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所長在一旁說到“光瀚，這位是市公安局的鄭警官，你要好好配合，如實回答，我先出去。”

  李光瀚疑惑惶恐地點點頭。

  “說說你7月21日下午到晚上都幹了些什麽？和什麽人一起？”鄭警官開始發問。

  李光瀚一聽這個日期，不就是在武漢開完研討會後又去看了羅大佑的演唱會那天嗎？他如實地將研討會結束後和蘇瑤光一起去洪山體育館看演唱會的事兒講了一遍。他實在是想不到會和什麽故意殺人案有關。

  “還有呢？”鄭警官換了一種坐姿，但眼睛一直盯著李光瀚。

  李光瀚認真地繼續回憶，他覺得越往後記憶好像越來越模糊，越不確定，就像電影裏的虛化鏡頭。突然，他回想起路邊的夜宵店、小龍蝦，都是片段式的。“對，還有吃夜宵，喝了一點啤酒，還是和蘇瑤光一起，大約快到11點多了吧，具體時間我不確定。”李光瀚又補充到。

  “然後呢？”鄭警官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李光瀚也覺得奇怪，接下來腦袋裏怎麽一片空白，就像電影斷片一樣。自己隻記得接了柔嘉的一個電話，然後和蘇瑤光吃完夜宵起身往回走，接下來的情景就是第二天躺在酒店的床上睜開眼醒過來的樣子了。

  “然後就應該是回酒店了吧。我隻記得第二天早晨的情形，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李光瀚滿臉的疑惑，他不知道鄭警官為什麽窮追不舍後麵那一段的斷片。

  “蘇瑤光和你是什麽關係？”鄭警官話鋒突然一轉。

  “我們是同學，同行，……還有，曾經是戀人，但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們也剛剛恢複聯係，和她有什麽關係？”李光瀚想了想還是把曾經的戀愛關係說了出來。他想蘇瑤光總不至於殺人吧。

  “現在有許多證人指認7月21日晚，你是蘇瑤光最後一個見到的人。你有什麽解釋？”鄭警官開始直奔主題。

  “什麽？什麽叫最後一個？蘇瑤光怎麽了？”李光瀚感到不妙。

  “她在7月21日夜被人用鈍器砸中頭部並推入東湖中，時間就是在你們吃完宵夜後。據酒店的監控錄像顯示，你是過了12點才回到酒店的，從夜宵店步行回酒店不用這麽長時間，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鄭警官嚴厲起來。

  “啊！蘇瑤光！是誰幹的？為什麽要殺她？她死了嗎？”李光瀚大驚失色，很快他就想到自己成了重大嫌疑人。

  可是怎麽什麽都記不起來了，李光瀚雙手抱頭，冥思苦想。他知道越是說不記得越是難逃幹係，嫌疑越重。但是說什麽呢？他陷入沉默中。

  鄭警官有點不耐煩了說“你不要以為我們不做調查就來找你，我們本可以依法傳喚你，把你帶到局裏去談的。章所長說你有重大科研任務在身，需要在所裏整理資料，為了不耽誤你的時間並顧及影響，我們才在這裏向你了解情況。你有義務如實回答，否則後果自負。”

  聽到蘇瑤光突遭不幸的消息，李光瀚心裏還是很悲痛的。他誠懇地表示自己一定會配合調查，找出真凶。但是因為那晚喝了酒確實一時想不起來，請鄭警官再給點時間。

  由於蘇瑤光的身份才確定不久，外圍排查才剛剛開始，辦案人員手裏還沒有更多線索，鄭警官頓了頓說“希望你盡快將那晚的相關情況如實告知給我們，這段時間必須限定在研究所和住處範圍內活動，沒有批準不許外出參加活動。”

  李光瀚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家中，柔嘉的臉色很難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辦案警察還找其他人員了解了關於李光瀚的情況，已經有風言風語在大院傳開了。

  李光瀚如實地向柔嘉坦白了北京大雨那晚自己和蘇瑤光在看演唱會，然後又去吃夜宵，但是他堅稱自己對後麵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更不可能去殺蘇瑤光。

  柔嘉衝過來“啪”扇了李光瀚一個耳光，“你是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忘了這個女人有多自私無恥；你忘了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你忘了這半年來圍繞你有多少居心叵測的人！所以大暴雨的時候打你電話不接聽，原來你們在看演唱會；所以後來接通後旁邊是喧鬧的食客的聲音，原來你們在吃夜宵！看你現在怎麽說得清!誰知道你們後來都發生了什麽？！”

  柔嘉怒氣衝天地說完，收拾好行李拉著兒子摔門而去。

  李光瀚一人獨坐在黑暗裏，他感到事情太蹊蹺了，為什麽自己會完全徹底地喪失掉一段記憶，為什麽有人要致蘇瑤光於死地，這和圍繞我發生的一係列陰謀事件和即將展開的青藏高原調查有什麽關係？他想起幾天前的夢境裏“昆侖智者”的提醒，難道我的大腦腦電波真的受到幹擾，被控製了？

  李光瀚閉上眼睛，調整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思考對策。他嚐試著領悟“昆侖智者”指引的方法，隻要心存正念就能調整好自身能量波的頻率，抵製住外界的幹擾。雖然他心裏還是半信半疑，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李光瀚靜坐了一會兒，感到餓了，他打開冰箱發現家裏沒有什麽現成的食物，於是決定去附近的超市買點速凍餃子。就在他拎著一袋速凍食品從超市出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李老師，我剛才去您家裏找您沒見著，原來您在這兒呐。”

  是陳艾麗的聲音，李光瀚一回頭，看到“陳艾麗”站在一個拐角處跟他打招呼。

  “小陳，你的身體這麽快就恢複了？那天晚上真是謝謝你，太感動了。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她們娘倆就危險了。”李光瀚真心實意地說到。但“陳艾麗”並沒有上前來，而是對著路邊招了招手，一輛大suv靠了過來。

  “李老師，上車吧，今天的事兒我都知道了，我會替你向鄭警官解釋清楚的。”“陳艾麗”說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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