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她嗎？”

  “至於紀姑娘不管在府上怎麽鬧騰，王爺都不會表現地不耐煩。”

  “嗬……”南風離輕笑一聲，轉身往府內走去。

  方夜看著南風離的背影走遠，好一會兒才提步跟上去。

  回宰相府的路上，紀靈兮揉著摔著的手掌，欲哭無淚向洛漸清哭訴，“我怎麽這麽倒黴？我為什麽這麽倒黴？老天爺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覺得老天爺就是太看地起你了，才會讓你這麽倒黴。”

  “我都這麽慘了，你不能哄哄我？”

  “不就是摔了一跤，能有多慘？”

  “南風離不記得我了，差點被狐妖殺死，回府前還要摔一跤，都這樣了，還不慘？”

  “紀姑娘真是可憐。”洛漸清如她所願安慰了她一下。

  “這就是安慰了？”

  “不然，我抱抱你？”

  “你抱我，方夜不會吃醋嗎？”

  “他為什麽要吃醋？”

  “他喜歡你。”

  “你別亂點鴛鴦，他說我們隻是朋友。”

  “如果你們隻是朋友，他怎麽會這麽緊張你。”

  “他怎麽緊張我了？”

  “他替你挨打這個不算啊？”

  “他說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他這是死要麵子，不敢明說，他憑什麽給我麵子啊？我又不是王妃。”

  洛漸清被問地啞口無言。

  紀靈兮繼續問道：“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喜歡是怎麽樣的？”

  “喜歡就是無時無刻想著他，心情會因為他的喜怒哀樂發生變化，看到他跟別的姑娘親近，會生氣，希望他哄著你。”

  “我好像都沒有。”

  “那是因為你沒發現，你……”

  紀靈兮正要繼續往下說，馬車劇烈晃動，被強行停了下來。

  想到定是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紀靈兮與洛漸清會心對視一眼，立馬進入警惕狀態。

  馬車外久久沒有動靜，洛漸清正想出去一探究竟，外麵傳進了一道尖細男聲。

  “紀姑娘，太後召你進宮。”

  “太後？”紀靈兮蹙眉嘀咕一聲。

  細算日子，衛久榆吃下那顆藥丸也有一個月的時候了。

  “太後召見我何事？”

  紀靈兮沒有出去，直接提嗓大喊。

  她也是害怕外麵有什麽埋伏，出去說不定就會被挾持了。

  “太後隻是讓屬下通知紀姑娘，沒有告訴屬下召見紀姑娘有何事。”

  紀靈兮猶豫著要不要答應進宮的時候，洛漸清握住她手腕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陪你進宮。”

  “希望慕染不要坑我，那個老太婆當真不記得我給你吃過什麽藥丸，不然這次進宮，隻怕凶多吉少。”

  “大不了我替你殺出一條血路來。”

  “你可千萬別衝動，我有辦法應對就是。”

  “那走吧。”

  “嗯。”紀靈兮朝洛漸清點點頭，然後朝外大喊道：“我跟你們進宮。”

  “多謝紀姑娘體諒。”

  馬車外的人恭敬回完話，馬車又一始前行。

  紀靈兮感覺到馬車改變了方向，正在前往皇宮。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皇宮內門緩緩停下。

  “紀姑娘，到了！”

  那道男聲再次響起。

  紀靈兮也不墨跡，纖手撩起車簾，走出馬車。

  這不出馬車不要緊，一出馬車嚇一跳。

  馬車外站了十來個侍衛打扮的男子。

  他們個個身穿墨藍色侍衛服，身姿站在筆直，手握佩劍，一臉嚴肅，好像無關人等上前一步，他們就會提刀殺無赦一般。

  “你們幹嘛？想殺人滅口嗎？”

  “讓紀姑娘受驚嚇了，我們是奉太後之命，保護紀姑娘進宮的。”

  站在紀靈兮左下方的男子，頷首作揖解釋道。

  這名男子是這十名男子中衣著唯一不同的，他穿的侍衛服是暗紅與墨藍色相襯，一看就是侍衛頭首，比較能說地上話的。

  眼前男子看著四十出頭，麵帶胡茬，皮膚黝黑，虎目氣勢凶悍，雙目隻是小小一瞪，隻怕都能將人嚇地腿軟，若是上戰場絕對是一名猛將。

  “保護我進宮？我看著倒像是來綁我的。”

  “紀姑娘深受太後寵信，太後又怎麽會如此對待紀姑娘。”

  “少廢話，快帶我去見太後。”

  男子這會兒注意到紀靈兮身後的洛漸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出聲問道：“紀姑娘身旁的姑娘是？”

  “她是我貼身侍女，我去哪都要帶著，不然會不安心。怎麽？你帶想將她扣下不成？我告訴你，她若是不跟我進去，那我也不去了。”

  男子想了一會兒，也沒說什麽，直接抬手指示紀靈兮方向，“紀姑娘，請！”

  在男子考慮的時候，紀靈兮別提有多緊張。

  其實男子執意帶走洛漸清，紀靈兮是真的沒辦法，好在讓她蒙混過關了。

  前往永壽宮是由等候在內門的宮女帶領前往。

  侍衛不能進後宮，這是宮裏眾所周知的事，被逮到，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侍女走在前頭，紀靈兮刻意拉開一些距離，小聲對洛漸清道：“這一切怎麽好像蓄謀已久一樣，這老太婆今日不會殺了我吧？”

  “我也覺得怪怪的，你小心一點。”

  “一會兒不管那個老太婆說什麽，你都不要衝動，在宮裏以下犯上可是死罪。我死無所謂，但我不能連累我爹。”

  “有一些事情，我還是知道分寸的。”

  “就怕你控製不住脾氣。”

  “我也不至於這麽不靠譜吧？”

  “嗬……”紀靈兮看著洛漸清輕笑一聲，沒有再回話。

  跟隨侍女來到永壽宮前殿的時候，衛久榆茶跟糕點都給紀靈兮備好了。

  茶跟糕點都是次要，主要是衛久榆那張一下老了十歲的臉，嚇到紀靈兮都不敢與她正視。

  衛久榆自知自己現在的模樣嚇人，看到殿下動作慢了一些的侍女，頓時覺得來氣。

  “還不快請兮兒與她身邊那位姑娘入座，是不是覺得哀家很久沒有懲罰你了？就不把哀家放在眼裏？”

  那名侍女聽到衛久榆一聲大吼，嚇地“撲通”一聲，頭低到靠著地麵，聲音顫抖說著求饒，“奴婢該死！奴婢知錯！”

  “今日你怠慢了貴客，知道該怎麽做了？”

  侍女聞言跪直身子，揮手開始自甩巴掌，“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清脆的巴掌聲在整個前殿回蕩，紀靈兮站在那名侍女身側，看著她一掌掌用力地自扇巴掌，真是看著都疼。

  四五掌下來，那名侍女的臉已經紅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