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南家小女,當世無雙(3)
作者:風吹小白菜      更新:2020-05-21 01:33      字數:2500
  “不勞您費心。”

  老夫人叫季嬤嬤拿了萬兩銀票,大大方方地押南寶衣獲勝。

  小廝笑眯眯地高唱:“南老太君一萬兩銀票,押南五姑娘獲勝!賠率一賠二十!”

  二伯母江氏跟著拿出一萬兩,押南寶衣獲勝。

  蕭弈摩挲著腕間的金絲編織發帶,吩咐餘味:“跟。”

  就連南寶珠都掏出兩千兩銀票,眼都不眨地押給了妹妹。

  南家人出手之闊綽,令周圍的富商官宦看直了眼。

  才從祠堂出來的南廣,眼饞著自家富貴,自個兒在袖袋裏摸了半天,卻隻窮酸吧唧地摸出一枚二兩銀錠。

  他頂著母親、嫂子、侄女快要殺了他的目光,小心翼翼把銀錠子押在了南胭頭上。

  開什麽玩笑,這二兩銀子可是他現在所有的積蓄!

  可不敢叫南寶衣那丫頭給糟踐了!

  隻要胭兒獲勝,他好歹還能贏幾天茶錢不是?

  女孩兒考校的項目,是最普通的琴棋書畫。

  每個人至少需要報兩項,根據綜合成績來定最終排名。

  南胭為才女的名聲而來,因此不肯收斂鋒芒,自信地報了四項。

  她親昵地站在南寶衣身邊,“聽說嬌嬌最近在跟蕭弈學東西,想必琴棋書畫進步神速。嬌嬌今日報了哪幾項?不如也像姐姐這般,把四項報全了?程夫人在觀眾席上看著呢,嬌嬌應當在她麵前好好表現自己。”

  她暗暗得意。

  隻要南寶衣報了四項,她就可以全方位碾壓她!

  南寶衣微笑:“姐姐真是像極了孔雀。”

  “孔雀?”南胭靦腆,“你的意思是,我今天打扮得格外好看嗎?”

  “不是啊,隻是覺得你炫耀顯擺的樣子,像極了孔雀開屏求偶。”

  南胭瞬間臊紅了臉。

  她揪著手帕,狠狠剜一眼南寶衣。

  參加比賽的小姑娘們笑出了聲。

  她們之中不乏厭惡南胭的,礙著今日場合特殊不好表現出來,但南寶衣這一針見血的諷刺,真是舒心極了!

  第一輪考校的是琴。

  報名的共有六個女孩兒,兩人一組同時彈琴,不僅考驗誰的琴藝更勝一籌,更考驗彈琴之人能否不受對方影響,專心致誌地彈曲子。

  好巧不巧,南寶衣和南胭分在了同一組。

  南胭款款落座,“嬌嬌,你打算彈什麽曲子?要不你跟我彈同一首?隻要你跟上我的節奏,至少不會彈錯出醜。”

  隻要南寶衣跟她彈同一首曲子,就能讓所有人聽見,她們的水平是如何天差地別!

  “不必。”

  南寶衣拒絕。

  南胭翹了翹嘴角。

  小賤人愛麵子,所以才會拒絕。

  如此也好,她會叫她知道,什麽叫做天籟般的琴音!

  禮官高唱:“起——”

  南胭率先撥弄琴弦,泠泠琴音猶如流水,空靈地響徹整座高台。

  周圍逐漸安靜。

  眾人隻覺耳目一新,十分驚豔。

  南胭彈的是一首《金階怨》,講述深宮女子的閨怨,當真如泣如訴如怨如慕,令人仿佛置身深宅王宮,於長夜漫漫中翹首以盼,卻終究盼不到黑夜的盡頭。

  就在眾人置身悲哀時,一首磅礴大氣的琴音驟然響起!

  猶如狂風驟雨催打芭蕉,猶如千軍萬馬錚鳴嘶吼,直接把那點子深宮哀怨衝散,令人仿佛站在了金戈鐵馬的沙場上!

  南寶衣垂著眼簾,雙手撥過琴弦,快得猶如亂影。

  二十天時間,她隻練了這一支曲子。

  練的手指磨出無數血泡,練的對曲子熟悉到不必過腦就知道該彈哪一根琴弦。

  而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四麵楚歌》。

  她抬眸,望向不遠處的席位。

  蜀郡的權貴端坐在上,個個高冠華服風姿出眾,談笑間都是慈悲為懷,都是家國百姓。

  可是前世,就是這群衣冠禽獸瓜分了南家的財富。

  南胭背叛了家族,她幫程府偽造南家的罪證,陷害家裏貪贓枉法罔顧人命,害南府落了個抄家的下場。

  白花花的銀子一箱箱從府裏抬出去,她哭著到處求人,可是那些官員非但不肯為她做主伸冤,反而稱讚抄得好。

  後來她偷聽程德語和南胭的談話,才知道那些被抄的銀子根本沒有上繳國庫,而是全部落入了蜀郡官員的腰包!

  程太守家,張都尉家,夏參軍家,薛都督家……

  衣冠禽獸們眉開眼笑大腹便便的模樣,她至今仍舊記得。

  那種孤立無援四麵楚歌的感受,她至今仍舊記得!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熱淚滿麵。

  少女手底的琴音鏗鏘有力,疾風驟雨般傾訴著絕望和不甘。

  誠如蕭弈所言,南府藏著潑天富貴,周圍群狼環伺,終將免不了被瓜分殆盡的命運。

  但是這一世,在南府敗落之前,她南寶衣想要站起來,想要保護她的家,就像前世親人們保護她那般!

  叫那些禽獸,全部去死!

  箏音至**!

  全場肅靜無聲,還有人忍不住跟著落淚。

  他們凝視著場中那位稚嫩卻美貌的少女,第一次明白,什麽叫破繭成蝶。

  南胭慌了。

  她努力想展示自己的琴藝,可是綿綿閨怨在金戈鐵馬麵前是那麽柔弱無力,甚至連她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琴音……

  一聲錚鳴,她驚慌得弄斷了琴弦。

  這一場的勝負,已然注定。

  席位上,程夫人忍不住皺眉。

  常氏安慰道:“第一場嘛,小姑娘緊張也是有的,南胭可是報了四場呢,還剩三場,莫慌,莫慌。”

  第二場,畫。

  南胭為了雪恥,這一場毫無保留,拿到筆墨紙硯就開始揮毫潑墨,恣意漂亮的動作,引得場外人一片讚歎。

  常氏拍掌笑道:“成了!這一局,南胭肯定能贏!”

  “我瞧著也是不錯的。南寶衣能在琴的比試裏取勝,畢竟是在選曲方麵投機取巧的緣故。”程夫人愜意地吃了口熱茶,“正所謂台下十年功,這畫嘛,考的可是基本功,投機取巧是不行的。”

  蕭弈負手而立,麵色平靜。

  書和畫畢竟太考驗功底,就算小丫頭再用功,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追上南胭,所以他建議她隻報琴和棋這兩項。

  沒想到,小丫頭居然還報了畫……

  這一場比試的主題是“春花”。

  輕風拂過高台。

  小丫頭規規矩矩端坐在場中,碧紗花籠裙翻飛如流水,幾縷鴉青細發從額角耷拉下來,襯得她麵龐白嫩嬌美。

  她垂著眼睫,細白小手遊走在畫紙上,並不似別的姑娘那般揮毫潑墨。

  她握著一把木尺,寸寸計較、寸寸丈量,出奇的認真仔細。

  與花有關的畫,需要用上木尺嗎?

  她到底在畫什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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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信你們沒有人能猜出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