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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挺護著這個人類，可是想替代她跟我走？”

  “你要帶她去何處？”

  “若你不願意，我不想與你多說廢話。”

  男子轉身正要離開，洛漸清出聲喊住他，“我跟你走，你放了她。”

  “你當真願意？”

  “是！”洛漸清語氣堅定應了一聲，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可是我不願意了。”男子冷笑一聲，幾番瞬間移動，一下將洛漸清落下老遠。

  洛漸清反應過來跟上去時，男子已經消失在這片暮色之中。

  “該死！”洛漸清暗罵一聲，不管能不能追上，也還是追了上去。

  當紀靈兮從昏迷中醒來，天色微亮，朝陽初升。

  溫暖的陽光傾灑而下，落在房頂和樹梢上，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投落滿地斑駁光影。

  紀靈兮此刻正躺在城南門邊的那顆大樹下，由於天色尚早，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所以沒有人發現她。

  “我死了嗎？”當她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確定自己是否還活著。

  紀靈兮摸到自己還有下巴，確認自己還活著之時，長舒了一口氣。

  末了她兩手撐著地麵站起，卻被右手腕處撕裂的傷口痛地一聲抽氣。

  “嘶！”她舉起右手，小聲嘀咕，“什麽時候受的傷？”

  眼下那道傷口不深，但也不淺，幾乎能瞧見皮下跳動的血脈。

  “紀靈兮！”正想地出神地時候，她好像聽到洛漸清在喊她。

  她聞聲抬頭，正好看見洛漸清一臉慌張朝她跑來。

  “小洛洛，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來了？你忘記昨夜發生的事情了？”

  “昨夜？”聽洛漸清一聲提醒，紀靈兮才反應過來，將自己身上的衣裳都摸索了一番，“我衣裳都穿地整整齊齊的，沒被占便宜啊。”

  “你不會是被占便宜了，不敢告訴我吧？”

  “真的沒有。”在洛漸清懷疑的眼神中，紀靈兮有幾分著急解釋道：“就是這手腕無端端多了一道傷口。”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傷口舉至洛漸清的麵前，讓她看清楚。

  洛漸清握上紀靈兮的手細看了一會兒，“還是先回府吧，省地一會兒讓別人瞧見了，又生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嗯。”受了昨夜的驚嚇，紀靈兮真的不敢再鬧。

  她們偷偷回府，不敢驚動下人，就連紀靈兮手上的傷都是洛漸清幫忙處理的。

  “小洛洛，這事你怎麽看？”

  “這事我告訴你，我沒法管。”

  “為何？”

  “采花賊是妖。”

  “妖？千年修行的那種妖？”

  “是。”

  “那它也不過是千年修行，你還活了幾千年呢。”

  “我活了幾千年，跟他修行了一千年的道行不一樣，反正我打不過他。”

  “這麽厲害？不過他確實沒有毀我清白啊！那些說他毀清白的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要不……你去查查看吧。”

  “我也正有此意，正好看看他到底是什麽妖物，如此囂張，不可一世。”

  “小洛洛你怎麽這般生氣？難道你昨夜見過那個采花賊了？”

  “還不是為了救你。”

  “就知道小洛洛最好了。”

  紀靈兮一邊說著，一邊感動上前抱住洛漸清，卻被洛漸清一臉嫌棄推開。

  “為了報答小洛洛你，這次我就同你一塊去調查吧。”

  “我才不要你這個累贅跟著。”

  “小洛洛，就帶上我嘛。”紀靈兮再次撒嬌抱上去，“我還沒見過妖長什麽樣的，你讓我見見。”

  “上回你不是見過靈月了嗎？”

  “靈月又不是妖。”

  洛漸清沒回話，紀靈兮見有機會，趕緊抓住機會，繼續軟聲細語說道：“就帶我去嘛。”

  “帶你去也成，但你一定要聽我的指令，不許亂走，不許惹事。”

  “這是自然，小洛洛你就是我老大，我保準聽你的話。”

  “你現先好好休息，等入夜後，我再來找你。”

  “那你現在去何處？”

  “找了你一夜，回房歇會。”

  語畢，洛漸清快步走出了紀靈兮的視線。

  紀靈兮同時回床躺下，雖昏迷了一夜，但她還是覺得很泛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又再一次睡去。

  “靈兮妹妹。”恍忽入夢，她又聽見了那聲親切叫喚。

  可這一次，夢中不再是朦朧身影，她聞聲回頭的時候，看見一個小男孩正朝自己匆匆跑來。

  “靈兮妹妹，給！你最愛吃的糖蓮子。”那位可人的小男孩穿著一身幹淨的白衣裳，蹦跳著跑到她身前，再將手中的糖蓮子攤開，遞至她眼前，一雙細長鳳眼期待看著她。

  身後是清澈河流，河邊栽滿清麗梨花，千朵萬朵，壓彎樹梢，鋪地數層。

  紀靈兮低頭看著自己縮小的身子，還有肉乎乎的小手，朝小男孩甜甜一笑接過道：“謝謝。”

  “好吃嗎？”

  “很好吃。”紀靈兮再朝那小男孩甜甜一笑，“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糖蓮子？”

  “靈兮妹妹愛吃糖蓮子，我一直都記得，不過你一定在這等了我很久吧。”

  “我們認識嗎？”

  “靈兮妹妹別逗了，我們怎麽可能會不認識？”

  “可我真的不記得你了，你卻總是出現在我的夢裏。”

  “我是……”

  夢中男孩正要說出名字，紀靈兮在夢外被玉琊瘋狂搖醒，“小姐，小姐！”

  紀靈兮睜著惺鬆睡眼看著玉琊，有些無奈道：“幹嘛？天塌了？”

  “你昨夜去了何處？玉琊好擔心你。”

  聽玉琊的話，紀靈兮的睡意褪去大半，“你何時發現我不見的？”

  “昨夜聽到房內有動靜，便進房瞧了幾眼。”

  “你沒有告訴父親吧？”

  “若今日不見小姐，玉琊隻怕就要去告訴老爺了。”

  “我就是昨夜睡不著，出去溜了一圈。”

  “小姐你沒事就好。”

  “那個，玉琊，我現在有些餓了，你能給我拿些吃的嗎？”

  “這個當然，奴婢馬上就去。”

  言畢，玉琊忙不迭往外趕，好似再晚一步，就會把紀靈兮餓著。

  聽著房門吱呀一聲關上，紀靈兮長舒一口氣躺回床上。

  也不知玉琊若真的告訴紀君禹她昨夜不見了，她要如何解釋。

  自洛漸清來了府上，玉琊就時常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紀靈兮表麵不動聲色，但她都明白玉琊的小心思。

  總之，若還要玉琊日後繼續替她忠心做事，還是要耍點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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