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八十八章天,真的有眼
作者:藍庭      更新:2020-12-12 09:57      字數:3189
  這個家庭雖然生計艱難,卻也能勉強度日,史大富和吏二貴都成婚,隻有三妹史三荷尚未婚配。雖非傾城容顏,卻有著一種小家碧玉的清麗純樸風韻。

  史三荷平時也很少拋頭露麵,卻在一次隅爾的效外踏春時,意外的遭遇了斐侯府的這位斐嘯風,色心立起,便欲對其當場霸王硬上弓,沒想到這史三荷是個烈女,抵死反抗,差一點沒將這二世祖的那啥咬下去來,卻在小腹留下了深深的齒痕,弄得鮮血淋漓,本欲將史三荷強行帶回府中,慢慢折磨至死,恰好此時有城衛軍路過,這才沒有得逞。

  這斐嘯風怎可能咽得下這口惡氣,立即派人打探到了史三荷的住處,當夜就帶著十來個貼身護衛,直接衝入了史家。

  然後,慘不忍睹一幕發生了,史家的男人都被結結實實綁在了柱子上,當作他們的麵,將所有的女人,大嫂,二嫂,包括五十多歲的史母,都被剝光衣衫,任由十來個如狼似虎的護衛,集體輪流肆意的侮辱。那史三荷的遭遇更是悲慘,竟是被活活的折磨至落下最後一口氣。

  一夜之間,史家滿門被滅殺,隻有史二貴雖身中數十刀,卻僥幸沒死,那臉上的刀疤就是憑證。

  遭遇滅門橫禍的史二貴卻是無力報仇,求告無門,天韻城雖是法製森嚴,但所謂的森嚴也是針對普通的民眾而已,對於斐侯府這種雄霸一方的大家族,簡直就如同虛設,城主府不會為史二貴這種螻蟻般的存在伸冤。

  史二貴之所以強撐著未死,就是吊著一口氣,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斐嘯風這畜牲的下場,甚至整個斐侯府的報應。

  陸隨風從史二貴口中聽到了一件難以置信的殘暴事件,又在圍觀之人的議論聲中確認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在陸隨風之前的盤算中,殺了這些李家護衛,留這二世祖一命,好讓他繼續惹禍敗家,總有一天會給整個斐侯府帶來滅門之禍。沒想到這貨已殘忍到人神共憤的程度,此人如還能活著,實在是天都不容。

  此刻的斐嘯風已再次被陸隨風禁固住,麵如死灰,眼中充滿了極度的絕望,他能從陸隨風的身上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凝成實質的冷冽殺氣。

  "起來!"陸隨風冷然地說道,青衫飄動的來到了史二貴麵前,沉聲說道:"每個人的頭上都有一片青天,你在做,它在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否則,這天下豈非是禽獸的天下?現在,你就可以用仇人頭顱來告慰親人的在天之靈了!"

  史二貴緩緩挺起身來,眼中的淚像是早己幹枯,此刻的眼角流出來是血,目光中沒冤屈,憤怒,仇恨,有的隻是一種平靜,前所未有的可怕平靜,平靜得讓人心悸,讓人毛骨聳然。

  史二貴的腳步不再虛浮,十分沉穩,俯身在地上拾起一把刀,輕撫著刀身,他沒有殺過人,並不等於他不會殺人,不敢殺人,他握刀的手十分穩定,沒一點顫抖,隻有臉上的數道刀疤在輕微的抽搐著,每一道刀疤都在釋放出一股冰冷的殺氣。

  "侯府的人……怎麽還不來?"此刻的斐嘯風已是心如死灰,看著一身殺氣的史二貴雙手握刀,一步步的朝他逼過來,像是已嗅到了濃烈的死亡氣息。

  他從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什麽因果循環,但,這一刻,這個被他視為螻蟻的人,被他滅了滿門的人,正提著刀向他走來,索命!

  空洞的眼神望了望天,天,真的有眼?真有報應一說?他的眼角餘光已看到了史二貴手中的刀在高高舉起,森寒的刀光映在臉上,冷浸徹骨。

  "等等!"一個急切的聲音響起,史二貴斬落的刀被一股勁氣托住,停在了半空,一道人影落在他的麵前,隔在兩人中間。

  陸隨風微眯著眼望著來人,竟然是一直旁觀虛雲長空,一臉凝重地道:"這貨雖然無惡不作,禽獸不如,死不足惜。但,卻不能在眾目睽睽下殺了他,必會為小友帶來麻煩。"

  "哦,你是說會遭到斐侯府的報複?"陸隨風撇了撇嘴,玩味地:"不是有你虛雲侯府麽?"

  "小友之前雖殺了斐侯府的這許多護衛,但畢竟都是些奴才,就算斐侯府咽不下這口氣,隻要這貨還活著,我會替你將這事壓下來。因為,這兩者之間的性質大大的不同。"

  那斐嘯風見到虛雲侯出麵阻攔,死灰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劫後餘生的喜色。而史二貴的心卻是在往下沉,眼中滿是絕望,不由轉身望向陸隨風,看著他的態度。

  但就在他轉身的剎那,虛雲長空突然出手,一掌拍向史二貴的頭頂。很顯然,隻要將這個苦主殺了,或許才能保住斐嘯風一命。當然,他的此舉也是在為陸隨風著想,同時也不想因此和斐侯撕破臉。

  隻不過,就在出手的瞬間,耳中便傳來了一聲冷哼;"你若再敢出手,別怪我帝閣與你虛雲侯府翻臉!"陸隨風目光如刀的望向虛雲長空,沒一點玩笑的意思。拍出的一掌生生頓在半空,硬是沒拍下去。

  太牛了!所有人的眼皮都是一跳,這位公子的行事居然比虛雲侯還要霸道,如此肆無忌憚,全然不計後果,真不知那裏來的這份膽氣?

  陸隨風的聲音如同金鐵交鳴,鏗鏘擲地有聲,令人不容置疑;"我知道你的好意!不過,我也並非什麽善良之輩,更不是嚐善懲惡的俠義之士。但,我的心中自有做人的底線,觸之必死!且不說此人過往的禽獸行為,就拿今日之事來說,我隻是路人,卻差一點被人莫名的打殺,你認為我會放過一個想要殺自己的人嗎?"

  "難道你就不怕事後遭到斐侯府血腥的報複?"虛雲長空有些無奈地歎道,心中卻是腹匪道:"你丫折騰一陣到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讓我虛雲侯府為你收拾爛攤子。"

  "如果斐侯府不怕被滅族的話,盡管前來北域血洗我帝閣天外樓!"陸隨風淡淡的語音回蕩在每個圍觀者的耳畔,每個字都充滿了錚錚殺氣,沒有人認為這是虛張聲勢的恫嚇之言。

  尤其是那位斐嘯風,這才意識到自己惹到了一個可怕的瘋子,根本無視於斐侯府的威勢,頓覺剛浮起的一絲活命生機再次破滅,本已濕透的褲襠裏更是淋漓一片,騷氣彌漫。他清楚的知道,這位虛雲侯已救不了他了,如無意外的奇跡發生,自己今次死定了。

  史二貴的腳步在一片靜寂中,沙沙響起,像是來自幽冥地府的摧命鼓,每一聲似乎都會帶走一縷生機……

  "小友……"虛雲長空皺了皺眉,還是忍不住的勸說道:"是不是再考慮一下,錯過今日,有一千種方法讓這貨無聲無息的消失,沒必要……"

  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史二貴的一隻腳已踩在了斐嘯風的身上,腳下略為的一發力,便傳出了一聲清脆的骨骼破碎聲。

  隨即便響徹一聲慘叫,帶著一連串淒厲的顫音,一條大腿的骨骼完全粉碎,虛雲長空無奈的歎了口氣,知道此事已再無回旋的餘地。

  哢嚓!史二貴又是一腳踩在另一條腿上,再次響起骨骼的碎裂聲。

  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史二貴抬起的腳又踩了下去。嘶!一片整齊的倒吸氣聲響徹,那一腳踩下的位置居然是兩腿之間的某處,那可是男人的命根,這該有多疼呀!所有人臉上的肌肉都在狠狠的抽搐,殺人不過頭點地,會不會太殘忍了?

  隻不過,想想也是,與這貨的禽獸手段比起來,還真算不得殘忍。

  斐嘯風全身一震,狠狠的抽了抽,接著便暴出一聲足以地動山崩的慘嚎,徹底華麗的暈死過去。隻不過,又是一腳踩在手膀上,骨碎的劇痛又將這貨從暈死中喚醒過來……

  啊!又是一聲慘叫,本已暈死過去的斐嘯風又被痛醒了過來,一臉猙獰的嘶吼;"哈哈,我要幹死你全家女人,滅你滿門九族!"

  直聽得一旁的方家主頻頻搖頭苦笑,這貨絕對是在豬圈中生出來的,否則怎可能會如此腦殘,都這樣了,還想著幹人家女人,簡直儍逼得無下線。

  史二貴全身就是一震,突然翻身跪下,朝著陸隨風"呯呯呯"叩了三個頭,而後雙手握刀,猛地一下跳了起來,這一刻的敏捷,與之前的木訥判若兩人,渾身殺氣凜然,臉上的刀疤泛起紅光,顯得尤為恐怖,如同一個殺神;"你這禽獸,也有今日!"

  一字一字的從牙縫的擠出這句話,同時伸出一隻腳,將李斐嘯風在地上的頭撥正,讓他的眼睛能看清自已。然後,再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刀,眼中的血淚隨著狂笑,一刀斬落而下,血光迸射中,一條手臂飛上了半空。

  此時的史二貴已是雙目赤紅如血,扭曲的刀疤讓整張臉顯得無比猙獰的可怖,殺機洶湧,劈下一刀便會喊出一個逝去親人的名字,一陣毫無章法的橫斬豎劈,渾身上下都是沾滿了血汙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