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你猜！”

  就算是已經活了幾千萬年的利維坦也被費舍爾這句話氣的不輕，全然忘了自己一開始隻是為了警告對方不要打攪他的目的。

  其實也不奇怪，雖然利維坦就像日本宅男一樣萬年不出家門，但他們的信息來源還是很足的，收割者的教化能力就是來自於他們，隻不過他們不會將被教化者變成機械而已。

  當然，這也並不以為著那些被教化者的下場會有多好，如果有必要，利維坦會殺死一切活口，抹除自己的痕跡。

  就像在另一條時間線裏，薛帕德一路追查線索到了一家采礦公司設立在小行星帶的基地，在這裏她們遇到了被教化的NPC，眼看就要追上對方時，卻被他引爆了手雷，炸死了自己也毀掉了大部分線索。

  因為物種與物種是不同的，所以利維坦看待其他生命也是不一樣的，他們覺得自己當初多麽多麽牛逼，萬物皆為芻狗，隻有自己是唯一真神，所以對待現在的生命種族也是一樣的看法，就好比人類不會搭理螞蟻一樣，在利維坦眼裏，人類就像會說話的螞蟻，無足輕重，隻有苟住自己才是王道。

  強大的教化能力已經強悍的可以飛渡宇宙的肉身可以讓利維坦在宇宙布滿眼線的同時到處run來run去，當然，並不是因為他們喜歡搬家，而是不跑就得麵對收割者的鐵拳。

  在合成體的字典裏可沒有感恩二字，或者說收割者的感恩就是把主人弄死，然後拿它們的身體做成自己的一部分，就像當年的美利堅殺死了美國土地真正的主人印第安人，然後把他們的頭皮剝下來當皮靴（據說林肯就有這種鞋）一樣，懂了，美利堅人收割者說！

  而且利維坦這個種族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他們的生育率太低，當初當宇宙霸主的時候，利維坦都是一個蝦一大片星域那樣劃分地盤的，全宇宙的利維坦加起來也就那麽些，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們會跪的原因，收割者硬生生靠機械海把主人給淹了。

  而經過這麽幾千萬年的追殺，現在剩下的利維坦就剩大大小小十幾個，而且它們也不敢囂張的一個蝦占一大片地盤，而是就像午睡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整整齊齊的窩在萬米之下的無盡深淵中睡大覺，隻留下一個負責放哨的。

  所以一般人是不會了解利維坦的故事的，就算那些研究者，也隻是把利維坦當做什麽神出鬼沒星空巨獸，而費舍爾那熟絡的語氣，讓這個利維坦忍不住發動了心靈攻擊。

  “嗯？”費舍爾也感受到了來自那個利維坦造物的壓力，然而對方的精神攻擊相比於費舍爾來說，就是灑灑水了。

  正在海裏貓著的利維坦隻覺得眼前仿佛出現一個龐大的燈塔，在那耀眼的光芒照射下，自己仿佛要融化一般，靈魂更是一陣陣的刺痛，他想抽身而出，卻被牢牢的吸住，接著有什麽東西被對方強行放進了自己的腦海。

  “你究竟是什麽人？”

  “看你們不爽的熱心群眾，準備叫你們起床熱熱身，都睡了這麽些年了，估計骨頭也僵了吧，正好起來和你們搞出來的麻煩親近親近！”

  “你，還知道些什麽？”

  深海裏的利維坦猛地一個激靈，海裏立馬咕嘟咕嘟的開始翻江倒海，嚇得這個利維坦趕緊停住動作，然後警惕的掃描了一遍大氣層，嗯，沒有一般路過收割者出現。

  “你猜！”

  如果利維坦會是個人類，這會已經開始問候費舍爾的家人了，但奈何他們這個種族，就沒有什麽可以對線的詞匯，平時大家交流也頂多是心靈感應，都不說什麽詞，看一眼就知道對方的意思的那種。

  “夠了，螻蟻，黑暗並不是你能染指的，去迎接你的命運吧！”

  “是嗎，那你信不信，我這就給你引幾百個收割者過來，海水溫度如何？海裏的魚合不合口味？”

  “該死的爬蟲！你竟敢威脅……”

  “再叫一句，收割者馬上到你家，不信你往天上看！”

  於是這個利維坦就很聽話的又掃了一遍天空。

  “別想嚇唬我們，天上什麽都沒有！”

  “原來你這麽聽話啊，那能給我磕個頭嗎？”

  “你這個渺小的爬蟲！”

  “你被收割者打過！”

  “你們最終會被收割者殺的幹幹淨淨！”

  “你被收割者打過，屍體還被做成了收割者！”

  “最後的勝利一定屬於我們！”

  “你們不僅沒了老大的位置，現在還得窩在海裏當王八，因為收割者發現你們會抽你們的筋，拔你們的皮！”

  “夠了，人類，別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好的，你被收割者打過！”

  破防了，破防了，被費舍爾連續揭傷疤的利維坦很幹脆的強行退出了心靈交流，然後窩在海裏開始自閉，全然沒注意到費舍爾剛剛塞進他腦海裏的東西。

  “好吃不過礦泉水，阿裏裏…………”

  自閉著的利維坦腦海裏莫名其妙的飄過一段魔性的音樂。

  這是什麽？這隻利維坦忍不住晃了晃腦袋，想將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甩出去，然而他越想，那些歌曲就越發的清晰，而且聽著聽著，這隻利維坦甚至還不自覺的哼了起來，水裏咕嘟咕嘟的翻起泡泡，然後他才驚醒過來。

  “我特麽到底在幹什麽？”

  醒悟過來的利維坦再次不斷的給自己下心理暗示，希望能忘掉那些奇怪的東西，但費舍爾悄悄的刻在他潛意識裏的東西怎麽可能輕易的被消除，隨著一陣泥沙翻滾，海洋裏再次傳來一陣幾乎儀器幾乎無法察覺的聲波震動。

  費舍爾拉起嚇癱在地上的苦命博士，從他手裏獲取到線索後，就準備離開。

  “費……費舍爾先生，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嘛？”

  “博士，可以讓你的隊伍撤回星聯了，這個活就交給我了，告訴哈克特老頭，最好他孫女和他說的一樣漂亮，不然他這個海軍上將，可就當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