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

  紀卓雲還是忍不住提到。

  他在看戰楓的同時，戰楓也在看他。

  戰楓把紀卓雲從上往下打量一番，毫不忌諱道：“你喜歡南風靈？”

  紀卓雲沉默了一會兒回道：“是。”

  “有眼光，我也喜歡小美人，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誰，我是暮公子的下人，也可以是隨從。”

  “我姓南風，名靈，不要再叫我小美人。”

  “小美人不給我介紹一下嗎？”戰楓簡直把她的話當耳邊風。

  南風靈咬咬牙，放棄再糾結這個問題，沒好氣道：“這位紀卓雲，紀公子紀府大少你。”

  “原來是紀公子，我叫戰楓，是南風靈的仰慕者。”

  “你別鬧了。”南風靈喊地心累。

  紀卓雲淺薄的嘴唇輕輕揚起，不急不慢說道：“戰兄不必那麽著急宣示主權，我不是來跟你搶南風靈。而且我若想搶，你也攔不住，何況靈兒喜歡的是暮塵，你不會有機會。”

  “我攔不住？那你可以試試。”

  好好的氣氛，一下降到冰點。

  南風靈都能感受到二人身上不肯服輸的銳氣。

  二人四目緊緊相對，好似要用眼神殺死對方。

  鬧到這個地步，南風靈還能說什麽，她歎息一聲坐下，坐等大戰開始。

  就讓他們鬧唄，隻有等他們鬧夠了，就安靜了。

  南風靈坐在一旁等了幾刻鍾，他們還在對視。

  突然覺得有點口幹舌燥，南風靈去喝了一杯茶回來，他們還在對視。

  百般無聊的南風靈連連打哈欠，趴在案上，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靈兒。”

  睡夢中突然聽到暮塵的聲音，南風靈迷糊睜眼醒來，暮塵的臉近在咫尺。

  “你回來了？”南風靈理了理秀發坐起。

  “怎麽睡在這？”

  “不小心睡著了。”

  “他們在做什麽？”暮塵進屋就看到他們在大眼瞪小眼。

  “他們？”南風靈抬頭看去，發現他們還在僵持。“現在是什麽時辰？”

  “快午時。”

  “他們瞪了一上午，不累嗎？”這是南風靈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

  南風靈推開暮塵，一步箭衝到二人身旁，兩手一伸拉開二人的距離，擋在紀卓雲身前瞪著戰楓道：“戰楓你鬧夠了沒有？”

  “小美人怎麽能隻責罵我一個人，紀公子也有份參與。”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一會兒我會問他。”

  戰楓不屑攤了攤手道：“鬧夠了。”

  南風靈立馬轉身問紀卓雲，“請問紀公子可鬧夠了？”

  “鬧夠了。”紀卓雲同是漠然回道。

  “那現在可以結束了？”

  “可以”紀卓雲斜睨戰楓一眼。

  戰楓隨便找了一張方椅坐下，翹著二郎腳道：“小美人，我餓了。”

  “戰楓公子這麽能耐，自己去找吃的。”

  “我對這裏不熟悉。”

  “你以為你是這裏的貴客。”

  “到桂香苑去吧。”

  吵來吵去，沒個結果，暮塵隻能出聲調解。

  “還是暮公子明事理。”一聽說有吃的，戰楓快速站起，往門邊走。

  從桂香苑回來，南風靈回了廂房。

  回到廂房，南風靈將貼著戰楓二字的軟枕放在地下，用腳一頓亂踩。

  好好的一天，被打亂，南風靈不氣才怪。

  暮塵從門外走進，對南風靈如此幼稚的行為，輕笑出聲。

  “你這是在做什麽？”

  “出氣！”

  “生戰楓的氣？”

  “他很明顯就是來給你惹麻煩的。”

  “我搶了他的閣主之位，他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你就由著他這樣？”

  “他在這，喬歡倒是沒有再上門找麻煩。”

  “好像是這樣。”南風靈後知後覺，“喬歡為什麽會怕他？”

  “這個我可不清楚。”

  “你找我有事？”

  “沒事。”

  “沒事？”

  “有事。”

  “有事？”

  “回來的路上，看到玉鐲大甩賣，給你買了一個。”

  “大甩賣？”

  暮塵眼神躲躲閃閃。

  半響，他從懷中拿出一塊絹帕，遞到南風靈麵前。

  南風靈忙不迭接過，“暮塵你最近怪怪的。”

  “那裏怪？”

  “你喊我靈兒，態度也好了許多，說話也沒有陰陽怪氣。”

  “我以前說話陰陽怪氣？”

  “剛開始的時候，對我很疏遠。”

  “那個時候，你衣著不凡，我以為你隻是尋我開心，自然疏遠。”

  “現在你覺得我不是尋你開心？”

  “現在我很喜歡你。”

  “萬一你不是蕭影怎麽辦？”

  “沒有萬一。”

  “玉鐲我收下了。”

  “還有一件事。”

  “嗯？”

  “我要離開幾日，跟蘇承出門辦點事，戰楓留下來保護你。”

  “你為什麽要當閣主？”

  南風靈終於問出心裏疑問。

  “形勢所迫。”

  “你可以拒絕。”

  “就當時的情況，還有喬歡，我當了閣主，百利無一害。”

  “這位置不好坐。”

  “想一世安穩，我們需要這些幫派保護。就算我真的是太子，這些江湖幫派日後必大有用處。”

  “你心中早有決定，我支持你。”

  “戰楓雖對我有怨恨，但他會好好保護你。”

  “嗯，你放心去吧。”

  翌日清晨，南風靈第一個看到的人是戰楓。

  她覺得好煩。

  “小美人，早膳我們吃什麽？”

  “饅頭。”

  南風靈端著一盤饅頭，重重放在案上。

  戰楓剛想拿，南風靈把盤子一拉，“你想吃？”

  “想吃。”戰楓誠懇點了點頭。

  “想吃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就這幾個饅頭，小美人還要跟我講條件？”

  “不講條件，那我隻好自己一個人吃嘍。”南風靈將盤子挪到自己的麵前。

  戰楓連連出聲喊道：“小美人有什麽條件盡管提。”

  “戰楓你到底要我怎樣，才會安安分分不給我惹我麻煩？”

  “我一直很安分啊。”戰楓嘴角掛著壞壞的笑意，模樣多有不正經。

  “暮塵對我很重要，我不想再看到他出事。”

  “暮塵對小美人很重要，門主之位對我也很重要。”戰楓的神色暮然變地正經。

  南風靈微微愣神，“戰楓你終於承認了。”

  “承認了又怎麽樣，就算我現在的武功不及暮塵好，我也要讓他的日子不得安寧。”

  “你要讓他的生活不得安寧，你煩我做什麽？”

  “我為什麽要煩你，你應該最清楚。”

  南風靈抿了抿嘴，“你怎麽樣才能原諒暮塵？”

  “他可是閣主，豈需要我一無名小卒原諒。”

  “別裝了戰楓，就你那點心思，我還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