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六十四章宴無好宴
作者:藍庭      更新:2020-11-17 09:03      字數:3178
  "走……去那裏?"那幾位禍從口出的議食客,一臉愕然。

  "自然是各回各家了,總好過在這裏等死!"陸隨風頭也不回的說道,根本沒有一點大禍臨頭的覺悟。

  幾位食客相互對視了一眼,也急忙跟在陸隨風兩人後,惶恐不安的朝著酒樓外走去。

  陸隨風幾人剛走出酒樓大門,便見到那黑衣人橫擋住去路,一臉怨毒的厲聲道:"想逃,簡直就是做夢!"

  陸隨風頓住腳步,戲謔的撇了撇嘴道:"簡直就是用詞不當,作狂科之人才叫"逃",我等良善之輩叫著"走",正大光明,施施然的走,懂嗎?沒文化!"

  "哼,你等是什麽貨色,得由我監察司說了算。"黑衣人惡狠狠的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了!"

  嗖嗖嗖……就在這時,街道的兩頭人影掠動,隻在眨眼間,已有數十道人朝這裏聚集過來,至少有五十多人,都是一色的黑衣,個個氣息強大,神冷厲。將陸隨風幾人緊緊圍在中間,上的殺意滾dàng)。

  陸隨風目光環視,眉頭微凝,這些黑衣人的修為大多都羅天上仙初期,為首之人竟是有著羅天上仙後期的實力。如此陣容,陸隨風和龍飛兩人如不暴露實力,還真是不宜脫。

  "曾榮,發生了什麽事,竟然發出了緊急求援訊號?"為首的黑衣人目光在陸隨風幾人上掃過,發現隻是一些尋常的天仙境,而這聶榮可是羅天上仙,就算以一對五,也不至會bi)得發出求援訊號來,臉上不泛起一絲疑惑。

  "這幾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詭言生事,屬下懷疑是絕龍城派來禍亂天月城的細,故而想帶他們回去審查一下,不僅遭到了他們的集體拒捕,而且還……"聶榮用手指著陸隨風,支唔著,沒好意思說出自己被虐的事。

  為首的黑衣人見到他嘴角上的血漬,便猜到了一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目光冰冷的定在陸隨風上;"你隱藏了實力?"說話間,突然出手一掌拍出,一道金屬的仙元力,呼嘯著從掌心噴發而出。

  一旁的龍飛跨前一步,擋在陸隨風前,直接一拳轟出,硬撼向對方擊來的一掌。

  轟!拳掌交擊,爆出一聲轟然震響,竟是拚個勢均力敵,直看得一眾圍觀者聳然動容,尤其是那些黑衣人都是同時祭出了仙器法寶,場麵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大有一觸激發之勢。

  "監察司的人果然夠囂張霸道,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動贏便取人,真不知誰給你們的這個權力,誰給你們的這個膽?"陸隨風神色冰冷的道:"我等如果是他口中的細,還會儍乎乎的站在這裏等你們來抓?"

  "是啊!世上怎會有如此腦殘的細?分明就是像被冤枉的!"

  "聽說這監察司最近抓了不少人,有許多還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不會都是這般被胡亂冤枉的吧?"

  為首的黑衣人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再看到陸隨風那副不卑不亢,正氣凜然的模樣,說出來的話更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這種氣勢絕不是裝出來的,非尋之輩所能具備,連他都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這種感覺隻有麵對那些大人物時才會出現。

  "你或許說得有些道理!"那位為首的黑衣人態度略有緩和;"不過,這是非常時期,為了防患於未然,還須幾位去一趟監察司,自會還你等一個清白。"

  "監察司是什麽地方?"陸隨風雙手環抱前,鄙視的撇了撇嘴;"那是一個白都能變黑的所在,幾乎與森羅地府沒多少差別。你認為進去了還有命活著出來嗎?如果有證據的話,就直接拿出來抓人,否則就是濫用職權,禍城秧民,罪該萬死!"

  "你小子是什麽東西?居然敢當眾抵毀我監察司,就憑這一點就能滅你滿門。"那位為首的黑衣人正愁找不到理由出手拿人,陸隨風的這番義正辭嚴的話,頓時就成了抵毀監察司的罪名,於是大手一揮;"拿下!如敢反抗,就地格殺!"

  "等等!"陸隨風臉色一沉,對著那位為首的黑衣人道:"你確定,不驗明份就要出手拿人嗎?隻怕到時候,請神容易,送神難!"

  "什麽意思?"見到陸隨風這副有恃無恐的淡定模樣,那位為首的黑衣人皺了皺眉,有些驚疑的道,不過還是決定先弄清對方的份後,再動手也不遲。

  陸隨風取出一塊紫金色的令牌,對著那位為首的黑衣人亮了亮;"你確定還要抓人嗎?"

  "城主令!"那位為首的黑衣人麵現驚色,語音微顫的道;"你就是那位……"

  "不錯,你猜對了!"陸隨風收起令牌,上的氣勢一變,一股屬於金仙的威壓彌漫開來,令人感到窒息,尤其是那些監察司的黑衣人,更是個個麵現惶恐之色。

  "誤會,這絕對是個天大的誤會!"那位為首黑衣人的額頭都有冷汗滲出來,眼前的這位爺,可是連他們的司長都不願招惹的存在,反手就是一巴掌煽在那個叫曾榮的黑衣人臉上,這個耳光沒有絲毫留,直接將那個曾榮煽得就地打了一個圈,口鼻噴血摔倒在地上。

  陸隨風懶得看他們做戲,回過頭去對著那幾個食客說:"你們可以走來,以後當心禍從口出!"

  幾個食客連連稱是,然後感激的對陸隨風施了一禮,便匆匆的急速離去,不約而同向著城外方向而去,不敢再在天月城稍作滯留,唯恐遭到監察司的報複。

  "替我帶句話給你們司長,如果監察司還想繼續存在下去的話,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就不要莫須有的給人羅織罪名,我希望能在落黃昏前,看見那些無辜的仙官從監察司走出來。否則,後果會非常嚴重!"陸隨風冷哼一聲,便與龍飛拂袖而去。

  陸隨風的話狂得離譜,直聽得一眾監察司的人個個憤怒不已,不知道這小子那裏來的這份膽氣,簡直就是在找死的節奏。

  唯有那位為首的黑衣人完全沒點脾氣,之前的囂張霸氣dàng)然無存,反而恭敬有加的連連點頭稱是,再見到陸隨風兩人形一掠,直朝著空中的天月飛掠而去,這才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目光冰冷的看著那個曾榮,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回去為你的家人準備後事吧!"

  陸隨風的話有多少份量,沒人知道?隻不過,太陽尚未落山,監察司的地牢中已是空空如也,再也見不一個囚犯的存在。

  此時的陸隨風和龍飛正在自己的居所中,悠閑的品著悟道茶,麵前放著一張精致的請帖,裏麵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請他這個城主邊大紅人去赴宴,諸如此類的請帖大多都是直接忽視,唯獨這張請帖卻不能視而不見,因為這是大長老府邸送來的,這就要慎重對待了。

  陸隨風的眉頭微微皺起,手指在請貼上有節奏的敲擊著,足足一柱香時間,嘴角才勾勒出一個玩味的弧度;"果然是好心機……"

  "不會是一個鴻門宴吧?"龍飛撇了撇嘴道:"你三翻五次的破了這老家夥的局,終於忍不住要對你出手了!"

  陸隨風搖了搖頭;"算是吧!隻不過,就算明知道這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局,卻又不得眼睜睜的往裏鑽。如果不去,那就是對大長老一脈的蔑視和羞辱,這個理由足夠讓他們不再有所顧忌,可以明正言順的對我直接出手。如果去了,他們就算什麽也不做,也已達了目的。"

  "也就是說,隻要我們一走進大長老的府邸,無論如何解釋,彼此的關係已經是有嘴說不清,如此一來,勢必會引起新城主的無端猜疑……"龍飛有些豁然的說道;"那我們去還是不去?"

  這局棋還沒有開始,似乎就已經輸了,而明知道前麵有個坑,卻仍舊沒有選擇的要往下跳,世上最大的鬱悶和悲哀,也莫過於此了。

  大長老負手立於一輪明月之下,若有所思,他的一張臉在如水的月華下顯得半明半暗,一雙鷹目在幽光中熠熠生輝,讓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視。

  在他的後,靜靜的站著一個英的青年,一白袍,氣質不出的灑脫倜儻。這人正是在血域中,差點被陸隨風打殘的那位虛三爺,虛無涯!

  "爺爺,這個陸隨風仗著有新城主撐腰。三翻五次的破壞了我們的計劃,為什麽直接幹掉他,反而還要降尊邀他前來赴宴?"

  "嗬嗬,這個小家夥可不簡單,你能想到的,他又豈會想不到。所以,他根本不會給你出手的機會,除非想要將這天月城弄得血雨腥風,這絕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場麵。"大長老摸了摸如雪的長須,玩味的道;"你認為他會來嗎?"

  "這個……"虛無涯思索了一下;"以當下的形而言,彼此幾乎已狀如水火,大有一觸即發之勢。此時冒然前來,無疑有自投羅網之嫌,所謂宴無好宴,若是換著我,定是不會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