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透過血海看真情!
作者:天壇非雨      更新:2020-11-03 00:52      字數:4648
  同樣的事兒,不同的人去做,所產生的效果,後果,也各自不同。

  這就是所謂境界,手段的差別。

  血之一道,既存天地間,自有緣法。

  血海的那位老祖,能修血道,乃是先天選擇。

  出自天地初始之血,又何來的怨氣糾纏。

  針對那濤濤血海,濃厚怨氣,這位與楊嬋交手,殺機森然的主兒,眸色明顯一片冰寒。

  指尖彈動,一縷朦朧火焰光輝。

  雖是一絲一縷,展現所出的刹那,威能著實令人變色。

  “紅蓮業火?”

  驚聲中,駭然難以掩飾,說實話,真有幾分扭頭就跑的衝動。

  這一身修行的克製之道,說來還是挺多的。

  道佛兩門,皆有手段。

  尤其是那些光著腦袋的和尚,簡直是煩死個人。

  自修行算是幾分有成以來,就算是被盯上了。

  勸慰有,降魔的手段,也曾麵對過。

  現如今還能亂蹦噠,甚至卷入了這場劫數。

  那些想著降妖伏魔的,結果下場如何,自不用說。

  說實在的,那些曆經洗禮的血色,可是比尋常生靈,好上不知道多少。

  要不是還有顧忌可言,倒真是可以大肆針對性的下手。

  未曾大肆針對性下手,自是說明小範圍內的事兒,還是做過的。

  敢以血道所行,又豈是個內心顧忌過多,優柔寡斷之輩。

  隻要不是動靜兒太過,惹得那位安坐蓮花的主兒,伸掌來抓。

  其他的要有動作,八成就是親身送養料。

  就算是那二成還有差錯,頂多也就是亡命奔逃。

  能活到現在,性命危機自是算不上。

  說來能有今日如此修為,也該有這些存在的一份兒功勞。

  修行路,是條追求超脫生死之路,也是多有艱辛之路。

  讓人追擊的跑路,遇到危險躲避逃遁,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初次經曆,可能有些心慌。

  慢慢經曆多了,也就有些習慣了。

  膽量,也在這種習慣的心態下,慢慢磨礪了出來。

  以至於現在都出現了一些不該有的幻覺。

  縱然是克製自己的業火又如何?

  這滿身的罪業,豈是那丁點兒業火能夠燒灼的。

  “倒是有點兒東西!”

  “但願,你不是真的不知死活。”

  “若真能扛過這一關,倒也可算是你的福源。”

  屈指一彈,丁點兒火種就如同落在了無窮油料之中。

  衝天大火,霎時猛然而起。

  紅蓮業火點燃了無窮罪業。

  濃鬱的赤紅火光,如那楊嬋手中的寶蓮燈,所散發的七彩光輝一般。

  改變了混沌原本的顏色。

  以紅蓮業火燒灼罪業的特性而言,甚至可以說是一種針對無邊混沌的腐蝕。

  自然,從實際角度來說,這點兒業火的數量,遠不足以傷及無邊混沌,更不用說撼動了。

  別說是一身血戰罪業,就是再多數萬,數十萬倍又如何。

  不過真要到了那種程度,在這無邊混沌的有限範圍內,必然形成一片誰人都不敢踏步,觸及的絕地。

  畢竟誰也不敢拍著胸脯說,自己身上就一點兒可供業火燒灼的原料都沒有。

  “業火灼神,以他的所行罪業而言,倒也該是如此。”

  “卻是怕就此還不夠。”

  “還是讓我再加一把火吧。”

  心念操控,那閃動著七彩光輝的火焰,化身一條巨龍,直奔業火海洋。

  “都說三聖母,是個難得心慈的女仙。”

  “如今看來,倒是感覺那些傳言有誤。”

  一柄劍,擋住了閃動著七彩光輝的火焰巨龍。

  要不是其本質不俗,再有楊嬋的修為支撐,或許這一劍,七彩光輝的火焰巨龍,就要崩散。

  “不知閣下是什麽意思?”

  楊嬋凝眸相對。

  以業火出手,自是相當的狠毒霸道。

  如今卻是阻擋自己。

  怎麽著,對自己的手段,就這般自信嗎?

  “沒什麽意思。”

  “就是想看看而已。”

  “挺不過業火之劫,自然什麽都不必說。”

  “一身修為皆消散,也別提及什麽罪業。”

  “若是能挺過這業火燒灼,有些事兒,怕是另當別論了。”

  “血道修行,本就不多。”

  “到了他這個層次,自然就更少了。”

  這是一番愛才之心。

  既然有此心態,那剩下的話,自都不必說了。

  “生與死,功德與罪業,都是自然常態。”

  “楊嬋也不曾幼稚想著,憑一己之力,讓殺戮消散,盡是安然樂業。”

  “可既然遇見了,那就斷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楊嬋目光溫和,內含決絕。

  這是她的選擇,她必然所為之事。

  從某些程度而言,這是她的選擇,她的道。

  “既是如此看來,你我之間的這場爭鋒,是必然得有一個結果。”

  一聲歎息,劍氣重霄,殺機濤濤。

  意識深處,修行所在。

  三朵蓮花並列,一朵旺盛,一朵微微朦朧,第三朵則是氣霧匯聚,似有靈性將要有所成。

  過了成長期,隻要一個特殊的契合時機,自會所成。

  三朵蓮花,自是楊嬋的頂上三花,一身修為所寄。

  以寶蓮燈斬了善屍,惡屍卻也該是快了。

  “想好用什麽換回這兩柄伴你所生之劍了嗎?”

  女媧眸色悠悠,透過那業火中淬煉,越發純淨的血海,看到了安然而坐的冥河。

  對徒弟的選擇,做師父的,自不會多說什麽。

  但要拋卻善惡之念來講,倒也不必非得如此。

  冥河所修,可謂是血道的源頭祖宗。

  雖說該是一代更比一代強。

  但從修行的實際而言,所謂超越,還是不會輕易發生的。

  這件事兒的本質,別人看不透,更為具體一點兒的實際,是自家那位徒兒看不透。

  但在女媧眼裏,也就是那麽回事兒。

  有些事兒所成的影響,其實自一開始就有了。

  “娘娘就這麽自信?”

  冥河老祖穿透悠悠歲月,似是與女媧麵對麵交談。

  “你說我不該有這個自信嗎?”

  女媧一個眼神橫掃。

  多餘的話,不說了。

  一個眼神,慢慢體會琢磨吧。

  “小家夥看著倒也幾分不錯。”

  “真實來說,卻是連一頭阿修羅都不一定比得上。”

  “為了這個,連老夥計都賠上,似乎有些太不值得。”

  修羅一族,乃是冥河秉承法則自然,於血海中造就的種族。

  本是想著以此成就聖位,實際卻是差了一籌。

  阿修羅,便是修羅一族,除了修羅王之外,所能達到的巔峰。

  數量之多,不敢說稱霸天地。

  一個兩個的,真沒有在乎的必要。

  以冥河的本意來說,自是不相信楊嬋能勝得過。

  哪怕有了超脫尋常大羅的一屍準聖修為,再輔佐威能不俗的寶蓮燈。

  由於那寶蓮燈乃是斬屍善念之寄托,威能發揮起來,足以達到十成。

  就憑此一番威能,不靠女媧,不靠那心慈的名聲,也足以支撐一方威名。

  但那殺機森然的兩柄劍,也不是吃素的。

  真要論起來,還得稱呼一聲道友才是。

  真要單純以楊嬋的本事,不一定能勝得過。

  可還有女媧在,這事兒就不太好說了。

  別說什麽以大欺小。

  真要以此輩分而論,這事兒就該翻過來了。

  “不知娘娘可有什麽心儀的?”

  如此選擇,無論思量幾時幾刻,隻要結局本身沒有改變的可能。

  幾時幾刻,都沒有實際意義。

  該認還是得認。

  “能活到現在,你自是聰明人,還用得著我多說嗎?”

  對於修行所成的大能者而言,名字本身就是一個忌諱。

  出口必有感應。

  以女媧的境界修為而言,自是不必忌諱。

  之所以無言,就是看看這位血海之主,究竟何等選擇。

  安坐無邊血海,目光微微側及西方。

  要是旁的事兒,考慮到兩柄劍的實際,以及對自己的意義。

  肯定是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可這事兒,實在是有些不容易。

  女媧雖無言,冥河卻也懂了。

  “娘娘,要不現在我就讓其回來好了。”

  “反正令徒,也無傷損可言。”

  豈止是無傷損可言,經曆一番怒然,惡屍翻騰,簡直就是大大的收獲。

  “你覺得這事兒這麽輕易嗎?”

  “動念便是入了劫數,這麽容易便能逃脫嗎?”

  女媧自是有點兒不願意。

  有了牽扯,也該是機緣。

  就這麽放棄的話,為徒弟所慮,怕是還得費幾分思量。

  “若是諸多大劫,再不敢言說此話。”

  “現如今說來,不過區區大羅劫數而言,想來還是足以承載的。”

  對女媧言語中的威脅,冥河並不在意。

  好歹是也是天地有業位的超然聖人。

  隻要不是牽扯根本問題,能不招惹,自是盡量不招惹的好。

  可要想著以此威脅······

  長久歲月以來,安居血海,態度自然是不想惹事兒。

  可事兒來了,也不怕。

  自生而初始以來,曆經太多劫數。

  能到今日依舊安然,可不是靠威脅求來的。

  “若是一般的事兒,應了也就應了。”

  “反正也是天生的冤家對頭。”

  “多一件少一件的,也算不得什麽。”

  “可這件事兒,卻是牽扯太多。”

  雖說是不太可能答應,但也不想得罪女媧。

  該說清楚的緣由,一定要說清楚了。

  道所決定的先天因素,使血海很難與佛門和平共處。

  尤其家門口多了個念叨不停,聽著腦袋都不由發脹的大和尚。

  從內心的實際情緒來說,對佛門自是更加厭煩。

  彼此間的爭鋒,幾乎沒有停止過。

  不知有多少的修羅,沒能扛得住佛門手段,成了八部中的阿修羅部一員。

  亦不知有多少的佛門弟子,融入血海,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這樣的爭鋒,卻終究是存在一個限製與收斂的。

  真要將主意打到燃燈身上,很可能要麵對的,就是整個佛門與血海的全麵碰撞。

  那個局麵,是冥河不願意看到的。

  或者說,僅憑女媧的一句話,還不足以讓冥河承受這般代價。

  “既然你有難處,自是不強求。”

  女媧收回了目光,卻也未曾急著下手。

  讓徒兒多磨礪磨礪,也是好事兒。

  “不過這事兒,還真的幾分思量才是。”

  關係到徒兒的前程造化,必須得慎重。

  說句實在的,就為了一盞燈而大動幹戈,也不是女媧願意看到的。

  雖有不屑跟厭煩,但也不得不承認,那些大和尚,的確不是輕易下手拿捏的軟柿子。

  本想著讓冥河走一趟,沒想到,他還挺清醒。

  怎樣才能不大動幹戈,又能把東西弄到手,這實在是個問題。

  說來女媧一番思量,不僅是為了徒兒,也是幾分自身元素。

  當然更多的實際,還是為了徒兒。

  自己的一些因素,說白了不過心頭的一口氣而已。

  以燃燈的身份,要是折騰出點兒事兒。

  佛門底蘊再深厚,估計也得疼一陣子。

  別以為過了這麽長時間,這事兒就已然忘記了。

  也別以為趁著大劫,就能讓女媧無可奈何。

  不該記著的,瀟灑而過。

  該記著,就是過了億萬歲月。

  隻要想起來,還是清晰新鮮如昨日。

  “這群家夥逆轉時光而至,倒是真有幾分能耐。”

  一邊思量著徒兒的事兒,眸光深邃落入了那無限時光長河中的大戰。

  有逆轉時光的能力,自然是能耐。

  可這能耐,也得看層次,看誰來說。

  不同的境界,不同的層次,自有不同的看法。

  再超然的能耐,在女媧眼中,也就是那麽回事兒。

  能在三皇手中支撐這麽久,實在不可謂能耐。

  果然,沒兩把刷子,又哪來的擔子,敢乘著劫數而至。

  一刀之下,殺機深然。

  這殺機,不針對皮肉,也不針對更深層次的魂魄。

  而是至為本源的道。

  一刀落下,要是真的傷了,直接就是道傷。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皮肉傷損,已然算不得什麽。

  更深一層的魂魄傷害,也就是那麽回事兒。

  這傷害要是直奔道之根源,那就真的要頭疼了。

  “一縷殺機,竟有如此之威!”

  “果然不愧是人皇!”

  一聲長嘯,由衷驚歎。

  更是不由暢想,軒轅手中依仗的,還隻是驚鴻刀,要是動了那賴以成名的軒轅劍,又將是何等的威能。

  “諸位,莫要與三皇再多糾纏。”

  “速速擺脫,直奔目標。”

  “否則定數來臨,我等所行便是功敗垂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