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一巴掌拍桌 驚怒起!
作者:天壇非雨      更新:2020-08-24 01:12      字數:4607
  “混蛋!”

  “混賬!”

  “殺千刀的!”

  絕大部分的體力與精力,已然消耗,一聲聲怨氣怒氣,嘶吼聲咆哮。

  胸膛急速起伏,如同鼓風箱一般。

  即便經曆了一番如此程度的發泄,真要說內心沒有一點兒憤怒,甚至於打死都不願意承認的驚懼,也是沒這個可能的。

  “他有這麽厲害?”

  看著眼前二十多不到三十,本該精壯之年,已然似快要掏空身子的年輕人,難掩魅力的婦人,言語輕柔。

  極致成熟的年齡,除了兒子,也沒什麽值得操心的。

  自是享受人生,放飛自我的時代。

  何況如此作為,一大部分的本質還是為了兒子。

  “他不厲害,就能輕易的將你兒子送進去?”

  冷冷一眼撇過去,將扔在地上的衣袍披在了身上。

  “其實真以實話言講,你應該慶幸,他對你兒子還沒有動真正殺機。”

  “否則就算你有十個兒子,也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有些往昔的丟人經曆,實在不必提及。

  連內心真正柔情信任的都不可能提及,何況是現在。

  哪怕彼此間已然有了一男一女間,再不能親密過的關係。

  實際上究竟怎麽回事兒,彼此都心裏有數兒。

  從理智而言,明確如此不太合適。

  可有些東西,實在不是自己能控製住自己的。

  明知不可,生生停止。

  若是人人都能做到這一點,便基本上能夠實現書本上所言的天下大同了。

  “他既然這麽厲害,你還有那諸多的心思?”

  以聰明所學以及世事經曆,似乎這話不該問。

  真要不問,卻未必就是真聰明。

  承認自己聰明,自信自己的聰明,從謙虛二字來看,自是遠遠不夠的。

  實際生活中,僅有謙虛二字也是不夠的。

  驕傲的自信可有,唯獨不可有的便是驕傲自信超過了他人,連自己是誰都認不清了。

  本來就是個聰明人,又何必非得裝糊塗。

  能裝的像嗎?

  裝的不像,又何必再裝。

  “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

  “真要說毛病的話,也有一部分。”

  “天底下能有這份兒風情,卻也不是獨一份兒。”

  “也無所謂隱藏,更無所謂侮辱。”

  “隻要我自己願意,大把的金錢傾撒,辦不到的事兒便太少太少了。”

  “這一點,你也體驗過,該是最清楚。”

  婦人無言,默然的態度便是承認。

  的確,這樣的感覺,她曾經體驗過。

  太多的金錢積累,不過是一串數字。

  她也僅是個女人,沒多少太大的心思。

  就那一串數字所能成就的,便已經足夠滿意了。

  若無兒子這檔子事兒,那個名義上的丈夫所行又無比失望的話,那串數字所能帶來的瀟灑生活,實在沒有打破的必要。

  追求自己所追求的,便已然足矣。

  真要言說喜歡,真以為現在還是二三十年前,那個追求純真浪漫美好的年代。

  哪怕在金錢的保證下,現在較之過去,僅是多了一層歲月成熟,實際上並沒有什麽太大改變。

  但就真性情二字來說,早不知道在哪一場放縱當中,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男人花天酒地是應酬,女人為什麽不可以。

  一開始,可能僅是報複心態的發泄。

  後來一步步就徹底陷在這個坭坑裏,再也爬不起來了。

  “再有一點便是聰明。”

  “其實我很討厭,有些人明明就很聰明,為何非得裝著什麽都不知道呢?”

  “或許真的是品性下的教育,謙虛二字的品格,已然深入骨髓。”

  “但更多的,還是包藏禍心的裝犢子。”

  “人活在世上,必然經曆許多的不容易。”

  “再把心思放在這些琢磨上,哪個是真誠的謙虛,哪個是懷著禍心的假意。”

  “不是說沒那個心思,從某些程度而言,這也是一種磨練。”

  “但我真的很討厭,如此不必要的耗費心力。”

  言至此處,深吸了一口氣。

  不是已經說完了,而是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似乎有些氣不夠用。

  “話至如此,倒是不妨再說一句實話。”

  “我也不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能維係到幾時。”

  “或許你看著我已然無用,率先把我給蹬了。”

  “也或許我找到更為合適的,先把你給蹬了。”

  “別傷心,也別覺得無情,你我都清楚,各自的所求是什麽。”

  “以這般為起始的開端,要是再演繹出什麽令人難以忘懷的生死愛情故事,未免太扯淡。”

  混不在意的態度,著實犀利的言辭,或許換另外一個女人,此刻已然心酸,甚至是崩潰。

  哪怕不是那些憧憬著天真浪漫的小姑娘,該經曆都已經經曆了。

  聽聞此言,依舊少不了心酸苦澀。

  女人始終是女人,哪怕心裏都明白,感性那一關,卻是輕易過不去的。

  可這個女人不同,從一開始,她便都已經明白,也做了萬全的準備。

  “除了毛病之外,我更喜歡你的聰明。”

  “不言天長地久,至少在你我之間關係徹底結束以前,我希望你能一直這麽聰明。”

  “至於到了外邊如何,我管不著,也從來沒想過要管。”

  說來這個女人倒是真有幾分不同,自十幾歲觸碰開始,到如今也有十幾年了。

  類似的話,說過不少。

  這麽清楚明白的,還是頭一回。

  “至於我的諸多心思,以你的聰明以及許多不清楚的事情外,應該已經猜測了。”

  “沒錯,我承認,你想的那些都沒錯。”

  “除了無法言語的恩怨,更加無法言語的,還是那三個字——不服氣!”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論身份背景,更是遠勝於他,為何要讓我服氣。”

  提起此事,一切的英明睿智,全都不見,似是個鬥氣,耍個性的孩子。

  雖然明白不現實,一絲母性柔情還是禁不住一閃而過。

  眼前站立的,自不是兒子。

  就是再荒唐,也不至於到了跟兒子瞎折騰的地步。

  剛剛那番神情,卻跟兒子,存在某些程度的重合相似。

  “你已經都說了我聰明,也要求不掩飾聰明。”

  “那麽我是否可以,給自己的付出,討取一份兒回報呢?”

  這話似是有些太掉臉麵,畢竟是你情我願的事兒。

  再整這些,少了一份兒蜜意柔情,多了一份世俗惡心。

  付出了便該有回報,典型的交易。

  有些事實哪怕真就是如此,擺在麵上,也是有些不好看的。

  不過對於兩人而言,倒無所謂尷尬與否。

  有些事兒,沒做過,甚至第一次的時候,自然尷尬。全本小說網

  經曆多了,成了一種習慣,也就隻剩下坦然自在了。

  而且相對單純的金錢交易,此等交易,也倒是更少了一絲尷尬。

  “你想要什麽?”

  神色不由多了幾絲鄭重,即是開口所求便不是金錢。

  真要是金錢的話,反倒是一種侮辱。

  即便是有那些個事兒,似乎也一向是掏錢的主兒。

  “我想知道他的具體信息。”

  “說來也是可憐,付出了所得也不過是一些基礎。”

  一聲歎息,自是幽怨。

  本就迷人,一聲歎息,更為迷人。

  理智明確告知不可,眸間依舊是一片迷亂。

  自己的毛病自己清楚,或許未來的某一天,自己很有可能死在這毛病上。

  但習慣二字已經形成,想要改,實在不是容易的事兒。

  何況也從來沒想過要改。

  當初一頭紮進來,未嚐沒有考慮到後果。

  即便不可能想的那麽長遠,流言蜚語四個字,心裏也是清楚的。

  最終的結果,還是一頭紮進來了。

  既然清楚還是一頭紮進來,那就實在沒有改的必要。

  “你倒也不必如此!”

  迷亂的情緒閃爍,隨即便是清醒。

  這難改也不想改的毛病,哪怕終有一天會成為歸宿,也絕不是現在。

  生活可言無限美好,明白歸宿,也終究是不舍。

  “對於他人來說,他的情況是個隱秘。”

  “對我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麽。”

  “有一句話,我希望你能牢牢記在心裏。”

  “清楚便自己清楚足矣,要是有一絲消息泄露,恐怕是少不得換個地方喝茶了。”

  輕鬆自在間,警告之意明顯。

  隱秘之所以是隱秘,便是因為隻有少數人心中有數兒。

  再有一個因素,便是不舍。

  至少在未曾徹底厭棄之前,不舍二字是刻印在心間的。

  真要換個地方的話,不舍也變得非舍不可。

  若是再不舍,隻怕有麻煩。

  但凡跟麻煩二字掛鉤,都不會是什麽輕鬆的事兒。

  哪怕這麻煩有大小之分,又因人而異,因事而異。

  “他不一定是大內的第一高手,卻是內衛的實際掌控。”

  “如今雖不在京中,卻依舊可言信任位列第一。”

  “不明白這些的,自然沒什麽可說。”

  “明白這些的,除了服氣便是不服氣。”

  “而我則相對更加矛盾一點,處在服氣與不服氣之間。”

  “能有如此身份以及信任,除了能耐之外,亦是用性命拚搏來的。”

  “在如今這般的時代背景下,對一個真正敢提著腦袋玩兒命的主兒,又有什麽資格言說不服氣呢?”

  “要說服氣,也就僅此一點而已。”

  深邃看了一眼似是呆坐在那裏的女人,身形悄然離開此地。

  必須得離開了,為了這個毛病,已然耽誤了不少時間。

  以正常理智而言,聽著那番話的第一時間,便應該有所快速反應的。

  刀子解決問題,看著似是過於粗暴,上不得台麵。

  但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快速解決問題的實際辦法。

  飄蕩在天地間的血色,說不在乎自可,要說不怕,實在沒必要強逞英雄。

  “看來他的處理方式所能起到的效用,反而更好一些。”

  僅有一人的寂靜中,一聲悠悠歎息。

  也僅是單純的一番感慨,要說後悔,實在扯淡。

  別說現在沒有後悔藥可吃,沒有後悔路可退。

  便是早先清楚這一切,該做什麽,依舊會做什麽。

  哪怕因為現實,很可能少了一些肆無忌憚。

  明知不可為而為,不一定就是傻。

  有些時候,是性情所決定。

  更有那麽幾分宿命輪回的道理。

  “你倒是難得見我一麵。”

  父子二人對麵,父親看著兒子言道。

  這個兒子,自小的時候,便沒怎麽太過嚴格的管過。

  眨眼功夫,小小孩童已然成長。

  再談及管,似是有些來不及。

  “我若不見你,怕是有大麻煩。”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不僅是他的大麻煩,亦是自己的大麻煩。

  一瞬間的愣神,自是因為兒子的話。

  “你惹大麻煩了?”

  這話疑問而不可信。

  管不了兒子多少,不代表完全的不管不顧。

  真要折騰到不成樣子,就是再沒有時間,也非得管不可。

  “不是我的大麻煩,同樣也是你的。”

  “那個人給我打電話了,他說很快就回來了。”

  “要說玩兒,他自是奉陪,可我似乎還沒有這個資格。”

  一絲不甘,一絲苦笑,一絲怨毒。

  本是驕傲,現實卻是一柄無情的錘子。

  資格二字,不僅是身份,謀略。

  更為實際的,還是實力。

  就這方麵而言,所差不是一星半點兒。

  那家夥要是動用了最為直接的手段,自是沒這個資格。

  除了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差距,更是因為兩個字——惜命!

  “好端端,他怎麽會給你打電話,說這等莫名其妙的話。”

  本來還有幾絲迷茫,隨即想到了什麽,眸中所有視線,不由凝聚成一個光點。

  早回來也好,晚回來也好。

  為何偏偏是這等不早不晚,最為敏感的時候。

  “說來是算計,也可說是孽緣!”

  把實話言講,招至的可能不僅是一記耳光,甚至是一通劈頭蓋臉的痛打。

  可話已經說到這兒,結局如何,也隻有自己麵臨的份兒。

  “混賬!”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真正是驚怒而起。

  “對你那些事兒,我不是不清楚。”

  “隻是你母親生下你,便撒手離去,而我又對你少有關照。”

  “能尋求一些安慰,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左右不過一些女人的事兒,何況還是你情我願。”

  “可誰想事情居然發展與此,在這等時刻,跟他有了莫大的牽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