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些人叫你姐姐，讓我覺得惡心。”陸雪穎看著楚曦給她做包子，不知怎麽得就說了這麽一句話。像在對楚曦說，又像在自言自語。

  楚曦聞言望向陸雪穎：“是誰惹大小姐生氣了？”她手腳勤快，昨晚陸雪穎想吃什麽包子，今早她就起早準備，動作麻利的揉完麵粉，擀起皮子，開始包餡。

  “誰教你的，又是那廚房師傅？”陸雪穎也跟著起早了，看著楚曦有模有樣的給她做起包子來。

  “我娘教我的，小時候嘴饞，就盼望吃到肉。肉少隻能包餃子，這樣大家都能吃到，又公平。每次都看著母親怎麽揉麵團，擀麵，裹餡，然後再這樣像做衣服時候的褶皺。”

  “看多了，大了點就幫母親做，熟能生巧。”

  楚曦說起母親就滿眼的亮光，回憶的喜悅勝過失去的悲傷。這是很好的狀態，也是對逝者最好的懷念。

  那大小姐想叫誰姐姐？我想想啊，能讓大小姐叫聲姐姐的，必定不能是普通人。”

  “我見的人少，想來想去也就榮臻將軍了。”

  “皇後娘娘？”

  楚曦臉色一頓，滿臉的失望，有不好意思的點頭：“我都忘了她現在是皇後了。”

  “你見過她？”

  “逃難的時候見過榮臻將軍，她把我們救了下來，還把我們互送到安全的地方。她真的很英勇，也很有計謀，隻帶了十幾人的小隊把我們從敵人眼皮底下安全帶走了。”

  說起這件事，楚曦卻想起了另一件事，當初本來可以更順利地通過了，隻是埋伏在地上時，妹妹若曦因為害怕而跳起身來亂叫，被敵軍發現，好幾個士兵為了保護她而死。現在想來楚曦都覺得是自己的過錯，是自己的疏忽沒有及時捂住若曦的嘴，若曦畢竟小，沒有自控能力。

  陸雪穎的手搭在楚曦背上，見她臉色暗沉，似乎想起了陳年舊事，便安撫她。

  “我沒事，大小姐。如果榮臻將軍能是大小姐的姐姐就好了，有她在，你會感到安全。天塌下來都不怕。”

  榮臻。陸雪穎心頭如同烈火燃燒。她真得很想見見那個不是皇後模樣的榮臻。那日她與榮臻所說的話不假，也不是奉承。榮臻回到雲國那日，城裏的人都去看了。她何嚐不想去，但也隻能再諾大的宰相府彈一首戰場殺敵的曲子聊以慰藉罷了。

  大小姐，我聽說花燈節你替皇後娘娘打抱不平了。

  隻是一首詩，她好像還不領情。陸雪穎擦去楚曦臉上的麵粉。

  “才不會，將軍就是不善言辭。她其實很溫柔的。”

  “溫柔是對百姓，不是對像我這般的官宦子弟。”

  陸雪穎見楚曦委屈的樣子，笑著問道：“我餓了，可以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