齜牙咧嘴，或者說，忘卻了疼痛，在父親和娘親眼裏，世間的一切，都已不重要，重要的隻是他們的孩子，在經曆生死的劫。

  “扛住，扛住。”

  夔牛那貨也是人才，每有一聲，便跺一次腳，去看他腳下，趴著一個人，嗯...準確說，那應該是一隻金毛兒猴兒，不知咋回事兒，就被夔牛撂倒了，一腳接一腳，踹到半身不遂。

  沒錯，就是小猿皇，已然昏了，強烈懷疑，夔牛就是故意，說的好聽是給葉凡鼓勁兒，實則借機揍他。

  葉凡戰的慘烈，他比葉凡更慘。

  “不忍看了。”

  天老地老嘖舌，小心肝直打顫，口上說著不敢看，可那倆眼，卻賊亮堂，扯淡歸扯淡，擔憂還是有的。

  十七帝打一個，看著都疼。

  比起他們倆，劍神、皇者他們，就頗淡定了，葉辰與姬凝霜渡大聖劫時，鬥的乃是三十二帝，他能渡劫過關，葉凡自也可以，虎父無犬子，那個小家夥，絕不會辱沒父輩威名。

  如他們所看所想，葉凡頗堅韌，有不屈和不滅的信念，打的雖是帝道法則身，抗的卻是天的意誌，他乃葉辰與姬凝霜的孩子，父母皆是締造神話之人，皆是不服天的，身為他們的孩子，又怎會屈服，又怎會敗了。

  道心不死，人身不滅。

  葉辰有的信念，他同樣也有。

  噗！噗！噗！

  殘破的星空，被鮮血染紅。

  葉凡渾身是血，亦渾身皆血壑，每一道傷口，都縈著帝道殺機，化解著他精氣，使得傷痕非但不愈合，反還向外擴張，他是慘烈的，戰的近乎身死，頭顱都炸裂半邊，胸前的血窟窿，鮮血噴薄，連脊骨都被斬斷，身軀一次次的重塑，又一次次被打的崩裂，拖著殘破的身軀，苦苦支撐。

  世人眼中，已無帝道法則身了，有的僅是那道血淋淋的人影，看著葉凡，便如看著當年的葉辰，身為父子倆，他們太像了，死都不屈服，死都不願倒下，傳承的皆剛烈的血性。

  葉辰眸光冷了，怒視著蒼天。

  姬凝霜的殺機，也不比他弱。

  同樣身負著天譴，兩人皆知道，葉凡的天劫，本不該這般強的，皆上蒼意誌在作祟，要強行磨滅葉凡。

  吼！吼！

  轟隆聲中，多了亢渾的龍吟聲，葉凡化身成龍，盤旋九霄，十七尊帝亦如此，皆化身成龍形，十八尊頭神龍，從東方的蒼天，戰到了南方的虛無，從南方的虛無，鬥到了西方的天穹，又從西方的星穹，殺到了北方的蒼緲，一路都伴隨著雷鳴聲，乾坤混亂，空間寸寸崩塌，無數毀滅異象呈現，每一副，都映著末日光輝。

  世人心境悸動，早知動靜不小，可如今的波動，莫說小輩，連老輩都不敢妄自靠近，任何一道餘波都滿載寂滅，輕則受傷，重則身死道消。

  不知何時，轟隆聲才湮滅。

  十七尊帝道神龍，皆回歸人形，佇立在四方，並未在攻伐，冥冥中的某種時限，已然到了，天劫落幕。

  再看葉凡，已無肉身，僅剩殘破的元神，隨星風縹緲，元神之火暗淡到了極點，時刻都有熄滅的可能。

  後生可畏。

  十七帝雖無言語，可欣慰的笑，卻很好的闡釋了這句話，那是對後世天驕的認可，那會是無上的榮耀。

  他們，一尊接著一尊的消散了，留給世人的，不止是傳承，還有不朽的神話，會被曆史永恒的記載。

  葉凡疲憊一笑，跌下了虛無。

  葉辰速度最快，瞬身降下，將葉凡收入了法器中，轉身消失不見。

  “落幕了。”

  “一門三尊少年帝級。”

  “尿性啊！”

  良久，世人才晃過神。

  而後，便是唏噓之聲。

  聖體家的人，全特麽絕代妖孽，聖體葉辰與東神瑤池，力壓諸天一個時代，而他們的孩子，也注定要引領下一代了，天譴之體葉凡，雖不及父母那般可怕，但也是逆天的存在。

  ps：抱歉，這幾天比較忙，更新晚了，今天兩章。

  （2020年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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