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需要打架的時候喊我哇
作者:陸輕晚程墨安      更新:2020-05-20 18:20      字數:3374
  找回記憶?

  小狐狸不甘心有一段記憶被他偷去,想設法把那晚的經曆全部找回來?

  程墨安的笑容,有了些許的促狹,隻是須臾又被坦然取代,“能倒是能,但難度很大,如果時間長,又是被深度催眠導致的,找回的可能性就相對較小,就算找回,也會損失部分記憶,隻有記憶碎片。”

  記憶碎片?

  “那不是更可怕?萬一前後不連貫,當事人會胡亂聯想,導致整個事情更複雜,對不對?”陸輕晚慎重的問。

  程墨安微鬆了一口氣,小狐狸最好放棄這個念頭,“是,會更可怕,麵對不完整的記憶碎片,大多數人都會憑著自己的聯想能力,想當然的進行補充,這就會導致整個事情發生不可逆轉的扭曲。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記憶,我的建議是不要找回。”

  陸輕晚鼓鼓腮幫子,看窗外風景,眼神有點失落。

  萬一給五媚娘強行找回記憶,結果隻有零碎片段,她再胡亂聯想一番,導致神經混亂什麽的,那不是更崩潰?

  或者,五媚娘的記憶,如果全都是不堪回首的過往,她的童年、家人、成年之前的遭遇,要是跟軍區的正統三觀背道而馳,那不是徹底斷送愛情嗎?

  哎,好難的選擇,她要怎麽辦?

  程墨安徐徐解釋,“找回記憶,對被催眠者的身體有一定程度的傷害,尤其是女性。要是她執意這麽做,也不是不可行,隻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但她的親人應該不會同意。不管過去有什麽遭遇,發生過什麽,都是過去式了,不值得糾結,最重要是過好當下,何必讓過去影響未來?”

  “嗯,是這樣的!”

  程墨安終於放下心,“乖,能明白最好了。”

  陸輕晚捧腮,一開始的熱情,被澆滅了大半,“老狐狸,大哥跟五媚娘,真的沒可能嗎?小琛跟我說,五媚娘進入紅門之前,沒抹去了記憶,她完全不記得原來,一點點都沒有,她的記憶是從紅門開始的,她說是紅門的人救了她,她要以命報恩,我總覺得這個不是她真實的記憶。”

  程墨安眉心溝壑越來越深,“你剛才問我那些,是為了五媚娘?”

  “不然呢?啊……哈!!老狐狸,你該不會以為我要你幫我恢複記憶吧?哎喲,某隻狐狸臉紅了哇,要不,你也幫我恢複一下?我來當試驗品,成功了咱們再去找五媚娘?”

  陸輕晚自己都忘了,她也有一部分記憶被清除,而且她從來沒想過恢複。

  一晚上而已嘛,無非就是那點兒事兒,她沒啥可好奇的。

  欣賞程墨安閃躲的眼神,還真是有意思哦!

  程墨安騰出手,按住她胡亂動彈的小爪子,“別鬧,我們說正經的,五媚娘被抹去記憶……此事非同小可,得跟她本人取得聯係,讓她自己做決定。”

  陸輕晚不依不饒,用另外一隻手撓他的鼻子,“我記得有人說萬一搞不好,記憶碎片更可怕,還會傷害她的身體,哎喲喲,這會兒已經突破技術難關了嘛?”

  沒想到老狐狸想錯了啊,各種理由借口,莫不是為了嚇唬她,不讓她找回記憶?

  那完了,陸輕晚這個人有個毛病,越不讓她做的事,她越想做!

  程墨安幹咳,“辦法總有的,就看願不願意嚐試,為了大哥的幸福,我辛苦一些沒什麽。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找不到五媚娘。”

  “唔!對耶!”

  兩人都在思考五媚娘可能去的地方,車子勻速前行,過了幾道路口,不遠處就是帝景豪庭。

  陸輕晚忽地抬頭,“老公,那個人好像是聶灃。”

  聶灃西裝歪斜,領帶鬆鬆垮垮的下垂,西褲沾染了不少灰塵,平時精心打理的頭發,此時亂糟糟的沒了造型,臉上的表情苦大仇深。

  用晚晚的眼神來形容,就像是剛從煤礦坑裏出來。

  程墨安聚了聚目光,確定路邊的男人的確是聶灃,“你坐在車上別動,我去看看。”

  陸輕晚很乖的坐好,“你注意安全,需要打架的時候喊我哇!”

  程墨安捏捏她的下巴,“還想打架?上次沒打夠?”

  嗯?上次?什麽上次?

  難道上次她在外灘酒店打人,他看到了?他不是在結束以後才到的嗎?

  陸輕晚縮縮腦袋,往靠背貼,“嘿嘿嘿,誤會,一個美麗的誤會。”

  “很好,那就乖乖坐著,不許胡來。”

  “好噠!我聽話!”

  程墨安錯開長腿,凜凜寒風從他兩側穿過,不多時,他已經和聶灃四目相對。

  聶灃猩紅的眼睛,有了點神采,他憤然舉起拳頭,“嗖——”

  拳風帶動周圍的空氣,往程墨安的臉上飛!

  程墨安驟然蹙眉,一把擋住了他的拳,並將他的拳頭死死握在掌心。

  那拳頭就定格在他鼻梁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陸輕晚眨了眨眼,不禁驚歎。

  我的天!老狐狸的功夫厲害啦!

  聶灃的驚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塗滿了全臉,他眼神迸射出凶狠的不甘,那股不甘有強悍的戾氣。

  “程墨安!你個偽君子!”

  被扼住手上的動作,聶灃奮力掙紮,但程墨安並不準備放開,兩人短暫的戾氣較量,他很快就落了下風,從咽喉深處吼出一句怒斥。

  似乎就在等他第一句的憤怒,程墨安這才放下手,冷若寒霜的臉,慢慢露出心境,“聶先生,偽君子三個字,從何說起?”

  “嗬嗬!”聶灃無法容忍他的淡定,想要撕開這個男人臉上的所有偽裝!

  “程墨安,你不要以為你能騙得過所有人!上流社會唯你是尊,聽到你的名字就忌憚,你走到什麽地方,都是焦點,呸!其實你就是個利用輿論提升自己身價的騙子!嗬嗬嗬嗬,濱城第一豪門?富豪榜上最低調的商人?去尼瑪的!你給社會營造的就是個廣告牌,而你程墨安就是個混蛋,你斷掉我的資金鏈,銀行貸款延遲發放,等於切斷了我的活路,我自問跟你沒有任何仇恨,你為什麽對我趕盡殺絕?”

  他的憤怒,在程墨安聽來不過是最尋常的抱怨,他聽過了競爭對手的謾罵諷刺,早已司空見慣,“聶先生似乎對我的競爭方式,有些不認同。”

  他依然是那般的淡雅從容,泰山崩於前也不會改色。

  聶灃已經被氣的胸口快要爆炸,他後悔沒拿一把刀,戳穿程墨安的心髒。

  “程墨安你管那種土匪行為叫競爭?我特麽還真不敢苟同!你真以為大家那麽誇你,你特麽就真是神仙了?你不過就是個披著狼皮的人,用你虛偽的外表掩飾背後見不得光的手段,你狠,算你狠!我聶灃技不如人,沒玩兒過你,但是我不知道你心這麽狠毒!要我的的事業還不甘心,竟然想要我的命!”

  他用力戳自己的心髒,好像程墨安曾經在上線插了一刀。

  程墨安挑起一側的眉峰,“聶先生的命,我並沒有興趣,隻是聶先生似乎對別人的命運,很有興趣。”

  “至少我沒強迫任何人!你對我下狠手,無非是想替孟西洲出氣,劉雨蒙是吧?那個該死的賤女人,竟然跟我說不玩兒了?受害者是我,是我!我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你知道嗎?我失去了我們的孩子,她走了,帶著我們的孩子走了,我什麽都沒有了,你知道嗎!”

  他瘋狂的拽住程墨安的西裝,粗糲的手指想把程墨安的衣服撕碎,眼神中的怨毒翻倍,他把所有的憤怒全都釋放給程墨安。

  陸輕晚看到發瘋的聶灃,想到這些天網上掩藏的新聞,猜到了不少東西。

  崔建豐徹底完蛋。

  聶灃的父親被隔離審查,雙開。

  他本人的事業遭遇了滑鐵盧打擊,更因為信用危機,導致銀行貸款最後無法下放,徹底斷了他的資金鏈。

  曾經在商業上好評如潮的聶灃,“低調軍三代”、“名門學霸”、“實力派繼承人”等重量級標簽也不複存在。

  聶灃跌落神壇的同時,還順便跌進了地獄。

  他所依靠的力量,被徹底粉碎,他愛慕的女人遠走他鄉。

  因媒體不敢大肆渲染相關新聞,便大篇幅的爆料聶灃的私人逸聞,導致整個輿論風向都在罵他,竟然敢跟老虎搶女人,簡直不要命。

  還有人說他一點也不可憐,為了個女人毀掉自己的一生。

  但很多人都不知道,聶灃有今天的下場,更因為他動了劉雨蒙,動了孟西洲的女人。

  而孟西洲的身後,站著程大哥,墨安,還有一個龐大的天虹集團。

  以及無數個代表輿論風向的媒體記者,網上的千軍萬馬,不撕碎他算是客氣了。

  今天他來找程墨安,隻怕是最後一搏,或者想同歸於盡?

  不行!

  陸輕晚握緊了車把手,她要不要上去阻止一場可能爆發的近身博弈?還是等待墨安處理?

  “聶先生既然知道原因,就不該來這裏找我發瘋,隻怪你站錯了方陣,利用錯了人,聶老先生有今天,是你親手促成的,如果你沒有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沒有試圖用更多的錯誤掩飾一切,那麽聶先生今天依然是濱城數一數二的權貴,而不是歇斯底裏的債奴。”

  程墨安以局外人的姿態,理智清晰的分析。

  完全不當聶灃的抱怨是一回事。

  聶灃出離憤怒,他揚起拳頭,“程墨安,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我已經失去了全部,光腳的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