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客似排隊入昆侖!
作者:天壇非雨      更新:2021-02-05 00:54      字數:4683
  “西王母道友,事關大局,還請現身一見!”

  東王公幾許無奈之言,響徹西昆侖。

  就知道見西王母,沒那麽容易。

  想不到,還真是如此。

  當真是連最基礎的都不講究了。

  一來是早有預備。

  再有局勢逼迫,除了忍,東王公也無他法。

  再有此西昆侖得天然庇護,還真不是想闖就能闖的。

  強闖的下場便是,惹得自身狼狽,西王母惱怒,事情全都搞砸。

  東王公自有東王公的毛病,卻也並非一無是處。

  能在洪荒存活,已然是一種證明。

  當真一無是處,早已泯滅於洪荒的殘酷無情。

  “師父,要不還是見一見吧。”

  “說不得,真有什麽大事兒呢。”

  西昆侖,乃是西王母的地盤。

  以她的修為能耐,又怎能不知東王公入西昆侖。

  不見任何反應,便是對東王公最大的厭惡。

  著實懶得搭理。

  反正以東王公的修為,也沒那個本事強闖西昆侖。

  真要強闖,自有他的苦頭。

  倒是九天玄女,聞聽東王公遍及西昆侖之言後,不禁幾分勸慰師父。

  師父與東王公的恩怨糾纏,九天玄女也是聽師父講過的。

  以常理來說,都鬧到那般地步了,就是再厚的臉皮,也不該登門了。

  如今東王公不僅來了,還一副不進來誓不罷休的態度。

  看來十有八九是出事兒了。

  “就他,能有什麽正經事兒?”

  西王母哼了一句。

  對東王公,她不想再有任何言語交流,若要非交流不可,那就隻有一個選項,便是拳頭。

  “師父,您還是聽他要說些什麽吧。”

  “若單純為了搗亂,徒兒與您一同揍他個血色淋頭。”

  九天玄女捏著拳頭。

  那往後成就赫赫威名的女戰神,竟是莫名可愛。

  哼唧!

  伴隨著清脆聲響,趴在那裏安睡的小獸睜開眼眸站了起來。

  那有些朦朧的眼眸眨巴,抬起抓緊緊握,眸中更顯凶悍。

  雖無言語,意思表達很明顯,還有俺。

  “你這小家夥也是這般意思?”

  “那行,就見一麵。”

  “要是來胡攪蠻纏的,你可要把他給扔出去,莫要攪擾了西昆侖清淨之地。”

  在陸吾點頭中,西王母點頭應了下來。

  “小家夥,你就走一趟,將其引領前來吧。”

  陸吾幾聲歡躍,一縱之間,再不見身形蹤跡。

  “師父,徒兒都有些吃醋了。”

  看著沉默不言的師父,九天玄女眼眸一轉,閃動靈慧光澤。

  頗為可愛撒嬌。

  自家師父與東王公的恩怨糾纏,九天玄女明白。

  若非擔心誤了大事兒,斷然無可能出言,讓東王公入西昆侖。

  見師父受影響,明顯不歡樂,九天玄女故意耍寶,轉移師父的注意力。

  “你這小丫頭,竟然跟個孩子吃醋,還有個出息沒有。”

  西王母白了徒兒一眼,宛然笑語道。

  “放心,你的師父,心思還不至於這麽窄。”

  不待見,甚至有能力,絕對必然打殺東王公是一回事兒。

  真要有大事兒,卻是另外一回事兒。

  所謂公私界限,便是如此。

  若是連這點兒德行心胸都沒有,如何能做洪荒女仙之首。

  西王母可不似東王公一般,是鴻鈞,甚至是天道的債主。

  雖說公私分明,想要讓西王母好待東王公,也是甭想。

  陸吾現身,一聲不吭,拽起東王公就跑。

  要不是東王公本身反應不差,都有可能摔個大馬趴。

  東王公心頭怒火點燃,本來想打殺陸吾。

  何方孽畜,膽敢招惹他的身上。

  後來一想,既在西昆侖,當與西王母有關。

  事關西王母,那所謂選擇自然隻能是忍。

  別說僅是態度不好了,就是罵幾句,打幾下,也不是不可以。

  為大局所慮,需當忍耐常態所不能忍。

  德行有虧,修為也談不上強大到哪兒去。

  能做男仙之首,除了因果之外,東王公自有自己的一套。

  “好歹也是客,不至於連杯茶水都沒有吧。”

  一路遭冷遇,東王公都能忍耐。

  安坐之後,居然連個待客的儀式都沒有,東王公忍不了。

  這也太不講究了!

  好歹也是與自己一般的女仙之首。

  “有事兒趕緊說,明知道我這兒不可能歡迎。”

  “要是不想說,現在就出去!”

  西王母絲毫不知客氣為何物。

  見東王公,是為了大事兒,也是為了洪荒公事兒。

  不是聽他在這兒瞎扯。

  真要論私交,東王公入西昆侖,除了拳頭再無其他。

  “的確大事,否則也不會登門。”

  明知道自己不受歡迎,而且西王母也不是那麽好拿捏的。

  憑白將自己送上門受冷遇,東王公又沒有覺醒什麽特別的屬性。

  “那帝俊跟太一,著實狼子野心!”

  東王公激動而憤怒,言說此事,那叫一個慷慨激昂,就如同征討逆賊一般。

  話說回來,站在東王公的立場上,帝俊跟太一,還真就是逆賊。

  “你說這些,與我有什麽關係。”

  聽著東王公慷慨激昂說了半天,西王母悠悠來了這麽一句。

  東王公說這些的目的,西王母自然明白。

  可就這麽簡單的答應,斷然沒這個道理。

  “道友向來聰慧,到了此刻,怎顯得幾分糊塗。”

  東王公差點兒被一口氣堵在那兒。

  不過他也明白,西王母不是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隻是要將話,更進一步說明白罷了。

  以驕傲與自尊而言,這話是不太好說出口的。

  西王母態度若執意如此,卻也是顧不得顏麵,驕傲與自尊了。

  於東王公而言,再沒什麽事兒,比帝俊太一兩兄弟之事,更為重要與緊急。

  “吾與道友,受道祖與天道所封,為男女仙之首,地位一般。”

  “那二賊子野心不小,豈能放得過道友。”

  “屆時,恐怕道友與女仙一脈,要受苦難。”

  東王公並未立馬開口相求。

  如此言說,倒也不是嚇唬,更不是威脅。

  從一定程度以及可能性來說,這是擺事實,講道理。

  “如此言說,可算是威脅?”

  西王母眸中閃過一抹厲色,氣勢威壓滾動,似要將東王公鎮壓。

  “道友怎的不講道理?”

  東王公臉色通紅,既是氣的,也是為西王母氣勢所影響。

  端的厲害!

  居然隱隱壓製自己一頭。

  東王公心思是複雜的。

  有震撼,有屈辱,最終都是吞沒在了肚子裏。

  還是那句話,什麽事兒,都沒有比對付帝俊跟太一重要。

  西王母修為強大,反倒是一件好事兒。

  “道理?”

  “道友上西昆侖,是為了講道理的嗎?”

  東王公眼角嘴角狠狠抽搐。

  這是非逼著他,把話給挑明了。

  西王母還真就是這麽個意思。

  要求人,就把話清楚明白的說出來。

  都到了求人的地步了,還端著拿著有意思嗎?

  以私人角度來說,更是故意的。

  便是不談恩怨糾纏,僅是道之爭,到了一定程度,也是必然相對的。

  殺東王公,如今是做不到的。

  便是能做到的,也不會是這個時候。

  帝俊,太一兩兄弟,與東王公的爭端,已然到了這般地步。

  如今不見動靜兒,不過是準備罷了。

  待都準備好了,或者說一方準備好了,必然爆發一場大戰。

  這個時候,東王公要是出了事兒,帝俊跟太一怕是能樂開花。

  折損自己,成全帝俊跟太一。

  西王母還沒有那麽大的情懷,至於交情,更是扯淡。

  “既如此,那貧道就隻能把話說清楚了。”

  “還請道友無論如何,相助一臂之力。”

  東王公低下了頭,眼眸深邃處,凶光一閃。

  做到這般地步,已然是極限。

  西王母若是還不答應,就莫要怪他爆發。

  “就看在你我是道祖所封男女仙之首,僅此一次。”

  聽著西王母此言,東王公不由長出一口氣。

  不管經曆了什麽,能爭取到西王母,足夠了。

  “多謝道友!”

  “就此告辭!”

  目的達到了,東王公也知曉自己不受歡迎,當即告辭。

  與其在這兒磨時間,不如再去做一些事情。

  有西王母加盟,穩壓帝俊與太一,應該不是問題。

  可這種事兒,哪裏有怠慢的道理。

  能多一些準備,自還是多一些準備的好。

  “師父,您真的要助他一臂之力?”

  待到東王公離了西昆侖,九天玄女看著師父言道。

  “你不是說讓為師跟他談談嗎?”

  “如此結果,難道不滿意?”

  西王母嘴角劃過一絲別樣的幅度,看著九天玄女言道。

  “哎呀!”

  “師父,不是那麽回事兒。”

  “談歸談,不一定非要答應啊!”

  “您跟我說過與東王公的恩怨情由,當明白,此就是個不可信任之輩。”

  “您相助他對付完帝俊跟太一,他必然反過手來對付您。”

  九天玄女急切言道。

  這不是可能不可能的事兒,而是一種必然。

  “嗬嗬,能看透這一層,倒是真有在洪荒存活的資本了。”

  聽九天玄女如此見解,西王母幾分欣慰笑了。

  想要在此複雜洪荒存活,實力是第一位的。

  第二重要的,便是眼力。

  此眼力不言神通,僅是一種判斷。

  對身邊事物的判斷。

  表麵上一口一個道友,頗為親密。

  能否真正相處,甚至是信任,還需經曆,還需判斷。

  除了對心性判斷,對能力亦是要判斷。

  有些時候,無能比相害之心更為可怕。

  真倒黴在無能之輩手裏,恐怕是要憋屈到連恨的資格都沒有。

  “師父,您該不是那出爾反爾之輩吧?”

  九天玄女有些驚疑不定。

  就自己了解的常態師父,肯定不至於如此。

  涉及東王公,這就真是說不準的事兒了。

  若師父真這麽想,做徒弟的必然要勸一句。

  就為了那麽個玩意兒,搭上名聲信譽,可是不值得。

  “你這丫頭,如今膽兒大了,居然敢編排起為師來了。”

  西王母愣了一下,隨即沒好氣道。

  隨手彈指,就是一記腦瓜崩。

  師父收拾徒弟,理所應當。

  何況有修為的碾壓,不是想躲就能躲開的。

  “出爾反爾,自是不至於。”

  “就為了他東王公,搭上吾之名聲,可是不值當。”

  九天玄女鬆了一口氣,同時又忍不住心思緊繃。

  看這意思,是必然參合這一場爭端了。

  “其實他所言無差,無論如何,為師都是洪荒的女仙之首。”

  有這麽一個名分在,西王母已然失去了選擇的天然權利。

  “唯一要思量便是如何能在入局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門下就九天玄女這麽一個弟子,西王母的想法,自是不至於隱瞞。

  “您這是打算坑東王公一把狠的?”

  九天玄女有些呆然看著師父。

  師父自沒這麽說,可她就是聽出了這個意思。

  “話可不能這麽說。”

  “他登門求我出手,基於大義選擇,我也出手了。”

  “可我獨身之力,豈能扭轉乾坤。”

  九天玄女再次呆然,話還能這麽說的嗎?

  “師父,您就這麽不看好東王公嗎?”

  先前師父所言,都要在東王公敗局已定為前提,方才能言說。

  “這不是看好不看好的事兒。”

  “而是他那條路,已經有前輩走過。”

  “若能走得通,如今的洪荒,便不是這般局麵。”

  西王母搖頭道。

  以私人感覺,自是不看好東王公。

  然此事牽扯洪荒,大勢豈是個人意願所能左右的。

  “那徒兒下去準備準備。”

  九天玄女還未離開,便被西王母叫住。

  “你準備個什麽勁兒?”

  西王母瞪了徒兒一眼。

  爭端一起,凶險莫測。

  還想著摻和,哪兒來的這般膽量。

  “您不會讓徒兒留下看家吧?”

  九天玄女一臉沮喪。

  “這麽大的家業,也是為師的道場所在,你不看,讓誰看。”

  西王母一擺手,將九天玄女送到了其該去所在。

  “道友登門,該不至於是為了論道吧?”

  將九天玄女送走以後,西王母麵前虛無洞開,帝俊踏步,悄然入昆侖。

  “道友知曉吾要來?”

  帝俊幾分驚奇看著西王母。

  “本來不知道,但是東王公來了,料想道友也該來了。”

  帝俊頓時更為驚奇。

  東王公跟西王母之間的那點兒事兒,能瞞得過誰。

  此也是帝俊登門的底氣所在。

  “個人恩怨與大義,吾還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