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漸清點點頭。

  “那你不告訴我！”

  “我以為她隻是路過。”

  “嘁！”紀靈兮白她一眼看向慕染，“慕姑娘，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沒事。”慕染欲言又止。

  紀靈兮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是不是因為陸顯？他怎麽了？”

  “他現在連見都不願意再見我。”

  “他為何不見你？”

  “為了避嫌，害怕讓別的仙家瞧見，會在天帝麵前亂說話。”

  “這樣啊，嗯……”紀靈兮執起肩上的一縷秀發把玩，細想了一會兒說道：“你來找我，是希望我給你出法子，讓他理你，還是想讓我出法子，讓他喜歡你？”

  “我想讓他喜歡我，不再對不理不睬。”

  “好！慕姑娘你既然都這樣說了，我就幫你，但我現在要到安山寺處理一些事情，等這些事情處理好，我再替你想辦法可好？”

  “我陪你們一同前去。”

  “你不在下麵，陸顯那邊沒問題嗎？陸顯會不會又說你出逃了？”

  “紀姑娘放心吧，離開之前，我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紀靈兮放心點了點頭。

  慕染似想到什麽，出聲問道：“方才我聽你們說要報複誰？”

  “一個小人，幾日前她將我綁了，非逼著我告訴她天心淚的下落，好讓她恢複年輕貌美容顏。”

  “如果紀姑娘想報複，我這倒有個法子。”

  “什麽法子？”紀靈兮一下來了興致。

  慕染從懷中衣裳拿出一個白色瓶子，從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

  紀靈兮與洛漸清不約而同湊上去，雙眼近到快要湊到慕染的手心，然後倆人同時出聲問道：“這是什麽？”

  “雪顏丹。”慕染一字一頓說道。

  “雪顏丹？”紀靈兮的語氣略帶著疑問。

  “聽名字，吃了好像可以變好看。”洛漸清隨後補充了一句。

  “洛姑娘聰明。”

  “慕姑娘這是什麽意思？”紀靈兮還是不懂慕染的用意。

  慕染將藥丸放回瓶子中，然後將瓶子舉至嘴邊，吹了一口氣，然後再次瓶子遞到紀靈兮麵前道：“這顆藥你拿去給綁你的那人，她吃了之後，會如願恢複年輕美貌。”

  “那我豈不是便宜了她。”

  “我話還沒說完，這藥有副作用，她吃了之後確實會恢複年輕貌美，但一個月後會恢複原貌，還會有原來模樣的基礎上，看起來更年老。”

  “若她變老了，一定會殺了我。”

  “你騙她吃下藥丸的時候，莫要讓其他人留在現場，也不允許她告訴別人，等一個月後她從希望跌入穀底之時，她會忘記是誰給她吃了藥丸。”

  “真的假的？”

  “我在藥上施了法。”

  “感覺當孟婆好神奇。”紀靈兮一臉驚奇接過慕染手中的瓶子。

  “不神奇，要失去很多。”

  “要失去什麽？”

  “活了幾千年，紀姑娘難道覺得我還是如表麵上那樣年輕嗎？”

  “我看著你挺年輕的。”

  “紀姑娘可要看我的真實容貌？”

  “嚇人嗎？”

  “你可以看一看。”

  “算了，不必了，我從小心髒不好。”紀靈兮聰明拒絕了慕染的邀請。

  一小路打鬧，這會兒也快到安山寺。

  紀靈兮擔心自己丟三落四，便將雪顏丹交給了洛漸清保管。

  下馬車前，慕染輕笑說了一句，“看你們感情要好，許是前生有過什麽交集。”

  紀靈兮聞聲看向洛漸清，同是輕笑說道：“我想也是。”

  由寺內小師父引見，紀靈兮與洛漸清在後院見到了遠塵。

  慕染身份特殊，不能進入佛門重地，隻好在正院大門外等候。

  見到遠塵的時候，他正在誦經禮佛。

  紀靈兮與洛漸清小心翼翼走進屋內坐下。

  遠塵放下手中經書走到二人的對麵坐下。

  紀靈兮想了想，從懷中拿出半塊玉佩，放在桌案中央。

  “紀姑娘，這是何用意？”

  “遠塵師父認識月娘嗎？”

  聽聞月娘的名字，遠塵明顯遲疑了一下，“寺中每日往來施主眾多，遠塵沒有印象，可是紀姑娘認識的人？”

  “遠塵師父真的不記得月娘了嗎？你如今變成這般模樣，難道不是為了月娘嗎？”

  “紀靈兮，對遠塵師父不要太無禮。”洛漸清出聲提醒。

  紀靈兮抿了抿嘴，頷首出聲道歉，“對不起。”

  “紀姑娘今日找遠塵，想必有事相告。”

  “我就是想跟你談月娘的事。”

  “遠塵不認識叫月娘的姑娘。”

  “不是說出家人不打妄語嗎？遠塵師父怎麽也說起了謊？”

  “紀姑娘到底想說什麽？”

  “月娘在平陽城，遠塵師父可要去見她？”

  “遠塵就是去見了月娘又能如何？還俗？”

  紀靈兮被問地啞口無言。

  “不管紀姑娘你是出於什麽目的來見遠塵，又是如何得知遠塵的往事，遠塵都不想追究。如今遠塵一心皈依佛門，心中不敢再有其他欲念想法。”

  “這……”

  “紀姑娘請回吧。”紀靈兮欲言又止，下一秒已被遠塵下逐客令。

  紀靈兮歎息一聲，“既然遠塵師父不想再與紅塵有任何瓜葛，靈兮自然也不會勉強，靈兮告辭。”

  紀靈兮朝遠塵揖了揖手，拜別後，拉著洛漸清離開了廂房。

  離開前自然沒忘記拿上案上的玉佩。

  出到寺外與慕染匯合，慕染一眼便認得紀靈兮手上的玉佩。

  “這玉佩不是宋勉的嗎？怎麽會在你手上？”

  “宋勉的玉佩？”紀靈兮特別驚訝喊出聲，把慕染嚇了一跳。

  “紀姑娘這樣驚訝做什麽？”

  “沒什麽，我們回去吧。”想到有府上下人在場，紀靈兮不敢亂說話，隻好上馬車，再對這塊玉佩進行討論。

  回程的途中。

  紀靈兮將手中玉佩再次拿出，呈現在慕染麵前，“你說這塊玉佩是宋勉的，那你可知他的真實身份？”

  “知道，紀姑娘你們也知道了？”

  “知道。”

  “從何得知？”

  “它告訴我的。”紀靈兮舉起手中的玉佩，“隻是這兩日，它也沒怎麽鬧騰。”

  “紀姑娘與宋勉也算是有緣。”

  “他是上仙，我怎麽敢與他扯關係。其實我想知道他為什麽會來凡間。”

  “好像是聽命令，來凡間尋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到底是什麽，也我不清楚。”

  “他一個管姻緣的月老，怎麽還要管這麽多？”

  “這是他上頭下的命令，我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