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製作過程結束，兩人在餐桌旁坐下，準備吃蛋糕。

  “噥，果汁。”墨棠隨手從一旁零食櫃裏拿出兩瓶橙汁。

  兩人喝著果汁，吃著蛋糕，隨意閑聊。

  “馬上元旦了，清和你回家嗎？”

  “我沒準要加班，說不定。阿棠呢？”

  “我……我當然是回去，元旦肯定要一家人過，我爸媽還等著我給他們做飯呢。”墨棠拿著叉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舀了塊蛋糕。

  “阿棠主要教什麽？藥理？”

  “嗯……還有人解。”

  “巧了，我也教人解，還有診斷學。”

  ……

  “這蛋糕還不錯，隻是品相難看了點。”

  “挺好吃的，現在不也流行撞色嗎？”

  “聖誕紅配蛋糕藍，絕了。”

  ……

  大概下午兩點左右，兩人才磨磨蹭蹭地吃完蛋糕。

  “這下好了，午飯不用吃了。”墨棠扒著門框對楚清和笑道。

  “是啊，白蹭了你一頓，下次給你好吃的，果幹怎麽樣？”

  “好！”墨棠一聽吃的就渾身來勁，“清和再見。”

  “嗯，回見。”

  ……

  聖誕節過後，元旦也悄無聲息地到來了。

  12月31日，是墨棠最忙的一天。

  上次的直播比賽馬上就要開始，自己雖選好了菜，可直播時間卻沒有定好，因為快要期末了，不定時的答疑課也即將開啟。

  暫定在三號吧，一月三號，正好放假第三天。

  一陣樂聲響起，墨棠把手裏打印好的文案一放，接起電話。

  “喂？請問哪位？”

  “嗬嗬嗬，棠棠啊，是伯父。”對麵傳來溫嘯渾厚的笑聲。

  “是溫伯父啊，”她應道，有覺得單這樣說有些許尷尬，“馬上就要元旦了，先祝您元旦快樂，身體安康。”

  “好！棠棠說的好！哈哈哈，我今天打電話也是跟你說元旦的事。”

  “什麽事呀，溫伯父？”她繼續掐著溫柔似水的聲音回道。

  “元旦嘛，自從上次見過也隔了好久了，上次是婉婷不對。不過親娘總是掛念女兒，現在婉婷她想你了，棠棠回來一起吃個飯吧。”溫父好言相勸。

  “沒有的事，是我脾氣不好，您別怪……媽，元旦我肯定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長時間沒有說出過那個字眼，如今乍然一說，怪生疏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發現了。棠棠平時有什麽困難也要很伯父說，要有人欺負你，伯父給你找場子去。誒呦——”

  溫嘯突然叫喚一聲，電話對麵傳來稀稀落落的女聲，像是鬱婉婷的聲音。

  看來兩人感情是如膠似漆呐。

  墨棠舉著電話，有些不耐煩。

  “怎麽會有人欺負我，伯父放心，有事一定跟您說。”

  “好好好，你先忙吧，伯父就不打擾了。”說罷，掛了電話。

  墨棠看著眼前滴滴滴響的手機，轉念一想：要不要知會楓哥一聲。

  說幹就幹，她順手撥通了溫楓的電話。

  “喂，楓哥，是我。”墨棠倚著沙發扶手，一條腿耷拉在地上，漫不經心地說著。

  “稀罕啊，您今天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對麵傳來溫楓依舊有些痞子氣的聲音。那聲音還伴著吩咐聲，好像是叫人別打擾他打電話。

  明明那麽周正一人，偏偏一開口就毀了氣質，從禁欲係美男子變成痞子氣妖孽，一切隻不過一秒鍾的事。

  “溫伯父叫我元旦回你家吃飯，要不要一起。”

  香山別墅可遠了，又沒公交，自己才不要打車過去，趁機打劫一下溫楓也不錯。

  “可以啊。”

  “那開車？我來？”墨棠討好地問道。

  溫楓著才反應過來，“好你個墨棠，你不就是想試試我的車嗎？我跟你說，沒門兒，那車我寶貝著呢。”

  “嘿嘿，不行嗎？我現在可是你的妹妹，哪裏有哥哥不答應妹妹的，是不是？”

  “嗯哼？大齡妹妹？”

  “哥——”

  “不給，你拿到駕照之後都沒開過車，你讓我怎麽相信你的技術。”

  “不練肯定不行，你就讓我試試唄，就一次。”

  “說好了就一次，我開出市區，等要上高速換你開。”

  “嗯嗯，謝謝楓哥。”

  “叫什麽？”

  “哥，謝謝哥。哥最近怎麽樣？”

  “還湊合吧。跪安吧，小棠子，為兄看你的心已經飛到車上去了。”

  “還是你了解我，拜。”

  “嗬，拜。”溫楓掛了電話，看著桌子上秘書剛遞過來的文件，表情有些嚴肅。

  公司有一筆帳對不上，但……秘書小李說是財務那邊出了個鬼，已經開除了。

  為什麽這麽著急，沒經過自己批準就直接開除。

  看來董事會最後一個固執己見的元老是時候動一動了。

  唉，他可太難了，年底最後一天還要加班。

  ……

  從上次吃蛋糕的閑聊後，楚清和和墨棠就都忙起來，也沒再見麵送零食了。

  今天楚清和剛接到醫院的通知，說值班人員變動，晚上不用加班。

  既然如此，那……

  他想起墨棠的話。

  “我當然是回去，元旦肯定要一家人過……”

  不如回趟家吧。

  說實在的，楚清和雖然與家人同住一市，但也不過就春節回一次，平時要是不叫他回去，連自己生日都能忘了，更別提父母和爺爺奶奶的了。

  每年都是郵寄一些禮物，附張賀卡，說自己太忙要值班，就不回去了。

  因為這事，楚清和的父親楚哲寧可沒少說。

  這不，今天晚上，楚清和剛一進院門，在院子裏散步的奶奶就看見了他。

  “喲，清和怎麽回來了？”奶奶仔細打量了楚清和一下，扯起嗓子衝裏屋喊道。

  “老頭子，清和回來了！”

  轉頭又看著清和，“清和這麽忙回來要不要緊啊？你的房間每天都打掃著呢，快進來暖暖，瞧給凍的。”

  奶奶雲靜姝拉著楚清和的手，又說道：“你這手這麽還沒我這個老太婆熱，要不要讓你爺爺開幾副藥調理一下？我跟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呐，不要天天為了好看，穿的華而不實的。”

  說著打開了屋門。

  楚清和靜靜聽著奶奶繼續道：“上次電視裏那小孩叫什麽來著？大冬天上街還露腳踝，這老了要得病的喲。你可不能學他們。”

  說罷，奶奶又邁著小步子去給楚清和倒熱水。

  楚清和從來沒覺得有一天自己還能感覺到奶奶的關心，畢竟一直以來，自己都認為他們的關心隻是因為當年救多舍少的愧疚。

  如今看來，不然。

  他把羽絨服掛好，轉身去幫忙。

  “奶奶，我來倒水，您歇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