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八十章天字號殺手
作者:藍庭      更新:2020-03-04 10:00      字數:3215
  玄武裂天最新章節

  直到此刻仍不知這群人中誰說了算,隻不過,沒人說話應答,不等於沒人敢走出來,有時候說話真的是很多餘,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的手勢都能告訴你許多東西,比如此刻,就有人一步步地走了出來,足夠回答你心中所有的問題。

  這個人很年輕,很酷,因為他看上去很冷,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隻會令你聯想起嚴冬的飛雪,禁不住打個冷顫。

  沒錯!雲無涯此時就若一柄未出鞘的劍,渾身上下冷得直冒寒氣,四周的溫度也隨之在極速的在下降。

  一個血衣蒙麵人驟然越眾而出,腳步輕得像是根本沒落在地麵上,風一般的飄了出來,距雲無涯二十米之外,渾身上下不停地搖擺幌動著,時快時慢,身形顯得十分虛浮難辨。

  "天字號殺手!"雲無涯淡淡地道,無論對方如何幌動,仍能一眼清晰地辨出他懸掛在腰間的,血色腰牌上的字樣。

  "嘖嘖!眼力不錯!"天字號殺手的聲線尖細刺耳,聽上去陰森森地,猶似從古墓內透出的音響;"很久沒出手了,你死得不冤!"

  "是麽?怎就知道今日死的不會是你自己?"雲無涯的聲調冒著寒氣,同樣令對方感覺十分難受。

  "有人曾經說過類似的話,我很討厭你身上的氣息,所以,你的死相會很難看。"天字號殺手陰陰地道:"結果都躺在了墳墓裏,你應該也會有所例外。"

  "巧得很!你說的這話,我曾在一個臨死之人的口中聽說過。而你一上來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所以倒下的那個必定會是你。"雲無涯平時話並不多,用惜字如金來形容也不為過。

  但此時卻不是在簡單的對話,而是一種另類的奕,唇槍對舌劍,純屬心智間的激烈較量,心智衰則神泄,氣勢低迷。

  "哦?我怎不覺得?說說看,我會讓你死得簡單一些。"天字號殺手很認真地說,殺手無情,卻很守信用,從不輕易承諾什麽。

  "很簡單,因為你說的話太多了。"雲無涯撇了撇嘴道:"一個殺手在殺人時,一旦開口說話,通常說的都是在交代自己的遺言。"

  頓了頓,又接著道:"你之所以直到此刻仍沒有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你說了這許多話,隻是為了驅散心中的那一抹極度的不安和緊張。我可有說錯?"

  沉默,就等同雲無涯說錯。看不見對方麵罩下的神情,隻是身形搖擺幌動的頻率卻是越來越快,到最後,隻能看見一個虛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連虛影也就地消失了。

  一個大活人在眾目睽睽下,竟然眼睜睜地憑空人間蒸發,如非親眼目睹,當真匪夷所思。沒人出聲噓唏驚呼,埸麵反顯得更加沉寂。

  所有人都屏息凝氣,似乎都在試圖尋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雲無涯非旦什麽也沒做,反而安靜地垂下雙目,在他臉上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緒變化。這不過是殺手特有的一種隱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稱之為秘法了。

  嗆!雲無涯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劍,沒人看見劍是怎樣出鞘的,一道紫電劍光驟然劃向身後的虛空之處;鏗鏘!一聲輕脆的金鐵交鳴之聲響徹,隨即又恢複了沉寂。

  在埸之人中,唯有寥寥幾人看清了發生了什麽?一個模糊的虛影,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匕無聲無息地刺向雲無涯的背心處,至於他是如何精準無誤地蕩開這必殺的一擊,就不得而知了。

  在場大多數人的連眼球瞪得都快滾落出來,也隻聽見一聲鏗鏘脆響,卻是什麽也沒看見。

  鏗鏘,鏗鏘!接著又出現一片弦目的劍光四方綻射,暴出一連串尖銳刺耳的炸響,火花銀星漫空飛濺,但隻見雲無涯像是在上演獨角戲一般,時而閃身橫斬,時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淩空飛刺……

  一明一暗,遠攻近擊,貼身搏殺,看不見的生死時速,稍緩一秒半拍,勢必濺血當埸。雲無涯的衣衫上現出了數道口子,所幸尚未傷及肌膚皮肉,難以想象那一連串電光火石般的驚險搏殺,是何等驚心動魄。

  埸麵再次恢複了沉寂,雲無涯一開始便鎖定了對方的氣息,無須用眼便能大致辨別出對方移動的位置,盡管對方出招時巳達到點塵不驚,無聲無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氣息會在第一時間出賣他的下一步意圖。

  滴答,滴答……

  空曠的洞穴中,水滴聲響起,聲音來自二十米之外。所有人隨聲望向洞穴頂部,疑似這水滴是由穴頂之上滴落下來。一滴,兩滴……殷紅的血。

  下一刻,雲無涯的身形忽然動了,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間橫跨二十米的空間,一抹紫光驚虹一閃而逝。

  洞穴中驟見紅光飛迸,一道血柱衝天而起,血花綻放中,一顆碩大的頭顱滾落地上,砰然作響。仍是血巾罩麵,怒睜雙眼,死不瞑目。緊接著,一具無頭的身軀緩緩呈現出來,隨即轟然倒下。

  天字號殺手,殺手屆的幽靈存在,來去無蹤,殺人於無形,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死時卻是被人一劍斬去頭顱,身首分離,死無全屍。殺手的宿命,殺人者,人恒殺之。

  雲無涯冷冷地看了銀衣人一眼,目光冷厲如劍,有若實質般的綻射而出,銀衣人雖蒙著臉也覺肌膚隱隱生痛,分明是種無言的威懾。

  天字號殺手有多可怕,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數百年來從未失過手,連仙王境初期也無聲無息地被其斬過好幾位,怎會突然間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分了屍,這也太不真實了。但眼前的這顆頭顱讓他明白,不可能的事的確是發生了,不知接來還會發生什麽令人震撼的意外變故?

  "風哥哥,這一埸讓星兒上?"小魔女古藍星攥緊兩隻小拳頭,她之前在樹穴中,險些被機會暗算身亡,心中憋著一團火,恨不得將這些血衣蒙麵人斬盡殺絕。

  "這些殺手非尋常修者可比,絕不會堂堂正正的與你正麵殺,你還沒受過這方麵的特訓,且還有傷在身。要知道,我們隻要輸一陣,便會前功盡棄,你可有必勝的把握?"陸隨風肅然地問道。

  "這……"小魔女古藍星聞言,鼓蕩的心氣一下泄了下去,她雖任性,卻也懂得輕重深淺,嘟著嘴不再多言。

  對方的陣營又走出一人,同樣的血巾罩麵,身形卻與常人有著太多的不同之處,古有雙手過膝之說,此人的雙手卻長過膝下五寸。

  隻見此人緩緩從懷中取出一雙手套,小心地套在雙手之上,手套的表層透出一層蒙蒙的青輝,空氣中驟然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異香,令人心智忽覺一陣迷離幌然。

  一襲白衣的雲天星折扇輕搖的走了出來,鼻頭輕輕地嗅了嗅;"噬魂香!能令人心神出現短暫迷離幌忽,便有足夠的時間一刀割開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髒。難怪修羅堂殺人從不失手。"

  "取人性命何來高雅低俗之分,殺手的使命是殺人,並不在乎使用什麽手段,達成目的即是王者。"血衣人的話聽上去十分冷血,站在他的角度和位置,卻是無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好像有些道理!"雲天星笑了笑,輕鬆得就像聊天一般,似忘了眼前之人是一個殺人於無形的天字號級殺手。

  "不過,殺手一旦走出了陰影,優勢便蕩然無存。你讓自己現在還有幾分勝算?"

  "四成!"殺手很少打妄言,自欺欺人通常都會死得很快,很慘。

  "這也低調得太假了,不會是在忽悠人吧?"雲天星搖了搖頭;"我的修為可是比你弱了一線,真不知這個判斷是如何得出來的?"

  "相反,這巳經是高估自己的手段和能力了。"血衣人自我反省,像是認真的檢討;"殺手十去九不歸,要殺的對象,修為大多都在自己之上,往往連一成的勝算都沒有。正因為你的修為稍弱我些許,才敢說有四成,的確誇張得有些離譜了。"

  "那你認為我有幾成勝算?知己知彼,方能立於不敗之地。不是麽?"雲天星好奇地問。

  "三成!同樣是高估了你的實力和手段。"血衣人認真地道,眼神中透出一份難得的凝重。

  "哦,如此說來,我的死亡機率比你還要高上一成了?"雲天星說話間,扇麵突然鋪展開來,一道驚虹劃空而出,對殺手講道義禮節,豈非對牛彈琴。

  陰人者,通常也最懼被人所陰,所以戒備心往往都非常強,血衣人也不例外,對此似早巳有所防備,右臂鬥然暴伸,疾若閃電般的拍出。

  這一掌似巳暗中蓄勢巳久,勁力雄渾洶湧,一擊之下,竟將雲天星揮出的一扇橫向拍飛向一邊。

  雲天星的扇勢靈動而飄浮,身形隨著扇勢一轉,瞬間閃至五尺之外,借轉動之力清消了對方留在扇上的勁力。對方這雙手套竟然不俱刀劍,不知是何種材料練製而成,至少是四品之上的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