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紀冷月剛說三個字，就被紀靈兮狠狠掐了一下。

  她咬牙切齒低聲，“如果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我不怕死。”

  “你不怕我怕，我還要等他回來呢。”

  說到激動之處，紀靈兮又掐了她一下。

  紀冷月被她懟地啞口無言，隻能乖乖閉嘴。

  “你們在說什麽？”

  南風景看她們在嘀嘀咕咕說不停，出聲問道。

  紀靈兮幹笑兩聲回道：“沒說什麽啊。”

  “既然你們都沒事，就跟我回去吧。”

  “不，不行！”紀靈兮一口回絕。

  “為何不行？難不成你是在騙我？”

  紀靈兮想了想，繼續回道：“你不是想找天心淚嗎？我們每日都在打聽天心淚的消息。”

  “那可有消息了？”

  “沒有，但我相信我們總有一天會打聽到天心淚的消息，你的病也一定會治好。”

  “這事不需要你們親力親為，我自會派人去打聽，你們隻要乖乖跟我回去，我不會傷害你們，不計較你們曾經做過什麽。”

  “可是，我……”紀靈兮已經想不出什麽理由留下來。

  紀冷月看著她為難的樣子，終於出聲，很直接拒絕了南風景，“我們不想回到那個鬼地方。”

  紀冷月開口說話，紀靈兮生生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她沒有亂說話。

  “跟我回去，也比你們住在這個破地方要好吧？”

  “我們喜歡這個破地方，更不想每日都看到你。”

  紀冷月現在說話的語氣，真的像及了以前的紀靈兮。

  南風景聽著討厭，但也舍不得傷害她。

  “為什麽不想看到我？你出來替我尋藥，不是因為在意我嗎？”

  紀冷月冷笑別過臉，沒有回話。

  南風微微蹙眉，神色略帶不悅。

  紀靈兮趕緊出聲打圓場，“她還在為剛才事情生氣，過幾日就好了。”

  “我不要你替她說，我要她親口告訴，到底是不是這樣？”

  “紀冷月你自己說。”

  “不是。”

  紀冷月一開口，紀靈兮感覺自己要完了，歎息一聲，不想再作任何解釋。

  南風景靜靜看著二人，末了突然輕笑出聲，“紀靈兮，你還想騙我？你真的以為，我看不見你那些小動作嗎？”

  “什麽小動作？我可什麽都沒做啊。”紀靈兮一臉無辜看著南風景。

  南風景負手上前兩步。

  紀靈兮拉著紀冷月，警惕往後退了幾步。

  南風景停下腳步，也不再上前嚇唬。

  “你所說的，並不是紀冷月的本意，還想再忽悠我一次嗎？”

  紀靈兮小心抬眸與他對視了一眼，深知滿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我就是忽悠你，我不想跟你回來。”

  “宮裏有什麽不好？你們就非要作賤自己，在這受罰嗎？”

  “作賤？若真的跟你回去，才是作賤自己。說了那麽多，我就想問你一句，如果不是我們聯手，你會因為我的片麵之詞，相信月如映是那種居心叵測之人嗎？”

  “為何還要提起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這些問題有意義嗎？”

  “你連一個假設的問題都不敢回答，我們跟你回去，每日還不是提心吊膽過日子。我們甚至會因為你一句丟掉性命。”

  “兮兒。”

  “不要叫我兮兒，我不想聽你喚我作兮兒。”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回去，是在等他回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紀靈兮故作震定別過臉。

  “你在等南風離。”

  “我……”

  “別說不是，若真的不是，我現在就把你綁進宮去。”

  “南風景，你到底要我重複多少次，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我知道你已經不喜歡我了，你不用每一次都提醒我。”

  “那你現在到底想怎樣？”

  “罷了，罷了，你們既然不願意跟我回去，便留下吧，總之，你們好自為之。”

  言畢，南風景轉身離開了。

  跟在他身後的十來名侍衛等他出門，這才頗有秩序跟上去。

  紀靈兮不放心跟出去看了一眼，確定南風景真的離開，小腿一軟，坐在了門邊。

  剛剛喝過藥，又被南風景嚇出一身冷汗，紀靈兮的病第二日竟好轉了。

  紀冷月要上鬧市買食材的時候，她也一同跟去，無非就是想打探南風景的消息。

  走了一路，食材也買好了，可紀靈兮卻還是沒有打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紀冷月從糕點的小攤販前離開，走到還在向別人打聽消息的紀靈兮身旁。

  “買好了，回去吧。”

  紀靈兮失落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都買了什麽？”

  “你喜歡的素菜，還有糕點。”

  “可我不會做菜。”

  “我也不會。”

  “那就輪流學著做吧。”

  紀靈兮自然而然挽上紀冷月的手，絲毫不覺得生分。

  紀冷月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挽在她手臂上的手，沒有說什麽。

  往前走了百來米，竟撞見幾名流氓在欺負一位姑娘。

  紀靈兮身子孱弱，本來是不想管的。

  但那名女子看到她，竟跑過來拉住她的手，輕喚了她一聲，“紀姑娘。”

  紀靈兮聽了這聲紀姑娘打量女子，才發現她是白落衡。

  “紀姑娘救我，他們想把我賣到煙花之地。”

  “白落衡，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白落衡躲在紀靈兮身後，卻死死盯著眼前那幾名男子，生氣他們會上前強行將她拉開。

  “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太後自然也不再養我這個閑人。”

  “可你是她侄女啊。”

  “在皇家，隻有利益，沒有親情。”

  “你讓我怎麽幫你，我也是手無寸鐵的女子。”

  “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幫幫我，我不想被賣到那種地方。”

  站在一旁的紀冷月聽了，不悅皺了皺眉，“這位姑娘，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我們也打不過這幾名男子。”

  “要不這樣吧，我覺得報官比較妥當。”

  “他們不會放我走的。”白落衡緊緊拉住紀靈兮的衣裳，生怕她會扔下自己。

  紀靈兮看著她如此無助的樣子，心中生出憐憫。

  她轉過頭對紀冷月道：“要不還是幫幫她的，一名姑娘，無依無靠，確實怪可憐的，何況她還跟南風離認識。”

  “現在要怎麽幫？”

  紀冷月看了眼身前幾名大漢，表示自己真的打不過。

  “打不過，但我們有銀票啊。”紀靈兮從懷中拿出一出銀票，放在那幾名男子的麵前，“這些銀子不知夠不夠賣下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