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蒲千凝主動給餘霏發了信息，“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飯吧。”

  “好啊。你想吃什麽？”

  “你挑地方，給我定位。”

  “ok。”

  餘霏點開了手機的軟件，選擇了她們倆一個較為折中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什麽新開的餐廳，或者是正在打折的。

  別怪她摳。

  兩個女孩之間的約會，原則是永恒不變的：能省就省。

  以餘霏對蒲千凝的了解，她很少主動約飯，但約飯，一定是心理有些話想要說一說，所以在選擇地方的時候，她可以找了一家環境清幽的店，這樣的話，她們可以靜靜的說一些話，不怕被打擾。

  選擇好了地方，給蒲千凝發了店名和具體地址，“先到先拿號。”

  “好。”

  等餘霏到餐廳的時候，蒲千凝已經先到了，“喲，你今天這速度夠快的啊！”

  “看看想吃什麽，這頓我請客。”

  “這麽大方？”

  “你這話說得……我平時很小氣？”

  “也沒有啦，就是覺得你今天特別不對勁咯。”餘霏嘿嘿一笑，“說吧，有什麽要跟我分享的小秘密？”

  蒲千凝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小禮盒。

  “今天不是我生日，你這禮物是送早了吧。”

  “白淳康送我的。”

  這麽一說，餘霏倒是敢興趣了，白家小哥哥送的禮物，一定是什麽好的禮物吧，“香水？”

  “對。”

  “白家小哥哥這禮物送得也太廉價了吧。”他們家就是國內有名的香水世家，這樣一瓶東西，在外人看起來是六七百塊，屬於小資商品，但在他們眼裏壓根不是什麽事。

  就算是讓白淳康把他們旗下的三十款香水，每樣送蒲千凝一瓶，餘霏都覺得挺正常的。

  “他說，這是專門為我做的。”

  蒲千凝觀察這餘霏的表情，“幾個意思？”

  “你這話應該換個人聊。”

  話，若是沒找對人，聊完之後不但沒有舒緩情緒，反而會更鬱悶。

  “這麽跟你說吧。這種香水，隻要我願意，一天就可以調出兩三瓶，當然，不敢保證它的留香度、持久度。

  像白家小哥哥這種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從小開始就已經把這些香料刻進腦海中的人，玩香就像是我們每天都要吃飯一樣簡單。

  再說了，我不也答應要給你做一款帶著香薰的洗浴用品嘛。隻是最近有點忙，還沒有騰出手來。”

  “他告訴我，他已經有七八年沒有調過香水了。”

  “嗯，因為他不需要，他有一整個專業的調香團隊，那裏聚集了各種人才，聽說還有從法國請回來的專家。”

  若不是當初她不想沾以前的人事物，她還真想去白氏集團應聘調香師的職位。

  蒲千凝似乎也看懂了。

  她真的找錯人了。

  默默的把禮盒的蓋子蓋上，“換個話題吧。”

  “不。我現在很好奇，你急著找我是想告訴我，你心動了嗎？”

  蒲千凝認真的點頭。

  “厲隊呢？”餘霏長吐了一口氣，“那天晚上，我看到他送你回去，我不確定你們說了什麽，但我能感覺到厲隊還是很在意你的。”

  “這點，我從來不否認。”

  “隻是你對他的感覺變了對嗎？”

  “所以這才是我今天想跟你聊的內容，我需要靜下來理一理自己的感情問題。”

  蒲千凝的性格比較被動，在發生一些事情時，總覺得對方肯定有自己的不容易，認為自己應該去理解對方，時常會委屈了自己。

  而那些苦水，她隻能倒在日記本裏。

  因為她很怕自己的小情緒，會打擾了別人。

  她這樣一說，餘霏就懂了，“我聽，你說。”

  “我不確定我對白淳康是什麽感覺，這感覺跟當時的明謙不太一樣。”蒲千凝說得很慢，她需要一點時間，邊想邊凝結情緒。

  “之前明謙的女朋友各種鬧騰、作妖的時候，我好像很能理解他，畢竟他那個年紀了，要是說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好像也很不正常。

  他那前女友叫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麵對這種不幹不淨的感情狀態，我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覺。”

  “你沒有吃醋。”

  蒲千凝認同的點頭，“是的，作為現任女友，我應該去吃醋的，應該會跟他吵幾句，計較一番，但從來都沒有。”

  “不但沒有，我好像也沒有想過，兩個人在一起了，我要為了他去改變什麽，或者兩個人一起去做點什麽，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更近一些。最讓我有些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從來沒有想過去了解他。”

  那是蒲千凝第一次談戀愛，她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談過戀愛，但電視、電影裏麵總有上演，情侶之間敢做些什麽，他們總該去吧？可他們的感情，現在認真回憶起來，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她不記得他們有沒有一起看過電影，一起逛過街，甚至，好像就連一起去吃飯這樣簡單的事情，他們都很少做。

  而且，她有時候很懷疑，她和厲明謙是不是天生相克，隻要湊在一起，立刻會發生案子，他們這磁場，也真夠奔潰的！

  “白淳康好像不一樣，這個男人的身上充滿了光，也充滿了迷，讓我很想打開這個潘多拉的盒子，想要走進他的世界，了解他的故事。”

  “就像這個香水。我知道它在你眼裏不算什麽，可對我來說不同，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男生送的禮物了。”

  “厲隊從來沒有送過？”

  蒲千凝搖頭，“別說禮物了，就是一把菜花也沒有送過。”

  “哈哈哈。”餘霏忍不住笑了出來，“菜花！你這怎麽想到這個比喻詞的？”

  “齊逸凡送過你什麽？”

  “就隻有一張可以無限刷的銀行卡，而且他還幫我把原本綁定在手機裏的微信、支付寶的銀行卡，換成了他的那一張。”

  蒲千凝雙手大拇指手動點讚，“這男人太棒了！”

  “我怎麽沒有遇到這麽給力的男神？”

  “你的白哥哥啊。”

  蒲千凝聳聳肩，“他給我感覺，不像是這麽簡單粗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