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濃烈到即使見識過大場麵的顧景垣都震驚了，這到底多恨，到底經曆過什麽，才能鍛煉出這種收放自如的殺氣。

  藏在嗓子裏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後爹就後爹吧！

  反正都是爹！

  顧景垣默認了這個稱呼。

  “還有事兒嗎？”宋時初見顧景垣額頭浮出汗水，微微緊張的樣子，還以為顧景垣因為她一身殺氣驚愕。

  “早些休息。”顧景垣搖頭，往臥房走去。

  一日過去。

  宋時初睜眼醒來，聽見外麵的敲門聲，穿上衣服打開家門，看見外麵站著的宋舒姝。

  “今兒怎麽來這裏了？”宋時初看見宋舒姝，眼裏多了幾分驚訝。

  宋舒姝臉上帶著鬱悶說道：“咱們鋪子對麵也開了個蛋糕鋪子，裏麵賣蛋糕的是我三嫂還有幾個鄰村的婦人，我不大認識。”

  “三、掌櫃的，蛋糕的做法不是我說出去的，我也不知道我嫂子怎麽會的。”

  宋舒姝說著話，拳頭捏了起來。

  因為急躁，嘴唇上多了幾個燎泡，瞧著還有幾分落魄。

  宋時初點頭，眼裏閃過光亮，似乎想到了什麽，安撫一下宋舒姝：“我知道了，你去上工就好，不用因為這個就亂了，就算不是你三嫂也會有三嬸子三奶奶三大姑七大姨的學會蛋糕做飯。”

  “但是……”宋舒姝依舊有些心虛。

  宋時初拍了拍宋舒姝的肩膀：“不是你做的你慌什麽，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縣城。”

  “嗯。”宋舒姝臉色稍稍好看一點兒。

  走在宋時初身後，看著堅挺的脊梁，心裏多了幾分佩服。

  經曆過這麽多的事兒，還能做出現在的成就，擁有了村裏人想都不敢想的財富，豈是一個強大能夠概括的了的。

  慢慢地宋舒姝鬆懈下來，正如這位同族的三姐說的一樣，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不用管別人怎麽想。

  走到鋪子裏，抬眼正好頂在腦袋上。

  宋舒姝在後院洗淨手臉，開始工作。

  宋時初翻看一下賬本，對著宋舒姝點點頭，瞧見忙裏忙外的王蓮，對著宋舒姝叮囑一番：“小丫頭也聰慧，你如果有空閑，就教她認字，指不定小丫頭長大以後還能獨當一麵。”

  “成，三姐你放心就好，我肯定會把我自己會的都交給她。”宋舒姝被宋時初信任著，自然知道宋時初打算把旁側的小鋪子盤下來，做糖水聲音，因此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會陷入那種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下場。

  後廚的蘇王氏聽見宋時初跟宋舒姝的對話，鼻頭一酸，差點哭了起來。

  自打家裏的男人走了以後，她的日子沒有一天好過的。

  直到遇見這個宋掌櫃，生活瞬間起來了，她生活的重心本就在唯一孩子王蓮身上，現在聽見王蓮以後會有不錯的未來，肩上的擔子瞬間鬆懈下來。

  隔著牆壁，眼神慢慢堅毅起來。在心裏告誡自己，宋妹子就是她的貴人，以後不管遇見什麽事兒都要記的自己此刻的想法。

  宋時初對於自己多了兩個死忠粉的事兒並不是很清楚。

  看一眼對麵的鋪子，宋時初走了過去。

  對麵鋪子裝修風格跟她這裏一眼，透明琉璃展櫃，鬆軟的古早麵包放在展櫃裏，跟她那邊不一樣的是，這邊沒有椰蓉蛋糕，沒有蜂蜜蛋糕，但是有用水果點綴的蛋糕。

  在蛋糕的中心區夾了一層碾碎的果醬。

  果醬有蘋果的，有梨子的還有橘子跟一些沒見過的野果子。

  這樣一來，生意也不錯。

  裏麵售賣蛋糕的是個帶著風塵味兒的女人跟宋舒姝的三嫂毛氏。

  宋時初剛走進去就被毛氏給擋住了，毛氏眼神一轉，掐著腰站在宋時初對麵：“宋三丫你來這邊做什麽，難不成是打算偷師，我可告訴你，這些蛋糕可都是咱們這邊的糕點大廚子想出來的，你如果有點兒良心就不要偷學別人。”

  “……”毛氏說著就跟準備戰鬥的公雞一眼，盯著宋時初。

  宋時初不耐理會毛氏，將這裏蛋糕鋪子的格局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剛走出鋪子，迎麵跟程氏對上。

  程氏現在穿著大紅的夾襖，嘴上摸著胭脂，頭上戴著三根銀簪子，手裏還拿著一塊藍色的絲綢手帕。

  知道的明白這人是程氏，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村子裏的媒婆過來跟人說媒來著。

  “晦氣！”程氏在宋時初這裏吃虧太多，瞪了宋時初一眼，就往鋪子裏走去。

  毛氏瞧見程氏，臉上立馬堆起笑來，就連帶著風塵氣的女人都捧著程氏，程氏儼然就成了鋪子裏最尊貴的人。

  宋時初回到自家鋪子。

  喝了一碗糖水，對上宋舒姝帶著疑問的目光，說道：“對麵鋪子蛋糕的做法是周安說出去的，至於周安怎麽知道的，跟那位馮姨娘少不了關係，現在周安還在監獄裏關著，程氏就跟這麽幾個人弄出一個鋪子，想來距離周安出來不遠了。”

  “馮姨娘？”宋舒姝眼裏帶著疑惑，她從沒有聽過這個人。

  宋時初解釋一聲：“是縣令的姨太太。”

  “……”宋舒姝臉上的疑惑退去，變成了震驚。

  張張嘴，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咱們能夠對付的過嗎？”

  “沒事的，隻要砸門不幹違法的事兒，即使馮姨娘也沒有法子。”宋時初話落將手裏的糖水碗放在桌子上。

  眼見鋪子裏的客人越來越少，宋時初知道，是時候拿出新花樣了。

  古早蛋糕再怎麽搞，都不如帶著裱花奶油的好。

  裱花用得奶油做法不是蛋白攪拌這麽簡單，奶油使用淡奶油加了白醋或者檸檬水攪拌出來的，但是淡奶油則是從牛奶裏分離出來。

  手工分離方法……

  宋時初往院裏的一處臥房走去。

  關上門窗，消失在房間裏。

  宋時初站在空間裏，看著長勢良好青菜跟水果，順手摘下一根黃瓜啃了起來，又脆又甜，帶著瓜果特有的清香。

  吃完以後，整個人都輕快了很多。

  翻開竹屋裏的烘焙冊子，找到淡奶油的製作的方法。

  記憶下來從空間出來，瞧見院子裏掃地的王蓮，宋時初勾勾手：“讓你娘今晚留下點牛奶還有做好的蛋糕，咱們需要改革了。”

  “……”改革是什麽？王蓮並不是很懂的樣子。

  不過還是把宋時初的話一個字不落的跟蘇王氏敘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