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4 定情信物】
作者:軒樟      更新:2020-03-20 19:35      字數:4371
  韋爵爺是感覺這一切太倉促了,這種政治聯姻,有點像是兒戲。

  卓裏克圖將韋寶剛才給他的價值連城的玉佩交給烏蘭圖雅琪琪格:“烏蘭圖雅琪琪格,把這寶物收好,這是爵爺給你的定情信物。”

  烏蘭圖雅琪琪格輕輕地嗯了一聲,從父親手裏接過了那隻碧綠通透的玉佩,裝入了隨身荷包。

  然後烏蘭圖雅琪琪格從脖子上取下一件瑪瑙飾品,交給韋寶:“請爵爺收下,這是我自幼佩戴在身上的,和我的性命一樣珍貴,希望它以後也能保佑爵爺。”

  韋寶知道這是交換信物,笑道:“既然是你從小佩戴的,你就接著帶吧,交換信物不著急,你改天可以想好之後,送我其他禮物。我們的風俗裏麵,這種護身符一類的物件,送人的話不太好。或者你改日可以專門為我也求一個,我信奉佛教的,與你們差不多。”

  “既然已經定下來了親事,爵爺對於烏蘭圖雅琪琪格來說就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人了,甚至比我的父兄都重要。”烏蘭圖雅琪琪格道:“不過若是爵爺不肯收下這個物件,我也可以想其他的,不知道爵爺喜歡什麽?”

  韋寶本來想說,我就喜歡金子!

  卻又覺得這麽說了的話,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格局太低。

  “定情信物,還是要給的,若是嫌不夠好,以後可以再給。”卓裏克圖是非常著急想把事情定下來。

  韋寶微微一笑,“不著急,先飲宴吧,雖然這裏既不是首領的地盤,也不是我的地盤,但畢竟是我的船上,我還是應該盡地主之誼的。”

  卓裏克圖含笑點頭,蒙古人食量驚人,等了半天,又說話,的確有些餓了。

  韋寶拍了拍手,下人早有準備,立刻上菜。

  迎接蒙古人,

  宰羊是不可少的。

  串好的大串羊肉串烤起來滋滋流油,因為油太多的緣故要不停的呲水。

  烤好之後撒一些鹽,不用孜然什麽的,就已經很美味了。

  石頭烤羊肉,用一些鵝卵石,把石頭放在鍋裏加熱,到一定溫度後鋪好一層羊肉,再蓋上一層鵝卵石。

  韋爵爺的美女秘書們都很專業,不但能幫助處理政務,還精通很多種美食,她們拿著滾燙的石頭在兩手間不停地拋來拋去,這是將溫暖和豐碩送給親人和朋友的寓意。

  這種羊肉不用加任何佐料已經很香了,也不會有膻味。

  “首領和小姐嚐一嚐,看看味道怎麽樣?”韋寶微笑道。

  “很好,光聞一聞就知道了,沒有想到爵爺這麽用心款待我們,我們很感激。”卓裏克圖行禮道。

  “不必客氣,你馬上就是我的老丈人了,我們以後是一家人。”韋寶微笑道。

  烏蘭圖雅琪琪格聞言,粉臉一紅,目光直接投向韋寶,蒙古女孩子不會矯情。

  韋寶也看了眼烏蘭圖雅琪琪格,又是微微一笑,示意烏蘭圖雅琪琪格快吃。

  除了羊肉,還有很多特色美食,一種很硬很硬很酸很酸的奶酪,蒙古話的發音是壓路。

  大概就和黑板擦一樣的形狀,往地上使勁摔也摔不碎。

  當地人將這種東西泡在水裏,等稍微軟一點後在一小塊一小塊的咬著吃。

  韋寶是吃不來的這種異類的,但看見卓裏克圖和烏蘭圖雅琪琪格都吃的很香,甚為滿意的笑了。

  韋總裁對蒙古奶茶挺喜歡的,記得第一次喝的時候,還覺得鹹的奶茶,味道怪怪的,但後來喝多了,感覺也挺香的。

  蒙古餡餅,韋爵爺一頓能吃五六個,跟燒餅一樣的大小,是下鍋炸的,咬開之後裏麵的餡是沒有攪碎的,都是大肉塊。

  蒙古包子裏麵的餡也是肉塊。

  馬奶酒,當地人很愛喝,韋爵爺則一般般。

  蒙古人甚至可以當成水喝,韋爵爺是喝不來,主要因為太酸了。

  還有馬肉也是的,蒙古人當成美食,韋爵爺則連一點都不想吃。

  棉花糖和一般的那種有彈性有韌性的漢人做棉花糖是不一樣的。

  蒙古人的棉花糖大概一個有馬卡龍那麽大,形狀像是城堡的圓形塔尖。吃起來是冰淇淋的感覺。

  有藍色粉色白色,很好吃,但是吃多了會膩,太甜。

  此外還有手把肉、烤羊腿、烤全羊、烤牛排等等以牛羊肉為主的各種蒙古美食,美妙的味道不全是廚師技藝的精湛,主要是肉質本身的超凡脫俗。

  手把肉是用手把著吃肉之意。

  羊、牛、馬、駱駝等牧畜及野獸的肉均可烹製手把肉,,韋爵爺愛吃牛肉。

  但通常所講的手把肉多指手把羊肉而言。

  手把肉是蒙古民族千百年來最喜歡、最常用的傳統食品。

  這種草原牧區牧民們的傳統吃法可以追溯到大明,據明《夷俗記·食用》中雲:其肉類皆半熟,以半熟者耐饑且養人也。

  做手把肉多選用草原牧場生長的兩齡羊,采用傳統的掏心法宰殺,因為這樣宰殺的羊由於心髒驟然收縮,全身血管擴張,肉最鮮嫩。

  宰殺後把羊帶骨分解成若幹小塊放在清水鍋裏,不加鹽等調味佐料,用旺火煮,待水滾沸立即出鍋上桌,蘸芝麻醬食用,其肉鮮嫩,原汁原味。

  但是韋爵爺的手把肉是煮好後大多都再進行二次加工,將大塊再分解或小塊,輔以鹽麵、米醋、花椒、八角、味精、辣椒油、薑絲、蔥段等調味佐料進行特殊烹製後再食用,其鮮嫩不變但味道更加獨特。

  是經過了漢人改良的,也別有一番風味。

  風幹肉是風幹牛肉,又叫內蒙牛肉幹、內蒙風幹牛肉、風幹牛肉幹,是內蒙古特產,被譽為成吉思汗的行軍糧。

  這種風幹的牛肉,韋爵爺特別愛吃,用來下酒很不錯。

  烤全羊外表金黃油亮,外部肉焦黃發脆,內部肉綿軟鮮嫩,羊肉味清香撲鼻,頗為適口,別具一格。

  奶豆腐,蒙古語稱胡乳達,是蒙古族牧民家中常見的奶食品。

  用牛奶、羊奶、馬奶等經凝固、發酵而成的食物。

  形狀類似普通豆腐,但不是豆腐。因像豆腐而得名。味道有的微酸,有的微甜,乳香濃鬱,牧民很愛吃,常泡在奶茶中食用,或出遠門當幹糧,既解渴又充饑。

  還可以做成拔絲奶豆腐,其軟韌牽絲為斷,是宴席上的一道風味名菜。

  奶皮子,蒙古語稱“查幹伊德”,“烏如木”、“烏日莫”。

  漢語的意思就是“白色的食品”。

  是把馬、羊、牛和駱駝鮮乳倒入鍋中慢火微煮,等其表麵凝結一層臘脂肪,用筷子挑起掛通風處晾幹即為奶皮子。

  屬鮮奶中的精華奶皮,是奶食品係列中的佳品,營養價值頗高。製做奶皮工藝簡單,但用料很多。味純香,營養豐富。加上奶茶、奶果子、炒米食用,為招待貴賓的佳品,曾被稱為“百食之長”,無論居家餐飲、宴賓待客,還是敬奉祖先神靈,都是不可缺少的。

  因地區不同,其品種和製作方法也不盡相同。

  主要有奶皮子、奶油、奶酪、奶豆腐等。

  不光有蒙古美食,韋爵爺還準備了東北大菜!

  東北菜接近魯菜。

  鍋包肉是東北的溜肉段衍生出來的一道菜,用豬裏脊和澱粉,經兩遍油炸而成,一炸熟,二炸色,所以又叫“鍋爆肉”,外脆、酸甜,裏麵的肉嫩,出鍋時澆汁並著以蔥絲和香菜點綴。

  因為韋爵爺喜歡吃鍋包肉,所以通常飲宴都有這道菜。

  卓裏克圖和烏蘭圖雅琪琪格對東北菜讚不絕口。

  “這我就不用擔心她嫁過去會不適應了,我相信我的烏蘭圖雅琪琪格一定會長胖的。”卓裏克圖笑道。

  烏蘭圖雅琪琪格嬌嗔道:“父親,漢人不喜歡太胖的女人。”

  韋寶嗬嗬一笑,“凡事要適中,太胖或者太瘦都不好看,健康就最好了,不用在意。”

  烏蘭圖雅琪琪格聽韋爵爺這麽說,很是高興,因為她對於自己的身材十分自信,她就是適中的類型。

  卓裏克圖又談到了定情信物。

  韋寶講了一個故事。

  說有個少年在十四歲的時候,東家的小姐送了他一縷頭發。

  他不要,被拳打腳踢了一頓,硬生生地被迫收下了。那年小姐十三歲。

  少年原來總是被府中的的孩子欺負,直到有一天。他揉了揉剛被府裏木匠兒子打過的頭,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小姐站在他的麵前,他有點害怕,下意識地用手護住頭。

  大小姐卻一把拍開他的手,氣鼓鼓地說道:“你就這麽被人欺負?算什麽男子漢。”說完不解氣,又揍了他兩拳。

  少年護著頭,隻覺得大小姐的拳頭輕飄飄的,一點也不疼。

  末了,大小姐對著一旁的小跟班們,木匠的兒子,廚子的兒子,女仆的兒子們,說道:“以後你們不能欺負他了,以後隻有我能欺負他,你們誰再敢打他,我要你們好看。”

  一旁三人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

  少年覺得好笑,平日裏總是欺負自己的三人,居然也有這麽乖巧的時候。

  沒想到,這時候小姐又是一拳打了上來,這一拳可真是結實。

  少年帶著烏青的眼圈回到家裏,父親問他。

  少年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

  父親看著他,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幫他上藥。

  那一年,少年才隻有八歲,小姐七歲。

  府是將軍府,小姐是將軍府的小姐。

  小姐的父親是開國的將領,皇上賞識。小姐是將軍的獨女,備受寵愛。那年饑荒,他隨著父親流亡。

  一路走走停停,走到將軍府前。他已經餓了三天,半醒半昏之間好像看見了從未見過的母親。

  湊巧,將軍的府裏需要個教書先生教小姐讀書寫字。父親是個落魄的書生,功名不成,好歹有幾分學識。就這樣進了將軍府,他總算沒有餓死。那一年,他六歲,小姐五歲。小姐不喜歡讀書,不喜歡刺繡,不喜歡琴棋書畫,喜歡,練武。到底是將軍府的小姐,成天上樹捉鳥,下河捉蝦。

  帶著府中仆役的兒女們,上躥下跳。一開始他是不會去的,父親有功課給他。

  或許是看不慣他一本正經讀書的樣子,木匠,廚子的兒子總是來欺負他。“讀書有什麽用,你爹不還是窮書生。”

  少年笑了笑,沒有說話的樣子被他們認為是輕蔑,一頓拳打腳踢。

  以後他們三人也處處找由頭尋他的麻煩。

  少年不想給父親添麻煩,便也沒有多說什麽。

  直到那一天,小姐擋在他的麵前。小姐說,她幫了他的忙,他以後就是她的跟班了。

  挨打也算是幫忙嗎?他笑著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跟在小姐身後。

  小姐一整天打打鬧鬧的,什麽也沒有學進去。將軍想要小姐有些大家閨秀的樣子。

  態度稍微一強硬,小姐一哭鬧一撒嬌,將軍又心軟下來。

  小姐要習武,女孩子家家的學什麽武功?

  小姐絕食了三天,三天以後,府裏來了將軍請來的武師。

  那一年,少年十歲,小姐九歲。

  武師很嚴格,小姐一個女子,竟然也堅持了下來,不哭不鬧。

  倒是把將軍和將軍夫人心疼地半死將軍開了恩,允許府中的仆人的孩子也去學武。

  想的是好歹讓小姐有幾個伴,武師看的不那麽緊。

  也不至於天天練武,累的每天睡到日頭很晚才起。

  府中的男孩子都去了,木匠,女仆,廚子的兒子都去了。

  他們說,學好武功,可以成為像將軍一樣的人。

  唯獨少年沒有去,每天捧著書卷,說些孩子們都聽不懂的話。

  小姐說一聽他講的不明白的詩詞就煩,他也就笑了笑不說話了。

  每天深夜書生的房間裏總有著燭光搖曳。

  每晚庭院裏的武器揮舞的聲音也到很晚。

  少年十七歲那年,上京趕考,府裏的人都來送他,大家給他湊趕路的銀兩,當年欺負他的木匠的兒子送他的時候,用力錘了錘他的胸口,說:看你讀了這麽多年書,你可一定要考上啊。

  少年笑了笑,一拳也捶在木匠兒子的肩膀上,“我可記著你小時候欺負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