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棠收拾好廚房，摘下圍裙，把湯端到客廳。

  咣當——

  瓷盤碰到茶幾發出清脆的響聲，剛炸好的春卷，還有些微微燙，配上滿滿一碗雞湯，加上大塊的肉，晚餐搞定。

  她隨手拿起遙控器，調了一個音樂的選秀節目，開啟當代女生養生夜晚。

  呼呼呼——

  好燙！

  她剛咬下一口爆漿春卷，沒想到皮涼了的春卷餡兒卻是滾燙的。

  叮鈴鈴——

  這邊手機有瘋狂響起，墨棠趕忙喝了口涼水，去接電話。

  “喂……那個，您哪位？”

  “你這幹啥呢，著急慌忙的。是我。”

  電話對麵的溫楓哭笑不得地回著話。

  “原來是楓哥啊，沒什麽，有事嗎？”墨棠又重新坐回沙發上，把電視調成靜音。

  “叫你回家吃飯。除夕回來一下吧，好歹意思意思。”

  “沒問題，沒事的話我先掛了，看電視呢。”

  “行行行，掛了，拜拜。”

  “嗯嗯，拜拜拜拜。”

  墨棠敷衍地掛了電話，把電視聲音又打開。

  這才剛安靜沒一會兒，電話鈴又響了。

  叮鈴鈴——

  “啊，好煩，誰啊？”

  她再一次把電視按成靜音，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誰？”

  “大花？”言葉的聲音從話筒裏一端傳來，帶著些許疑惑，“怎麽了？”

  “沒事沒事，是葉子啊。”

  墨棠尷尬地笑笑。

  “你還記得上次我打碎了你一瓶香水嗎？”

  “嗯？”墨棠仔細回想著，“是上上次複診！”

  “對，正好最近網上特價，獎金到手，我也有錢給你買了。”

  言葉壓抑不住興奮地說道。

  “不用不用，上次說了不用你賠的。”墨棠慌忙說道。

  “這怎麽行，你這個香水不是跟你朋友一起買的嗎？算是閨蜜款吧。我要是不還你，心裏會不安的。”

  言葉最後一句還帶了點尾音，讓墨棠聽了反而覺得拒絕他會讓自己愧疚。

  “好吧好吧，下次我會還你這個人情的。你寄過來就好了。”

  “ok。等下地址發我。記得按時吃藥。”

  言葉不放心地囑咐道。

  “嗯嗯。沒事我先掛了。”

  “拜拜，一定要按時吃藥，有事call我。”

  “嗯嗯。”

  墨棠無語地按了電話。

  吃藥這個怎麽聽都覺得別扭，莫名嘲諷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不管了，下次給葉子送禮物時弄點驚喜好了。

  先把地址發給他。

  填哪裏？

  填職工樓，春節前要是沒到，又得滯留在喬叔那裏。

  填溫楓家，又怪別扭的，還不知道要怎麽問。

  陌生男子寄來的香水，按溫楓家的門禁，東西還沒到自己手裏，事情就人盡皆知了。

  還是……填職工樓吧。

  【地址：b市a大職工樓1302】

  噔噔噔——

  言葉從桌子上拿下手機，掃了一眼。

  是大花的地址啊。

  嘿嘿，讓我看看廚神家在——哪裏？！

  a大職工樓1302？！

  好熟悉！

  這不是楚哥家嗎？

  言葉有些正經的又看了一遍短信。

  等等，是130……2。

  楚哥家是1301，還好還好，嚇死寶寶了。

  這麽說——大花和楚哥是鄰居？

  太巧了，兩個朋友居然住的那麽近，找起來也方便多了。

  可惜神經大條的言葉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發現這兩個好朋友已經成了一對兒。

  不過一天時間，墨棠就收到了香水的快遞。

  “次日達什麽的簡直了。好好聞。”她飛快拆開包裝，打開看了看裏麵的瓶子。

  今天去給清和送零食的時候噴一點，絕對有女人味兒。

  看來香水還是不能少啊！

  葉子，謝謝啦。

  墨棠在心裏默默念叨著。

  “阿嚏～”坐在診室的言葉突然打了個噴嚏，引得病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誰又在念叨自己？

  “藥開好了，回去按時服用。”

  言葉轉了個身，麵向電腦，點擊下一位病人的名字。

  “1096號吳齊，請到二號診室就診。1096號吳齊，請到二號診室就診。”

  甜美的電子音響了許久，卻沒有人進來。

  “1096號吳齊！”外麵分診台的小護士吼道。

  可惜依舊沒有人應答。

  言葉把號往後移了移，點擊了下一個人。

  “1097號萬曉芳，請到二號診室就診。1097號萬曉芳，請到二號診室就診。”

  “醫生，是俺。”一個中年女人跑進來。

  言葉繼續開始工作。

  ……

  墨棠本以為自己會到晚上才去給楚清和送吃的，結果早上剛煎了南瓜餅，就迫不及待地噴上香水，想向楚清和炫耀一下。

  咚咚咚——

  哢噠，門開了。

  “阿棠？今天這麽早來送吃的。”

  楚清和已經換好衣服，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你要去上班嗎？”墨棠疑惑道。

  “一會去，下午的班。”

  “感覺我今天有什麽不同嗎？”

  墨棠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閃著光，期待的看著楚清和。

  不同？

  楚清和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瞅了一眼，覺得好像跟以往沒什麽不一樣。

  “瘦了？”

  “不對。”墨棠趕忙搖頭。

  那是什麽？

  “好像白了點。”楚清和再次看了看墨棠，回道。

  “no。你聞聞。”墨棠眨巴著眼睛瘋狂暗示。

  聞聞？

  楚清和這才發覺那股香味，恍然大悟道：“你今天是不是噴香水了？”

  “對啦，好聞嗎？”

  “剛才滿鼻子的南瓜餅味，讓我仔細聞聞。”

  楚清和前進身體一把抱住墨棠，這回他清晰地聞到了那股淡淡的甜香。

  像小海棠一樣孩子氣又淡雅的香味，好聞。

  “等等，清和你——”墨棠一個手舉著裝有南瓜餅的盤子，有些僵硬的愣在原地。

  她隻好伸出另一隻空閑的手回抱回去。

  “是不是很好聞？我超愛。”

  “嗯，好聞。”楚清和感受著雙臂間的柔軟嬌小的身體，應道。

  “清和，你抱夠了沒有？”

  墨棠有些無語。

  這樣好尷尬的。

  再說自己手上還有南瓜餅呢。

  “沒，再抱一下。”

  楚清和下巴蹭了蹭墨棠的頭頂，鬆開手，再次抱緊。

  “唔，要喘不過氣了。南瓜餅……”

  墨棠微微掙紮了一下。

  “能量汲取完畢。感覺一天都精神滿滿了。”

  “你是機器人嗎？”墨棠忍不住吐槽道，“南瓜餅給你，記得趁熱吃，涼了不好消化。”

  “嗯，阿棠也要精神滿滿過這一天。今天給你去買半熟芝士。”

  “真的？！”

  “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