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我？”

  “就是現在吧，我們拜天地。”

  “嗯。”紀靈兮聞聲站直身子，站在原地思忖了好一陣。

  “紀姑娘不願意嗎？”

  “願意。”紀靈兮甜甜應了一聲。

  南風離將酒杯放在地下，倒了兩杯清酒。

  倒完酒，他拉紀靈兮跪在地上。

  紀靈兮乖巧跪在他身旁，看他的眼神都是愛意。

  她巴不得每天都能看到他。

  二人一同叩拜，拜過天地，再對拜。

  南風離拿起地上的酒杯，一杯交到紀靈兮手中。

  “喝過交杯酒，紀姑娘可就是我的人了。”

  “當然，你別後悔才是。”

  “紀姑娘別後悔才是。”

  “若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可能會後悔。”

  “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能騙你什麽。”

  “說地倒有幾分道理。”紀靈兮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你想知道，可以直接來問我。”

  “那你喜歡吃什麽？”

  “隻要是紀姑娘煮的，都愛吃。”

  “那我明日給你做好吃的，一定要吃完的那種。”

  “當然。”

  他們眼裏隻有對方，根本沒發現躲在轉角處偷聽的白落衡。

  翌日清晨，紀靈兮去白落衡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在了。

  白落衡能這樣識趣，紀靈兮也不想追究她到底去了那裏。

  沒有白落衡在，紀靈兮歡歡喜喜拉上紀冷月去買食材。

  一路上有說有笑，一掃往日的愁容。

  本來相聚是值得開心的事，可在回去的路上，她們被挾持了。

  突然被人打暈，完全沒有了意識。

  連挾持自己的人都看不清楚。

  紀靈兮從昏迷中醒來，先入眼簾的是身下那一把把鋒利的尖刀。

  刀光明晃刺眼。

  本還有些迷糊的紀靈兮，瞬間清醒。

  她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雙手連著身子捆綁在一起，自己被半懸在空中。

  她左右張望，看不到一人，卻看見右下角那根紅燭隔著幾米距離，正在慢慢燃燒那條捆綁她身體的繩索。

  隻要繩索燒斷，她就會讓身下那一把把尖刀刺成馬蜂窩。

  昏迷前的事，紀靈兮不太記得。

  反正就是被人從後麵襲擊暈了過去。

  眼前的廂房淩亂不堪，房梁上還布上了一層層的灰燼，像是被廢棄了許久。

  紀冷月被綁住手腳，嘴裏塞著厚厚的棉布。

  她閉著雙眼坐在角落的幹柴裏，還沒有醒來。

  “紀冷月。”紀靈兮叫了兩聲沒有回應。

  實在顧不上那麽多民，紀靈兮扯著嗓子對外大聲喊道：“有人嗎？”

  一聲沒回應，她揚聲再次喊道：“有人嗎？”

  話音剛落，白落衡推門從門外走進。

  她不急不慢走到紀靈兮身前，似笑非笑抬眸看著她，“這裏偏僻地緊，你覺得會有人聽見你的呼救嗎？”

  “白落衡，你瘋了嗎？”

  “不綁你，我那有勝算跟南風離談條件？”

  “就算綁了我，你也沒資格跟南風離談條件。”

  “你可以試試看，估計他很快就趕過來了。”

  “你一定要這樣嗎？”

  “從小到大，我都想做地比你好。可就算我做地再好，南風離也看不到我的存在。後來，白家沒落，我再也配不上他，若不是太後，我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再接近他。”

  “白落衡，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白落衡朝她歇斯底裏大吼，“我還知道他為了隱藏身份，接受我的靠近，就是想讓我給太後虛報消息。”

  “隱藏身份？”

  聞言，白落衡突然笑了，她笑容明媚。

  “你少在這給我裝傻，他是不是南風離，我難道不清楚嗎？若他真的是南風離，我怎麽會喜歡他。紀靈兮，你後悔幫我嗎？”

  “不後悔。”

  “撒謊。”

  “就算那個人不是你，我也會救。因為我也是姑娘，不想被賣到那種煙花之地。”

  “愚蠢！”

  “不愚蠢，怎麽能得到南風離的心。”

  “他喜歡愚蠢的人？”

  “我估計他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你是在跟我炫耀嗎？”

  “對，我是在跟你炫耀。”

  “紀靈兮，你信不信我把紀冷月殺了。”白落衡拿出腰間的匕首，拔出利刃指向紀冷月。

  “你有什麽事衝我來，這些事與她無關。”

  “我記得紀冷月以前待你並不好，你現在怎麽那麽護著她？”

  “我就是要護著她，你嫉妒嗎？”

  “嫉妒？我有什麽可嫉妒的？”

  “你心裏想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不想跟你廢話……”

  白落衡話未說完，大門被南風離一腳踹開。

  聞聲回頭，白落衡笑著回頭，“南風離，你終於來了。”

  “白落衡，你到底在做什麽？”

  “我在做什麽，你難道看不見？”白落衡一邊回話，一邊往後退。

  語畢，她揮起手中匕首，割斷綁住紀靈兮的繩子。

  紀靈兮感覺自己往下掉的時候，繩子瞬間被拉住。

  白落衡拉住繩子，笑著問南風離，“如何？是不是很害怕？”

  “白落衡，你不要逼我出手。”

  “你想怎麽樣？殺了我？”

  白落衡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南風離身上時，紀靈兮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暴露身份。

  畢竟他身份實在太特殊了。

  南風離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

  “把她放了，有什麽事，我跟你談。”

  “我確實有要求，但你會答應嗎？”

  “你到底想怎樣？”

  聞言，白落衡緊緊咬住下唇，猶豫了好久才出聲，“我要你自傷一臂。”

  “我自傷一臂，你會放了她？”

  “我會。”白落衡肯定道。

  她不知道這樣有什麽意義。

  也許是因為以後想起這道疤痕，南風離應該會想起她。

  “我答應你。”

  白落衡肯定回了一句，然後將手中的匕首扔到南風離身前。

  “南風離不要。”紀靈兮大吼一聲。

  南風離沒有理會她，撿起地下的匕首，狠狠紮進了左臂膀，再狠狠拔出。

  血水飛濺，南風離額間青筋因痛意突突跳起。

  他強忍痛意對白落衡道：“放了她。”

  白落衡卻在此時突然笑了，笑著笑著，眼底泛起了淚。

  她現在的樣子，儼然一個瘋子。

  白落衡沒有放了紀靈兮，而是拉緊繩子，綁到一旁的木樁上，“南風離，為一個女人，你怎麽會變地這麽愚蠢？”

  “我變成什麽樣，都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