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抗魔意侵蝕! 一封奏折天下動!
作者:天壇非雨      更新:2020-05-21 01:32      字數:4614
  想到景天,過往的經曆,一幕幕浮現,恨意,便再也克製不住。

  當初若沒有景天的阻擋,想做的事兒順利完成。

  又何至於被天妖皇那個混蛋,臨死前狠狠坑了一把。

  為恢複傷勢,又是一番折騰。

  差點兒真就把命給折騰進去。

  提起景天,焉能不恨!

  “小兔崽子,憑你也想自不量力攔住本座?”

  很欲發狂的意念,掀起了無邊黑暗中的道道波紋。

  站立在景小樓身後,屬於楊素的意念化身。

  隻感覺自身置之無邊海浪之中,一個翻滾,便足以將自身徹底淹沒。

  楊素並非一個沒有膽色的懦弱之人。

  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位高權重的領軍將領,戰場上殺伐無數。

  隻是麵對這般修為,縱有庇護,依舊深感絕望。

  逆境之中,淡淡意誌光芒浮現,防禦著一波又一波的黑暗侵襲。

  “縱然是不自量力,既有此機緣,總得領教一下魔君的手段才是!”

  一隻手掌於無盡黑暗中,迎風增長。

  “兔崽子,本君饒不了你!”

  一聲有些淒厲的叫喊聲中,無盡黑暗滾滾退去。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長出一口氣,楊素滿是感激,行了一禮。

  若不是景小樓出手,怕是百分百遭了毒手。

  楊素從來不標榜自己是什麽悲天憫人的好人。

  畢竟自亂世中崛起,軍陣中的血色,早已將自身徹底染透了。

  如此經曆之後,再說自己悲天憫人,還能不能要點臉兒。

  不過即便如此,楊素也希望自己能夠守住一個人的底線。

  再說被魔氣侵蝕控製,自個兒可就成了行屍走肉了。

  “這個老魔頭,若非這些年來,不敢有絲毫懈怠,怕是要吃虧!”

  立身於恢複清明的楊素意識海中,景小樓吐出了一口氣。

  這個老魔頭,縱然一身傷勢未愈,也絕不可小視。

  “前輩,我這是······”

  淡淡白芒籠罩,楊素不免有幾分迷茫。

  “這天地間的事兒,向來是禍福相依,此事對於你,是生死之劫,渡過自然福德無量。”

  “好好修持,日後即便不能開宗立派,也能成就一代大儒名聲。”

  “多謝前輩大恩!”

  楊素再一次大禮參拜。

  人生在世,除了酒色財氣權勢之外,最重者莫過於名聲。

  名聲,有些時候,甚至比性命更為重要。

  “我也不是單純為你,為人界罷了。”

  “現如今連那個老魔頭都親自出手了,看來,是有些急了。”

  “以晚輩之愚見,此事怕是不簡單。”

  楊素眸色中閃爍著深深忌憚。

  如此詭異莫測的手段,既然能用在自己身上。

  為何不能用在他人身上,比如那些同殿為臣的同僚,甚至於······

  不自覺想深了一層,楊素有種說不出從裏到外的透骨冰寒。

  “這魔種的力量,確實不簡單,防不勝防。”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憂,這魔種造就怕是極為不易。”

  “即便是這個老魔頭的修為,這樣的魔種,能有三四,已然是極限。”

  景小樓出言寬慰道。

  這不知不覺控製人心的力量,若是那麽容易施展,魔君就不必費心思冒風險了。

  “那也得多加提防!”

  景小樓的話,對楊素僅是些許寬慰。

  徹底放下這事兒,卻是不太可能。

  往後要細心觀察了!

  看看究竟是誰,突然發生了極大的變故,便是不離十。

  “你也不必因此事擔憂太多,能夠結束亂局,一統天下的朝廷,冥冥中,自有氣運庇護。”

  “魔君統領的魔界手段,縱然防不勝防,也不可能肆無忌憚的行事。”

  “對了,你需要創造一些條件,讓宇文拓軍中多多曆練。”

  “將來要承擔重擔,多經曆一些,不是壞事兒。”

  不自覺間,景小樓將衛無忌當年培養他的那一套,拿了出來。

  “拓兒本就是天生將才!隻是如今天下一統,想要在軍中磨礪,怕不是那麽容易。”

  沒有經曆過戰場廝殺的軍隊,再怎麽折騰,也是花架子。

  不經曆戰場的軍營,對旁人或許是一種磨礪。

  對宇文拓,卻是完全沒這個必要。

  “我已然看到了來自北方的滾滾煞氣,怕是要不了多久,刀兵將要再起。”

  景小樓悠悠說道。

  楊素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來自北方的兵峰殺伐,莫非是突厥要南下?

  身為大隋開國元勳,領軍將領之一,他心中豈能不明白,突厥這個草原霸主的威脅。

  若時機合適,他早就一本奏折,領兵掃蕩突厥了。

  可惜,這麽多年中原戰亂不修,元氣大損。

  想要對突厥用兵,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曆經兩百年戰亂,眼下最為重要的,就是與民休息,慢慢增長國力。

  “此事,待晚輩與楊林說一聲吧。”

  此時大隋軍方第一人,無疑是這位當今的皇叔靠山王。

  若是與突厥戰事啟動,這位領兵作戰,功勳卓著的宗親,將怕是第一人選。

  “怎麽安排,那是你自己的事兒。”

  淡淡流光中,景小樓身形徹底消散。

  而楊素也在意念操控中,逐漸蘇醒了過來。

  “爹,你沒事兒就太好了!”

  看到昏迷中的父親,逐漸清醒,最為高興的莫過於楊家長子楊玄感。

  除了父子親情,這般最樸素的情感之外。

  對於楊家而言,楊素無疑是擎天柱。

  一旦楊素倒下,這偌大楊家,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支撐。

  “我已經沒事兒了,你們都出去吧!”

  翻身坐了起來,武道氣血瞬間流淌全身。

  因無情歲月消磨,以及多年征戰而蒼老幹枯的身軀,似是恢複了幾分生機活力。

  一抹喜色,不自覺浮現嘴角。

  看來那些上古記載,並不是忽悠人。

  由內而外,由外而內,內外合一,千古悠然!

  哪怕楊素心裏清楚,觸碰到這樣的境界,希望太過渺茫。

  比之過去,現如今已經踏出了一步,這已經是極好的事兒了。

  “用不了多長時間,北方怕是兵伐再起,我想拓兒你能隨軍走一趟!”

  楊素看著宇文拓說道。

  “孩兒謹遵義父之命!”

  宇文拓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然後默默退出了房間。

  “這魔界的釘子,又來自於何處呢?但願不是那些曾經的老朋友!”

  僅有一人的寂靜中,楊素陷入了深深思慮。

  隨手拿出一份奏折,刷刷點點書寫之後,火速秘密送入宮中。

  “混賬!”

  接到來自楊素的秘密奏折,這位結束了兩百年戰亂的君主,頓時怒喝出聲。

  “命令天機台察查人界,凡有邪魔外道,擾亂人界者一概誅滅!”

  “給那些海外靜修宗門傳令,讓他們出手!”

  “動我人界者——死!”

  那唯我獨尊的位子,向來是極為霸道的。

  人界不管如何混亂,這都是人界的事兒。

  界外的那些混賬,絕不能在人界攪動風雨。

  結束了兩百年戰亂,雖說不是真正意義上統一人界。

  那無上的霸道威嚴,卻還是非一般所能承受。

  一言出,滾滾人道洪流,隨即而動。

  冥冥中,籠罩在大興城中的那條氣運金龍,翻身咆哮!

  郡主府中,獨孤寧珂臉色刹那間蒼白如雪。

  若非從小化身郡主,多年來氣息交融,不分彼此。

  此刻的獨孤寧珂,絕非臉色蒼白這麽簡單。

  至於跟隨著身邊的侍女,一瞬間軟倒在地,氣息翻滾中,似要現出原形。

  獨孤寧珂隨手拿出一張符籙,不容於人界的氣息,刹那間封禁在了重重時空之中。

  “這皇城之中,果然有魔界孽障!”

  那滾滾人道洪流一動,早已經心中有數兒的楊素便提高了心神。

  那一抹氣息,於大興城中雖然僅是一閃而過。

  但楊素自信,自己的感應,絕對沒錯。

  那道氣息倒是反應極快,來不及追查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能在人界潛伏,果然有點兒能耐。

  既然注定是狐狸,想要完全的藏住尾巴,似乎也沒那個可能。

  心中已經有所計較的楊素,打開了緊閉房門。

  “你們兩個,跟我去見一下楊林。”

  找到了大兒子與宇文拓,楊素說道。

  自己這兒子,較之宇文拓自然差點兒意思。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需要磨練。

  “師父,人皇禦令到了!”

  隱秘山林中,茫茫深海島嶼處,一道道氣息飄然的修行人,推開了各自掌門人的居所。

  “時間還沒到,就已經坐不住了嗎?”

  “也罷!反正跟這些界外邪魔,永遠不可能共處!”

  “即刻起,命令弟子下山!若有邪魔作祟,格殺勿論!”

  幾乎所有因躲避戰火而封閉山門的修行門派,在第一時間下達了命令。

  六界之外的赤貫妖星,盯上了人界。

  這已經不是選擇不選擇的事兒了。

  縱然修行,未成仙道神道者,始終離不開人界。

  人界若是出事兒,他們自己當然也不可能安寧。

  就在大興城中,以及整個人界,悄然間種種變故之時,離別了師父的陳靖仇,神色黯然的來到了一所村莊。

  “等一等,這位小哥,這橋你不能通過。”

  一位老漢攔住了陳靖仇的去路。

  “敢問老伯為何不能通過?”

  陳靖仇迷惑不解。

  這天底下的橋和路,不是供行人通過的嗎?

  這裏為何不能通過?

  莫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一路上,陳靖仇倒也見識了不少。

  天下雖然安定,不再到處戰火重重。

  想要一下子徹底恢複安寧,百姓安居樂業,也不是那麽容易能辦到的。

  所以攔路搶劫,實在談不上什麽新鮮事兒。

  眼眸微微半眯,對於這位老伯,天下善良的陳靖仇,倒是真不至於下死手。

  不過這老伯如果真做什麽不合適的事兒······

  莫說這一身武功道術,就是年齡體力,也絕對形成碾壓之勢了。

  “年輕人,你不要誤會!”

  都說人老成精,多幾十年的歲月,經曆經驗就是不一般。

  老伯瞬間就看透了陳靖仇的想法。

  “我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們的村子好!”

  老伯可不希望自己跟陳靖仇打起來。

  “麻煩老伯跟我說個清楚明白!”

  陳靖仇更加不解了,不就是過個橋嘛,怎麽還跟他們村子扯上關係了。

  “年輕人,你就不要問了。”

  “你要有事兒的話,就去繞路吧。”

  老伯揮揮手道。

  繞路雖然多一些路程,對於年輕力壯的年輕人而言,應該算不得什麽。

  “老伯,您要是不說明白,今天這橋,我還就過定了,您攔不住我的。”

  說著陳靖仇往前一踏步,頗有點兒氣勢洶洶的架勢。

  老伯瞬間握緊了手裏的棍子,瞪大了眼珠子盯著陳靖仇。

  而陳靖仇也是毫不退讓,就這麽直瞪著眼睛。

  “哎!你這個後生,何必非得趟這個渾水呢?”

  瞪大眼睛對視,老伯終於有些受不了了。

  無奈歎息一聲。

  “老伯,有什麽為難,不妨跟我說一說。”

  陳輔雖說有些古板,執拗,終究不是一個壞人。

  教導出來的陳靖仇,自然也是一副古道熱腸。

  “哎!這事兒說起來,可就遠了。”

  老伯歎息一聲,將事情原委,緩緩道來。

  “我們這個村子,雖然僻靜,卻也能躲避禍亂。”

  “甚至可以說,現如今村子裏的一大部分人,都是躲避禍亂外來的。”

  這個現象,陳靖仇理解。

  古往今來,對於百姓而言,傷害最大的,除了那些自然災害之外,就是兵禍了。

  這天底下,太多的事兒,並不能以底層百姓的意願轉移。

  兵禍既然發生,無力阻止,卻也終究要活下去才是。

  背井離鄉,便成了唯一的出路。

  “由於地處偏僻,多年來,倒也無人打擾,自給自足的日子,談不上富足,卻也知足了。”

  “可是一百多兩百年前,一場無情的洪水,淹沒了村子裏所有種植的土地,顆粒無收。”

  “就在絕望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那聲音告訴村民,它乃是河中的神靈。每年隻要祭祀,便可確保一年風調雨順。”

  “若是不從,頃刻間便是災禍降臨。”

  “起初村民並不相信,後來可怕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此後,這祭祀河神,便成了村中第一等大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