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離，你笑什麽？不會是因為娶我這個惹禍精，現在有點想不開，腦子有點不靈光了吧？”

  “你以前有這樣叫過我嗎？”

  紀靈兮想了想回道：“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

  “你可以回去了。”

  “真的假的？”

  “你不想回去？”

  “我還以為你要處罰我。”

  “我為何要處罰你？”

  “因為……算了，我還是走吧。”

  紀靈兮兩步作一步走到門邊，似想到了什麽回頭，“我想出門買些胭脂。”

  “這些小事，王妃大可自行決定。”

  “我當然知道可以自行決定，告訴你是因為我沒有銀子。”話未說完，紀靈兮又轉身回到書案前，並不要臉伸出手，“你給我銀子。”

  南風離愣了愣，從身上翻找了一會兒，找出一張銀票放在紀靈兮手中，表情略有不舍。

  拿到銀票的紀靈兮，眼裏再也沒有南風離，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書房。

  出府的時候，紀靈兮是獨自一人。

  她才不要叫上那個紀冷月派來監視她的喬兒。

  走到府門的時候，天際的飄雪已經停了。

  紀靈兮揣著懷中那張銀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往聽雨齋跑去。

  “我說主人，你又不是沒用過胭脂，用地著如此開心？”

  “你懂什麽？這是用南風離的銀子買的。雖然他現在還不喜歡我，但起碼也送了我東西，這是好的開始。”

  “呃……別怪我沒提醒主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什麽意思，你說明白一點？”

  “他已經派人監視你了。”

  “誰？”

  “南風離。”

  “他不信我是紀靈兮？他覺得我是冒充的？”

  “主人可以這麽理解。”

  “氣死我了，我要把他的銀兩全部花完，然後回府在紀冷月那個小賤人麵前秀。”

  說完，紀靈兮的腳步加快了一些，跟在她身後的黑影瞧見她加快速度，也加快了自身速度。

  來到熟悉的夕水街，走進聽雨齋，紀靈兮輕車熟路大喊了一聲，“月娘。”

  月娘聞聲向門邊看去，看到來人是不相識的姑娘，不知該作什麽反應來回應。

  看到月娘，紀靈兮就好像看到親人一般，毫不生疏上前跟她閑談。

  月娘的模樣也不曾改變，還是喜愛青衣裳，雖已年近三十，但保養地極好，五官清麗，風情萬種。

  紀靈兮翻了翻擺在櫃台上的飾品，突然小聲問道：“月娘，你這裏有沒有轉運的飾品？”

  “轉運，姑娘想轉什麽運？”

  “嗯……桃花運吧。”

  “那這株手鏈怎麽樣？”月娘拿起一串淺粉色的水晶珠手鏈。

  紀靈兮點點頭接過，前後仔細端詳了一番，“好，我就要這串珠子了，還有店裏最好的胭脂，我都要。再來幾塊做衣裳的布料，要紅色的。”

  “這麽東西，姑娘能拿回去嗎？”

  “能。”

  “好，我這就給你準備。”

  待紀靈兮拿著東西要離開的時候，月娘送了她一雙鴛鴦扣。

  “這鴛鴦扣啊，姑娘可以送給有緣之人。”

  紀靈兮看到鴛鴦扣，一下子出了神。

  不管在那裏，這對鴛鴦扣總是會落在她的手上。

  “為何要送我，掌櫃的大可送給別人。”

  “覺得跟姑娘有緣。”

  “那多謝掌櫃的了。”

  “一定要送給有緣之人，它會給你帶來好運。”

  “兮兒明白。”紀靈兮收起鴛鴦扣走出聽雨齋大門。

  就在她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側臉看著站在門邊的月娘問道：“掌櫃的。”

  “嗯？”

  紀靈兮本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沒什麽了，我走了。”

  紀靈兮手中攬著幾匹布料，左手邊又拿了幾盒胭脂。

  力氣大不如以前的她，隻是走了一小段路已經累地不行，何況這個時候，天上又下起了雪。

  就在紀靈兮想要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準備歇一歇再走的時候，有道身影突然出現，並一順攬過她手中的東西。

  “怎麽能叫一個姑娘拿那麽多東西。”

  紀靈兮循聲看去，入眼便是顧景雲嘴角比冬陽太陽還要溫暖的笑容，再抬眼，便是細長丹鳳眼裏傳出的流轉光波。

  他模樣不曾改變，也還是喜歡暗灰色的衣裳。

  “顧景雲，你怎麽也進來了？”

  “我怎麽也進來了？”

  “主人，他不是那個顧景雲。”係統這個時候及時出聲提醒。

  “呃……我是說你怎麽也來這……逛？”

  “若我今日不出門，怎麽會撞見小兮兒你。”

  “你還叫我小兮兒。”

  “我一向叫你小兮兒，就算你成親了，我也敢叫。”

  “嗬……”紀靈兮幹笑兩聲。

  沒想到顧景雲就算在平行時空，居然還是喜歡她。

  紀靈兮活動活動酸痛的身子，動身往前走。

  顧景雲齊步跟上，“聽說南風離待你不好。”

  “你聽誰說的？不過他確實待我不好。”

  “既然他待你不好，你就跟他離親，我娶你。”

  “這話可不能亂說，而且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

  “小兮兒你……”

  “我怎麽了？”

  “你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怎麽……怎麽不一樣了？”

  “性子更豪爽了些。”

  “那你覺得現在的我好一些？還是以前的我好一些？”

  “我覺得都好，至少現在的你，一定不會讓別人欺負。”

  “如果南風離也像你這樣希望，那該多好。”紀靈兮小聲嘀咕。

  “小兮兒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多謝你幫我拿東西。”

  “我樂意幫你拿，小兮兒以後若是出來買東西，大可以顧府找我，就在拱辰街。”

  “顧府，你現在有爹了？”

  “我現在有爹了？”

  “呃……你今日這身衣裳襯地你氣宇軒昂，豐神俊朗。”

  “小兮兒以前不會這般誇我。”

  “我以前對你很差嗎？”

  “不差，就是不願意搭理我。”

  “那我以後搭理你，跟你做朋友吧。”

  “真的？”

  “隻要你請我吃糕點。”

  “小兮兒想吃什麽糕點都可以，若是南風離敢欺負你，你也大可來找我，我替你教訓他。”

  “他是王爺，你敢動他嗎？”

  “以前或許不敢，但我現在聽到消息，說他不是南風家的人，是冒充的。”

  “什麽？冒充？誰說的？”

  “我也隻是聽說。”

  “南風離他在宮中受陛下信任嗎？”

  “據我所知，自他不是南風家血脈這件事傳出來後，就與陛下有了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