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五個小時，跑過百來個地方，黎木終於是將文檔中的所有地點跑完，他將學生消失的地點一一標注在一張地圖上，將學生消失出現後開始破壞的地點標注在另一張地圖上。

  隨後，黎木就來到了一家奶茶店，點了一杯楊枝甘露，尋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坐下，將兩張地圖並排放在桌上。

  地圖是正方形，而黎木標注的那些點圈，就散落在地圖上，乍一看，好像很沒有規律，雨露均沾。

  但是黎木按照事件的時間發生順序，將這些點點圈圈連成線，那麽沒有規律、顯得有些離散的部分，就變得連續起來。

  一張圖的連線像是一條橫著的“S”，另一張地圖上的連線則像是一條倒著的“Z”，這些曲線與正弦很像。

  它們是有規律可循的。

  而它們的起點和終點，無非隻有兩種，由西向東，或者由東向西。

  以時間順序來說，天雲二中是在東部，趙列又是天雲二中的學生，所以黎木很容易判定幽靈的試驗方向，是由西為起點。

  加上黎木最新遇到的周嘉佳，正是在天海東通往天雲西的列車上差點被抓。

  所以他基本可以肯定，幽靈的試驗方向，是由東向西的，也就是說，接下來幽靈要抓的人，就在“S”的末尾，天雲市的西方向。

  想到這裏，黎木忽然心頭一緊，天雲西站已經是天雲市的最西邊了，再過去，就是天海市了，那麽幽靈在天雲市的超能者改造計劃，是不是已經接近尾聲了？

  帶著這個疑問，黎木開始了他今天要做的第二件事。

  找猛獸幫。

  黎木其實並不想與猛獸幫再牽扯什麽關係，畢竟猛獸幫太多刀口舔血的黑色生意，他要是與其牽扯過深，可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情。這些家夥又不像柳無月那樣，因為柳依月的關係，對他極其“寬容”。

  指不定一個不留意，黎木就被這些真正混黑暗世界的人，給坑了。

  自從上次分離後，黎木就沒怎麽關注猛獸幫的動態，也不知道金虎那家夥是不是真的履行了承諾，十年之內不殺人。

  哎，黎木歎了口氣。

  這次既然來了天雲市，黎木思考了很久，才決定，還是得去求助天雲市最大的幫派。

  猛獸幫的勢力範圍在天雲市的東部，那裏也有著天雲市最繁華的娛樂街，娛樂街的周邊還有許多小型的奇珍異寶街，聽說許多熱愛以物易物的怪人，喜歡在那裏擺地攤，雖然格調不高，但是一些寶貝遠比一些正經店鋪，還要來得奇貨可居。

  黎木過去之後，也可以順帶淘淘看，有沒有伸展性較強的衣服，免得他老要麵臨變身後，還要找地方換衣服的尷尬局麵，雖然現在“暴猿化”的形態，小巧許多。

  要找猛獸幫，黎木自然選擇了他曾經去過的夜鶯酒吧。

  化身黑色閃電，直接掠過天穹，來到天雲西邊的娛樂建築群，唱歌、足浴、桑拿、按摩等等娛樂性質的建築，全都閃耀著五顏六色的燈牌。

  吃食玩鬧的店鋪麵前，人流絡繹不絕。

  黎木漫步在美食街道前，覺得有些感慨，他已許久沒有見到這麽熱鬧的景象了。

  他隨便買了些熱騰騰的吃食，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夜鶯酒吧的門前，那裏的“安保人員”依舊盡職盡責地守在門口，防備著沒有人脈的未成年人進入，而有人脈的未成年人，他則隻是微笑著歡迎光臨，提示對方小心台階。

  黎木吃著手裏的肉串，悠哉遊哉地從酒吧門口路過，那個西裝革履的守衛自然一瞬間就瞪向了黎木 ，因為黎木看起來太年輕，過於帥氣的麵貌讓他顯得很單純稚嫩，顯然不像是成年的樣子，若是讓他進入夜鶯酒吧，估計會被宰的哭爹喊娘，到時候又是一樁麻煩事。所以他已準備好，要是這個傻乎乎的少年，敢有踏入夜鶯酒吧的意思，他必然會惡言相向，武力威懾。

  而黎木卻隻是閑情雅致地停在酒吧旁邊，吃完肉串，將千子扔入垃圾桶，人影一閃而逝。

  門口的守衛一直都在注意他，可守衛卻不知道這個愛護環境的少年郎是怎麽消失的。

  他隻感覺到了一陣風從麵前掠過，就再也看不到那個有著一副好皮囊的羔羊。

  黎木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酒吧內的吧台，夜鶯酒吧一月一度的角鬥賽顯然不是今天舉行，舞池中央隨著霓虹燈光和暴躁DJ蹦迪的人不少，卻遠沒有黎木第一次來時見到的那麽多，舞池不遠處的舞台也沒有變成擂台，而是有一些圍著鋼管表演藝術的妖豔女人。

  她們穿的太少，黎木都不好意思看。

  這次黎木沒有喝酒，而是直奔目的地，融於陰影之中，繞到舞台側麵，趁著守衛樓梯的魁梧男人不注意的一瞬間，極速掠過。

  到達六樓後，黎木也不拖遝，順著走廊來到盡頭。

  走廊盡頭的寬敞大門，仍舊是開著，裏麵散發出金色的光芒，門兩旁還有兩個升高一米9左右的肌肉大漢。

  但黎木此次來不是引起糾紛，兩名守衛大漢隻看到一道黑色光芒掠過，他們都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以為自己是站的太久，有些眼花了。

  眉頭皺的最深的，自然也不是他們，而是坐在紫檀木鑲金桌子後的金龍，他不僅眉宇緊皺，臉上的驚訝更是溢於言表，他看著安端坐在他桌子對麵的黎木，許久，他才歎了口氣道：“好久不見，你又變強了不少。”

  黎木望著周圍架子上愈發豐富的昂貴雕塑，也歎息道：“你們猛獸幫看起來也富裕了不少呢。”

  金龍依舊梳著中分發型，穿著他的白襯衫，擼起袖子，兩條臂膀都紋著龍，他摩梭著手中的龍型戒指，道：“這次你準備用什麽身份來忽悠我？夜網的勢力已經在天海市被抹除了。”

  黎木微微一笑，上次他請柳依月給他偽造的身份，就是“葉木，殺人逃犯，夜網中的一員。”

  但黎木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輕笑道：“我是什麽身份，對你們來說重要嗎？”

  金龍也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們總得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吧？老實跟你講，上次分別後，我有調查過你，但是都無功而返，好像不止龍華黑市的人在護著你，連SPO也在幫襯你。”

  黎木卻沒有正麵回複他，隻是道：“我什麽時候，成為你的敵人了？”

  金龍臉色一冷，道：“從阿虎跟我說，他不再殺人的時候。”

  聞言，黎木眨了眨眼道：“從我走後，他真的一個人都沒有殺？”

  金龍拍了下桌子，似乎有些生氣道：“他非但一個人都沒有殺，近段時間，還一直教導他的小弟，能不殺人就不殺人，說什麽，這樣晚上才能睡得好！所以我才不得不把他調離到了情報組。”

  黎木哈哈一笑，說道：“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麽？”

  金龍眼睛一眯，沉默一會。道：“我本來是不知道的，因為無論我怎麽問，他都不願說，但現在你來了，我就知道了。”

  黎木道：“哦？”

  金龍眼中寒光射出，冷冷道：“你不讓他殺。”

  黎木嘴角擒著笑意，道：“哦？我有這麽大的本事？他這麽聽我的話？”

  金龍的臉上忽然變得冷靜下來，道：“他當然不會聽你的話，連我的話，他都不常聽，但他必須要聽你的話，因為你威脅了他。”

  黎木道：“你應該想不通，我用什麽威脅了他。”

  金龍歎息道：“我確實想不通，以我二弟的脾氣，居然能忍住不殺人。你該知道，他在參加角鬥大賽時，時常連一個活口都不願意放過的。”

  黎木對此深以為然，當初他參加角鬥大賽時，金虎作為守擂者，也確實將許多挑擂的參賽者，打死，且死的不成人樣。

  但這也讓黎木覺得更加有趣，金虎真的相信了他的話，以為隻要殺了人，就會死，他肯定也相信了黎木給他看的那個視頻，視頻是柳無月偽造的，有一個人暴躁狀態下殺了人，立馬就七竅流血，全身腐爛而死。金虎肯定對這樣的死法，覺得害怕了。

  黎木並沒有繼續給金龍解釋，而是緩緩道：“你現在應該更加想不通，我來這裏找你，是為了什麽。”

  金龍許久沒說話，說話時已經有些疲憊：“我確實想不通你闖入層層防禦，悄無聲息地來到我這裏，是為了什麽，你不是為了殺我，因為既然你能不引起半點注意，就來到這裏，肯定也能不引起任何注意的殺掉我。但你沒有殺我，還在這裏和我聊天，所以我隻能猜測，你是有求於我。”

  黎木聳聳肩道：“你還不笨。”

  金龍狐疑道：“你真的有求於我？你跟龍華黑市關係密切，現在夜網被抹除，黑市一家獨大，你還需要我幫忙？”

  黎木點頭，道：“天雲市的事情，自然要找天雲市勢力最大的龍頭老大幫忙。”

  金龍悻悻道：“你不必恭維我，說吧，需要我幫什麽忙？”

  黎木有些好笑地道：“你不該先問問，我有什麽好處給你？”

  金龍儒雅的臉一沉，沒好氣道：“我可不覺得，你這樣闖到我的辦公室，不但不是為了警告我，你隨時可以取我性命，而且還準備好了要給什麽好處給我。”

  黎木眨了眨眼，眼睛轉動，忽然醒悟，他現在好像確實有點厲害，他本不必怕猛獸幫的，而是猛獸幫怕他。

  黎木悄悄躲過守衛和一些機關來到這裏，純粹是為了簡捷方便，但金龍提醒了他，他能這樣進入金龍的私人領域，顯然也可以隨時進入金龍的家，在金龍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讓其嗝屁。

  最主要的是，他們太不了解黎木，金龍自己剛才已經告訴了黎木，他們派去調查黎木的人，都被龍華黑市和SPO的人阻礙了，所以黎木在金龍麵前，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形象，黎木曾說自己是夜網的人，可是如今夜網覆滅，黎木卻還活得好好的，說明他此前的話，並不真實。

  黎木忽然笑了，把金龍笑得莫名其妙。

  黎木將來此之前的托辭一一否決，心態轉換，他已準備維持神秘的形象。

  於是他用一種看不出表情的神態，注視著金龍道：“所以你已答應要幫我？”

  金龍猶豫道：“前提是我能幫的話。”

  黎木笑道：“你絕對能幫我，在說出我的要求之前，我想先問一下，金豹呢？我剛才上樓的時候，可沒有看到他。”

  金龍眼神陰翳道：“他背叛了我，我本來是要殺他的，可是阿狼替他求了情，我廢了他的一隻手，他現在已被阿狼帶到天蘭市去打拚了，你找他？”

  黎木神情平淡，道：“我現在不找他，但如果我說出了我的要求，你又幫不了我，那我也隻好找他了。”

  金龍麵露不悅，道：“我幫不了你的事，他能幫？”

  黎木點頭，道：“無意冒犯，但確實如此，畢竟，你當初可是被他打的死去活來。”

  金龍眼瞳一縮，似乎會想到了湖畔戰鬥，略微驚訝道：“你是說那天，金豹身上的那層藍黑色晶體？你要我幫的忙，就是跟那有關？”

  黎木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道：“或許。”

  然後他將椅子前移了些，靠近金龍，細聲道：“現在我問你，最近天雲市發生的那些怪事，你應該知道吧？”

  大概是黎木與他的距離太近，金龍的身子稍微往後縮了縮，距離太近，意味著若是黎木要出手，留給他反應的時間也就越短。

  聽到黎木的問話，金龍表情一鬆，道：“當然聽說了，怎麽，你要問的就是那些事情？”

  黎木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當初他向柳無月詢問這些事情的時候，柳無月可是一臉鄭重。

  但金龍這家夥，怎麽一副“知道是很正常的事情”的表情，好似根本沒有一點害怕幽靈組織。

  於是黎木故作平靜地再問道：“這些事情，難道是個人就知道？”

  金龍姿態放鬆地拿起桌子旁的酒杯，杯內是紅酒，並不多，已經過了最佳的醒酒時間，他一飲而盡後，才緩緩道：“倒也不是是個人就知道，隻是天雲市內，勢力前三幫派的高層，都知道，我作為勢力最大幫派的最高層，當然也該知道。”

  黎木道：“你對這些事情的詭異之處，不驚訝？”

  金龍淺淺笑道：“我的工作，可不是負責驚訝，再說，我早已知道這些事情，會發生，再詭異，再血腥，我又何必驚訝。”

  這下黎木心中好似有流星劃過，他已察覺到有一些不期而遇的信息將會出現，他正了整神色道：“什麽叫，你早已知道？”

  金龍望向房內架子上的那些精致雕塑，道：“因為出現在新聞中的學生信息，此前，我們幫有負責收集過一部分。”

  黎木猶如遭受晴天霹靂，聲音稍大些，道：“你們幫負責收集過一部分？”

  這突然提升的音量，讓門口的兩個魁梧大漢，迅速竄了進來，而當他們看到金龍麵前坐著一個人時，他們滿臉驚訝，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過，除了金龍，還有人進來。

  金龍也隻是冷冷地瞪了他們一眼，說了一聲“滾”，兩個魁梧大漢流著冷汗，倒退著離開。

  但當金龍看向黎木時，那副冷淡神情轉瞬即逝，他已明白，黎木的到來，他兩個最得力的助手，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似乎有些訝異黎木的失態，金龍疑聲道：“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金龍如此不在意那些犯罪者的殘酷行徑，讓黎木心裏很是不舒服，他麵色一冷道：“我應該知道？”

  金龍更加困惑地道：“你應該知道，因為龍華黑市也有接到類似的任務，不過柳老大負責的是天海市的全部信息調查，我們猛獸幫負責天雲市的信息收集，但隻負責三分之二，夜鶯姐的幫派和一個新起的小朋友幫派，負責了剩下的三分之一。”

  黎木的臉色更冷了，因為柳無月提都沒有提這個事情，而且她已準備好為虎作倀，收集天海市可供試驗的超能者信息，以便幽靈日後試驗。

  金龍仿佛聽到房內有充滿危險氣息的雷鳴炸響，他悄無聲息地蹬著椅子，隨時準備倒退，同時他詫異道：“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柳老大沒有跟你講。”

  黎木的理智很快回到腦海，他暫時不去計較柳無月的隱瞞，平靜地看向金龍道：“我確實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有些事情，好像你也不知道。”

  金龍道：“哦？”

  黎木道：“你至少不知道，那些讓你收集這些信息的人，是什麽身份。”

  金龍點頭，道：“我確實不知道。”

  然後他再次望向四周的昂貴雕塑，道：“我也不必知道，那個人，已經給了我們幫帶來很大一筆收益，我要做的隻是，命令手下一些還是學生的幫眾，去他們學校，幫我收集一些好好學生的資料，僅此而已，你要是我，你也會做這筆風險性為零的買賣。”

  黎木冷冷道：“我不會做。你難道不知道，那些被你調查過的學生，身上後來都發生什麽事了嗎？”

  金龍道：“我可以知道，但我不想知道，那會讓我有負罪感，最近我連新聞都很少看了。”

  黎木看著金龍，竟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他不是動手的人，黎木怔了許久，才吐出一句話：“掩耳盜鈴。”

  金龍笑了笑，神色突然變得凝重些，道：“你知道那些把任務交給我們的人的身份？”

  黎木道：“我當然知道，黑市也知道，但我建議你最好不要知道。”

  金龍聳聳肩，想了想，道：“也是，跟我對接的那個人，實力強的離譜，我覺著他隻要動一根指頭，就能滅了我，所以我很聽話，不想引火上身，連派個人跟蹤他這件事都沒有做。”

  黎木冷笑道：“幸好你沒有派人跟蹤他，要不然，猛獸幫，可能要改名叫猛蟲幫了。”

  金龍知道黎木在嘲諷他，他也不惱，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卡片，按在麵前的桌子上，直直看著黎木，道：“你對我生氣，是沒有用的，因為即使讓我重來一次，我也會讚同這筆交易，最近夜鶯姐心情不太好，我們猛獸幫，稍稍有些麻煩纏身，這筆錢，既能讓我的個人生活過的滋潤，也能讓幫派利益得到補足。當然，我也是人，也有良心，我雖然刻意沒有去看那些新聞，但是手下的人難免有些嘴碎的家夥，邊喝酒邊瞎嚷嚷，我很難不聽到。”

  他頓了一下，將桌子上的卡片一劃，剛好滑到黎木的麵前，歎息道：

  “所以，你若想從我這裏獲得消息，我會無償幫你，隻要猛獸幫能夠知道的，你也都會知道，當然，你不能告訴別人，你是從我這裏知道的，我相信，既然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到這裏，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沒有人知道你來過我這，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對過話。”

  黎木點頭，接過卡片，卡片上是一個地址，上麵寫著“夕陽咖啡館”，他眉頭一挑道：“這是？”

  金龍道：“這是我二弟的位置，他現在已不參與行動，而被我發配去當了情報組的組長，所以，很多消息，你問他，要比問我，更能得到可靠詳細的訊息，再說，他也受你威脅，自然也不會瞞你。”

  黎木將卡片揣入兜裏，準備離開。

  從椅子上站起後，黎木卻忽然轉頭看向金龍，問道：“你真不知道，跟你交易的人，是誰？”

  金龍眼瞳中露出些許神秘的光芒，他悠悠道：“正如你剛才說的，我最好，不知道。”

  黎木了然，金龍永遠都不會說，他知道跟他交易的對象是誰。

  他若永遠不知道，猛獸幫才不會被那人身後的組織，變成猛蟲幫，

  等黎木禮貌地將椅子扶回原位後，他便身化閃電，躍出走廊，融於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金龍仰躺在柔軟的靠椅上，望著黎木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嘴裏呢喃：“我好像也要空出些時間，來提升實力了。”

  他有這個想法，其實並不是看到黎木神出鬼沒的身影後產生的，而是當他與那個黑袍人影會麵交談時，就產生了。

  那根本不能稱之為交易，而是單方麵的命令，和施舍。

  他根本就沒法不同意。

  因為他若不同意，對方一定會找個同意的人，來當天雲市地下勢力的老大。

  而在此之前，他金龍當然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他，隻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