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靈乖巧點頭，緊緊拉住她的手。

  回錦墨居的路上，南風靈一直打量蕭晴。

  蕭晴看過來時，她又趕緊收回目光。

  “靈兒，你有話想跟我說？”

  “沒有。”

  “你有。”

  “真的沒有。”

  “我不說，我不帶你回去了。”

  蕭晴停下腳步。

  南風靈麵露難色。

  “真的要說嗎？”

  “磨磨唧唧，一定沒好事。”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問。”

  “你母妃……”南風靈餘光觀察蕭晴神色變化，“她為什麽會瘋？”

  “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見過她了。”

  “懷胎三月，孩兒沒了。”

  “你恨她。”

  “不恨！”

  “那你為何不去看她？”

  “她不認得我，我每次去看她，她都將我趕出來。”

  “她被打入冷宮了？”

  “嗯。”

  “沒了孩子，陛下還這麽狠心？”

  “自作孽不可活，沒了孩子之後，她整個人瘋瘋顛顛，見著誰都打。”

  “她替我包紮傷口了。”

  “許是你比較討她歡喜。”

  “她一直念你的名字。”

  “你不用替她解釋，我不會再去看她。”

  “一輩子都不看？”

  “是。”

  “晴兒。”

  “別說了，我送你回去。”

  南風靈想提出自己覺得蹊蹺之處，卻被蕭晴生生打斷。

  她也隻好將到嘴邊的話，全都咽回肚子裏。

  “晴兒。”看著蕭晴走遠，南風風小跑上前拉住她的手，“慕嬌嬌現在老煩著我，你有什麽辦法？”

  “辦法？你要多狠的？”

  “什麽多狠？”

  “偷偷找人打她一頓，或者找人把她綁了，威脅她！”

  “這樣不好吧？”

  “你自己想，我沒有辦法了。”

  “我請幾個小流氓調戲她，英雄救美如何？”

  “萬一讓她看穿，她會更討厭你。”

  “可我沒有別的辦法了。”南風靈心裏犯愁，由衷長歎一聲，“我怎麽就惹上這麽難纏的主。”

  “因為你閑。”

  “我決定英雄救美了。”

  “宮裏都是太監，沒有英雄救美。”

  “我可以出宮。”

  “你有令牌？”

  “我有你。”

  “我不會幫你。”

  “你會。”

  “不會。”

  南風靈撇了撇嘴，委屈低下頭，“我在這裏無依無靠，一直覺得你是我的朋友，沒想到連你也這樣無情。”

  南風靈啜泣兩聲，抹了一把眼淚，轉身跑開。

  “等一下。”蕭晴喊住她。

  南風靈憋住笑意，抿嘴回頭，“你不是不幫我嗎？”

  蕭晴長歎一聲，“你要我怎麽幫你？”

  “幫我弄到出宮令牌就行。”

  “明天給你。”

  “謝謝晴兒。”

  “你身上有傷，還整天想著往外跑。”

  “我太煩慕嬌嬌了，一定要把她收服。”

  “你可以跟兄長說。”

  “他隻會氣我。”

  “兄長挺在意你的，除了皇後娘娘，他沒有緊張過誰，靈兒你是第一個。”

  “他真的緊張我嗎？不會其他目的？”

  “他會有什麽目的？”

  “我隨口一說罷了。”

  “你不相信兄長？你失蹤的那兩日，他一直在找你。”

  “什麽？”

  “他沒有跟你說？”

  “沒有。”

  “他挺在乎你的。”

  “你一直在提醒我，還怕我跑了不成？”

  “你為何會受傷？大家心裏都明白。”

  明明是年齡相仿，卻要被教訓，南風靈除了歎氣，什麽都不能說。

  第二天，蕭晴趕在慕嬌嬌還沒進宮來到錦墨居，偷偷將令牌塞給了南風靈。

  南風靈拿到令牌，隻管等慕嬌嬌前來。

  考慮到安全問題，她趁蕭影上朝時，跑到東廂拿了一身男衣裳。

  蕭影的衣衫有很多。

  南風靈最終拿了一身黑衣衫。

  換上男裝，束起長發，腰係玉帶，手拿折扇，整個人潔淨俊美，活脫脫的風流佳公子。

  慕嬌嬌前腳踏進西廂房門，南風靈直接拉上她的手往外走。

  出宮的路她走了幾次，印象特別深刻。

  “南風靈你要帶我去哪？”

  南風靈沒搭理她。

  慕嬌嬌不願意跟她走，僵持著往後退。

  她第一眼沒認出南風靈，險些喊出來。

  “你想我接受你，就陪我出宮。”

  “你出宮做什麽？”

  “出宮走走。”南風靈放開她的手，回頭笑了笑。

  慕嬌嬌猶豫片刻，點點頭回道：“我陪你去。”

  “既然答應陪我出去，請慕姑娘走快兩步跟上，別跟丟了。”

  言畢，南風靈快步往前走。

  慕嬌嬌小跑著才能跟上。

  走出皇宮的大門，南風靈就在心裏算計著怎麽甩掉慕嬌嬌，好找人來英雄救美，然後將她收服。

  南風靈這身打扮引來不少關注，身邊的慕嬌嬌長地嬌美可人。

  一路走過，投來的都是豔羨的目光。

  走到一糕餅鋪前，南風靈停下腳步。

  “我要吃糕點。”

  慕嬌嬌傻站在原地，表示不懂南風靈的意思。

  “我要吃糕點。”南風靈重申一遍。

  “你要我給你買？”

  “難道要我親自買？”

  慕嬌嬌咬咬牙，走進糕點鋪。

  南風靈正想借機逃跑，慕嬌嬌已經買好糕點，往她的麵前一站。

  “你怎麽這麽快？”

  “快你還不樂意？”

  “罷了，我們去別處。”南風靈接過糕點繼續往前走。

  穿越熙攘人群，走到一家賣布料的店鋪前。

  南風靈吃完手中糕點，回頭對慕嬌嬌道：“要不要進去瞧瞧？”

  “你想進去，進去便是。”

  “慕姑娘好像不大樂意陪我。”

  “我樂意。”

  “我沒看到你的誠意。”

  “怎麽樣才會誠心？”

  “你笑一個給我看。”

  慕嬌嬌長舒一口氣，勉強笑了笑。

  “進去吧。”

  南風靈抬腳跨過門檻，卻迎麵與一人撞上。

  她幾步踉蹌，險些摔倒，好在身後的慕嬌嬌扶住了她。

  “什麽東西啊，沒長眼晴嗎？”

  南風靈還不看清來人，就被這一聲大罵嚇懵了。

  待她回過神來，看到門邊站了位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身穿黃衣，模樣青澀稚氣，纖細腰上掛著一小小玉佩，像是某大戶人家身份的象征。

  “小姑娘說話難聽了些，我是人，不是東西。”

  “不長眼睛往人身上撞，罵你東西是抬舉你。”

  “你這小丫頭怎麽說話的？”

  南風靈還沒發飆，慕嬌嬌已經搶先一步上前。

  少女杏目微瞪，“怎麽？你們撞了人不用道歉嗎？”

  “道歉也要看對方是什麽人，如果是一個亂咬人的狗，我們可不道歉。”

  “你罵我是狗？”

  “沒想到你還聽地懂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