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小姐怎麽如此不講理。”玉琊看著紀冷月離去的身影，不滿出聲埋怨。

  “她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玉琊，我餓了，你給我拿些吃的吧？”

  “小姐想吃什麽？”

  “我想吃你做的米糕。”

  “玉琊這就去給小姐做。”言畢，玉琊向二人福身走下涼亭。

  看著玉琊走遠，洛漸清突然朝著空氣大喊一聲，“出來吧。”

  “小洛洛你在跟誰說話？”紀靈兮話音剛落，眼前突降黑影。

  “方夜？”紀靈兮一臉震驚張大嘴，“你不會是一直在監視我吧？”

  方夜有幾分心虛低頭，作揖請罪道：“屬下奉王爺之命，保護紀姑娘安全。”

  “到底是想保護我的安全，還是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

  “方夜愚鈍，不知紀姑娘所指何事。”

  “還在裝，你跟你家王爺一樣，都愛裝。”

  紀靈兮激動上前，差點就要跟他動手了，好在洛漸清攔下了她，“你別激動，先問清楚。”

  洛漸清作為旁觀者，一直比紀靈兮冷靜，“方夜，你為何要跟著紀靈兮？”

  “奉王爺之命。”方夜還是那句話。

  “奉王爺之命，跟著紀靈兮，查出天心淚的下落？”洛漸清終於問出紀靈兮想問的。

  方夜抬頭看了洛漸清一眼，“王爺沒下過這樣的命令。”

  “那你知道天心淚嗎？”

  “聽說過。”方夜說話一向簡潔明了。

  “隻是聽說過嗎？”洛漸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方夜的身上，想從他臉上的神情看出他是在說謊。

  “不然洛姑娘覺得方夜應該知道什麽？”

  “天心淚永生的秘密，南風離難道沒有跟你說過？”

  “沒有。”

  “你說謊，南風離這樣信任你，怎麽會連這個都不跟你說？”

  “就算我說知道，洛姑娘又能把我怎樣？”

  “我能把你怎樣？”洛漸清看著方夜冷笑一聲，突然提嗓喊道：“來人啊！捉刺客！”

  她這一喊，不僅把方夜驚了，還把紀靈兮嚇愣了。

  隻是在府中下人還沒趕來之前，方夜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看到方夜的身影從眼前消失，紀靈兮才回過神來，詢問洛漸清道：“小洛洛你在幹嘛？”

  “不嚇唬嚇唬他，說話不知道客氣。”

  “可我什麽都還沒問。”

  “你想問的，我都替你問了，他什麽都沒說。”

  “這樣問，自然問不出什麽，我們要下點狠手段。”

  “什麽手段？”

  “他定還在這附近，我不能說，會被聽見。”紀靈兮上前拉過洛漸清的手，走下涼亭，回到屋內。

  方夜不知紀靈兮接下來要耍什麽手段，隻好先回去稟告南風離。

  某日天清氣朗的清晨，方夜正躲在一覽芳華的屋簷上保護紀靈兮。

  認真觀察四周動向的他，完全沒發現身來漸漸靠近的黑影。

  當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被迷暈過去。

  迷暈方夜的人自然是洛漸清，也隻有洛漸清近他身時，才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

  鑒於方夜的特殊體質，她們也不將他綁起來，而是直接給他喝了一些能令他全身無力的藥膳。

  隻要他使不上力氣，不管他多力氣，都沒辦法反抗。

  反正將他關在一覽芳華的小雜房裏，紀靈兮與洛漸清就一直盯著他，盯到他醒來為止。

  方夜睜眼看到眼前的兩張大臉，第一反應是嚇了一跳。

  看清模樣上，他便是想要站起，可是他使不上力氣。

  “紀姑娘。”方夜有氣無力喊了一聲。

  紀靈兮笑地別有深意，“想恢複力氣，就乖乖配合我們，不然！有你好看。”

  “紀姑娘想知道什麽，問我便是，何必如此？”

  “我若直接問你，你會老實回答嗎？你跟你家王爺一個樣，看著好像人畜無害，其實城府比誰都深。”

  “紀姑娘無非是對王爺隱瞞身份一事生氣。”

  “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你告訴我，他找天心淚到底為了什麽？”

  “方夜當真不知王爺找天心淚是為了什麽。”

  方夜趴在地下，就連坐起都覺得倍感吃力。

  “南風離是不死人，這個秘密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

  “天心淚能讓人永生，可南風離早就不懼生死，可他還是要執著地尋找天心淚，這到底是為何？”

  “王爺雖沒告訴方夜為何執意要找天心淚，但方夜能與紀姑娘一同推斷王爺的目的。”

  “如何推斷？”

  “王爺早已擁有永生，天心淚能讓人永生，永生是這件事情的共同點。”

  “你的意思是說，南風離尋找天心淚，還是與永生有關？”

  “除了這個原因，方夜想不到其他。”

  “漸清，天心淚除了能讓人永生，還能做什麽？”思來想去找不到答案，紀靈兮隻能向身邊的本尊賜教。

  洛漸清想了又想，最後搖了搖頭，“除了永生這個大秘密，沒有別的。”

  “連你都想不到！”

  “這已經不是想的問題，南風離活了這麽久，心裏的想法，很難讓人猜透。”

  “這剛有點頭緒，又斷了。”紀靈兮有幾分抓狂蹲在地下。

  方夜看紀靈兮煩躁模樣，出聲提醒道：“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若紀姑娘想知道，能否先替我解毒？”

  “你一個妖還不能自行解毒？”

  “我開始也像紀姑娘這樣想，可我反複試了幾次，發現我根本解不了這個毒。”

  “一物降一物，果然隻有洛漸清這個的生靈才能降住你這個妖。”紀靈兮朝方夜陰深笑了笑，“這毒是小洛洛下的，獨門毒藥，你解不了也是正常。”

  洛漸清站在一旁聽這二人嘮叨完，然後咬破左手拇指指腹，走到方夜身前蹲下，喂他嚇下自己的血，“這是解藥。”

  她隻是簡單說了一句，方夜便乖乖喝下。

  洛漸清的血與人類的血不同，她的血沒有味道，呈透明狀。

  她身上的一切，都好像未解的秘密。

  方夜喝下洛漸清的血，身子果然恢複了力氣。

  他迅速從地下站起，習慣性頷首作揖道：“另一個辦法就是紀姑娘親自去問。”

  “這算什麽辦法？”紀靈兮表示不滿意方夜的建議。

  可細想下來，這確實又是唯一的辦法。

  “方夜！”紀靈兮突然大喊一聲，洛漸清都被她嚇了一跳。

  “紀姑娘這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