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7 正式成為大明一學子
作者:軒樟      更新:2020-03-05 01:52      字數:7539
  韋寶想了想,這篇他還真的有看過!不由暗喜。

  他通看過《四書五經》,隻是不可能全部背誦並理解,這篇《國風·周南·漢廣》,因為述說男女情愛,而韋寶恰好又對這些方麵的文章特別感興趣,所以知道。

  《國風·周南·漢廣》是先秦現實主義詩集《詩經》中《國風·周南》中的一篇,是先秦時代的民歌。這首詩是男子追求女子而不能得的情歌。

  抒情主人公是位青年樵夫。他鍾情一位美麗的姑娘,卻始終難遂心願,情思纏繞,無以解脫,麵對浩渺的江水,他唱出了這首動人的詩歌,傾吐了滿懷惆悵的愁緒。

  全詩三章的起興之句,傳神地暗示了作為抒情主人公的青年樵夫,伐木刈薪的勞動過程。

  “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於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於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韋寶一氣嗬成的背誦完畢,然後看著吳雪霞。

  廖夫子大喜的拍著巴掌,“好,好,如此難的一篇,也多虧韋公子記憶超絕了,不容易呀。”

  一幫學子們也紛紛點頭稱讚,若韋寶是準備考秀才的學子,大家不會覺得有什麽了不起,最關鍵韋寶今天才是頭一天入學,是一個連童子考試都還沒有參加過的人。這就真的有點不簡單了。

  “死記硬背!你知道這首的意思麽?”吳雪霞見韋寶這篇背誦完,並沒有像是上一篇《大學》那樣,馬上說出意思,以為韋寶隻是死記硬背的,趕緊將軍,反正不看韋寶出醜,就不高興,很森77。

  韋寶暗暗好笑,他背書跟這個時代的人不同,他是在理解的基礎上去記憶,而真的不會什麽死記硬背,如果不理解,卻能記住長篇大論,那韋寶真的很佩服那種人。

  “南有大樹枝葉高,樹下行人休憩少。漢江有個漫遊女,想要追求隻徒勞。浩浩漢江多寬廣,不能泅渡空惆悵。滾滾漢江多漫長,不能擺渡空憂傷。雜樹叢生長得高,砍柴就要砍荊條。那個女子如嫁我,快將轅馬喂個飽。浩浩漢江多寬廣,不能泅渡空惆悵。滾滾漢江多漫長,不能擺渡空憂傷。雜草叢生亂縱橫,割下蔞蒿作柴薪。那個女子如嫁我,快飼馬駒駕車迎。浩浩漢江多寬廣,不能泅渡空惆悵。滾滾漢江多漫長,不能擺渡空憂傷。”韋寶笑道:“吳大小姐,滿意了嗎?”

  “哼,這麽簡單的一首,有什麽好得意的啊?你有本事就……”吳雪霞並不服氣,氣鼓鼓的,還要給韋寶出難題。

  廖夫子見狀,急忙打斷道:“韋公子,可以了,可以了,已經很不錯了!趕緊去整肅儀容,預備行拜師大禮吧。”

  韋寶衝很不甘心的吳雪霞擠眉弄眼的促狹一笑,然後對廖夫子作揖道:“是,夫子。”

  韋寶說罷,便帶著王秋雅去更衣去了。

  “夫子!你收了我們吳家的銀子開辦的學堂,而且這個書院大部分的產業都是衛指揮使司的,你怎麽可以什麽人都收留啊?”吳雪霞氣呼呼的責問廖夫子。不過,她是等到學生們都進入了教舍之後,單獨對廖夫子責問的,並沒有當眾讓夫子下不來台,她還是知道看場合的。

  廖夫子也有點不高興:“我說大小姐,你今天怎麽了啊?為什麽非要和韋公子作對?韋公子現在是遼西數的著的巨賈富商,很多人都知道吧?他就算不在我這裏入學,也大可以去其他地方入學,你是不是非要我損失一個學子,你才滿意呢?”

  吳雪霞想想也確實是這麽個道理,自己總不能阻止韋寶不讀書,不參加科考吧?他又不是什麽罪犯家的子弟,人家有銀子,愛在哪兒入學都可以。遂撇了撇嘴,不再說什麽。

  吳雪霞徑直往教舍內走,坐在了吳三桂的身邊,這一點,倒是惹得一幫公子哥們都來勁了,沒有想到遼西排第一的超級大美女也會來興致,陪他們讀書麽?

  廖夫子見吳雪霞進了教舍,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麽。暗忖書院這門生意,啥時候也開始提高難度了啊?

  “公子,為什麽要來這間學堂啊?這家書院好像是吳家在背後支持的。剛才吳大小姐就是擺明了刁難人。”王秋雅氣呼呼的投訴提醒道。

  韋寶嗬嗬一笑:“管她呢?我來這裏,是因為這間書院是遼西數一數二的大書院,名氣大,科考的時候便占優勢,科考又不是她能掌握的。”

  韋寶知道這個年代,其實也有點‘名校’想法,不管到了哪個年代,名校的學生,總是比普通學校的學生的占優勢的!現在自己有條件可以擇校,為什麽要吃這個虧?韋寶不想錯過任何一個金錢能帶給他好處的機會。

  王秋雅聽公子說的有道理,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麽,悉心為韋寶整理衣衫。

  韋寶換了一身交領“道袍”,不要理解為道士的袍子,這是一種明朝書生穿著的領部綴白色護領的衣衫,此外還可以穿直身、襴衫、行衣。

  韋寶的鞋子是方頭鞋。最後再戴上飄飄巾,便和剛才的學子們沒有任何分別了。

  飄飄巾其式前後都有披一片者,具有儒雅風度。明末時流行,士大夫子弟等都愛戴。

  韋寶穿戴完畢,滿意的上下看了看,還轉了個圈。

  王秋雅看著換了新衣服之後,衣冠楚楚,風姿綽約的公子,也極為滿意,忍不住讚道:“公子穿了這身衣衫才像學子,比那些人好看多了。”

  韋寶嗬嗬一笑:“情人眼裏出西施麽?”

  王秋雅聽韋寶調戲自己,粉臉一紅,大方道:“是啊,你就是我的情人,我眼裏,全世界男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

  韋寶噗嗤一笑,沒有想到王秋雅被自己調教的,作為一個大明的妹子,也會像現代妹子一般的表白了?不過,現代妹子也不會這麽直白吐露愛意吧?

  “你是不是看見了鄭忠飛,怕我吃醋?”韋寶微笑著,一把便將王秋雅摟入了懷中,不知道為什麽,鄭忠飛不出現,沒有這個曾經的‘競爭對手’,韋寶還不覺得王秋雅有多吸引人,但是看見剛才鄭忠飛那種想要一口吃掉王秋雅的眼神,讓韋寶此刻渾身冒火。

  王秋雅嚶的一聲,渾身酸軟,輕聲道:“幹啥呀?該去行拜師大禮了。”

  韋寶並不說話,一口吻在了王秋雅香噴噴白嫩嫩的粉臉上,一隻手去抓捏王秋雅豐滿鼓脹的酥胸,一隻手去抓捏王秋雅的美臋。

  王秋雅嬌羞無限:“等下有人進來怎麽辦?”

  韋寶並沒有進一步做什麽,笑著放開手:“我和自己的女人親熱,還怕人看見?鄭忠飛以前這麽摸過你沒有?”

  王秋雅聞言,眼圈立刻便紅了:“小寶,你這是在侮辱我,逼我去死,我說過了,他隻抓過我的手,別的地方沒有。”

  “我不是侮辱你,是吃醋。”韋寶嗬嗬一笑:“吃醋代表心裏有你,要是不在乎你,便不會在意這些。反正你心裏曾經有過他,不過,我不生氣!”

  “沒……有”王秋雅有些慌亂的看著韋寶,認真道:“從名分定下來之後,我心裏便隻有你,下定決心一生一世要做你的妻子,一輩子忠於你。”

  韋寶微微一笑,並不覺得有多少勝利者的自豪感,因為這是古代,是大明,他似乎隻是因為名分的確立,而在王秋雅的感情世界裏麵占有製高點,但是他並沒有太多超過鄭忠飛的表現。

  韋寶很清楚,在這個年代,不管多會做生意,不管多有銀子,也得不到讀書人走官道所能夠得到的社會地位!

  “你不信我?我以死明誌!”王秋雅堅決道。

  韋寶收了笑容:“我怎麽會不信你?若是不信你的話,你覺得我會將你留在身邊,並定下來,你以後成為我的妾室麽?”

  “那還提鄭忠飛幹什麽嘛?”王秋雅嗔道。

  韋寶嗬嗬一笑:“人都有過去,這沒有什麽,隻要以後一心一意的便好。”

  韋寶不是有啥綠帽情節的人,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被戴綠帽,但是現代的男人很難碰到完全沒有被人碰過的女人。在現代耳濡目染成長出來的韋寶,必須要和大多數男人一樣,習慣形形色色的人,這當中也包括女人,包括曾經有過男人的女人。

  像王秋雅這種,被人‘追’過,卻沒有被人‘睡’過的女人,對韋寶來說,全無壓力。

  王秋雅水汪汪的美眸看了韋寶一下,似乎察覺到了韋寶並不是生氣,似乎隻是‘逗’她,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點韋寶的‘變態’想法,撇了撇嘴,也不再往心裏去了。

  但兩個人似乎都被這下簡短卻‘深入’的交流,弄得像是撥動了內心的某根弦,胸口有團火在燃燒。

  若不是韋寶現在14歲的年紀,和王秋雅現在15歲的年紀,兩個人還處於少年男女的階段,若是兩個二十開外的成年男女,這麽噯昧的一波之後,定是滾床單的節奏。

  “叩拜至聖先師。”學堂中的一名青年‘助教’高聲主持韋寶的入學儀式。

  這是這個時代的每一個學子入學的時候,都要走的過程。

  這個‘助教’是劉春石那種老童生,家境貧寒,科考無望,便在廖夫子這裏打雜,既可以滿足讀書的願望,也不至於生活不下去,是貧寒學子當中比較好的一種出路了。

  韋寶恭恭敬敬的跪下,在孔夫子的畫像前麵磕了頭。

  他還是敬重孔夫子這位大聖賢的,是他奠定了華夏上千年之間的文化,甚至還一直在不停的影響著後世文化。文化肯定沒有好壞之分,後世人不發展人家的儒學,還沿用一千年之前的思想,那是自己的問題,怪不得人家孔夫子。

  韋寶對儒學了解比較片麵,不成體係。

  僅僅是單純的覺得儒學的優勢在於倫理學和教育學的思考,可參考論語。

  糟粕的話,儒學世界觀是麵向過去,追求自律的方法論。

  缺乏發展創新的思維和對自然科學的研究。

  儒學缺乏變革已知世界的熱情,長期發展遲滯的社會生產力造成儒學的偏離,例如君權獨大,例如對女權、對新興事物的漠視。

  這些都是後世沒有發展儒學,韋寶反正覺得不關孔子的事情。

  儒學文化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主流,總的來說,價值大於局限。

  韋寶個人覺得儒學文化的價值體現在“仁義”為個人樹立了端正的三觀。

  仁包括積極意義的忠與恕。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一並成為三觀端正者的追求與底線。

  假如沒有儒學文化,中國傳統文化是否會有更加優秀的文化作為主流,以至於能夠幫助個人樹立更加完美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養成更趨近於聖人的高尚品格,誰又能說得清楚?

  從家庭與國家角度來講,儒學文化的價值體現在“禮樂”為集體穩定存在製定了典章製度,良風美俗與道德規範。

  儒學“生逢亂世”,並能夠在戰亂頻繁的春秋戰國時代紮根,成長,壯大。後又被西漢統治者作為官學“獨尊”。其對於家國穩定存在作用可見一斑。

  而且,儒學一方麵提倡夷夏之防,十分注重激勵民族精神與愛國主義,同時又以近者悅,遠者來和四海之內皆兄弟的博大胸懷,倡導民族和諧,友好相處。

  因此,儒學文化對於社會和諧穩定具有重大價值。

  “格物,致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正是正能量的發展目標,韋寶覺得適宜於每一個人。

  沒有任何一種文化沒有局限性,儒家文化作為人類文化的一種,自然有著其自身的缺點與不足。如禮樂製度中的對女性的不平等對待——三從四德。造成了兩千多年來傳統社會對女性的壓迫。

  韋寶覺得經過曆史的淘洗,儒學文化中最核心、經典的部分將被繼承與發揚,其價值會不斷提高,其局限則會不斷縮小。

  作為四大文明古國中唯一可以延續下來的、多災多難的中華文明,經曆了這麽多的磨難還能延續下來,是有魂魄的,而儒學就是這個傳統中國的魂魄。

  一個文明能曆久彌新、挫而不折一定會自我更新,保持跟隨外部變化的適應力、競爭力。

  自我糾錯,維護內部平衡和團結。

  強大的驅動能力,保持內部的活力。

  文明的核心精神益發凝練,也才有華夏在二十世紀開始的複興。

  在漫長的封建社會時期,儒學的保守首先是由於華夏的一家獨大,缺少同等高度的文明彼此競爭、彼此磨礪,這也是為什麽後期越來越不重視技術,因為周邊的文明實在談不上競爭,沒這個需要。

  由於精耕小農,雖然多災多難,但隻要勤勞日子就好過的多,所以在中原、東南膏腴之地開發後,開拓精神自然不足。

  受限於技術的不足和小農的狹隘視野,對外部和非農財富的興趣也越來越小,沒有利益的誘惑、視野又非常狹隘,整個文明的重心就變成了抑製變化、抑製內部競爭,核心是保衛皇權。

  文明的活力衰弱,不能都賴在儒學身上。

  韋寶覺得,說儒學誤國誤民就更誇張了,儒學思想從來就沒有在國家層麵實現過,哪裏來的誤國誤民?

  真正實現儒家思想的社會應該如《大學》裏描述的那樣,自天子以至庶人,皆以修身為本。

  在‘助教’的主持下,韋寶對孔夫子的畫像完成三拜九叩大禮,然後拜廖夫子這個‘老師’。

  雖然韋寶有點看不慣廖夫子滿滿的生意人的氣質,但是馬上要在這裏進學,還是很尊重廖夫子的。

  廖夫子端坐著,看著韋寶。此時的廖夫子,一臉嚴肅。

  韋寶恭恭敬敬的完成了禮節,然後奉上束脩。

  束脩是古代民間上級、親戚、朋友之間相互饋贈的一種禮物。

  古代學生與教師初見麵時,必先奉贈禮物,表示敬意,被稱為“束脩”。

  早在孔子的時候已經實行。唐代學校中仍采用束脩之禮,並由國家明確規定,不過禮物的輕重,隨學校的性質而有差別。

  教師在接受此項禮物時,還須奉行相當的禮節。

  束脩的致送,表示學生對教師的尊敬。如:其以乘壺酒、束脩、一犬賜人或獻人。

  古代學生與教師初見麵時,必先奉贈禮物,表示敬意,名曰“束脩”。“束脩”就是一束肉幹,又稱肉脯,有點類似現在的臘肉。

  古人對老師是十分尊敬的,對孩子的教育非常重視。

  因此,在孩子入學拜師時,人們一般都要給老師送上珍貴的“束脩”作為見麵禮。學費即是“束脩數條”,束脩就是鹹豬肉,後來基本上就是拜師費的意思,可以理解為學費。

  韋寶的束脩是一塊臘肉,和白閃閃的20兩紋銀。

  每個紋銀都是2兩的足重官銀,排列成兩列,分外奪目。

  韋寶之前讓人打聽過行情了,一般的學生,少的二錢銀子就夠了,多的也不過一兩,便封頂了。

  他這個二十兩紋銀,足足夠了。

  廖夫子之前便聽聞韋公子出手闊綽,此時見著20兩紋銀,更加眉花眼笑,強忍著才沒有笑出來,表情略帶喜感。

  “夫子!”韋寶將束脩放在了夫子麵前的案上。

  廖夫子擼了擼胡子,嗬嗬一笑,嗯了一聲,算是答應,收下韋寶這個弟子了。

  “給個束脩也擺闊幹什麽?就他有銀子一樣。”吳雪霞見韋寶給出這麽多束脩,這麽豐厚,坐在吳三桂身邊輕聲吐槽了一句。說是輕聲吐槽,但是大部分人都能聽見,包括韋寶。

  韋寶嗬嗬一笑:“我這是尊重夫子,並不是為了擺闊!奉上束脩這種事情,量力而為,我能拿得出來,有什麽問題麽?”

  廖夫子聽聞之後,很是滿意,又擼了擼胡子,滿意的點頭嗯了一聲:“韋公子說的好。”

  吳雪霞則氣鼓鼓的哼了一聲:“真會拍馬屁。”

  吳三桂看不下去,也覺得姐姐似乎有點太針對韋寶,輕聲道:“姐,你要是不想看見他,就先回去吧?我保證好好進學,今天絕不提前溜走。”

  “我就在這裏,你趕我走麽?爹爹說了,直到你這趟考童子試之前,都讓我跟著你。”吳雪霞並不想走。

  吳三桂無奈的哦了一聲。

  韋寶入座,他的位置在後排,因為他後來的緣故,吳雪霞坐在他的側前方。王秋雅坐在韋寶身邊,書童,尤其是伴讀書童,是可以隨主人一起就學的。

  在韋寶入座之後,吳雪霞回過神,冷冷的白了韋寶一眼。

  韋寶好笑的一撇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得罪這位吳大小姐了,惹得她一天到晚對自己這麽大的意見。

  廖夫子開始教學,今天上的課程是《中庸》當中的一篇。

  私塾有很大的隨意性,跟現代的教學不太一樣。

  夫子一般根據學生的水平,因材施教。

  並不需要一個班的人都上同樣的課程。

  像韋寶這種第一天入學的,本來應該從最基礎的課程學起,但廖夫子知道韋寶誌在參加科考,所以直接以準備童子試的考試內容為主。

  私塾內二十多個學生,廖夫子按照每個人的水平,教大家學不同的課程,讀不同的書。

  像吳三輔等人已經有童生資格,準備秀才考試的,學的則是其他更加高階一點的課程。

  韋寶覺得科考最大的問題就是,其實擁有秀才水平的人,之後不必再讀書了,因為舉人和進士,考的知識麵和考秀才是一樣的。

  學到了秀才水平,等於語文學到頭了,但還是因為整個官吏選拔製度,惹得學子們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泡在《四書五經》當中,這就很耽誤人了。

  除了吳雪霞,也有其他學子會偶爾回頭看他,每次韋寶和人目光接觸,都會趕忙報以一個友好的笑容,在現代社會長大的韋寶,天生自帶應酬屬性,算是半個自來熟,這點,也就隻有範曉琳跟他是一個屬性。

  許是因為還陌生的關係,學子們會趁著夫子看書的功夫,偷偷講閑話,但是並沒有人來找他說話。

  “公子,上學挺有趣的,我想過兩天,大家跟你熟識了,會更加好玩。”王秋雅在韋寶身邊輕聲道。

  “嗬嗬,咱們來是求學趕考的,不是來玩的。”韋寶道。韋寶對於和這幫公子哥們交朋友,並不是很期待,尤其是看見吳三輔也在,知道是吳雪霞的二哥,他上回跟吳三輔見麵的情形,並不是一個很愉快的情境,是談釋放吳三鳳的事情,所以,他不認為吳三輔能對自己多友好。

  韋寶既覺得自己和吳家幾個子女很有緣,也覺得不是什麽好緣分,似乎每次都是在敵對的情況下見的麵。

  韋寶最感興趣的還是曆史上的大名人吳三桂,隻見吳三桂入座不到幾分鍾,已經坐著不停的晃腦袋,眼睛睜不開,一副隨時要趴在桌上睡覺的模樣。

  吳雪霞不時的拍打吳三桂的大腿,才讓吳三桂沒有趴下睡覺。

  看見吳三桂這幅模樣,韋寶覺得好玩,認為讓吳三桂這樣性格的人來讀書,真的太難為他。

  “公子,你看啊。”王秋雅的注意力卻不在吳家姐弟的身上,提醒韋寶看前麵。

  韋寶看自己前方一個公子,正在摸身邊書童的屁股,簡直辣眼睛。

  那書童一看便知道是個男的,而且並不是脂粉氣很重的那種男孩,倒是有點摳腳大漢的味道,真搞不懂這個公子和這個書童,到底誰是‘攻’,誰是‘受’?

  難道大明的學堂,是龍陽君們的天堂麽?

  這學堂也太隨意了些吧?

  韋寶暗暗納罕。

  “別管人家了。”韋寶輕聲道。

  “我沒有管,隻是兩個大男人這樣,有點倒胃口。”王秋雅捂著嘴輕聲笑道。她是生怕韋寶在這樣的環境待的時間長了,也會染上喜歡男人的臭毛病。

  韋寶嗬嗬一笑,示意王秋雅看書,別四處亂看。

  韋寶本人則一邊看書,一邊偷聽學子們討論課程,或者說些生活上的閑話。

  大家談論的多為時政,能根據時政引經據典,說一說個人的看法。

  韋寶感覺這裏的每個人都挺有學問的,並沒有一個人有‘草包紈絝子弟’的跡象,他覺得每個人似乎都比他有學問。

  一上午的課程學下來,讓韋寶充分體會到了明朝時期寬鬆的學習環境。

  至少在廖夫子的這間書院,環境還是很寬鬆的,很人文。

  人文主義幾乎給了所有人說話的機會,陰暗的高尚的,成功的失敗的,貴族和莽夫,冠冕堂皇的,和痛苦複仇的。

  韋寶真的在這間課堂感受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文明風度,從帝國到它的子民,都具有極度的風流屬性。

  愛,寬容,人文主義,對美的極度向往和追求,對文明和風骨的推崇,這是韋寶對大明學子的第一印象,總得來說,挺好的,並沒有一般的影視劇和作品中碰到的,文人相輕,同窗之間欺負新來的,欺負寒門子弟的情況。

  這裏地處遼西,又在山海關這天下第一雄關,與建奴和蒙古人離得最近。

  所以談論的最為火熱的話題也為如何防範邊疆,如何治理邊疆,如何使得大明邊陲穩定,國富民強雲雲。

  光是聽學子們討論,韋寶覺得很像是在現代看論壇打嘴炮,這就是一幫古代鍵盤俠呀。

  似乎每個學子都有一套成竹在胸的韜略,人人都是戰略大師和戰術大師的結合體,人人都是薊遼督師的最適當人選。

  “公子,他們說的什麽主戰主和?”王秋雅輕聲問道。

  韋寶嗯了一聲,輕聲回答道:“說的是對建奴的政策,咱們不談國事。”

  韋寶沒有想到,後世熱衷的話題,在這個時代也是熱門話題,書生們很愛討論對建奴的方略。

  韋寶大概總結了一下眾多書生的觀點,大部分人表麵上主戰,而實際上是想主和,隻是說出來的論調,都很統一,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想著怎麽弄死建奴,恢複邊疆秩序,收複遼東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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