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作者:淑久      更新:2020-05-20 22:42      字數:67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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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溪瓷掃地掃了三年,在光天化日的某一天,陸溪瓷在掃庭院的的時候,仰頭,天上有一顆流星直直的衝著她的方向砸過來。

  陸溪瓷一瞧,是……隕石?

  她思維一滯,隨即似屁股後麵著了火一般,腳步飛快的往外跑,連平時她最愛的那一隻老貓都顧不上了。

  等陸溪瓷回來院子看的時候,她的院子已經圍滿了人。

  扒開人群定睛一看,天哪,她的院子正正中多出了一個好大的坑。

  等等,陸溪瓷眯了眯眼睛,坑裏還埋了一個人。陸溪瓷望了一下天,從這麽高的高空拋下來,這人還有命活嗎?

  “讓一讓,讓……”穿著個布衣裳陸溪瓷推開眾人,手腳利索的打開院子的門。身後的左鄰右舍猶豫了片刻,便跟在她的腳後進了院子。

  陸溪瓷的鄰居張大夫也跟了過來。

  “大夫,這麽大的坑,這人還有氣嗎?”路人戰戰兢兢的望著張大夫,走到了離坑不遠的地方,懷著觀望的態度立在了原地。

  陸溪瓷聞言,虎軀一震,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邁著小碎步緩緩的走進了那個坑。

  陸溪瓷捂著自己的雙眼,探頭,她仿佛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化作了一股氣,從身子裏飄了出來。良久,才透過指縫看了一眼,聽著耳邊的議論聲,一瞬間。她感覺世界都靜了。

  陸溪瓷終於還是把胸腔裏的那一口氣緩緩地呼了出來,沒有想象中血肉模糊的場麵。比她想得最壞的情況好上一些。

  雖然埋在坑裏的人滿身是血,一身衣裳也看不出顏色,但是賣相還挺好的,還能看岀是個人的樣子。

  於是陸溪瓷大膽扯著邊上的大夫往邊上一放,一臉的可憐兮兮。

  大夫走過去,在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中,戰戰兢兢的又往前走了一步,手足無措地開始慢慢地爬下那個坑,猶猶豫豫地將手探到那人的鼻息。

  “還,還有一口氣。”說完,大夫受了驚嚇,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瞪著老大,如銅鈴一般。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不科學。

  陸溪瓷腦子像被一道雷劈了一下,暗歎,莫非她走進了一個玄幻的世界。

  “那,那還有得救嗎?”最終,陸溪瓷的理智戰勝了恐懼,探出一隻腦袋。

  這人好死不死砸進了她的院子,這表明是命定的緣分,她得負這個責任。如果能醫的話,就將他好生的醫治,如果不能的話,那便也聽天由命。

  隔壁家的李老板甩了甩飄逸的長頭,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人都這樣了,還能救嗎。”

  “你家棺材鋪子缺這一口棺材嗎?”陸溪瓷聽到開棺材鋪李老板到這時候還不忘為自家謀一樁生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盡力試一試。”老大夫抹了抹自己頭上的汗,目光露著忐忑,他行醫四五十年,頭一回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

  外傷倒是好治,隻怕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五髒六腑錯了位。

  眾人麵麵相覷,最後幾個壯漢還是好心的將掉進坑裏的那人齊心協力地拖上來,陸溪瓷聽著布料摩擦著地板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錯過了頭,不忍心看這個有些殘忍的過程。

  人抬上來後,迎上眾人詢問的目光,陸溪瓷微微的沉思了一下。

  “扶著到我屋子裏去罷。”

  圍觀的左鄰右舍見人被抬著進去,看熱鬧的心思就滿足了,於是迫不及待地將自己所看到的整傳播出去,沒多少下的功夫,眾人風一陣的飄走了。

  “哎,你們別走啊,哪個好漢能幫忙把這個坑給填一填。”陸溪瓷看著眾人離去的步伐揚起的飛塵,欲哭無淚的喊道。

  進了屋子裏頭後,陸溪瓷一臉肉疼的給了大夫幾些碎銀,讓他幫忙照顧一下攤在他床榻上的病人。大夫的二個小童幫忙打著下手,處理著他身上的傷口,小小的屋子一下子便顯得擁擠起來。

  陸溪瓷想著自己也幫不上忙,於是轉過身去廚房打了一盆水,待著大夫處理好了傷口,便拿著毛巾將那人身上的血跡細細地處理好。做完這些,陸溪瓷好生的將大夫天送了出去,聽著大夫叮囑了一番,她苦著一張臉,拿起桌上的藥方子便出門去抓藥去了。

  臨走的時候怕家裏沒有人,便好一番的賴皮將著大夫帶的那個小童留下來看守著。

  陸溪瓷手腳麻利的走街串巷,待得七七八八的抓完藥之後,又去隔壁家借了幾套好的衣裳,回來之後,又是煎藥,又是看火,好一陣的忙活。

  待的陸溪瓷手忙腳亂的喂完了一碗藥之後,又細細的打了些熱水來將那人臉上又處理了一下。那人的一隻左眼仿佛受了很重的傷,已經被大夫用繃帶包了起來,陸溪瓷在床塔的旁邊拖著雙腮,看著清理幹淨的那張臉,黑亮的眸子裏放出了細碎的光芒,牢牢的盯住那張臉。

  良久,陸溪瓷然砸吧著嘴巴,忍不住地感歎道,受這麽重的傷,露出來的那張臉依舊是炫目的讓人挪不開眼線,這從天上掉下來怕不是一個神仙吧。

  接下來的日子,陸溪瓷便一日三餐的熬好藥,細心的將他照顧著。

  這日陸溪瓷回來挺晚的,忙活了一天,手重腳輕的進了見珠卷的門拉開一半還亮著燭光,邁著的腳步一頓,多年的習慣使然,讓她一時竟忘了自己屋裏頭還躺了個人。

  陸溪瓷輕手輕腳的進來,蹲在床榻上邊,有些憨憨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看著躺在素色被子上的睡得一臉的安詳的人,心裏有些複雜。肌理細膩骨肉勻,當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陸溪瓷歎了口氣,按照往常一般的做了一點流食,喂進他的嘴裏。腦海中卻尋思著明天早上要不摘點露水。畢竟仙人應該喝仙女露水。

  陸溪瓷擼起仙人一抹頭發,忍了又忍,忍不住的臉上還是扯出了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仙人這頭發發質真好,不過……貌似已經好久沒洗過頭了。

  月上中天,裴易錚睡得不是很安穩,總感覺胸口疼的要命,仿佛有著許多張牙舞爪,麵目扭曲的人拿著劍齊齊貫穿了他,他被狠狠地旋轉著劍柄血刺的支離破碎,他的手幾不可微的的動了動,終於在靨住的夢中逃了岀來,汗岑岑地醒來,用著被包裹成粽子的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望著被秋風吹的吱吱作響的窗閣出神。

  陸溪瓷半夜去倒夜壺,穿著一身白衣飄飄呼呼的飄進了院子,陸溪瓷淚眼朦朧的望著不遠處的歪脖子樹的樹枝,困得直打哈欠,有些不省人事踏進平時她常住著的屋子裏頭去,推門而進,餘光不經意的撇了一下,對上了本該靜靜的在床榻上的那人一雙冰冷的眼睛射來的淡漠的目光。

  陸溪瓷揉了揉眼睛,她的的黑眼圈似乎又更重了一些,沒關緊的門呼啦一聲吹來了一陣風,陸溪瓷長長的頭發在風中淩亂。

  糟了,她不僅夢遊,現在還會出現幻覺了。

  大夫走的時候都同她說了,仙人這副身子的狀態,就算用了無數的靈丹妙藥,也怕保不了命。況且陸溪瓷窮得很,吃穿用度都緊張,哪有那一份閑心為一個陌生人去費盡心思,花費財力物力的去尋找天材地寶呢。

  雖然她於心不忍,但是她早已經在東邊院子裏的籬笆旁的那一棵歪脖子樹下挖好了一個坑,就等著某一日大夫說他不行了,就地的將他給埋了。陸溪瓷頭先原先想著就著他掉下來的那一個坑,可那坑正砸著院子的正中央,想想在那裏放了一個人,怪滲人的。

  陸溪瓷眨了眨眼睛,幾乎目瞪口呆的對上那雙冰冷而又淡漠的眼眸子,於是她麵無表情的轉身出了屋子,把門關上,過了一會兒,她又推門而進,看到眼前的場景,陸溪瓷立在了原地,

  陸溪瓷咬了一下唇,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問道。“你醒了?”

  裴易錚側著身子,背部整個線條呈現出一種緊繃的狀態,目光警惕地看著陸溪瓷,目光審視。

  陸溪瓷看著裴易錚帶著幾分危險的目光,視野中好像是一匹蓄勢待發的狼在看著自己,整個身子抖了一下,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正是月黑風高殺人放火之時。想到這裏,陸溪瓷渾身都僵硬起來,目光閃了閃。

  迎著裴易錚寡淡卻帶著幾分危險的目光,陸溪瓷眼中的騰的一下,升一股霧氣,這種慫樣瞬間的將陸溪瓷整身的氣質柔和了三分。

  裴易錚見著陸溪瓷假裝努力善良的樣子,眼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目光巡視了一下周圍,又定定的看了她許久,在腦海中搜索關於眼前之人的記憶,還未深思,頭部便像被人用針刺了一下,劇烈的疼痛起來。

  他微微的蜷縮了一下身子,陸溪瓷呆呆的看著他,不知所措。

  半響,裴易錚沙啞的聲音道。“這是哪?”

  “我家。”說完這句話,陸溪瓷目光幽幽地看著他側躺著的床塌,目光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她家的院子小,就隻有一間房,一書房。自他從天而降,落到自己手中的後,陸溪瓷日日便隻得去睡書房,秋高氣爽的,書房裏隻有自己幾年前突發奇想架的一張吊椅可供她躺著,這委屈了大半個月,難受的很。無鄉長老瘋歸瘋,但是卻有真實才學,長鄉鎮這裏的人都非常的敬仰他。

  哪怕無鄉長老一副窮困潦倒落魄,衣衫襤褸往那裏坐在那裏一坐,什麽都不幹,在座的各位的人都鉚足了勁兒要在無鄉長老麵前露臉,唯獨陸溪瓷嫌麻煩又沒個興致,心頭還壓著沉甸甸的事,壓根兒就沒去聽無鄉長老講什麽。

  她除了一開始覺得有些新奇,耐下心去聽了兩句,講多了也就那麽回事,算不得什麽。她在以前都看過了喪屍種種,雖然當真的身臨在這個世界,但是畢竟沒有經曆過,不是嗎?

  陸溪瓷轉過頭逡巡裴易錚,卻見他一雙含著笑的眼眸裏,聽的無比認真。陸溪瓷看見他這一番表現,眼角都微微抽了抽。

  陸溪瓷默默盯著他,他似有所覺,眨了眨眼,轉頭衝她一笑。

  此時,台上的無鄉長老正在講魔的十八種做法,講得讓人口齒生津,色香味俱全。

  陸溪瓷平生最不愛熱鬧,尤其是與她無關的熱鬧,其實蠻無聊的,她有些坐立不安。

  無鄉長老聲音渾濁而低沉,一雙眼似深海般寂無波瀾,忽將目光轉過來,透過人堆,似獵人一敏銳一般地捕捉到了陸溪瓷,陸溪瓷恍恍惚惚似在夢中一般,連無鄉長老的聲音都聽不太真切,乍然的被盯住了,她感覺到一個激靈,自己似渾身都被浸在冰水裏,那一種熟悉的被毒蛇纏繞住的感覺又湧了上來,一股寒氣慢慢的從腳底上升騰上來。

  陸溪瓷飄飄忽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又同無鄉長老的眼神撞了個正著,她驀然地低下頭去,須臾又抬起頭來,一切如此平靜,似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陸溪瓷神不思蜀的,猶豫了一番,轉頭問任遠航,“你知道無鄉長老他………最擅長的是什麽嗎。”

  本來任遠航無心去料理她的問題,聽她這麽講了,又正好戳中了他的最是了解的一點,於是他得了空便擺手道。“摸骨!你可不知道,無鄉長老他的摸骨那可比那些修仙界裏頭靈珠測靈根更加的靈敏準!你說稀奇不稀奇。”

  陸溪瓷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又湧了上來,蹙了眉,心頭不安,半響沒說話。

  任遠航見她這般,又轉過頭專心地聽著,甚至心裏頭隱隱的暗悔,早知道如此,去前頭的位置聽得更確切一些。

  中途的時候,阿紫悄悄的進來,立在臨近的人一旁,低語一番,然後精確地朝著陸溪瓷的位置來了。

  阿紫立著,笑了笑,“有請裴公子。”

  裴易錚目光轉向陸溪瓷,陸溪瓷眨了眨眼,猜不透此時他這般的心裏是何種想法。

  裴易錚見她的反應,心裏便有了底,走的時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有非常複雜的感情。陸溪瓷被看得心裏虛,也有些莫名。

  陸溪瓷看著他站起來跟阿紫姑娘走了,臨到跟前的一腳,她心裏頭又有些不忍,可經過這些日子相處,裴易錚的有時不同尋常的行為讓她隱隱的感覺到不安,陸溪瓷相信,如果他是清白的,相信任家自然會還他一個公道。

  陸溪瓷以前看書的時候最討厭所謂的什麽聖母心什麽之類的,可是真的當人在你的麵前,用那般眼神看著你,你又會忍不住的心軟,仿佛好像他這一去再也不回來似的。

  陸溪瓷心頭一跳,“不會再回來。”,她被這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什麽情況下才不會回來,那是魔。她在納悶自己心頭為何有這樣的想法。

  忽爾,裴易錚又倒了回來,淡淡開口,嗓音有若幽泉擊石,低沉而有磁性。“告訴我,你指間有火的那個夜間,那個人問了你什麽?”

  陸溪瓷一愣,舌尖一卷,不由自主的將字吐了出去。“登,登仙路。”

  裴易錚笑了笑,頭也不回的跟著阿紫走了。

  陸溪瓷怔怔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像是自己養大的仔仔跟著別人跑了似的,也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陸溪瓷覺著她今日有些傷感。然而,裴易錚走了不到半刻鍾,陸溪瓷就被請到了台上去了。

  陸溪瓷覺得每一個步子邁的都很虛,回過頭來看著那些陌生的,打量著自己的目光,蹙了眉,終於在最前頭的時候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眸子,心頭稍安。

  底下的人看得陸溪瓷這般大張旗鼓的被人請了上去,都在用心語交流著。

  ——真的要拿岀定乾坤。

  ——如果陸姑娘不是壞人,自然測不出什麽。

  ——況且任遠意不是在她不遠處就看著嗎?

  ——可是我看眾長老的眼神很可怕,像吃人似的,直直地盯著陸姑娘。

  陸溪瓷目光定定地看著放在上手的一個珠子,那珠子火紅的如同裏頭盛滿了烈焰,好像稍稍的一碰,裏頭的烈焰會從珠子裏流出來一般,她瞧著隻覺得非常的眼熟,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

  長老眼睛眯了眯眼,也沒講什麽程序,拾起她的手便要往那珠子上麵壓。

  碰到珠子的那一瞬間,陸溪瓷剛剛醞釀起的一身正氣瞬間灰飛煙滅,一下子給燙的忍不住縮回了手,覺得整個手掌要被燒焦了一樣,她甚至可以聞到自己手掌被烤熟的味道,有些欲哭無淚。

  長老目光不複良善,有些陰沉的打量著陸溪瓷,又看著那雙完好無損的手。

  眾人伸長了脖子看著。

  任遠意目光落在了陸溪瓷骨相很好的手上,低垂了眸子。

  陸溪瓷抬起了自己的手,兩隻手交疊著,眼角顫了顫。

  長老擰緊了眉頭,故伎重施,掀起了她的手,往珠子裏按去。

  然而,這次陸溪瓷不覺得燙了,因為………

  長老將陸溪瓷的手拿出來的時候,珠子已經不見了。

  陸溪瓷抬起了自己的手,覆在自己脖頸上時,才發現手指尖已失去了溫度,在戰栗。

  大堂,幽靜極了。

  頓時之間,底下的人像炸開了鍋似的。

  ——什麽??!!!

  ——什麽,定乾坤珠沒了?

  ——是被陸姑娘吞了嗎?

  ——怎麽沒的?

  ——當真的聞所未聞

  ——眾目睽睽之下,那顆珠子被她藏起來了嗎

  ——不可能,有什麽伎倆能瞞過在座的諸位長老

  ——難道……是她偷的

  ——要搜身嗎

  陸溪瓷:“………”看著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她也很迷茫,又看著眾人懷疑的目光,滿腦子都在想著珠子不見了她會怎樣,想到這茬兒臉色一變,立刻要舉起雙手,半響,她吞了吞口水,友善的道。“要不,你們搜身?”

  長老應了下來,目光詭異的看著她,然後她被拉下去搜身了。

  然而什麽都沒有搜到。

  竟然是這麽一個奇怪的人,無虛門派祖傳的法寶真的被她吞了,這究竟是何方聖神。

  “會不會有外人做了手腳?”

  “那就在場的都有嫌疑。”

  “封鎖住這裏,不能讓任何人出去。”

  於是經過長老們的一番商量,所有的人不得不的留了下來。

  “就是……懷疑最大的嫌疑人是陸姑娘。”任遠意笑而不語。

  “畢竟裴公子已經被拖下去嚴加看管了,那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那便,交出來罷。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陸溪瓷:“………”要她交出什麽,這不是平白無故的汙蔑人嗎,硬拉著她來測的是他們,這珠子丟了又怪她。她蹙了眉,沉默了片刻,目光轉向任遠意,任遠意迎著她的目光,嘴角一扯,眉目裏那幸災樂禍便又浮了上來。

  陸溪瓷心中大罵,早知道任遠意便是這般不是東西,原來早在這裏等著呢,也不知道他們怎麽瞎了的狗眼,會覺的任遠意這人會護著自己。

  陸溪瓷站在人群的中央,世界安靜極了,能聽見裏麵傳來的交談聲,聽著眾人,左一言右一語的誹謗她。

  “她是不是藏了什麽法寶。”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個尋常人,快點說,你苦心孤旨還在長鄉鎮三年,騙取我們信任,為了隱瞞什麽,到底有什麽目的。”

  陸溪瓷蹙了眉,卻靜靜地回視著那人,她哪有什麽目的,她隻是一個無意中穿越而來的人士而已,她能幹什麽?她要定乾坤珠那玩意幹嘛。

  她又不能修煉那珠子……

  長老環視了一圈,見到眾人義憤填膺的表情,也覺得眾人這般鬧得太不像話,於是把陸溪瓷單獨的帶到了一個房間審訊。

  陸溪瓷很快的被帶到了單間的狹窄的房間,不一會兒門外傳出的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陸溪瓷一路上心裏戰粟,盯著剛剛趕過來的身影,為首的那人眼角的紋線很深,一張臉皺巴巴的,看不出年齡來,頭發花白如同半百入土,神情卻是很平和,步子也也是慢吞吞的。

  陸溪瓷有些恍惚,腦海中依稀是眾人的一張一合的唇瓣,真怕最後對她說,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她偷的。

  屋子裏的光非常的明亮,純白色的牆壁反射著白光的光芒,甚至有些刺眼,陸溪瓷坐在椅子上小心的看著麵前陌生的人。

  “你覺得身上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嗎?”任堂主靜靜看著陸溪瓷,她眼中兩團跳動的火焰,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衣料因為不安的顫抖而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任堂主兩隻手攥著的手分開又合攏,陸溪瓷逡眼,隱約的看著他的手心似乎在拿些什麽。

  她緊了緊拳頭,目光側著身邊的牆。

  “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陸溪瓷呐呐的道。

  “什麽都沒有?”任堂主猶不死心的再問了一句。

  “是非常的尋常,是真的尋常。”陸溪瓷幽幽的說道,生怕被帶回去研究,她是無辜的,可沒有人聽她解釋,舊時偶爾她從任遠意口中聽到之言片語那些可怖的事情,她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