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強渡怒
作者:藍庭      更新:2020-02-29 09:58      字數:3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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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護體仙鎧的堅韌,也不是這些普通箭矢可以穿透的。隨著一陣叮叮當當的脆響,五名金龍衛的身上都各自中了十來箭,卻是仍在向前衝。不等第二輪箭雨射出,已衝入了密林中。

  殊不知,林內突然湧出無數身著銀色盔甲的敵軍,至少有萬餘之眾。五名金龍衛各自分開,都是毫不畏懼的殺入敵群中。人未到,五道劍氣靈波已呼嘯而至。林中無風,但隨著幅散而出的靈波,硬是掀起一股股颶風,刮得林木狂顫,雜草枝葉四濺飛揚,令人視線受,目難視物。

  在靈波引發的颶風下,前方的上千敵軍無不以手遮麵,當靈波掃過之後,再睜開眼時,五各金龍衛已竄到近前。有了箭陣的威脅,這些普通的人仙,地仙,甚至天仙,那裏還會放在眼裏,道道劍光靈波掃過,就聽一片"哢嚓"之聲響徹,無數仙兵法器斷裂,伴隨著一片片人群倒下。五柄長劍如同五把死神的鐮刀,無情的收割著一切觸及到的生命。

  隻是在片刻間,已有上千之眾濺血倒下,殘肢斷臂觸目皆是,直驚得餘眾膽顫心裂,紛紛向後潰退。緊隨其後的數千將士見狀,人人熱血沸騰,呐喊著齊齊衝殺上去。

  一時間,敵我雙方就亂戰成了一團,這片山林就像炸了鍋似的,喊殺之聲震動四野。山峰上不斷有敵軍衝殺下來加入戰團,而白清風也帶著大軍陸續殺到,戰鬥的場麵變得越來越大。

  江心中的五千支木伐早已蓄勢以待,此時聽到對岸喊殺之聲此起彼伏的隨風傳來,便知道我軍偷渡成功了。陸隨風深吸口氣,手中帥旗向前一揮;"擊鼓進軍,殺上岸去!"

  刹那,江麵上的鼓聲響徹一片,五千支木伐齊動,如此宏大的場麵,就是用鋪天蓋地來形容也不為過,這龐大的陣勢足以令敵膽寒。

  江對岸布防的敵軍統帥是虛無狂,其實他統領的兵力並不多,也隻有萬之眾,麾下的高端戰力更是稀少,就是他的兄長虛海嘯,也在天淵城指揮守軍加固城防。

  可以說現在的江岸邊隻有他一個金仙強者在撐著。不過他也準備得十分充足,將不到十萬的兵力充分利用起來,以怒江作為依仗,以江岸邊的山地密林為掩護,以投石機遠攻,火焰箭陣近射,給對方之前的渡江造成極大的重創,直接損兵折將近六千之眾。

  事實上,他也知道這隻是對方試探性的進攻,更清楚想憑借怒江之險擋住對方的大軍,有點異想天開。怒江的堤岸長達數百裏,想要各個要點布防,就是百萬也未必夠用。他要做,能做的也隻是盡可能的牽製敵軍,為天淵城的布防爭取更多的時間。

  此時的虛海狂知道對方已偷渡成功,而且數量還不少,雖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做到的?不過此時追究這些已無意義。他正在考慮是立刻撤走,還是全力擊潰這支偷渡之師。就在此時,一名仙將來報,說是江麵上的大軍已發起總攻,有五千木筏,數十萬大軍……

  虛海狂聞報也隻是"哦"了一聲,沉吟片刻,麵露苦笑。他這才明白對方大軍為何在江心擺開架式,卻遲遲不發起攻擊,原來隻是為了吸引己方的注意力,好讓另一支奇兵趁機偷渡,然後對我軍形成了夾擊之勢,再也無可抵擋。

  看來此戰也隻能到此為止了,再堅持下去也改變不了結局,隻有徒添傷亡,甚至全軍覆都有可能。當下果斷下令全軍立即撤離;"聶仙將,你留下來,將所有的石塊都射出去,然後將投石機全部毀掉,一架都不能留下。"

  "是!"那名聶仙將領命,轉身急步而去。

  待其離去後,虛海狂有片刻停留,立即率眾朝著天淵城方向撤去。

  聶仙將奉命來到密林中的投石機之處,立即下令五十架投石機對準江麵木筏,齊齊發起攻擊。下一秒,無數石塊鋪天蓋地,掛著呼嘯的勁風,直朝江麵上的木筏,隕石雨般的砸落而去。

  看到無數仰麵砸落的石塊,陸隨風非旦有躲閃,反而挺立在木筏前端,大喝出聲:"所有人撐盾護住木筏!"

  聲如雷動滾蕩,眾皆清晰可聞,各個木筏上的領隊同時下令,數十萬將士紛紛支起盾牌,形成一個個堅盾堡壘,任由飛石狂轟亂砸……

  這一幕落在白清風眼中,暗叫一聲;"不好!"當下立即脫離激戰,帶著上千人衝入密林深處,尋找投石機。

  投石機正在發射,所以並不難找。很快,白清風便尋聲在林中發現了投石機的所在,的確隱藏得很,五十台投石機都經過了偽裝,如不是正在發射,即使到了近前也很難察覺。

  數百人正忙碌不停的將石塊裝入投石機中,白清風見狀,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殺!"上千將士呼嘯殺出,那些人還反應過來,已被瞬間斬殺大半。

  那名聶仙將見狀,揮手就將身旁的一架投石機拍碎,正欲毀掉另一架時,白清風已向他衝了過去,手中的月牙彎刀隔空斬出,刀氣凜然,迫使那名聶仙將不得不收回劈向投石機的一掌,閃身躲避,見已事不可為,轉身便欲逃逸。

  隻是剛掠出數米,便嘎然而止,一道如雪的刀芒已斬在他的背心,鮮血迸濺中撲倒在地,隻抽搐了幾下,就了動靜。

  斬殺聶仙將後,更是無人可擋,隻是片刻間,數百人已無一活口。敵軍陣營中的投石機停止了運作,江麵上的木筏便解除了威脅,一路暢行無阻的衝上了江岸。殘餘的敵軍徹底失去了抵抗意誌,要麽調頭潰逃,要麽直接跪下投降。

  接下來的戰鬥隻是一邊倒的殺戮,為了替陣亡的近六千將士報仇,沒有活口,流淌的血都將林中的地麵染成紅色。

  陸隨風上岸後,幾乎是踩著屍體進入敵軍的大營,一身仙鎧染成血色的白清風快步走了過來,抱拳施禮道:"大人,此戰斬敵五萬於餘眾,繳獲大量的投石機,隻是,敵軍的主帥跑了。"

  "難怪我感覺敵軍像盤散沙,原來是失去了指揮。"陸隨風豁然道:"不知這主帥是誰?"

  "虛海狂!"白清風散去身上的仙鎧,空氣中蒸騰起一片血色的紅霧。他也是剛從投降的士兵口中得知的。

  "如果是虛海嘯在這裏,此戰就不會這般順利了。"陸隨風有些慶幸地說道:"傳令下去,盡快打掃戰場,暫時在此安營紮寨。"

  這渡江之戰打得出乎意料的順利,白清風的這支奇兵偷渡,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敵軍主帥的臨陣脫逃,也使我軍傷亡大減,隻有數千的傷亡,在如此大戰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敵軍的近十萬之眾,卻是折損過半,隻有四五萬人隨虛海狂敗逃。

  接下來的兵鋒將直指天淵城,這將會是最後一戰,也是最艱辛的一戰。要攻下一座由五十萬大軍固守的城池,談何容易?在有萬全之策前,不會輕易發起攻擊。

  在清理戰場的過程中,抓獲了不少藏在林中敵軍,其中有一個叫仙將,因為他姓虛,名叫虛錦,所以便被帶到了陸隨風麵前。

  這個虛錦三十出頭的模樣,身材修長,皮膚白晰,長得目清眉秀,一看就是那種養尊處優的類形。此時被白清風像提小雞似的提進大營,直接甩在地上,撅著屁股半天爬不起來。

  見他渾身盔甲多處破損,粘著不少血跡,便知道被虐得不輕。陸隨風淡淡一笑,出聲問道:"你叫虛錦,應該是虛氏一族的人吧?"

  "起來回話!"白清風單手抓住他的後衣領,直接提了起來,又一腳踢向他的膝蓋,虛錦驚叫一聲,跪倒在地。良久,才驚顫顫的抬起頭來,打諒著自己當下的所在之處。

  這座大帳十分寬敞,卻是有多餘的擺設,空空蕩蕩,除了中央放著一張坐椅,端坐著一個人,一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人,一雙深遂如淵的眼眸,仿佛洞察能一切,看透虛無。

  在其身後,站著兩名身著金甲的偉岸大漢,立在那裏不怒而威,殺氣騰騰。直看得他心底發毛,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絕不簡單,暗暗吸了幾氣,連連點頭道:"在下……虛錦,的確是虛氏一族的人。不知你是……"

  "討伐大軍主帥,陸隨風!"陸隨風淡淡地道。

  "你……主帥?"虛錦難以置信的吞了口唾沫,他無論如何都難相信對方的主帥,竟會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小輩,隻是有必要騙他這個街下囚嗎?

  "你可知道,所有的俘虜都被斬了,而你卻還活著,這是為什?"陸隨風接過白清風端來的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說道。

  "難道因為我姓虛,還有點利用價值?"虛錦挺了挺胸,臉上的驚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傲岸,冷聲道:"虛家之人有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你還是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