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騙人的楚清和在解決完南瓜餅後，出門上班。

  在醫院電梯裏，徐護士長還調侃道：“楚主任的女朋友還真熱情啊。”

  “徐姐，你——”楚清和看著身前的徐姐，有些尷尬地笑笑。

  自己交女朋友這事沒多少人知道吧？

  怎麽……

  徐姐像是看懂了楚清和疑惑的眼神，笑道：“一聞著身上的香水味，就知道了。”

  叮——

  電梯到了三樓，徐姐忙擺手道：“先走了。”

  “嗯，徐姐慢走。”

  原來是這樣。

  楚清和恍然大悟。

  隨後低頭在衣間嗅了嗅。

  好像是有點？

  好淡的味道，徐姐鼻子可真靈。

  又是一聲叮——

  楚清和走出電梯，換好衣服，來到自己的診室。

  “1049號，王瑞芬請到一號診室就診。”

  “1049號，王瑞芬請到一號診室就診。”

  吱呀——

  “大夫，我頭疼了好些天，前幾天拍片子……”

  ……

  “醫生，我爸這病能治好嗎？有什麽後遺症嗎？要花多少錢？”

  “老先生身體硬朗，加上我們的治療，你放心就好。保守估計要……”

  ……

  “小夥子，俺這病是咋回事兒啊？那報告啥的，俺也看不懂。”

  “大爺，是這樣……”

  ……

  “上午就診結束，請下午號的患者在一點半到分診台排號，兩點開始看診。”

  分診台的小護士對著廣播的喇叭說道。

  呼——

  楚清和伸了個懶腰，把病曆擺好。

  午休終於到了，去食堂吃吧。

  附院食堂。

  “楚哥！”

  言葉在不遠處的桌子前向楚清和招手。

  “這邊。”

  楚清和打完飯，直接向言葉走來。

  “你們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我還以為我挺快的。”

  “今天上午空了一個號，早一點結束。”

  言葉笑著回話。

  “明明是晚上班，我今天卻還被加號了。你怎麽那麽幸運。一會去你那兒拿袋咖啡，提提神。”

  “沒問題。主任就是好啊，你可以現在才來。”言葉挪俞道。

  “那你加把勁，過幾年也能當個主任。然後就可以過上令人頭禿的日子了。”

  “哈哈哈，咳咳。”言葉被嗆了口水。

  飯後，楚清和跟著言葉來到六樓。

  “你休息室還真是個寶庫，走了，衝水去。”楚清和晃了晃手裏的咖啡袋，瀟灑地走出去。

  “快走快走。”言葉一臉不耐煩地把楚清和趕出去。

  每次上自己這兒來，不是要自己幫他打飯，就是拿咖啡，浪費感情。

  而這邊浪費感情的楚清和卻遇到了麻煩。

  本是很普通的擦肩而過，卻因為一句話而變得麻煩起來。

  “姐姐。”

  隻見一個瘦小白淨的男子一把拉住楚清和的手，叫道。

  “先生，您認錯人了。放手。”楚清和揮了揮被抓住的那隻手，手裏的咖啡袋晃蕩兩下，似乎吵到了這名男子。

  “啊……抱歉抱歉抱歉，我……認錯人了。”男子連聲道歉。

  “先生還是跟緊家屬比較好。”楚清和麵無表情地建議道，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男子有些著急地叫住楚清和。

  “您是醫生吧，您知道言葉醫——”

  “小齊！你又亂跑什麽？！”一旁跑來一名女子，看起來打扮精致，但此時卻有些生氣。

  “你又瞎跑，不是說了要在原地等嗎！”

  “姐姐我……”

  “抱歉，我叫吳韻，這是我弟弟吳齊，給醫生你添麻煩了。”

  吳韻客氣地說道。

  “沒事。既然家屬到了，我就先走了。”說罷，楚清和快步走下樓去。

  一旁的吳齊欲言又止。

  本來想單獨問一下醫生自己的情況的，奈何還沒問道位置，姐姐就來了。

  好不容易換了新醫生，姐姐以前老是不讓他自己跟醫生相處，自己心裏……

  唉，算了，還是聽姐姐的吧……

  “小齊，在原地等你聽不懂嗎？麻煩。”吳韻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傻不愣登的弟弟，“走了，上午號都過了，磨磨蹭蹭的。”

  “哦。”

  吳齊慢慢地跟在姐姐身後，不出聲。不一會兒，楚清和拿著一罐小藥膏過來。

  “阿棠，手。”他擰開蓋子，對墨棠說道。

  “好好聞，這是你做的？”

  墨棠好奇地看著那個沒有任何標簽的玻璃罐子。

  清和好像之前說過自己是中醫世家，這藥保不齊就是他自己做的。

  “我可不會做，這是爺爺配的。他老人家配藥可熟練了，我不行。”

  楚清和把藥抹到墨棠手臂上，慢慢揉著。

  “你要是當初學中醫，肯定也不差。”

  楚清和笑笑，繼續揉著。

  “可惜哥叛逆地選了西醫。”

  墨棠靜靜地看著楚清和在自己胳膊上揉搓的手，暖暖的掌心，帶給她心裏一絲溫暖。

  楚清和感覺到墨棠的視線，沒出聲。

  幾分鍾後。

  “好了，藥給你，每天早晚塗一次，淤青消得快。”

  楚清和把罐子的蓋子蓋好，往墨棠麵前一放。

  “阿棠，天也晚了，我先回去了。”

  “嗯嗯，回見。晚安。”

  “嗯，晚安。”

  說罷，楚清和便回到自己家中。

  要說自己學中醫……真是無稽之談。

  楚清和關上門後，自嘲地笑了笑。

  自從那個雨夜，自己看到中醫無法救活的那個女人死在自己麵前時，他就堅定地選擇了西醫。

  雖然說有賭氣的成分，氣憤父親問什麽不先就他，但總歸是有了這個心思才去學的。

  西醫啊……

  楚清和歎了口氣，轉身準備去拿衣服洗澡。

  墨棠家。

  墨棠呆呆地看著自己還有些微微燙的左小臂，想起剛才清和的模樣。

  好像是從自己說完“當初你如果學中醫，一定不差”之後，清和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勁。

  是有什麽事情嗎？

  她靜靜地想著。

  也對，明明是中醫世家，不去學自己家的東西，反而跑出去學西醫，這裏麵經曆了什麽，自己也不懂，但肯定不簡單。

  不然清和也不會有那麽大反應了。

  自己還真是不會說話呢，又惹人煩了。

  她起身，拿起小藥盒，倒出一把五顏六色的藥片。

  為什麽要把這麽可怕的藥做的顏色那麽活潑，就像是毒蘋果一樣。

  咕咚……

  她猛地喝了幾口水，把藥咽下去，如此反複四次，才吃完手裏的藥片。

  ……

  然而吳家的夜晚卻不是那麽寧靜。

  “吳韻，小齊這是怎麽回事？！”一位穿著考究華麗的老婦人，半跪在地上看著被保安按住的吳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