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傅官保趕考路上緣顯!
作者:天壇非雨      更新:2020-05-26 01:10      字數:4562
  開科取士,朝堂事之重焉。

  於讀書人而言,更是前途的大事。

  十年寒窗苦,無非一篇文章動下,鯉魚躍龍門。

  南北之地,無數學子如水流,萬川歸源於大海,齊向京城湧動。

  “一個個這麽磨磨蹭蹭的做什麽?”

  “誤了時間,耽誤了少爺金榜題名,你們一個個,有幾層皮承擔?”

  幾分不耐之言,響徹丹陽縣城通往外界的大道之上。

  較長時間的靜心讀書,以往形骸放濫公子哥,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穩重。

  不過整體來看,多年習慣還是不那麽容易改變的。

  對於傅官保的改變,家中幾分不解的同時,自是大加喜悅的。

  然對於其突然要赴京趕考的事兒,卻是萬般不可能同意。

  對自家人自不該懷疑。

  然而即便是信任,也該有基礎才是。

  旁人十年寒窗苦,尚有名落孫山。

  為何範進中舉之後,反而神誌不清瘋癲。

  無非因為失敗次數太多,一下子的成功喜悅,承受不起罷了。

  就憑傅官保這般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水平,妄想能進士及第,這不是開玩笑嗎?

  莫那榜上前三名,就是能成功入榜,這事兒也是透著詭異。

  此法自然是幾分含糊。

  真要明白言語的話,就隻有四個字能夠形容——科場舞弊!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是無法形容的血腥殺氣。

  自打有科舉以來,科場舞弊便成了一個相當重大的問題。

  幾乎每個朝代,都有因科場舞弊掀起的大案。

  一旦與科場舞弊案粘上,人頭落地實屬常態。

  嚴重一點的,自然是牽連全族。

  刑罰之要義本身便在於令觸犯者深感其痛,使之不敢再犯。

  若是再無第二次的大罪,其意自然是震懾。

  這世間最令人懼怕的,除了看不著,摸不透的神鬼傳外。

  血色殺戮,無疑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

  念及於此,家裏人對傅官保再多縱容,也不可能讓其胡來。

  無奈這子已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到底是自己從長大的家,趁著不注意,便成功偷摸溜了出來,身後還帶著管家以及幾個家丁。

  “公子,我不能否認您的刻苦努力。”

  “可有些事兒,實在不是那麽容易的。”

  管家盡是無奈勸慰傅官保。

  也不知是否跑的太急,臉色似有幾分蒼白。

  能做得了大戶人家的管家,雖然平日裏無奈於傅官保,隻能跟著其胡來。

  真要見識淺薄到連科場舞弊的後果都不知,那便是玩笑了。

  少爺這些日子以來的刻苦努力,自是不能否認。

  就憑這點兒本事,要想登進士第,也是有點兒想的太過真。

  以自家少爺的脾氣,以及以往的行事做為,一個不慎,怕是真有可能卷入科場舞弊當鄭

  每一朝的科場舞弊,都是震動下的大事兒。

  不僅殺的人頭滾滾,更是傳揚各個府縣,以畏懼之心,最大程度的改善科場舞弊。

  朝廷開科取士,最重要的一點無非選拔治理國家的人才。

  若是經過層層選拔,選出來的盡是一群無能無德之輩。

  這下豈非亂套?

  動搖江山社稷之事,自是向來尤為重焉。

  “你什麽意思?在你心裏,我也是這麽的無能廢物嗎?”

  本就幾分陰沉的神色,這一下更是暴怒。

  十幾年形骸放蕩,不代表就沒有一點兒自尊心。

  自尊心一旦傷損,除了潛能的爆發之外,最有可能的,莫過於某一方麵的偏激。

  “公子,萬死也不敢有這個意思。”

  “不就是區區科舉嗎?”

  “以我們家公子的才學,一出手,自是囊中之物。”

  富家公子的暴怒,嚇得管家不由麵色一變,趕忙言語溫和。

  可不能真把這位爺給惹惱了。

  真要惹惱了,可是什麽事兒都能幹得出來。

  一聲命令,讓後邊那幾個不是饒玩意兒,一擁而上便是一頓無情暴揍。

  莫這身子板兒本就脆弱,就真是習武練功,也未必能招架的住眾多拳頭。

  來這管家也算是以詩書傳家,無奈後來家道中落,父親帶著他,已然倒在路邊,差點兒餓死。

  幸好被路過的傅家老爺發現,一碗飯,便是父子兩輩饒忠心。

  父親跟隨老爺身邊,自己則留在少爺身邊聽用。

  便是家道中落,這詩書傳承的家風也不能因此而斷絕。

  至少父子兩代,以詩書重振門楣的希望不大,也不可能就此放棄。

  也正是因為讀了些詩書的緣故,方才有資格做瀝陽傅府的管家。

  以年紀而言,做書童伴讀已然不太合適,便做個少爺身邊聽用的管家吧。

  “時日已然不早,少爺,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住宿一晚,明再走吧。”

  隱晦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已然垂落西方的斜陽。

  目前而言,還是做好管家職責吧。

  所謂管家職責,無非如同以往一般,照顧好少爺的衣食住校

  若非十萬火急之事,夜間趕路自不可取。

  除了視線緣故之外,黑夜降臨,諸多的麻煩事兒,也將一一顯現。

  為了追趕那麽點兒時間,讓一幫人成了殺人越貨的刀下鬼。

  可惜之言,後悔之語,又豈能盡。

  莫看這些個家丁,一個個五大三粗。

  欺負個書人綽綽有餘。

  真與那些殺人越貨的強人抗衡,怕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放開!”

  “你們給本將軍放開!”

  “可知本將軍是什麽身份?”

  “如此待我,爾等可曾想過後果。”

  一身修為戰力,皆被眉心間這一朵海浪印記壓製。

  被兩個力大身強的左右架著,那感覺真就如同雞仔一般。

  屈辱,震怒,還有極其強烈的不安全感,讓護法將軍唯有使用現在唯一可以使用的武器——嗓子,使勁兒叫喊。

  可惜這倆根本麵無表情,半分波動沒櫻

  硬是將護法將軍架到了一間屋子,隨手一扔,房門反手鎖閉。

  一個黑暗中,完全寂靜無聲的黑暗密室。

  “如此行事,真的合適嗎?”

  雖不至於懼怕庭,如此處置護法將軍,還是忍不住幾分心跳。

  私配凡人,且身懷有孕,此罪已然重焉。

  要是再讓護法將軍出了問題,罪過自然就更是不必。

  一旦不慎落入庭之手,怕是剝皮拆骨之痛的都不算過。

  “雖然我並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方能返回庭。”

  “然有些事兒已經發生,再想護法將軍能夠留情,還不如想想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可能。”

  “既是如此,自該在未爆發之前,把該收的都收回來。”

  眉間一絲冷厲,實在不像溫柔對待丈夫的賢惠妻子。

  不為自己,便是為了孩子,這事兒已然沒什麽可的了。

  要不是蓬以及弱水出手,一旦自己被護法將軍擒拿······

  念頭稍微在腦海裏轉動,冷汗便不由往下落。

  自己怎麽樣都無所謂,誰都不能傷害自己的孩子。

  惹了一個女人,已經是相當麻煩的事兒。

  惹了一個懷著孩子的女人,可怕兩字完全不足以形容。

  如赤腳大仙一般,槐樹精雖是未曾踏入仙道的精靈,一心修持,自無男女之念。

  便是做了十幾年的父親,卻也無法體會做母親的心情。

  不過清晰感受眉宇間的那一絲冷厲,嘴角忍不住一抽。

  這事兒如今是越折騰越大了,但願將來不至於無法收場才是。

  默默念想,心頭不由一聲歎息。

  “混蛋!”

  “你們這幫混蛋,還不趕緊放本將軍出去!”

  做為唯一可用的武器,護法將軍真的是喊得嗓子都沙啞了。

  房門開啟,黑暗中升起了一點兒光芒。

  心頭陰沉黑暗的護法將軍,亦是感覺一絲光亮,一絲希望升起。

  一聲黑衣的出現,遮擋了照射的唯一光亮,也遮擋了護法將軍心頭光亮。

  “你們什麽意思?”

  “究竟想要做什麽?”

  鮮甜可口的飯菜,加上一壇酒。

  護法將軍再冷酷,也有點兒遭受不住。

  這怎麽有點兒吃最後一頓斷頭飯的感覺。

  “實話告訴你們,吾乃庭護法將軍,奉命以條執法!”

  “爾等借助弱水之威,封禁本將軍,已然是罪過滔。”

  “若是再傷本將軍性命,庭威嚴之下,爾等必然是墜入無間,受永生永世,毫無斷歇之苦。”

  活著自然是無限美好。

  活的時間越久,越是不想死亡臨身。

  一身修為封禁,便是還有幾分武藝在身。

  這麽一幫子凶悍的家夥,也絕對是夠嗆。

  否則以護法將軍的性格,哪裏還需用嘴強王者。

  一巴掌下去,通通無情滅絕。

  端著酒菜,行動自如。

  呼吸神動,亦如正常生靈一般。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對應護法將軍的態度。

  根本無視叫喊,麵無表情將飯菜放下,便退了出去。

  黑暗中再次透出一絲光芒,明顯微弱。

  看來以凡塵時間計算,如今外邊至少已然是黑夜。

  冷眼看了那酒菜一眼,護法將軍淡然安坐。

  如今雖修為封禁,卻也不是非得吃喝,不吃喝便要餓死,實非仙道之理。

  封禁了修為,依舊是神仙之體。

  “讓你們管事的過來,本將軍有要事商談。”

  又在黑暗中靜然了一會兒,護法將軍喊道。

  性命之憂,眼下來看倒是不至於。

  可關在這麽個地方,絕對的寂靜黑暗,每一秒歲月皆是煎熬。

  鬼才知道,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萬一不留神便是個千秋萬載的······

  好不容易所得一身修為,不可能這般浪費了啊。

  可惜一番叫喊,回應的隻有無言的沉默。

  絕對的寂靜,無言沉默,霎時間讓護法將軍產生了一種恍惚錯覺。

  等待片刻,依舊是無人回應。

  鼻子裏一聲冷哼,護法將軍盤膝而坐。

  看似眼眸低垂,安睡入眠,實則所有的精力,都在眉心的一朵封印之上。

  隻要盡快想辦法解決掉封印。

  看看這人世間,還有什麽能夠阻擋自己。

  “你們都查清了嗎?”

  “那個老家夥,真的出京省親,身旁帶了大量寶物?”

  黑暗中,三兩江湖綠林匯聚,低聲言語。

  前些日子,有消息自京城入了江湖。

  如今那位權柄深重的宰相老父,已然於家中安眠長辭。

  正值朝堂開科取士之際,凡事紛雜之時。

  做為協助皇帝,統轄百官的百官之首離了京城,事情可是有些麻煩。

  可為人子,老父身故,自當孝道。

  便是為公而棄孝道,朝野間也必多有微詞。

  名聲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

  可其威力,卻是大之莫焉。

  有些事兒想要成就,無名聲便無勝算之可能。

  猶豫不決間,一封旨意降下。

  原文不必闡述,大意自是依照傳統,給了丞相最大限度,三年時光的丁憂之期。

  看來這一次,皇帝的反應也是不慢。

  多年經營,勢力可謂根深蒂固。

  怕是皇帝都忌憚不已。

  最直接有效的手段,無非這開科取士。

  如今落下一屆,怕是會有許多空子出現。

  不過如今聖旨已然下,除了遵旨而行外,也別無他法。

  縱然心思翻騰,未曾成就之前,始終是君臣。

  罷了,大不了這一科的學子,盡數不重用便可。

  邊關城鎮,塞外寒風,可是需要不少優秀人才治理。

  下了狠心,想的通透,一聲命令,多年來的大半積蓄,盡數裝箱。

  既是回鄉,順道不妨將多年積蓄處理一番,也省的麻煩。

  一個個箱子裝填,一輛輛馬車,或明或暗,勢出了京城。

  出京城的刹那,至少於下綠林而言,是不由為之嘩然的大事兒。

  一輛輛車馬,財貨之重,自是可想而知。

  俗話財錦動人心,便是明白這筆錢沒那麽容易得。

  利益麵前,也顧不得許多。

  黑暗夜色下,一個個高來高去的身影,悄然而現。

  這事兒弄起來,動靜兒肯定不了。

  不過在接觸之前,自然還是能有多隱蔽,便有多隱蔽的好。

  有句話得好,緣分來了,真的是擋都擋不住。

  出門在外,自沒有家中安眠舒坦。

  幾個翻身之間,憋膨之意下墜。

  雖有幾分不耐,還真不至於沒出息解決到床上。

  翻身而起,開門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