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揚王組長完眼睛瞟向李光瀚他們的行李，看到了用醫院的床單裹住的古琴，神態頓時輕鬆了，到：“這幾老杜一直嚷嚷，後悔沒提醒你們放下古琴，他等著研究上麵的符號呢。”

  李光瀚聽完他的話，心裏有種預感，東西交出去了想服王組長再拿出來借給他使用就難了。但王組長得合情合理，他和陳艾麗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隻能服從命令。

  兩人已經疲勞至極，不便跟他繼續爭辯，還是先睡覺吧。

  回自己的帳篷的路上，陳艾麗特地跑到李光瀚和桑吉的帳篷裏去看了看，桑吉將裝著“智者樂水”的金屬盤混在一堆衣服裏，放在自己的行軍床下，很難被人發現。她暗自慶幸，好在有先見之明，沒把“智者樂水”拿出來。

  第二一大早，第一批撤回的調查組成員就開始整理行裝，準備出發。大營地裏很嘈雜，人來人往。

  已經過了深秋，快入冬了，草甸也變得枯黃。青藏高原上晝夜溫差加大，陽光還沒從雲層中跳出來的時候，晨風也一樣凜冽。

  已經穿上羽絨服的人類學家老杜急急忙忙來找李光瀚，他他還因為幾個問題沒弄清楚，暫時不能定稿。他請求李光瀚和他一起去找王組長，申請從保險櫃裏拿出透光鏡法眼珠和古琴拍照。李光瀚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王一揚正在會議室裏指揮回撤的各種繁瑣事務，看到老杜和李光瀚一起進來，又提出要拿出這三件文物做研究就極其不耐煩起來。

  “哎呀，老杜，老李，你們怎麽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添亂呀。文物已經打包了，我準備把這幾件文物一起裝進大保險箱，明就要運走呢。現在取出來手續很繁瑣的，有什麽需要回北京再吧。”王組長皺著眉頭快速地到。

  “哎呀，我知道，文物運回北京後要先入博物館辦理入館手續，然後我才能申請去做研究。這中間有好長一段時間呢，我的考察報告就差一點問題沒弄清楚，我再仔細看看，拍點照片就可以了。我知道，這是給你在百忙之中又增添了新麻煩，實在不好意思。”老杜雖然很著急，但仍然保持著斯文和儒雅的風格。

  王組長麵露難色地：“老杜，我責任重大啊。這幾件文物價值連城，我們大家都親眼見證了它的神奇。資料都報上去了，領導們都很重視，萬一有個閃失，我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此時的會議室外吵吵嚷嚷的，有搬運器材設備的聲音，有拆帳篷的聲音，有核對裝運箱的聲音。

  王組長的視線落到站在老杜身後的李光瀚身上。“怎麽？老李？你也要看一眼嗎？”

  “哦，哦，我其實是想建議先不要把它們裝箱運走，我想趁剩下的幾時間再就地研究一下。畢竟這些文物是在青藏高原上發現的，它們的真實用途我們還沒悟出來，肯定不隻是觀賞價值。古人特意留它們在這裏是有深刻的實際用途的，請容我再思考幾，實在沒結果再運走吧。唉，運回博物館就隻能擺著看了。”李光瀚連忙到。他覺得自己話的態度裏帶著一絲討好和謙卑，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組長的權利這麽大，早知道就應該盡力爭取一下這個位置的。

  王組長歎了一口氣，臉色陰沉下來。他獨自坐下，手敲著會議桌，沉默著沒表態。

  老杜一聽李光瀚提的要求比自己的還離譜，生怕王組長幹脆地回絕，連忙拉了一把椅子，坐到王組長旁邊，到：“王組長，這樣，我們今先把文物取出來，明下午再裝箱，反正大卡車也是明下午才發。這樣就有了一半的研究時間，由我和老李負責保管，你可以隨時監督檢查。”

  “我也可以幫忙看著。您就放心吧，我們一定完璧歸趙。再了，那麽遠我們都把它們帶回了，老祖宗藏得那麽深都被我們找到了，現在在眼皮子底下還能插上翅膀飛了不成？”這話的是陳艾麗。她一邊往脖子上套著繃帶，一邊急匆匆地走進來。

  王一揚雖然不清楚陳艾麗的真實身份，但是憑直覺總覺得李光瀚的這個女助手不一般，文武雙全，有膽有識，身手敏捷，不像一般的埋頭做學問的研究生。

  王組長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三個人板著臉嚴肅地到：“這樣吧，你們三個人簡單地寫個申請，都簽上名字，我批一下。你們要負全責的哦。”

  三件文物被一一解開包裝，拿到了老杜的人類學課題組的帳篷裏。老杜戴著手套，拿著放大鏡在燈光下盯著“法眼珠”看來看去，然後又比對著透光鏡上的眼睛，古琴琴麵上的眼睛，沉思了一會兒到：“老李，你有沒有發現這些眼睛的風格很眼熟？”

  “？眼熟？像什麽？”李光瀚頓時來了興趣，看來還得是專業人士能發現問題。

  “像三星堆裏人物造型的眼睛的風格，想起來沒有？”老杜著，眼裏閃過一道光。

  “你看，這裏的眼睛雖然是平麵的，沒有像三星堆青銅人臉那樣實實在在地凸出幾厘米的圓柱體，但是它們的外形輪廓和眼珠的深淺卻與三星堆青銅人麵具做到了神似。神似！風格上的完全統一，平麵的眼睛可以看出立體的感覺來。”老杜一邊欣賞，一邊對文物愛不釋手。

  “哦，那您猜測它們之間會有什麽內在聯係呢？”陳艾麗問到。她和李光瀚也湊近了，然後回憶起三星堆裏的人物形象。

  “我想，它們可能源於同一個文明，發源於青藏高原的遠古文明，當然那應該是相當久遠的事情了，也許超出了我們現有的曆史記載。”老杜。

  “我記得在昆侖山地區也有類似風格的岩畫，據也是史前遺跡。岩畫上還刻有很多無法解釋的現代高科技產物。”李光瀚補充到。

  三人正在討論之際，桑吉急急忙忙地來找李光瀚。他探了個頭，發現帳篷裏還有別人，就衝著李光瀚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