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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思思不由一笑，對著聖人說：“這個非是臣所知，或許聖人會如願，住在昭陵之中。”

  聖人不願意多說什麽，然後繼續處理公務。

  到了晚上，聖人獨自在禦花園涼亭之中喝酒作樂。

  這時候聖人走了進來，高聲說：“你在圍場留這麽久就是為了獵狼嗎？”

  “那麽小四姨你看料夠不夠，若是不夠，我再去木蘭獵狼。”

  “好，今年冬天，我會用這塊狼皮做一件披肩。”

  “春蒐之後，我就在那裏遊獵，我這一次呀，宰了兩頭虎，五頭狼。這兒有一塊狼皮，一張虎皮。這虎皮啊，是送給父皇的，這狼皮就送給小四姨你。”

  魏思思點點頭，對著耀棣說：“聽聞殿下前去主持春蒐大典，怎麽到了如今才回來？”

  “無須多禮，小四姨，真是許久沒有見，這麽算來，應該有十二年了吧。”

  “天策閣侍讀魏思思，恭請殿下吉安。”

  “咦，原來是小四姨你，我才回來，就聽說宮中來了一個女侍讀，還在好奇。”

  而幾天之後，天策閣之中，魏思思正在處理政務的時候，突然耀棣闖了進來。

  第二天，聖人沒有什麽表現，好像從沒有發生過。

  聖人解決了心中的一件大事，安慰地睡了過去。

  聖人一笑，想了想說：“的確朕也不用看了，這祥雲府的事，還是交給耀棣處理吧。”

  雅妃告訴聖人，這個萬言策是她扣著沒有給聖人的。

  聖人好奇詢問說：“既然有萬言策，怎麽朕沒有看到？”

  雅妃告訴聖人，這人名叫水君昭，也在陳可法兵敗之後，獻上了萬言策。

  聖人聽到這件事，笑著說：“這倒是有趣，玲瓏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在用兵上還差了一點。不知道這個女子叫做什麽？”

  “順國公的女兒，這還是陳可法說的，陳可法在和那群逆賊作戰的時候，順國公的女兒曾經提過意見，讓陳可法攻心為上，殺敵為下。陳可法沒有聽，一心想要找那群逆賊會戰，但是最後被敵人牽著鼻子走，最後兵敗。”

  “那麽平妃呢？”

  雅妃告訴聖人，雅妃自己倒是有合適的人選，就是賢國公的小女兒。

  聖人想了想說：“如今隻有兩位妃子，還有雅妃和平妃沒有著落。”

  雅妃沒有回話，這個不是她這個身份應該討論的事情，最後雅妃對著聖人說：“聖人，耀棣已經不小了，臣妾記得，聖人你在以前說過，為了避免大哥的事情從新上演，要讓太子早些去監國。”

  聖人點點頭，告訴雅妃，自己的確擔心這個。

  雅妃聽到這話，也是沉默，想了很久，才小聲說：“聖人，你是說共治的事情嗎？”

  聖人聽到這話，思索了很久，最後才說：“耀棣若是主政，朕還是擔心，這江山會壞在他的手裏。”

  “聖人，本來這件事臣妾不應該過問，如今聖人已經問了臣妾，那麽臣妾隻好回答，臣妾認為耀棣乃是太子的唯一人選，文皇帝在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耀棣是太子，天下人都已經心知肚明，聖人若是改立的話，這第一，其他皇子還小，恐怕不能服眾。第二，耀棣若是不能立為太子，心中有怨，到時候禍起蕭牆，反而有傷天家之和。”

  誦經完畢，他們到了睿思殿，聖人洗漱之後，躺在臥榻上，對著雅妃說：“朕想要和愛妃你說一件事，愛妃認為朕是否應該讓耀棣繼承聖人之位。”

  魏思思退下之後，聖人回到了勤政閣，批閱了奏折，到了子時的時候，聖人在雅妃的陪同之下，前去佛堂誦經。

  聖人聽到這話，思索了良久，對著魏思思說：“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個奏折，朕會看的。”

  魏思思說到這裏，對著聖人說：“現在天下人都知道，耀棣作為嫡長子會被立為太子。若是聖人你改立耀檀的話，那麽到時候反而會弄出是非來。而且聖人，這各人頭上一片天，耀棣他自有自己的前程。”

  魏思思聽到這裏，明白聖人的顧慮，思索了說：“聖人你的顧慮，臣明白了，隻是臣認為，諸侯有利有害，聖人趨利避害。臣認為耀棣這樣反而最好，天下一心，反而不會鬧出什麽亂子。至於耀檀，臣認為，耀檀如今年齡太小，未必能夠承這個重任。到時候幼子孤母，再要削藩的話，恐怕會鬧出大的禍事來。”

  聖人停頓了一下，有些為難地說：“耀棣不明白諸侯之害，還想著和諸侯共治天下，朕擔心姚家的江山，會壞在他的手裏。”

  聖人點點頭，然後繼續說：“朕想要立耀檀的原因就是因為雅妃懂朕的心意，朕明白，她才是真心為姚家設想的，若是耀檀當了太子，那麽到時候雅妃最為新皇的親娘，自然可以廢除四妃。而且，耀棣，耀棣。”

  魏思思聽到這話，對著聖人說：“聖人你之前遲遲不立四妃，也是出於這個考量吧。”

  聖人看著天空，然後繼續說：“朕認為四妃不廢，削藩不成，四妃皆是國公之女，朕要動國公，必須先廢四妃。朕這時候不立太子，是這太子一立下來，朝臣肯定要請立四妃，朕到時候怎麽好拒絕，就算現在，耀棣還沒有當上儲君，身邊已經有了兩位國公的女兒了。”

  聖人的話不用說透，魏思思就知道，聖人想要說，魏思思本來出身就是鬼府，若是讓魏思思建議削藩的話，朝廷反彈聲太大，生人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

  “朕要削藩，需要一個大膽之人前來建議，朕原本指望著劉歆會是這麽一個人，誰知道他一直不肯回來。而你的話，始終難以行事。”

  魏思思聽到這裏，對著聖人說：“這麽說來，耀棣不立為太子，也是因為這個了。”

  聖人說到這裏，看著魏思思，歎息一聲說：“但是因為各地民變，文皇帝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削藩。而到了朕這一代，朕因為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兄弟，也不敢動諸侯，而且國公在朕登基的時候，出力頗大，朕自然不能忘恩負義，執意削藩。”

  聖人點點頭，對著魏思思說：“當初高皇帝分封諸侯，是想要憑借諸侯守衛我姚家江山，當時的確有了作用，在國公的藩護之下，文皇帝也安穩登基，最後掌握政權。文皇帝的時候，就有意削藩，規定國公若是不奉詔，不得擅離封地。限製了國公之間的聯係，免得他們聯合起來，反客為主。”

  “臣鬥膽了，臣認為是諸侯。”

  聖人喝了一口酒，對著魏思思說：“魏侍讀，你認為國朝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麽？”

  “耀棣不是聖人心中儲君人選嗎？”

  聖人聽到這話，搖頭說：“朕也在猶豫這件事。”

  魏思思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繼續對著聖人說：“聖人，如今對酒吟詩花勸飲的時候，不要忘記國家大事。成功何必在我，革新後繼有人。現在聖人要擔心的不是枯苗、翻車，而是如何立太子，如何傳承聖人你的誌業。”

  “聖人到如今還不明白，臣現在催的是法。聖上壽限現在隻有十二月了，臣隻能請聖人立下法來，使後世儲君，以及天下臣工有法可據，有規可循。”

  “朕一直再想，玉琮說的沒有錯，虎步牛車，這車會翻，揠苗助長，這苗會枯。事事催著辦，日後必貽其害。”

  “現在催著還沒有辦成事，何況除了臣，還有誰敢催著聖人你。”

  聖人聽到這話，搖著頭說：“這宮中有著不少西戎進貢來的鈡，鍾聲滴答催人老，沒有想到，你催的比這鍾還緊。”

  “聖人何須如此麻煩，隻要你一聲令下，賢妃娘娘就會將臣給擒下來。”

  聖人沉默了良久，然後對著魏思思說：“有時候，朕真的想要從背後暗算了你。”

  “不是人人都在居於九重三殿之間，這大苦追之位上的苦，除了坐著的人，誰也不能感受。別說李朱碧了，就算四妃她們，何嚐懂聖人呢？”

  聖人點點頭，對著魏思思說：“朕昔日在圍場，和李朱碧所談不過數十句，也曾吟了這首詩給她，她不解其中味。”

  “不，聖人這首詩，聞著肝腸為之一斷，潸然而落下。”

  聖人歎氣一聲說：“魏侍讀，你難道覺得朕這首詩還不苦，還要來打趣朕嗎？”

  魏思思這時候拿著折子走了進來，對著聖人說：“聖人，玉大人已經擬好了新規，正在到處找聖人你批閱，沒有想到聖人你卻坐在這裏，和皓月清風論交情。”

  聖人繼續說：“對酒吟詩花勸飲，花前得句自推敲。九重三殿誰為友，皓月清風作契交。”

  “兒臣耀棣恭請聖人政躬康泰，諸事如意。”

  “你還沒以回我的話，在圍場就是為了遊獵嗎？”

  耀棣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將虎皮遞給了聖人，等聖人接過之後，耀棣才說：“孩兒這一次在圍場停留這麽就，是按照太宗文皇帝遺訓，鍛煉筋骨，別無放蕩遊樂之意。”<script>LdgRead();</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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