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可笑。”皮聘撇了撇嘴說道。“不過，這個地方除了鳥就沒有別的什麽東西了麽？不是說這裏是人類國家的領土麽？我原本還以為會有很多人類生活在這附近的。”

  “這裏的確是人類國家領土，你們看到的這片平原，就是驃騎國的北方的平原，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洛汗國，牧馬王的家園，不久之後，我們應該就可以到達林萊河匯流口，看到法貢森林，那就是洛汗國北邊的邊境，在古代，林萊河和白色山脈之間的所有土地都是屬於洛汗國的。這是塊豐美、富饒的大地，草原也是最富庶的，不過，在這亂世時，人們是不敢居住在大河邊，也不敢騎馬靠近這附近的，安都因的確很寬，但是還不足以阻攔半獸人的箭矢，近來，甚至更是有半獸人大膽地越過安都因，直接劫掠洛汗國放牧的馬匹和牲畜。”亞拉岡解釋道。

  “那豈不是說我們現在也很危險？”梅裏問道。

  “是這樣的，所以接下來的旅途，我們要加倍小心了，像前兩天那樣安穩的日子，恐怕持續不了久了。”亞拉岡擔憂的說道。

  “我早就說過了，你們不如和我一起去米那斯提力斯？隻要到了那裏，剛鐸的軍隊絕對會為你們的安全提供保障。”這幾天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波羅莫忽然開口說道。

  “波羅莫，我說過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亞拉岡聲音低沉的說道，語氣裏那警告的意味去十分明顯，波羅莫並沒有反駁什麽，在和亞拉岡對視了一會兒後，還是選擇低下了頭。

  “你知道他們兩個人是怎麽回事？”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的比爾博小聲的問著同船的澤拉斯。

  澤拉斯沒有出聲，而是用手輕輕的一點，將自己所看到的兩人之間一些爭執的畫麵，直接傳遞到了比爾博的腦海之中。

  事情還是要從遠征隊在羅斯洛立安的那幾天說起，波羅莫在凱蘭崔爾夫人那裏得到了自己的父親或王國都會滅亡的預言，對預言憂心忡忡的他，再度起了使用魔戒的力量來對抗索倫的心思，為此，甚至還專門找到了亞拉岡，想要說服他幫助自己，結果，對魔戒的力量無比戒備的而亞拉岡自然是不同意

  “哦，這可真是我沒想到的，經過了這一路的旅程，波羅莫竟然仍想要得到魔戒，難道他就不知道這戒指的可怕麽？”比爾博有些煩悶的說道。

  “嗬嗬，比爾博，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抵禦得了至尊魔戒帶來的誘惑，別忘了，即使是睿智如甘道夫和凱蘭崔爾夫人，在它的力量之前也都不是毫無動搖。”澤拉斯安慰道。

  這一個小插曲讓整個隊伍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壓抑起來，在接下來的一兩天，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是這樣在沉默中繼續行進著，除了偶爾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很少有人會主動開口說話，而且這種情況並沒有因為時間而有所改善，特別當遠征隊的小船到達了一片比較複雜的水域之後，因為眾人要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提防水麵底下隱藏的漩渦和岩石上，這就使得隊伍變得更加的沉默了。

  大約三天之後，遠征隊的船隻離開了那片危險的流域，岸邊的褐地也變成了高地起伏的荒原，河麵上還夾雜著東方吹來的陣陣冷風，在草原另一邊的景物也有所變化，慢慢地轉化成叢草聚集的沼澤，在經過了幾天的沉默之後，眾人似乎習慣了這種沉默，而開始把更多的時間，都花在了自己的事情上。

  萊戈拉斯除了分出一部分精力來操控小船，其他的的心思幾乎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戰弓上，他覺得聖樹的葉子融進戰弓後，並不隻是留下了一個痕跡那麽簡單，而請教澤拉斯得到了需要他自己去發掘的答複，更是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可惜的是仍舊毫無頭緒。

  金霹則時不時的將水晶珠貼在腦門上一個人在那傻樂，要不就是思索要用什麽樣的方法，去收藏凱蘭崔爾夫人送給他的禮物，和波羅莫以及亞拉岡共乘一艘船的皮聘則是十分不安，因為波羅莫會時不時地自言自語，有時甚至會露出十分煩心的表情，咬齧著自己的指甲，而每當這個時候，同船的亞拉岡神色都會變得特別凝重，整個人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唯一輕鬆一點兒的，或者就是和比爾博以及澤拉斯兩人同船的梅裏了，但是這種輕鬆也並沒能持續太久，特別是在他無意間發現了後方的河麵上，貌似飄著一根長著眼睛的枯木，但是又不是很確定自己是不是錯覺的情況下。

  “怎麽了？梅裏？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到下午的時候，才注意到梅裏異狀的比爾博開口問道。

  “那個，比爾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之前好像看到了一根浮木上麵長著一雙大眼睛。”梅林有些糾結的說道。

  “長眼睛的枯木？”比爾博一臉疑惑的轉頭向後麵望去，看到好多根浮木在水麵上起起伏伏，但是並沒有發現哪根是長了眼睛的，隻發現了幾根枯木上麵的樹瘤紋路比較相似而已，比爾博指了指那幾根枯木說道“你一定是看錯了，不過，那幾根枯木上的樹瘤看上去的確有些像是眼睛。”

  “不對，比爾博，不是那樣的，我看到的絕對是一雙眼睛，嗯，有一對白點，還反射著某種特殊的光芒，就在靠近浮木尾端樹瘤的地方，而且，那好像也不是浮木，或者不完全是浮木，因為它後麵還有一雙長蹼的腳，幾乎像是天鵝的腳一樣，隻是看起來更大，一直在水中起起伏伏。”梅裏想了想說道。

  “梅裏，你越說越離譜了，枯木會長眼睛就算了，怎麽可能還會長腳？你該不會是在編故事吧？”比爾博滿是懷疑的問道。

  就在梅裏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時候，澤拉斯忽然指著水麵開口說道“或許，他沒有在編故事，比爾博，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