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1 孫承宗的收弟子信號】
作者:軒樟      更新:2020-03-05 01:54      字數:7041
  韋寶之所以這麽說,是為了讓孫承宗放心。

  韋寶已經隱隱看出了孫承宗的顧忌,猜想孫承宗可能是怕自己是他的政敵放出來的誘餌,故意來害他的,所以說了一樣有求於孫承宗的事情。

  韋寶現在對大明這個時代的認識越來越深了,印象最深的便是像吳三輔說的,大明沒有人不求人,無所求是不可能的。

  讓人覺得自己有所求,其實也是一種讓人放心的方式,這招其實很好用。

  因此,韋寶故意弄了個相求於孫承宗的事情出來。

  孫承宗微微一笑,很爽快的道:“韋公子那提舉韋家莊的書函呢?老夫現在就簽字。韋公子願意造福鄉裏,是該鼓勵的事。”

  韋寶趕緊到議事廳門口,喊王秋雅將提舉函拿過來。

  王秋雅答應一聲,急忙過去。

  “不會吧?韋寶進去也沒有一點功夫,連督師大人也願意在他的提舉書函上簽字?請求朝廷將韋家莊名號賜封下來?”吳三輔不敢相信的問身邊的吳雪霞。

  吳三輔和吳雪霞要等韋寶一道離開督師府,所以仍然留在江應詔的簽押房內等候。

  “沒什麽不可能的,韋寶那張嘴巴,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吳雪霞眯了眯眼睛。

  似乎覺得這是很平常的事情。

  吳三輔笑道:“你就對你們家小寶這麽相信?他又不是神仙。督師大人可是陛下的老師,跟他一個鄉裏少年,之間差了十萬八千裏,幹什麽這麽幫他?而且,這應該還是他們頭一次見麵吧?”

  “頭一次見麵怎麽了?”吳雪霞道:“談得來談不來,看的順眼,或者看不順眼,有時候見一回就夠了!如果沒有眼緣,便是在一起一輩子,也不會合得來。”

  吳三輔嗬嗬一笑,沒工夫取笑吳雪霞,在門縫偷看韋寶和孫承宗在議事廳那邊的情況。雖然聽不見說什麽,但是吳三輔很想從兩個人的表情和舉止看出點究竟來。

  孫承宗將提舉韋家莊的事不當回事,願意簽字,主要因為這不是王侯那種賜封,這種賜封,隻是象征一種名譽,沒啥用。

  某某鄉鎮用當地名人的前綴,太平常了,張家鎮王家村李家寨趙家山,太多了。

  韋寶之所以執著做這件事,也不是想通過皇帝的嘴巴,就能使得韋家莊真正成為他個人的私產。

  別說皇帝賜名的一個莊子,便是藩王親王,死後無人繼承,或者是犯了什麽過錯,被削去名號的也很多。

  皇帝今天給一個大臣封官,明天又殺掉這個大臣的事情,更是比比皆是。

  韋寶要皇帝的賜名,主要是為韋家莊爭取時間!

  韋寶很清楚天啟皇帝還能在曆史上蹦躂多久,也就四年左右的功夫就要掛。

  但韋寶相信,天啟皇帝這四年多的餘生,足夠他將韋家莊弄出城市雛形,更能為他將韋家莊的周邊防務搞起來,贏取足夠的時間。

  四年功夫,韋寶自信能將韋家莊建城一座巨大的堡壘!

  或者說是烏龜殼。

  韋寶是屬烏龜的性子,有事愛躲起來,藏起來,有這麽一處再大風雲變幻也損害不進來的堡壘,這麽一大片根據地,將來不管是走官場道路,還是造反路線,都是堅實的基礎!

  所以韋寶需要天啟皇帝的賜名,需要天啟皇帝之口,給予他律法正統的承認,承認他是這韋家莊的主人,不用受到遼西當地官府的鉗製,自己在韋家莊內,真正能像一方主宰一般的去營建一切。

  這也是孫承宗沒有到過韋家莊,不知道韋家莊的具體情況,正常人初聽起來,一個莊子,還能起啥幺蛾子?成啥氣候?而且又是一塊三不沾的濱海貧瘠之地,更無所謂了。

  若是遼東敏感的戰略地帶,能與建奴或者蒙古人,或者跟朝鮮人搭上關係的地方,孫承宗就不會這麽隨便處置了。

  又或者是江南富庶之地,牽扯甚廣,牽扯到了很多人的利益,也不能隨便處置。

  現在遼西遼東的世家大戶們,除了吳家和祖家,都簽字鈐印畫押了,孫承宗覺得他這麽做,不過是順水人情。難道當地人看的不比他清楚?孫承宗估計韋寶既然連朝廷對建奴用兵都舍得捐這麽大筆銀子出來,平時一定對地方老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才會受到眾人如此推舉。

  韋寶將提舉韋家莊的書函交給孫承宗。

  孫承宗將書函擺在一張桌案上,工工整整的同其他人一樣,寫上姓名,籍貫,職務,並取下自己腰間的印章蓋上,並且還打上了指模。

  “韋公子,這樣可以了嗎?”孫承宗笑著將書函交給韋寶。

  韋寶看了一眼,孫承宗的字跡娟秀,倒有點娘裏娘氣,而且位置也很不醒目,放在眾人之後。但孫承宗這三個字,似乎帶有某種魔力,即便字跡不醒目,位置不醒目,仍然能教人一眼看見!

  這就是名望的力量。韋寶暗忖,這下有了一大幫遼西遼東世家大戶的聯名提舉,又有了孫承宗大人的簽字鈐印畫押,我看看魏忠賢還有什麽理由不給自己辦,收了自己那麽多銀子,自己還將主要的幾個大太監都打點好了,你們不能光收銀子不做事啊!

  “多謝督師大人!督師大人的字真漂亮。”韋寶順其自然的讚美了一句。

  孫承宗輕輕地撫了撫胡須,笑道:“我的字不行。不過,我對儒家修身倒是有很多體會。夫修聖人之道,貴先立乎其本!本立而道生。本者何心是也。心為人之主宰,亦為宇宙天地萬物之主宰。故象山與陽明繼程、朱二子倡“性即理”說之後,力倡“心即理”。象山之“宇宙即吾心,吾心即宇宙”,及儒門“天地萬物人我一體”,與明道“仁者渾然與物同體”之說,較之佛家“即心即佛,即佛即心”與“佛即眾生,眾生即佛”等心佛一體、佛與眾生一體之說,實深為高遠矣!惟欲真能達到宇宙與吾心一體及天地萬物人我一體之無上境界,不能說以會得此理、說得此理即能達到,須從心地上性地上切實作工夫,腳跟確實踏到;且能在工夫上契得“心與物冥、理與事冥、性與道冥、道與天冥”之神聖境界,渾然一片性光流行,心光流行;無內外,無將迎,無物我,無動靜;此則已至由太極而無極境界矣!”

  韋寶一汗,怎麽又開始胡扯起來了?孫承宗不是個文人嗎?這麽愛談修身之道?什麽意思?

  “大人對儒學研究的深度,非我能領悟的,恕我愚鈍。”韋寶微微一笑,一個馬屁砸過去,雖然不是特別的感興趣,卻顯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韋寶雖然沒事的時候,也愛愛看看儒家道家的各種文章,學習學習,尤其喜歡中庸之道。

  但如果要說養身修身,韋寶已經學了正宗太極拳太極棍了,何必還研究你儒家養身修身的一些理論?

  孫承宗見韋寶感興趣,似乎很高興,接著道:“夫人之求其成己、成人、成物、成務者,外求其道於天下萬事萬物,水世而不可得;反求之於吾心,便即得之矣。孟子曰:“萬物皆備於我。”故求其道於吾心,自可普萬事而無或遺。孔子曰:“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足以為道。”《經》曰:“道在爾躬。”“道在爾心。”豈遠乎哉?餘故常謂:“道外無心,心外無道。”用佛家語意說則“即心是道,即道是心”。故反求自心,當體即得。是故與其倡“心即理”、“性即理”,遠不若倡“心即道”、“性即道”也。理者,道之理也。一道備該萬理,萬理皆歸一道。自伏羲、黃帝、堯、舜、禹、湯、文、武以至孔子而迄孟軻止,聖聖相傳,皆言道而不言理,傳道而不傳理。所以然者,以舉道而理自在其中矣!宋儒之特舉理字,以立理學,除標新立異別開路徑而外,豈有他哉?韓愈力倡道統之說,宋儒意欲創“理統”以繼“道統”,井求之於禪釋;且後分裂道術,各執一端,而有程朱陸王之千古公案,紛爭不息,延及各家門人,亦複互相攻訐,又何其小哉?夫天下,本來無一物,本來無一事,一經各立門庭,互逞口舌,反使道愈辯而理愈紛,理愈爭而道愈晦矣!此正所謂“無事生事”、“無爭生爭”者也。”

  韋寶這句話算是聽懂了,點頭道:“不錯!“無事生事”、“無爭生爭”,最是壞事。”暗忖東林黨不就一幫這種貨色嗎?

  大明閹黨勢力大的時期很多,但哪個時期也不如明末傷經斷骨,因為天啟朝之後,閹黨被崇禎弄幹淨了!沒有閹黨了,東林黨獨大,天下毀壞的更快。

  孫承宗見韋寶讚成自己的觀點,更為高興,覺得韋寶與自己的想法很投契。

  在古代,讀書人是非常注重思想觀點的,尤其是當官的讀書人!

  在孫承宗看來,韋寶已經有秀才功名,並且是豪富之家了!最不濟,最底限,將來也至少是遼西遼東當地的重要官員!

  大明秀才很多,窮人家的秀才連糊口都難,但是有錢人家的秀才,已經算是不小的功名了,功名隻有和金銀捆綁在一起,才更能生輝。

  若是韋寶能再進一步,弄個舉人的功名,單憑韋寶今日捐贈24萬兩紋銀巨款的功勞,再花費點銀兩,直接便可以補一個七品官的缺。而且韋寶現在這麽年輕,就這麽有頭腦,有手段,以孫承宗的慧眼看來,韋寶將來必定大有作為,所以,他很想弄清楚韋寶是否與他的想法一致。

  當然,孫承宗的這些想法,就不是韋寶能琢磨透的了,韋寶還以為孫承宗年紀大了,話多?見誰愛跟誰聊興趣愛好?還是看自己有眼緣?喜歡跟自己聊天?

  反正沒啥文化修養的韋寶,是不會想到孫承宗這是借著談養身修身,在試探自己的政見,他還遠沒有到能與古代大儒談文論道的思想境界。

  “韋公子啊,夫道,寂然無物、無形、無名、無體、無象,遠存於先天之上,近存於一心之內,廣被萬物而無或遺,中應萬事而無不當。故天下萬變萬化,要皆備於吾心,一心不動,肆應鹹宜。孟子曰:“自求即得。”自求者,自求於吾心也。舉心,則性自在其中矣;舉性,則道自在其中矣;舉道,則天地萬物自在其中矣!故言孺家之道統聖脈,一是以存心養性為工夫為頭腦。心性存養之道及其下手方法如何?”孫承宗問道。

  韋寶一怔,你自己愛聊就聊吧,老是問我幹什麽?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好嗎?

  但韋寶有個優點,聽不懂別人說什麽的時候,會接一句:“我沒有想這麽深,但我覺得督師大人說的很有道理,句句引人深思,跟我想的一樣!”

  孫承宗讚賞的點了點頭:“要亦靜而已矣。心之體本靜,性體亦然。感於物而動,緣於欲而動,動則失其本,而違於道矣。道不可須臾離,故心不可須臾動。天地萬物,生於靜而長於靜,失於動而亡於動。餘故曰:‘靜罔不吉,動罔不凶。’此古哲之所以謂‘一動不如一靜’也。《大易》所謂‘寂然不動’者,所以存其本心,養其性體也。所謂‘感而遂通’者,在其寂然不動,則湛然無物;湛然無物,則洞然虛明;洞然虛明,則有感即應,應而遂通矣。其所以能應而遂通者,蓋洞然虛明,則靈覺不昧;靈覺不昧,則一神獨耀,則無知而知,無得而得,不能而能,不神而神。故能有感斯應,而應無不通也。茲為世人修聖人之道與成聖人之道之方便起見,特再將曆代聖哲所述聖人修養之聖脈心法,無論其言道、言德、言學、言理,凡可應用於靜坐中,以之為內修工夫煉養者,擇要簡述之,並明其條理體係,用為儒家中人修養內聖工夫之,準繩與典則。並免徒讓道佛二家聖哲專美於前也!故就散見於往古經籍中之聖言聖法,歸納之共為十二條目,以為儒家中人修持“超凡入聖”工夫之心法。且此十二條目,不必一一全修,擇其性之所近者,任修一條或二、三條,均可幾於聖地。亦非謂除所舉條目外,便無修持之法,惟大體說來,此即為內聖修養之最重要綱目。至其靜坐中之訣法,亦當盡量擇要簡為指出,以供學者之所取法焉!其須自契自證,非言語文字之所可得而傳者,亦惟有略之矣。”

  孫承宗說完,看著韋寶,期待韋寶的看法。

  韋寶這回早有了準備,將練習太極拳的時候,常五爺常說的一句話引述了過來:“大道常存文字外,真途不在語言中。”

  常五爺每到讓韋寶自行領悟動作竅門的時候,都會說這一句,韋寶早已經銘記在心,所以碰到模棱兩可的談話,便自然而然的用上了這麽一句。

  孫承宗聞言大喜,已經確定韋寶的想法與自己很相近!是個可造之材,對韋寶更加喜歡。同時確定,韋寶這種人的想法,到了這個年紀,已經趨於成熟,一般不會再有大的改變了。

  有學問的人,就愛通過這種聊天方式辨認對方的想法,尤其是像孫承宗這種大儒。

  孫承宗是看重王陽明的心學和道德修養這些的。

  而東林黨是反對空幻虛無、談空說玄。

  東林學派以東林書院為陣地,通過講學、論辯、研討、撰文、出書,對王陽明“心學”及王學末流在道德修養和認識論方麵宣揚的種種虛、空、玄的主張和說教進行猛烈的抨擊和批判,從而推動了實學思潮的高漲。

  東林黨提倡求真務實、實學實用。

  盡管東林書院和古代其他書院一樣,講學和學術研究的主要內容也是儒家經史著述,但其不論在內容上、形式上和方法上都針對性、實用性較強,強調從實際出發,注重講實學,辦實事,有實用,求實益。

  東林黨主張開放言路,反對宦官幹政,反對礦稅。

  明朝中期以後,江南地區的商品經濟和工場手工業更加發展。

  在一些工商業發達的城市,商人、作坊主、手工匠以及其他城市平民,開始形成為一支新的社會力量,給當時的社會矛盾和鬥爭帶來了新的影響。

  東林黨就有不少人是中小地主兼營工商的。

  他們有的人突破了傳統的農為國本的經濟思想,提出了工商皆本的新觀點。如趙南星說:“士農工商,生人之本業。”李應升反對關卡重重、商稅繁多,要求執政者“愛商恤民,上不妨工而下利於途(指販運)”。

  可是從1596年(萬曆二十四年)起,神宗派宦官到各地采礦和征稅。神宗一開始派出礦監、稅使,東林黨人就表示反對。

  山西巡撫魏允貞在1597年(萬曆二十五年)上疏指出:宦官出領礦、稅,為民禍害。魏允貞因此受到神宗的切責。

  1599年(萬曆二十七年),大學士葉向高上疏要求罷撤礦監、稅使。同年,吏部侍郎馮琦上奏說:這些礦監、稅使不但使貧者斷絕生計,富人也蒙受其害,這樣下去,勢必激起大亂。

  李三才反對礦監、稅使的言行,在當時影響最大。他於1599年(萬曆二十七年)就任鳳陽巡撫。在鳳陽巡撫管轄的地區內,有好幾個礦監、稅使,殘害百姓。李三才在1600年(萬曆二十八年)五月上疏萬曆帝,揭露萬曆帝派遣稅使、礦監這一弊政的要害。

  李三才任職鳳陽巡撫期間,曾經嚴懲太監陳增的爪牙,罪大的則加以捕殺,打擊了陳增的氣焰。他還奏劾陳增的重要幫凶程守訓貪贓數十萬銀兩等罪,使程及其同夥被捕解京,終於伏法,遠近大快。

  李三才“以折稅監得民心”。兩淮地區發生災荒時,他經報請朝廷獲準,對災民加以賑濟,還免除了應納的“馬價”(一種苛稅的名目),因此李三才的言行贏得了民心和朝野正直人士的讚揚,聲望日隆,有可能被推舉進入內閣。

  齊、楚、浙黨一派官員生怕李三才入閣會對自己不利,就連連上疏攻擊李三才奸詐貪橫。顧憲成等東林黨人則駁斥這些讕言,於是雙方又發生了一場筆墨官司。由於一再受到攻訐,1611年(萬曆三十九),李三才不得已自動辭職。這是當時喧鬧得不可開交的李三才入閣事件。

  1620年(萬曆四十八年),明神宗死去,朝廷宣布撤掉一切礦監、稅使,過去因反對礦監、稅使而被處分的官員也酌量起用。至此,反對礦、稅之弊的鬥爭以取得一定程度的勝利而告一段落。

  由於東林黨人開放言路指責朝政,觸動熹宗時專權的大太監魏忠賢,魏忠賢開館纂修《三朝要典》,在霍維華的基礎上纂輯萬曆、泰昌、天啟三朝有關梃擊案、紅丸案、移宮案三大案的檔案資料,打擊東林黨,同時造編《東林點將錄》等文件上報朝廷。

  韋寶雖然弄不明白孫承宗想說什麽,但孫承宗的意圖,韋寶總算看出來了。

  知道孫承宗這是對自己起了惜才愛才之心,想‘招攬’自己。

  韋寶估計,孫承宗可能想讓自己做給弟子啥的?這年代不是很流行師徒關係麽?尤其在官場,這是很鐵的一種關係。

  對於孫承宗表露出來的意思,韋寶既沒有很高興,也沒有不高興。能得到孫承宗這種朝廷超品大員的青睞,若是在現代,韋寶磕破頭都願意,別說超品大員,隨便跟七品縣級官員有一點點關係,人生都將大不同吧?

  但是現在的韋寶,不會輕易的表露情緒,實際上,他內心也的確是平靜的。

  韋寶知道孫承宗在魏忠賢手裏滾蛋回家的曆史,好像是魏忠賢想拉攏孫承宗,孫承宗不願意和宦官搞在一起,然後觸怒了魏忠賢。也知道孫承宗曾經在崇禎朝又起複,然後又被排擠滾蛋回家的事。

  所以韋寶不用研究孫承宗這個人,也大概能推測出,孫承宗應該既不是閹黨分子,也不是東林黨分子,應該屬於中間派。

  中間派其實是最難立足,最難保身的,需要很高超的技術,像是走鋼絲一般。

  韋寶也想走這條路,但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能力走,所以偷偷在私下裏搭上了王體乾那條線,現在算是閹黨的邊緣人物。

  東林黨人號稱清流,影響著天下的輿論。皇位繼承權之爭和京察之爭,都是統治階級內部的權力之爭。

  但是,這並不能掩沒東林黨人在這些鬥爭中力圖革新朝政、反對統治集團中最反動腐朽勢力的進步作用。

  由於東林黨人威脅到其他非東林黨人的利益,許多非東林黨的官員為自保也紛紛以地域為單位,以高官為領袖,結成幫派,一時朝中宣黨、浙黨、楚黨、齊黨林立,他們聯合起來打擊東林黨人。

  鬥爭由原來的閣部之爭和門戶之爭逐漸演變為黨派鬥爭,規模進一步升級,性質更加嚴重,影響也更加惡劣,明代政爭急劇惡化,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新時代。

  東林黨人代表了當時江浙商人和地主豪強的利益,反對朝廷向工商業者收稅,並借著崇禎帝清除魏忠賢勢力的時機,取消或降低了海外貿易稅、礦稅、鹽稅、茶葉稅等稅種的稅負,使得明末的財政收入來源更加單一,朝廷的稅收來源更加依賴於普通的農民,再加上當時各種天災不斷,造成了大量農民破產,形成大量流民,直接導致了明末的農民大起義。

  東林黨既是一起曆史事件,又是一種文化現象。

  它雖然發生在晚明時期,但無論對當時還是後世都曾產生過深遠影響。

  韋寶認為東林黨人缺乏治國才能,黨同伐異,他們的失敗是咎由自取,對於明朝的滅亡,東林黨負有曆史的罪責。

  東林支持者抵製任何基本製度上的或財政上的改革觀點。他們認為技術性的解決辦法過去不成功,也不可能成功。因為他們偏愛行政改革的空想,他們的運動在體製意義上可以被認為是倒退了一大步,是從張居正所采取的立場的重大退步。

  東林黨人從不曾提出過救治國家的政綱,長於內爭,短於治國、治軍,他們與齊、楚、浙三黨、閹黨、與閹黨殘餘的區別之處,僅在於東林誤國,而東林的對立麵則害國。

  “韋公子,我送一幅字給你,你可要?”孫承宗‘含情脈脈’的看著韋寶。

  送字神馬的,這在大明便是要走師徒關係的明確信號!

  孫承宗這是在明確向自己釋放示好信號哩。

  韋寶當初向王體乾討要題字金麵扇,就因為這一點,有了王體乾親筆手書的賜字,他便是王體乾的人了。

  怎麽辦?孫承宗想收自己,自己要不要被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