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四章江湖事,江湖了
作者:藍庭      更新:2020-02-29 09:57      字數:3204
  玄武裂天最新章節

  虯髯仙將的麵色變得更加冷肅,幾乎帶著有些咆哮意味的厲喝道:"本仙將奉城主府之令,前來捉拿天外樓的一幹凶犯,若敢拒捕,一律殺無赦!"

  嗆嗆嗆……一片仙兵出鞘聲響徹,空氣中頓時彌漫著衝天殺氣,所有仙軍士的身上都釋放出強大的氣息,齊齊地朝前擠壓過來。

  "且慢!"青衫年輕人仍是一臉雲淡風清,並沒有被眼前的陣仗所嚇住,連神色都沒有一絲變化,淡淡地出聲道:"我天外樓之人怎就成了一幹凶犯?你城主府拿人,也得拿得出一點真憑實據來吧!否則何以服眾?"

  這位虯髯仙將顯然是個有很有原則的人,隻知道奉命行事,那裏會有什麽鐵證,沉聲喝道:"本仙將的職責就是拿人,至餘你等是否清白,與仙將沒一點關係;"動手,將天外樓的一幹人等全部拿下!"

  吼!服從是軍人的天職,那怕前麵是深淵,是九幽黃泉,那也得一往無前,誰讓你吃的是這口飯,沒得選擇!

  遇到這種一根筋家夥,縱算智計百出的陸隨風也是一嘴苦澀,任你舌綻蓮花,滿身是理又如何,當兵的會和你一板一眼的論理嗎?答案是一片刀光劍影,殺氣騰騰的直接朝你衝了上來。

  陸隨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及和司馬天的關係,他即不能乖乖的束手就擒,又不能真的對這些仙軍出手,這次真的有些??眼了,不由苦笑連連,發現自己也是一根筋,否則又怎會去和一群兵大爺論理,豈非是在對牛談琴。

  陸隨風正在一籌莫展之際,遠處傳來了一陣隆隆的蹄聲,一騎如風的從街道盡頭狂奔而來,數十米之外,馬上的騎士已放聲大喊道:"洪仙將住手!"

  虯髯仙將聞言就是一楞,剛扭轉身去。一騎已蹄聲如雷的狂奔而至,險些沒有刹住,奔馬前蹄人立而起,脖頸間幾都勒出深深的血痕來。

  來人翻身落馬,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有些氣喘地報道;"城主大人讓洪仙將立即撤兵回府……"

  "朝令夕改,為什麽?"虯髯仙將皺了皺眉,一臉困惑不解的道。

  "此事純屬江湖恩怨,城主府不予受理。這是城主大人的手令,請過目!"

  這位洪仙將認真的看了看手令,這位城主大人又在玩兩麵通吃的伎倆,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意味,大手一揮;"經查實,這是一樁江湖仇怨,與我們沒關係,撤了!"

  一眾仙軍瞬間列隊完畢,亦如來時一樣旋風般的飛速離去,轉眼間便已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天外樓的門前又重歸空曠,平靜,不僅如此,往昔人流如潮的整條街上,都同樣變得空曠,沉寂,甚至連一個路人都沒有看見,靜得讓人感到心悸。

  片刻之後,沉靜的空氣中,一道道掠空之聲由遠而近,挾褢著一股股衝天殺氣……

  風聲"嗖嗖"響徹,呼吸之間,天外樓附近的房頂之上,前後左右幾乎都站滿了殺氣騰騰人,每一個都是仙兵出鞘,寒光縱橫閃爍,粗略估計,來人至少在三百之上,且都是氣息強大之輩,無一不是修為不凡的高手。

  一股股森冷的肅殺之氣,席卷籠罩著整條街區,本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卻宛如數九隆冬,空氣中的寒意徹骨陰冷,所有的商家鋪麵都是大門緊閉,大膽好奇的也隻是開了一條縫,神情緊張刺激的關注著外麵的狀況。

  "飛鷹堂在此解決江湖仇怨,事外之人莫要多管閑事,否則,一律視為飛鷹堂之敵,不死不休!"一個霸道強橫的聲音如雷滾蕩,聞者皆覺兩耳嗡嗡轟鳴。

  一道人影一閃,立在一櫟最高的屋頂之上,正是那位傳令的仙軍;"飛鷹堂之人聽好了,解決江湖仇怨可以,卻不允許對這條街的建築物造成任何損壞,否則,後果自負!"

  "這個……似乎很難有所顧全,若到時真有損壞之處,我飛鷹堂負責完全修複,甚至再額外加以補嚐!"

  "能不能顧全是你們雙方的事,與城主府無關,言盡於此,諸位好自為之!"那位仙軍不為所動的肅著一張臉,不再言語,也沒有要離去的意思,像是在督戰,看戲!

  飛鷹堂之人都是一臉憤然之色,卻也隻是敢怒而不敢言,不能損壞建築物,就是等於不能對天外樓發起強攻,除非對方敢出來應戰,可是這有可能嗎?

  如果對方始終龜縮不出,難不成要如此僵持下去,就算飛鷹堂有這份耐心,而城主府也不會給他們留出太多的時間。

  飛鷹堂這次可是花了大血本,才打通了關節,才換來了在城內放任一次的機會,而且,城主府方麵還答應,誰殺光了誰都不追究,這就是所謂江湖事,江湖了!

  可事到臨了,偏又節外生枝的弄出了這個坑爹的規定來,這不是在有意刁難人麽?唯有衝著天外樓的大門憤怒的咆哮嘶吼,無論如何不堪入耳的話出口,裏麵都是一片沉寂,沒有絲毫回應,更不見有人出來應戰了,直令一眾飛鷹堂之人鬱悶得要噴血。

  遠處圍觀的人越聚越多,街頭巷口都堵得水泄不通,有些人更是爬上屋麵攀上樓頂,指指點點,胡亂的猜測,議論。

  "快看,那不是玉女飛鷹秦秋月嗎?嘖嘖,連冷麵雪鷹阮冰霜也來了!"站在高處的人驚噓不已的出聲;"這下有熱鬧看了!"

  圍觀的人群聞聲,都是紛紛自動的側身讓出一條通道來,兩位飛鷹堂的大姐大,在一眾彪悍幫眾的簇擁下呼嘯而來,氣埸強大。

  陸隨風在仙軍撤走之後,便走了回去。門前的石階上此時擺著一副擔架,躺在上麵的刀疤八爺卷屈著身體,一個臉龐腫得像豬頭,眼睛隻剩一條縫,雙手抱著頭,看上去像是被人揍成了腦震蕩。地上還躺著七個大漢,也都是雙手捂著頭,目光呆滯,不停的哼嘰著,臉上的表情痛苦之極。

  "像是已被人弄成了腦殘!"玉女飛鷹秦秋月語音婉轉如水,說出來的話柔柔的,如果被她那溫潤如玉表象所迷惑,絕對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否則,又怎可能坐上飛鷹堂的副堂主這個位置。沒見她眼眸深處湧動攝人的殺氣,那是要大開殺戒的征兆。

  "看來這天外樓中還藏著龍臥著虎,有意思!"冷麵雪鷹阮冰霜,飛鷹堂的真正掌控者,身形修長,一襲雪白衣裙裹身,整個人清冷得如若萬年堅冰永難消融。

  兩女都是三十出頭的模樣,看上去都非常淑女,走在大街上的回頭力相當不錯,任誰也想不到會是飛鷹堂的大姐大。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打狗也得看主人,無論是非對錯,若不出麵討個說法,怎對得起這些堂中的幫眾,日後如何還能震懾這條街區。

  如不是城主府有令在先,這扇門此時隻怕已變成了一堆碎屑。所以,天外樓的門仍是完好無損的緊閉著,沒有想象中的被轟碎,一個大漢甚至還有禮有節的走上去輕敲了幾下門。

  吱呀!緊閉的門拉開了一道縫隙,一張四四方方的臉探了出來,咧著嘴,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你找誰?有什麽事嗎?"

  "就是他!"那位一直捂著頭的刀疤八爺,服下了冷麵雪鷹阮冰霜給他一粒丹藥之後,痛苦像是減輕了許多,神誌也暫時清爽了些,這時看到門縫裏探出的這張臉,頓時眼中充血,憤怒的嘶吼出聲;"竟敢偷襲……"

  "就你熊樣,也敢上門來收保護費,沒直接宰了你,已算是夠仁慈了!"龍飛從門內走了出來,直接用手點著對方的鼻子;"你若再狂吠,馬上讓你變成一堆渣。"

  "我要殺了你!"刀疤八爺臉上青筋突起,殺意蒸騰,剩下的隻有無邊仇恨怒火;"去死!"

  轟!彼此相距不足一米,這力蓄數千斤的一拳轟出,足可開山裂石,在毫無防備之下,絕對的一擊了帳。

  一道人影暴飛出去,從體形上看,不像是龍飛,沒見他仍完好無損的立在那裏,饒有興趣望著淩空倒飛回去的人影,沒一點險些被人一拳轟碎的覺悟。

  "都這樣了,還嫌不夠腦殘!"龍飛的嘴角勾勒出一道戲謔弧度。

  砰!塵土飛掦,那道人影狠狠地跌落地麵,滾滾翻翻,恰好在停在副堂主玉麵飛鷹秦秋月的身前,像是事前刻意導演過的一般。

  "你……"刀疤八爺抬起手,在空中胡亂的指了指,兩眼突然一翻,竟是直接暈了過去。這一幕太詭異了,就連一旁的冷麵雪鷹阮冰霜,也沒看見是什麽人出的手?

  "這是做的!"玉麵飛鷹秦秋月一聲嬌喝出聲,聽上去也是柔柔的,聞之如沐春風。

  這與當眾煽她的臉沒多大區別,擺明了,這暗中出手的人根本就沒給她麵子,絕對是一種肆無忌憚的挑釁。屬於羅天上仙的氣息威壓彌漫開來,有如實質般的目光冷厲地掃視著圍觀的人群,直令一眾觀者紛紛向退縮,唯恐秧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