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人族出東海 動念女媧心!
作者:天壇非雨      更新:2021-02-05 00:54      字數:4720
  不愧是被女媧用了心思創造的三十六人族,資本先天強大。

  論跟腳,也算是入了先天數。

  此外再有驪山若有若無的指點。

  哪怕僅是基礎的呼吸法門,有洪荒的天然條件做背景,卻也是足夠了。

  哪怕曆經千年,不可避免多了些歲月滄桑。

  然依舊是人族的最強者,以及堅定不移的守護者。

  人族受風雨所困,他們不會艱辛,不懼凶險,拚搏在前。

  如今人族再遇生存之難,他們不站出來,還有誰能站出來。

  “你們真的想好了?”

  “出了東海,便算是麵對真正的洪荒。”

  “一個充滿了可怕凶險的洪荒。”

  “在東海之濱,固然要遇到諸多問題不假。”

  “然在洪荒的凶險,可怕麵前,這些問題,實在不能算作是問題。”

  “莫說個人安危,便是一個族群覆滅,也不過刹那罷了。”

  “如此,你們也要堅定不移的前去嗎?”

  話,實在是有些無情。

  哪怕經曆過凶險,更為了人族,底氣無雙。

  如此無情之言,尤其是那種近乎身臨其境的體驗。

  那滿腔為人族未來拚搏的熱血之心,不由冷卻不少。

  於胸膛裏跳動的那顆心髒,似是被一隻無形大手緊握。

  刹那間,呼吸似乎都凝滯了。

  言說如此無情,並沒有任何的誇大。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僅這麽一句話,完全不足以描述洪荒的殘酷。

  對於人族來說,要麵臨如此凶險,必然是一種打擊。

  可這是實際存在的情況,選擇離開東海之濱,這片相對來說的安居之所,就必然要麵臨這些實際情況。

  從茹毛飲血,再到利用雷霆擊火燒熟食。

  從一定角度來說,這是一種文明必然經曆的進程。

  為避免水沒之凶險,從平原走向高原,甚至是山丘。

  並非單單是為生存做的選擇,亦是族群發展之必然趨勢。

  即便現在能夠阻擋,將來也是必然。

  而一味阻擋的必然後果,便是矛盾的積累。

  最終的結果便是內亂的爆發。

  故而驪山不會,也不至於阻擋。

  將現實的殘酷言明,究竟做何選擇,還得看人族本身。

  “安居一隅,自是福源。”

  “然於長久來說,卻是極大的禍端。”

  “這些問題,現在不解決,以後的兒孫們也必然要麵對。”

  “既是如此,這萬千的重擔,還是由我們來挑吧。”

  “我們下定決心了!”

  “還望您能成全!”

  沉靜許久之後,人族做出了選擇。

  縱有凶險,百死無悔。

  再大的凶險又如何,左右不過這條命而已。

  命自然是要珍惜的。

  然為族群之長久,命又算得了什麽。

  做了選擇,接下來的事兒,便簡單多了。

  說是簡單,實際操作起來,也是複雜。

  而最大的複雜莫過於誰去,誰留。

  東海之濱為人族起源之地,乃是根基,自是不可能不顧。

  “既是為人族前路,吾等男兒自是勇往直前。”

  “便讓女人與小孩兒,留在此地。”

  哪怕做了決定,此終究是幹係全族之事。

  還得聚在一起,仔細商議才是。

  而此決定一出,自是得到了可以說,全數人族的支持。

  東海之濱為人族祖地,自有好處,也有壞處。

  最大的壞處已然經曆過了。

  不過三晝夜的雨水,於人族而言,便是不小的災劫。

  若雨水再大一點兒,再久一點兒,豈非人族全數要覆沒。

  得了全數人族的同意,接下來的問題便還是那個,究竟何人外出探尋,何人留守祖地。

  而一個人族男子理所當然之言,曆時就把人族女子給惹怒了。

  “小孩兒留在祖地,不反對。”

  “為何女人也要留在祖地?”

  “你們男人感覺比女人更強嗎?”

  “要不要比比再說。”

  人族女子有此言,既是情緒所致,也是有底氣可言。

  女子嬌弱,為一貫印象,卻也非初始所致。

  身為初始之人族,又是洪荒這般大環境下,便是女子,論力氣,也不比男子差。

  再說句無情之言,肉弱強食,叢林法則,就是洪荒誕生以來存在的現實。

  便是人族有東海之濱,可言安居。

  如此現實,也是深深影響人族。

  真正難以磨礪出來的嬌弱之輩,早就被無情覆沒了。

  “既然同為人族,倒也不必糾結於男女。”

  “此東海之濱,始終為我人族祖地,不可不看護。”

  “再言還有未成長的幼兒需要看護,故此女子要多數留存。”

  眼見有了意見與矛盾,自不能放任。

  總不至於說,為了誰出去,誰留守,再打一仗吧。

  無論哪一方輸贏,損失的都是人族。

  外邊還有無限曠闊天地,人族所需要的是團結,而非矛盾爭端。

  無論男女,都不再多言。

  無此明顯是認可的。

  那些幼兒,盡都是人族的未來,人族的希望,怎能不看護。

  準備了多日,一支有男有女的隊伍,由東海之濱為起始,向偌大洪荒前進。

  雖過了千年,然千年歲月,不過恍然間。

  女媧之言猶在耳,但凡明白的,都不會因為人族而得罪女媧。

  可洪荒中,除了那靈慧的,還有那靈智未開的凶猛之獸,以血肉為食。

  這一條向外探尋之路,終究不可能平順。

  千年歲月過,傳播造化大道玄妙的女媧心神動,停止了講道,目光穿越無盡,落在洪荒某地。

  那一處,乃是難見邊緣的無盡曠野。

  有人族倒在血泊中,五六七八隻凶猛之獸,正在啃食。

  女媧自然明白,弱肉強食。

  站立在那些猛獸的立場上,不過是享用狩獵所得。

  可女媧為人族之母,豈能眼睜睜看著。

  於女媧來說,人族可都是她的孩子。

  因衛無忌的幹預,女媧並未加入妖族,且被點明,人族乃是成聖,修行的根本。

  女媧自不至於經曆糾結與考量。

  以女媧的修為身份,不必具體做什麽。

  僅是心念動然,一群猛獸便盡數化為飛灰。

  心念動怒僅是瞬間,於這些聽講造化道的存在來說,卻如同經曆了一場生死劫數。

  何為聖人?

  何為不成聖人,終究是螻蟻。

  這一刻,有了更加深刻與切實的體會。

  連聖人瞬時一怒,都難以承受。

  不是螻蟻,又是什麽。

  想不到,曆經劫數,修行無量歲月,依舊是個螻蟻。

  頹廢,是極少數的心態。

  或者說根本沒有。

  絕大多數,都是熊熊鬥誌被點燃。

  論跟腳,論福源,誰也不至於相差太多。

  憑什麽女媧能行,他們不行。

  有如此想法,有如此鬥誌的,當以元始天尊為例。

  在他心裏,女媧無論是福源還是跟腳,都比不上盤古正統出身的三清。

  且皆是道祖門下,有成聖根基在身。

  何以女媧能行,他們不成。

  “感謝聖人千年講道之恩。”

  “敢問聖人,何以為道?”

  原始此言一出,眾大能皆靜寂,而女媧眸中更顯冷色。

  “道友這是質問女媧嗎?”

  與三清一般,同是道祖真傳。

  以禮自該稱呼一聲二師兄,可女媧卻直呼道友,可見女媧已然怒了。

  也是該著原始倒黴,本來得見人族慘死猛獸之口,心裏就有些不太痛快。

  原始又來了這麽一出,算是把女媧的火給引了出來。

  “聖人莫惱!”

  “二弟並無冒犯之意。”

  “僅是一心求道,略顯急切。”

  “太清代二弟向聖人賠罪!”

  “還望聖人饒恕一二!”

  狠狠瞪了原始一眼後,一把將其拉在了身後。

  繼而以最大的誠心賠禮!

  原始所為,便是以太清之淡然,也惱怒非常。

  敢說如此之言,你以為自己是誰?

  便是有師兄妹的名分,人家也是聖人。

  身在洪荒,實力便是一切。

  “大師兄不必多禮!”

  深然看了原始一眼後,女媧言道。

  她自然明白,原始並無惡意。

  身為盤古正宗,德行還是有的。

  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過看重身份,或者說太傲。

  “諸位求道之心,女媧自然明白。”

  “然並非女媧不願言,乃是各有緣法,又豈能一概而論。”

  “女媧有緣,於東海之濱相遇前輩,講道萬載,方才有此修為。”

  “女媧卻是無有前輩之能,看不清諸位的緣法。”

  女媧明白,此言一出,必有那有心思,前往東海之濱。

  可前輩行蹤,向來莫測。

  能遇到,便是緣法。

  豈是說蹲,就能蹲著。

  若是無緣,便是站在麵前,也將視而不見。

  絕大多存在都明白這個道理。

  依舊不曾放棄,為的就是一份兒希望。

  而真正有那聰慧的,已然將視線與注意力,放在了太浩身上。

  這位可是那前輩的獨一傳承。

  “帝俊,太一見過聖人。”

  一眾前來恭賀的,盡都出了媧皇宮,帝俊與太一停留。

  “非是求聖人指點前路。”

  “卻是敢問聖人一句,可願受我妖族供奉。”

  將女媧拉入妖族陣營,哪怕明知道希望不大。

  輕易放棄,卻也非帝俊所為。

  “二位心意,本座自明,卻是不必。”

  女媧拒絕的毫不猶豫。

  “既然未曾有初始的緣,何來供奉的分。”

  這話理解起來,自是簡單。

  未曾加入妖族,如今受你妖族供奉,算是怎麽回事兒。

  “聖人卻也是妖身!”

  見帝俊有些下不來台,太一來了這麽一句。

  “本座先天而生,何以有此之言?”

  女媧深然凝視太一。

  若非顧念哥哥,而且太一身上且有不俗因果。

  就憑此言,便要出手將太一打殺。

  放在以往,再有哥哥的緣故。

  妖不妖的,女媧還真不在乎。

  然有衛無忌紫霄宮之言,又有人族出世,女媧又豈能不在意。

  人族秉承機緣,人道而生。

  若創生人族的女媧出身妖族,人族豈非成了人族子嗣。

  “聖人之意,帝俊明白了!”

  “二弟若有冒犯之意,還請贖罪!”

  帝俊與太一告退。

  “看在哥哥的份兒上,妖族若有為難,吾或可考慮出手。”

  尚未踏步出了媧皇宮,耳邊傳來女媧之言。

  兄弟互相對視,轉身恭敬一禮。

  此也算是聽道之外的最大收獲了。

  “妹妹,是哥哥無能,連累你了。”

  伏羲歎息。

  若非為了自己,妹妹又何至於給帝俊與太一,這般承諾。

  “你我兄妹,不必如此!”

  “兄長,你去吧!”

  “妹妹還有事情要做!”

  伏羲退身出了媧皇宮。

  若是以往,做哥哥的,還要關心妹妹一二。

  現如今,妹妹已然是洪荒至高的聖人。

  偌大洪荒,能傷損妹妹的,除了那幾位,基本上不存在。

  哥哥的關心,已然沒什麽實際。

  要說有用,自是有用。

  終究是伏羲沒了這個勇氣。

  聖人,終究是不同。

  “哎!”

  女媧幽幽一聲歎息。

  恒久歲月的兄妹,又豈能不明白哥哥。

  縱然她不在意,哥哥又豈能不在意。

  眸中隱約閃過一抹銳色,女媧心念間現身無盡曠野。

  無盡曠野,寒風吹拂,聲聲呼嘯。

  人族殘破屍身,於此曠野之大來說,實在是不起眼至極。

  然就是此不起眼至極,卻是吸引了女媧全然目光。

  一道身影踏步而至,默默跪拜女媧麵前。

  “你跪吾做什麽?”

  似是根本沒看到這道跪倒的身影,直到許久之後,女媧方才言道。

  “他們雖是吾創造,體內流淌的,卻也是你的血脈。”

  黃龍靜默。

  跪拜,是因為女媧的聖人身份。

  跪拜不起,便是因為這個。

  “是非差錯,黃龍皆不言。”

  “此刻起,黃龍將以一切,守護人族。”

  “此言娘娘可做見證,天道亦可做見證。”

  轟隆一聲響,晴日見驚雷。

  這是天道應許了黃龍誓言。

  “哎!”

  “癡兒!”

  一聲悠長歎息,鎮元子現身。

  “來自何處,便歸於何處吧。”

  拂塵掃動,土地翻覆,將人族屍骨覆蓋。

  “師尊在上,徒兒女媧鬥膽求見。”

  女媧抬頭凝視高空虛無,鴻鈞悄然現身。

  鴻鈞無言看了女媧一眼,衝著無盡虛無一禮。

  二十四品青蓮悄然開放,承載衛無忌身形。

  偌大洪荒,能受得起鴻鈞一禮的,也就是他了。

  可即便是他,受了鴻鈞的禮,也不得不現身辦事兒。

  “這狀態,是還未曾從天道中出來嗎?”

  鴻鈞身形一震,眸中顯露明顯情緒。

  “我說你老拉上我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