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章血流多了,再強也會倒下
作者:藍庭      更新:2020-02-29 09:56      字數:3230
  玄武裂天最新章節

  直覺告訴他,這個狡詐的對手就在周邊的五十米內,隻要稍有異動,雷霆一擊便會在第一時間降臨。

  陸隨風站在一處雪丘之,倨高臨下的俯視著前方的風雪。手裏握著一把臨時煉製出來的弓,緩緩拉動弓弦,發出微振嗡鳴,被風雪的呼嘯掩蓋。

  弦上那根刻著符文的箭矢,閃著幽藍的光澤。飛雪彌漫,對方發現不了他的存在,他自然也看不見對方身在何處。

  此時的守護者已是將仙元力凝聚到了姐姐,隨時準備發出雷霆一擊。而這一現象,卻在陸隨風的識海中泛起了一絲漣漪,閃著幽藍光澤的箭矢開始緩緩移動,在雪霧中鎖定目標。

  然後禁止,毫不猶豫的鬆開緊繃的弓弦。下一秒,箭矢離弦而去,瞬間消失在迷蒙的風雪中。

  那位守護者堅信,隻要對方再出手,必死無疑。然而,陸隨風當真是毅然決然的出手了,箭上殘留著的雪花,沒有被風帶走,仍舊附在上麵,閃著微亮的光澤,似乎突破了距離和時間的束縛。

  太快了!身體的反應較之感官要慢上半拍,伸手在空中一握,隻抓住箭的中段,在鐵掌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火星四濺中,箭的前段已破開他的仙鎧,刺破衣衫,透入身體並不算太深,有血緩緩的滲了出來。

  普通的箭矢根本穿不透仙鎧,但這卻是一支刻有破甲符文的箭矢,就算鐵板山壁都能破開,沒有直接洞穿身體,已經是讓人非常吃驚了。

  守護者抬起頭來,望向前方的風雪,有一條手臂粗的通道,裏麵沒有雪,那支箭正是從那裏出來的。直到此時,雪才重新落下,箭道緩緩消失。

  刀削般的臉上泛起一絲蒼白,然後咳嗽,有血從嘴角溢出,眼中有金芒閃爍。

  可以確定,箭道的另一端,是百米外的一個雪丘,二十米外難以視物,三十米外神念都無法感之,這支箭卻是從百米外精準的命中目標,無法想象這是如何做到的?

  一道強悍的氣息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插入身體的箭矢倒飛出去,帶著一溜鮮血。雙腳所站立的冰麵驟然下陷,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園形,借著這股恐怖的反震力,整個人已消失在風雪中,隻留下點點血的殷紅。

  雙腳重重的落在雪丘上,像是承載不起這種高速的衝擊力,竟是龜裂出數道深深的裂縫。堅硬的冰層下方居然是水,受到震蕩,水浪掀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聽上去無比的詭異。

  始終又是晚到了一步,雪丘上隻留下一絲殘存的氣息,人已鴻飛冥冥。一種被玩於股掌間的恥辱,令其有些蒼白的臉布滿了潮紅,這是憤怒到了極致的表現。

  捕捉到這一絲氣息,每邁出的一步都仿佛跨過一座山嶽,不過刹那間,已出現在百裏之處。如果有人能無視這風雪的遮蔽,或許能在這冰原上看到一抺流光殘影。

  當人擁有絕對的力量,並將力量轉化為速度的時候,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快到何種程度。即便陸隨風的符箭再快,也無法鎖定像流光般的目標。

  被陰了兩次的守護者,不敢在一處稍停片刻,他相信,隻要自己動起來,對方就無法再對他造成任何威脅。隻要鎖定這絲氣息追蹤下去,直到對方力竭,就是死!

  在迷蒙的風雪中不知掠行了多久,當看見腳下龜裂出數道裂縫雪丘,才發現又回到了原點,正要放聲罵娘時,耳中便傳出一聲轟然巨響。

  雪丘迸裂,火光衝天,氣浪翻卷。守護者如山般的身體高高的飛起,火光氣浪中夾雜無數鋒針淒厲的尖嘯,噗嗤之聲不斷,那是鋒針擊打在仙鎧上的聲音。

  當他的重重落在冰麵上時,雙膝微彎,身體竟是強橫的保持著平衡,沒有狼狽的摔倒。但渾身上下卻是插滿了鋒針,如同一隻刺蝟,密布著許多血珠。

  然而,就在這時,風雪中又傳出一聲強勁的尖嘯聲,第二次符箭突兀而毫無征兆的到了。符箭所過之處,飛雪畏懼的躲避。

  吼!伴隨著一聲如雷震吼,仙元之氣灌入手臂,虛空揮出,迸發出一聲"嚓"的銳響,揮出的手臂卻是現出了一道清晰的血痕,殷紅飛濺。

  符箭受震,擦著身體沒入冰層,轟的一聲,堅硬的冰層出現了一個黑幽幽的深坑,足見這一箭的威力有多恐怖。

  守護者無視手臂的傷痕,霍然抬起頭來,目若幽芒的盯著箭矢發出的方向,身化流光電射而去。

  盡管已經開始重視了這個對手,卻還是低估了陸隨風的手段,這一係列的布局,算計之精妙,讓人不中招都難。想要擊敗這個對手,必須要拉近距離,否則,再強大也無濟於事,反會被對方層出不窮的陰招徹底的玩崩潰。

  迷蒙的風雪中,仍在上演著一幕你追我逃的橋段,於是第二次大爆炸又發生了。陸隨風發出的符箭可以無視距離,卻無法鎖定飛速移動的目標。而且,他也從來沒想過,僅憑符箭就能奪了一位人仙的命。

  他一直在貫徹即定的戰鬥方略,那就是不擇手段的讓對方流血,疲於奔命,血流多了實力就會大幅滑落,到了那時才到了真正生死對決的一刻。

  冰原上,風雪中,響徹一次又一次的爆炸聲。陸隨風在倉促間隻煉製了十根符箭,在對方身留下了十道傷口,應該令其流了不少的血。

  當那位守護者從空中墜落,手臂上插著一支泛著藍芒的箭矢,這一次無法再保持身體的平衡,重重砸落冰麵,現出了數道深刻的裂縫。

  因為憤怒和錐心的痛楚,他的眼瞳仿佛要被火焰點燃,如同一隻受傷的獸王,一把握住箭尾,猛地生生向外拔出,完全忽視一道鮮血激射,身體彈起向前奔去。

  隻來得及奔出數步,冰層再次發生了一場威力巨大的爆炸,火光氣浪中夾雜著陰險的飛針和鋒利的鐵片。

  當冰層發生波動時,盡管已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爆炸的瞬間,已是腳下重重一踏,脫離冰麵來到半空,雙臂交叉護在胸前,口中仍是悶哼出聲,被爆炸的氣浪慘然掀飛出去。

  手臂無法遮住的部位,都是布滿了鋒針和小鐵片,鮮血從各個創口滲出,雖然沒有足以致命的傷勢,精神和氣血明顯的虛弱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支符箭已悄無聲息的到了他的身前,時機把握得尤為精妙,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畢竟是人仙境的強大存在,敏銳的反應非凡俗之輩可比,雙掌閃電般的合什,凶險無比的即時夾住了那支恐怖的符箭,身體在冰麵拖出了十來米,腳下的冰屑四濺飛揚,臉色蒼白,嘴角不斷的有血溢出。

  借著爆炸響起的光芒,陸隨風搶先確定了他飛退的位置,手指再度扣上弓弦,射箭的動作並不快,卻有一種很奇妙的節奏感,整個過程有如行雲流水,竟是沒有任何等待的過程。

  麵對這種防不勝防的精妙箭技,而且還是可以穿透仙鎧的符箭,這個人仙境的守護者當真是有些怕了。就看陸隨風的這十支符箭射出,他的血會流多少,能不能衝到陸隨風的身前,到時還剩下多少戰力?

  這符箭的速度太過驚人,遠勝聲音傳播的速度,隻有當其到達身前時,箭嘯的聲音才會出現,想要閃避已經是來不及了。

  有著一頭紅發的偉岸男子,單膝跪在冰麵上,身上不知鍥著多少鋒針和鐵片,膝蓋周遭的冰麵已染得殷紅一片,應該是流了不少的血。

  為了躲避追蹤和便於遠程戰鬥,陸隨風換了一身衣衫,與飛雪一般的顏色。他此時的身體,尤其是兩條手臂都在微微的顫抖,白色的長衫在風雪中獵獵作響,看上去也十分疲憊。

  開弓射箭需要消耗大量的魂力和體力,精氣神的耗損更是尤為嚴重,能將十支符箭射完,陸隨風已想要癱坐在地。他的眼睛依舊明亮,臉色卻異常憔悴,雙臂無力到了極點,像似撕裂般的疼痛。他沒有倒下,是在等著對手先倒下。

  一支符箭從那位守護者的小腿骨穿過,如果是一個凡俗的修者,腿骨肯定已被射碎。但這位守護者是位人仙,骨頭的硬度堪比金鐵,豈會輕易斷碎,那支符箭甚至沒有穿透,反而給他帶來了更大的傷痛。

  伸手握住箭尾,想要將其拔出時,手卻顫抖得厲害,竟是一下失去了勇氣。咬牙加上另一隻手,猛然用力,堅韌的符箭居然被其從中折斷。

  這個動作帶來的痛苦,直讓這偉岸男子的雙眉猛挑,血唇象塗了胭脂般張開,噴出一聲淒厲的尖嘯,回蕩冰原,震得冰雪亂飛。

  膝頭漸直,腿上帶著一截箭杆,毅然的站立了起來,狼狽之狀頓時蕩然無存,腰背堅挺,宛若一座不可撼動的偉岸山嶽,霸絕天下。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奸謀都是笑話,螻蟻永遠是螻蟻!"目光凝視著箭矢發出的方向,蒼白的臉上一片漠然,有些顫抖的語音中帶著明顯的痛苦意味,但說出來的話,仍然充滿了上位都的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