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司徒靈然
作者:嘮嘮豬      更新:2020-03-04 23:47      字數: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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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國公府右尚書仆射府內柳相元的書房裏,柳家叔侄正在密談。

  “叔父,今日這事侄兒差點就成了,馮建璋和薛文中另個老兒如此跳出來帶頭反對,定是受了司徒老狐狸的指使”,柳誠然一臉憤慨的說到。

  柳相元手裏拿著一個鐵勾一臉平靜的擺弄著盆裏的炭火“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再怎麽說揚州也是個上州,大齊稅收命脈,刺史乃一州之主,封疆大吏,而揚州刺史乃堂堂三品大員,刺史人選哪有那麽容易定下”

  柳誠然一臉著急剛想說什麽,卻又被柳相元打斷,“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工部侍郎,想要去當揚州刺史明顯胃口太大,當然會有人不服”

  柳誠然一臉委屈道“可是,叔父,侄兒在原地踏步好多年了,眼看步入不惑之年也好幾年了,也想著趁還有把子力氣往上升一升,也好助叔父在朝中一臂之力”

  “行了,你那點小心思真當我不知?你不就是嫌工部無權還一身騷嗎”,

  柳誠然被叔父一語道破有點尷尬”可叔父,我這些年在工部一直任勞任怨,那兩人幾乎不聞不問,所有事都是侄兒一手打理的,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噢?那六部之一的權力盡在你手,還為何要千裏迢迢調任揚州,天子腳下豈不更不舒服?”柳相元冷笑道。

  “這...“柳城然啞口無言

  ”揚州刺史是個肥差,這誰都知道,朝野上下包括京外的那些官員不知有多少人盯著,比你有能力的大有人在,憑什麽就一定是你,但如今在朝中你的名字先被提了上來,還不就屏你是老夫的侄子,

  我們河東柳氏在太宗以前官場上就不比其他他門閥,侯景之亂時世家門閥慘遭滅頂之災,隋唐初立時雖有所恢複但榮耀早已不勝當年,唐末亂世,造反的叛軍又對門閥大肆圍殺,

  眼看大家就活不下去了,清河崔家老祖站出來振臂一呼,拿出家底另起一支義軍,聯合大家,最後取得了這江山,我們門閥的根基才得以保存至今,

  當年太祖起兵時,吾父響應在前,為我河東柳氏一族殺出個平國公的爵位,老夫承襲爵位後,一直以光耀柳氏門楣為己任,如今也算位極人臣,還對得起列祖列宗,

  可現在柳氏人丁單薄,老夫在朝中終歸是勢單力薄,衝兒最有才華可還需曆練,其他的現在看來就沒一個成才的,

  你這一輩就出了你這一個,才庸平平,四十歲才做到工部侍郎,你看你這心性,這才一個回合下來就沉不住氣,唉,要不是實在沒有人選,老夫也不會把你硬推上去”

  柳相元一臉平靜的盯著火盆,像是發了一大通牢騷。

  柳城然羞愧難當“侄兒愚鈍,連累叔父了,以後定當全心竭力助叔父一臂之力”

  柳相元將鐵勾從火盆底部抽出,鉤子被燒得通紅,火也燒的更加旺盛,柳相元略顯老態的臉也被考的通紅,走到書桌前,盯著棋盤上的殘局,“好了,這揚州刺史空缺機會難得,我們也誌在必得,接下來就看你司徒怎麽落子了

  文國公府司徒瓚的書房裏,司徒瓚正一臉安逸的捧著一杯熱茶,原本是他經常坐的位子上此時正坐著一位身穿白色狐裘的絕美少女。

  少女膚若凝脂,長著一張標準的瓜子臉,瑰姿豔逸,一雙桃花眼仿佛能勾魂奪魄,漆黑長發入瀑一般披在後肩,頭上有南珠點綴的玉釵,整個人在白色狐裘的陪襯下宛如仙子一般,氣質出塵,當真是質傲清霜色香含秋露華。

  少女正是司徒瓚最小的女兒,長安三嬌之一司徒靈然,此時她正在一手捧著手爐,一手拿著奏折翻看。

  司徒瓚吸了一口熱茶,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依在榻上的大靠枕上,閉著眼睛笑眯眯地問道“怎麽樣?乖女兒,看出什麽了沒有”

  司徒靈然用鶯啼般的聲音回到“嗯,一點點”

  司徒瓚睜開眼,感興趣的問道“說說看”

  司徒靈然放下奏折,雙手捧起手爐,起身在屋裏來回踱步“這揚州刺史肥差的位子這時空出來,朝野內外盯著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女兒估計這次大半會落入柳相如老兒之手”

  司徒瓚笑著問道“何以見得”

  “根據以往的奏折來看,柳相如早就在幾年前就謀劃揚州刺史這個位子,吏部尚書劉案是他提拔起來的,天下官員的指派他們至少可做一半的主,

  現如今揚州一半的官員都是他的人,揚州如今是大齊稅收,漕運,鹽運的核心位置,如果拿下,柳相如在朝中的話語權會大很多”

  “不錯,分析的很對,還有呢?”

  司徒靈然掩嘴笑倒,“話說柳狐狸這次指派的人不怎麽樣啊,雖說隻是個派到前方的傀儡,但柳城然這人才智平平,心胸狹隘,看來柳氏現在也是沒人了呀,女兒很替柳大人擔心,他這個侄子到揚州會不會把柳相多年的布局搞砸了呀”

  司徒瓚也調侃道“好歹也是我大齊的右相和工部侍郎,看讓你說的這般不堪”

  “父親也斷然不會讓柳狐狸這般容易的手吧”

  司徒瓚依舊一副笑臉“你覺得為父會怎麽做”

  司徒靈然伸出芊芊玉指,點著晶瑩的下巴仰頭閉眼思索到“依父親的辦事風格,肯定會暗度陳倉,他柳相元把精力盯在揚州,父親一定會在近處給他按顆釘子,

  父親和他一個是左相一個是右相,分別掌管中書和門下兩省,父親莫不是在門下省安排了什麽人?”

  司徒瓚搖頭晃腦的哼著調調十分得意。

  司徒靈然知道每次自己分析有所偏差的時候,父親就會出現這副德行,自己到底是那裏出了差錯呢?

  好看的眉頭輕微皺起,所有以往的情報在腦中來回呈現,暮然間腦中靈光一閃,輕微一笑”我知道了,我之前分析的沒錯,父親一定會在近處布一顆棋子,隻不過不是門下省,而是更加重要的尚書省,對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