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張英百戶
作者:星期日是開頭      更新:2020-05-21 13:28      字數:2258
  經曆了天啟年間魏忠賢閹黨的八年肆虐,大明朝終於來到了最後一個紀年,亦迎來了大名最後的一位皇帝。.

  登上帝位的崇禎皇帝,如今正值少年,有雄偉之誌,上位不久便剝奪魏忠賢的東廠提督之位,清剿朝野內的閹黨,手段端是淩厲。

  然而魏忠賢肆虐朝野八年之久,朝堂上下又有那一個敢說跟閹黨毫無瓜葛,若真是如此,能夠活到今日才是真的神奇。

  加上如今建奴不斷在邊關扣關肆虐,精於弓馬來去自如,使得邊關戰事愈重,可謂內憂外患。

  禍端已經在無形之中被種下,隻待歲月無情的流淌,將之澆灌培育,終於一日驟然綻放。

  如此大勢傾頹,個人的力量實在微不足道,渺小且無力,即便是對於高峰這個相對於這方世界的變數來說,亦是如此。

  況且世界任務的時限為三個月,剛剛才升官錦衣衛總旗的高峰,對於這漢人最後的國度,心有餘而力不足。

  “窮,則獨善其身。”

  高峰口中念叨著這句感慨,將手裏的包子三兩口吞下,隨手丟掉牛皮紙,扶著腰間的繡春刀,便快步向前行去。

  鎮撫司衙門。

  高峰剛踏入門,便聽到同僚們在議論紛紛。.

  “發生了什麽?”

  高峰上前拍了一個小旗官的肩膀。

  “大人!”

  被拍了一下的小旗官本來一臉惱火,卻在看到高峰的瞬間低眉順眼,對著高峰恭敬行禮。

  其他小旗官亦是紛紛恭敬抱拳低頭。

  “說說吧,發生了什麽?”

  高峰對其他人一揮手,再次問道。

  那小旗官立刻答道:“是盧劍星那三兄弟,他們昨夜立了功。”

  “立了功?”

  高峰低語一聲,卻發現眼前的小旗官目露戲謔之色,似乎對於他口中所說的盧劍星三兄弟頗為不屑。

  他皺眉冷聲道:“別賣關子,趕緊說是怎麽回事!”

  “是,大人!”

  小旗官不敢再賣關子,生怕眼前這位新上任的總旗大人將火燒到自己的身上,當即如實相告。

  聽了小旗官的描述,高峰才明白這些人為何在此嘲笑盧劍星三兄弟,這倒黴的三兄弟昨晚所立的功勞不是別的,正是緝拿閹黨之中的大人物東廠鎮撫許顯純。

  許顯純是何人也?乃是大太監魏忠賢的左膀右臂,魏忠賢平常指使下去的大小適宜,通常都會經過許顯純之手,而如今崇禎皇帝要清剿閹黨餘孽,許顯純自然就是關鍵所在。.

  至於盧劍星、沈煉和靳一川三兄弟,那是鎮撫司衙門裏出了名的難兄難弟。

  老大盧劍星是個忠厚至愚的中年男人,一直想要補個百戶的缺,按他口中所說,能當上百戶已經是他畢生誌願,但可惜的是,他雖然四處求索,手裏的銀子也都用來打點,但卻每每碰壁,甚至於他還曾經去許顯純那裏拜求。

  所以安排他們三兄弟去抓捕許顯純,他們的上司張英百戶也是有所考量的。

  老二沈煉據說曾經還是個百戶,可惜不知道犯了什麽事,被擼成了總旗,並且上司還特意暗示張英百戶,不給沈煉一個人,這讓他雖然有著總旗的官稱,手底下卻沒人可用,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盧劍星收留了他。

  至於老三靳一川,似乎不是京城本地人,刀法似乎不賴,但一個患有肺癆的小旗官,也實在不夠起眼的,至少高峰的‘記憶’裏對其印象不深。

  “許顯純。”

  高峰念叨著這個名字,抱著臂捏著下巴眯眼回憶了一瞬,已經確定了抓捕許顯純此事是在那個除掉魏忠賢的機會到來之前不久。

  對於《繡春刀》這部電影,高峰還算有些記憶,雖然看的時候已經是四年以前,但這部電影給他的印象卻是十分深刻,不管是動作場麵,還是那小人物的掙紮的劇情,都讓他感覺與其他武俠電影大不相同。

  電影劇情從閹黨失勢,魏忠賢被貶離京城開始,錦衣衛三兄弟盧劍星、沈煉和靳一川被新任東廠提督趙靖忠秘密指使除掉魏忠賢,然而沈煉卻因為種種緣由而放過了魏忠賢,為將來三兄弟的分離而埋下了禍患。

  而沈煉種下禍患的時候,便是高峰最能接近魏忠賢、完成世界任務的時機,除此之外,則是機會寥寥。

  “行了,以後不要總是在別人背後嚼舌根子,盧劍星畢竟是總旗。”

  高峰隨口說了一句,便向著裏麵走去。

  那小旗官恭敬稱‘是’,即便他的心裏並不這麽認為。

  ……

  高峰曾經的上司在一次任務之中壯烈,因此高峰才有機會當上總旗,而雖然成了總旗,他依舊是在張英百戶的手下任職。

  堂內各個總旗都已來到,分列兩邊,有人向著高峰拱手笑嗬嗬的道聲恭喜,高峰也輕飄飄的回應,他還是有眼色的,以他這個年紀坐上總旗的位子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因此被關注被嫉妒實屬正常。

  不過對於這些,高峰倒是絲毫不在意,因為他的目標與這些人毫無牽扯。

  沒等一會兒,身材矮胖一臉福相的張英百戶就出現了。

  “哈~”

  銀白色的百戶飛魚服著身,張英卻完全無法穿出這身衣服的威勢來,此刻更是一來就打哈欠,好像還沒睡醒一般。

  “大人是還沒睡醒?”

  坐在前麵的一個總旗見到張英打哈欠,立刻滿臉堆笑地柔聲問道。

  “是啊,怎麽啦?你有何要教我的?”

  張英轉頭用鼻孔朝向開口發問的總旗,語態、神色之中皆是流露蔑視。

  對待手下的人,張英向來如此,傲慢而粗魯,與他麵對上司的時候卑躬屈膝的模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總旗連忙搖頭,聲音更加柔和,神情更加諂媚,道:“不敢不敢,小人隻是對大人的身體擔憂,畢竟最近這些日子為了閹黨的事情大人實在操勞,說來也是湊巧,小人前些日子正好得到了一些益體安神的奇特香料,因此想著是否要孝敬大人,但小人又知大人素來清廉,因此猶豫不決,但如今卻是不能再猶豫了!”

  這番話說得端是貼心且大義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