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墨棠沉默了一會，才出聲回答。

  “清和，我有時候都懷疑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你這個項目真是很合我胃口。”墨棠平靜的聲線，沒有一絲感情。

  “是猜到你心裏的答案了嗎？”

  墨棠沒有回答。

  楚清和歎了口氣，說道：“我會等你，什麽時候想說再說吧。”

  “你還真是……你是不是猜到了……”

  墨棠喃喃道。

  自己其實是自私的，出於私心，不想讓楚清和知道自己的病，然而——上次去他家，恐怕清和就已經猜到了什麽。

  “我不想猜猜，都是些無依據的事情。如果你不想說，那就讓它過去就好了。”冷心冷情的話很快也會看到了。

  ”筱筱拿起蓋子蓋上酒精燈，“不過誰讓人家的養父是姚戰。”

  “那個姚老？不是說沒有娶妻嗎？”

  “養子也是親兒子，姚老可寶貝他了。”

  寧筱筱感覺自己都快要變成檸檬精了。

  怎麽有人可以這麽走運？

  “對了，筱筱，”墨棠表情認真起來，“你聽說過一個人，叫墨謙之嗎？或者聽說過十年前z國科學院的實驗事故嗎？”

  他是最後沒資格說這話的人……全天底下，他是最不該說的。

  墨謙之？

  為什麽沒人接？

  墨棠怎麽了？

  會不會……

  他趕忙打住自己愈發擴散的想法，一心一意地聽著電話裏的聲音。

  大概一分鍾過去，對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墨棠驚訝的話。

  “咦，怎麽打著電話，誤觸了吧。”

  “喂，清和，不好意思我打錯了。”

  墨棠的話像是一針鎮定劑，讓楚清和慌亂的心冷靜下來。

  “沒事，”他溫和地說道，“今天怎麽樣，晚上的事嗎情處理完了嗎？”

  像是為了緩解尷尬，他例行公事地問候一下。

  科學院有實驗事故嗎？

  天下哪有白掉餡餅的事情？

  後來我知道了，是因為他們有學曆，所以才說擁有了這一切，而學曆越高，生活則越好。就等到十二點好了。

  自己也不可能失禮地去敲門問阿棠。

  鍾表聲滴答滴答地響，窗外月色正明，襯得夜愈發得黑了。

  他慢慢地翻著書頁，直到指針指向十二上。

  看來今天晚上是等不到了。

  “那你到底喜歡的——”是哪樣的我？

  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清和打斷了。

  “我喜歡的是墨棠。害羞的你，開朗的你，靦腆的你，熱情的你，我都喜歡。”

  聽到這話，墨棠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自己的心情。

  “你這情話說的也太膩歪了。項目的事情我不好說，要往上提交申請什麽的。你打算申國家級的項目嗎？”

  “當然。要做就做到最好。這麽說阿棠，你是同意了？”

  楚清和忽略掉墨棠生硬地轉移話題的事情，恢複了之前的談話。

  “我在想……算了。”

  “我記得如果要升教授，需要帶一個國家級的科研項目吧？”

  “我怎麽覺得你什麽都知道？你的項目我又怎麽好……”墨棠沒有說完，但兩人都心知肚明。哈哈哈。好像是從自己做說完“當初你如果學中醫，一定不差”之後，清和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勁。

  是有什麽事情嗎？

  她靜靜地想著。

  也對，明明是中醫世家，不去學自己家的東西，反而跑出去學西醫，這裏麵經曆了什麽，自己也不懂，但肯定不簡單。“那就是用實力說話嘍？”

  “嗯，不過阿棠肯定沒問題。”

  “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誰？”

  ……

  等到下周一，一月二十五號的下午三點，墨棠準時出現在了實驗樓c505的門口。

  “慕容，今天是做哪方麵的實驗？還是對照實驗嗎？”

  墨棠把背包和羽絨服放在門口的櫃子裏，刷卡鎖好。

  然後她快速換上白色的實驗服，走進實驗室，從門口抽了一副小號手套。

  早已發經武裝全備的慕容要把手裏的試管放到試管架上，轉向她說道：“護目鏡從後麵選一個，今天主要是分析和對照。”

  “你試到哪個配比了？”

  墨棠聽話地從後麵拿了護目鏡帶好，歪頭問道。

  “我剛開始把幾十個配比都粗糙地試了一下，範圍大概控製好了。”

  “你這段時間該不會都去做這個實驗了吧？工作量好大。”

  “還行，有規律。這個數據你有什麽看法？”慕容要把一張紙推過來。

  “這個配比——”墨棠頓了頓，看著桌子上的紙質實驗數據，有些疑惑，“這個比例跟一很靠近，你已經試過一比一了，要細化起來工作量還是大。而且——”

  她指著一處異常高的數據。

  “嗯，這個數據是失誤還是偶然？可以做突破點，畢竟融合程度高。”

  “不錯，我也是這麽想的，當時好像是在低溫條件下做的。所以我打算試一下。”

  “不行，光低溫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你等一下，我想起來個事兒。”

  她拿起筆在一旁空白這紙上寫寫畫畫。

  慕容要仔細探頭看著。

  不然清和也不會有那麽大反應了。

  自己還真是不會說話呢，又惹人煩了。

  她起身，拿起小藥盒，倒出一把五顏六色的藥片。

  為什麽要把這麽可怕的藥做的顏色那麽活潑，就像是毒蘋果一樣。

  咕咚……

  她猛地喝了幾口水，把藥咽下去，如此反複四次，才吃完手裏的藥片。

  ……

  然而吳家的夜晚卻不是那麽寧靜。

  “吳韻，小齊這是怎麽回事？！”一位穿著考究華麗的老婦人，半跪在地上看著被保安按住的吳齊。

  “小齊喲，媽的心肝寶貝，你這是怎麽了喲。王叔，鬆點勁，小心別壓壞了小齊。”吳齊的母親吳玥梅心疼地說道。

  “吳韻你說話，我這才幾個月沒回來，你弟弟就這樣了，你這個當姐姐的有沒有好好照顧他？！啊？”

  吳玥梅厲聲說道。

  “媽，我在小齊看了三個醫生了，人家說這是以前疾病的共病，開了藥在吃呢。”

  吳韻柔聲安慰道，眼神示意一旁的阿姨把藥拿來。

  “媽，你看，這是小齊最近新換的要，在a大附院看的，絕對放心。”

  吳韻指了指那一小箱藥，去扶自己的母親。

  一般要求帶項目自己買，吃一把手，二把手才行若隻是個掛名的，根本無法體現自己的能力。

  “這無所謂你來就好，到時候申請，你就是組長。”

  “這怎麽行？我能力根本達不到這一點。”

  “阿棠，你應該自信一點，你的專業能力毋庸置疑。”

  “算了，我還是會加入你的項目的。組長什麽的，就別再提了。”

  “我相信你的實力，足以征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