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他殺了你弟弟
作者:陸輕晚程墨安      更新:2020-05-20 18:19      字數:3530
  瑪德,老娘又被綁架了,又又又被綁架了!!

  等到陸輕晚終於從鈍痛中蘇醒,腦袋裏反複回蕩的隻有這句話。

  你大爺的你大舅,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動不動就搞綁架,沒創意沒誠意!

  罵完,陸輕晚的神誌越發清醒,她被鎖了手腳,她被人關進了小黑屋。

  靠!!

  陸輕晚挪挪屁股,鐵鏈子發出叮叮當當聲,笨重的鏈子不光鎖了她手腕,還鎖住了她的腳踝。

  冰涼的鐐銬勒著她的手腳,她最大的活動範圍隻能將蜷縮的腿伸開,更大幅度的動作根本完不成。

  手肘撐地麵,陸輕晚艱難的借力掙紮坐好,眼睛適應黑暗後,她借光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這裏……這裏好像不是房子,更像集裝箱,不……不對不對!

  陸輕晚的手腳恢複知覺後,才意識到集裝箱在動,它在動!

  所以她在貨車裏麵?

  陸輕晚被自己的苦逼遭遇給雷翻!

  她經曆過各種奇葩的對手,水陸空什麽場麵沒見過?

  但是被關在行動的貨車車廂裏頭,今天是第一次。

  也算是打破記錄的遭遇吧?

  嗬嗬噠!

  “喂!有人嗎?都死了嗎?!”

  陸輕晚摸索著爬到前端,想喊幾嗓子吸引對方的注意,然而她聲音才出去,一道陰沉沉的回應就來了。

  她差點被嚇尿。

  “喊什麽?”

  聲音不遠,就在車廂的對角線位置,涼涼的語調像個死神。

  “靠!”陸輕晚本能的重新蜷縮雙腿,後背貼金屬牆坐好,在心裏默念不要怕不要怕你是陸輕晚你是女強人你是變形金剛!

  嗤地一下,對角線亮了一簇小小火苗,火苗點燃的快,消失的更快,陸輕晚想趁機看那人的臉,然而她的眼睛沒有攝像功能,終究還是錯過刹那的機會。

  隨即,男人嘴角亮了紅色的光點,很快就是尼古丁味道。

  男人抽了幾口,暗啞的嗓子很慵懶,“陸輕晚?”

  “叫我?”

  陸輕晚辛辛苦苦戒煙,實在忍不住連自己的手指頭都咬過,現在是攻堅期,她最最不能聞煙味,那股味道像黑白無常的索命繩,能將她魂兒勾去。

  她忍著不呼吸,奈何密閉空間可用的氣流太有限,煙味瞬間彌漫了每個角落,除非她憋死自己。

  “那就對了,找的就是你。”

  男人抽煙抽的愜意,嘴巴裏裏吱吱的,“別急,你很快就快就能下車。”

  陸輕晚嗓子幹澀難受的厲害,被她強行壓在心底的欲望瘋狂張牙舞爪,想要衝破桎梏爆發。

  她攥緊手指頭,用尖利的指甲掐手心,使出最大力氣將指甲紮進肉裏,借此麻痹對煙草的依賴,更是為了讓自己清醒。

  “嗬嗬,是嗎!那麽大哥,你能不能先鬆開我?你看,空間這麽屁大點兒,你在這裏守著呢,我還能跑了嗎?再說了,你這麽大的體格,我也打不過你啊。”

  陸輕晚後腦勺被打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她呲呲牙用口型罵了句尼瑪。

  黑暗中的紅點又亮了亮,“不行,老老實實坐著。”

  陸輕晚鬆鬆手,重新抓緊,“我說大哥,你到底不放心我哪兒?我現在赤手空拳,連鋼鏰你都找不到一個吧?手機不是在你那裏嗎?你先鬆開我,咱們好好聊天行不?”

  嘴巴喋喋不休爭取機會,陸輕晚嚐試著旋轉小拳頭,想試試能不能掏出鐵環。

  “不可能,在下車之前,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會再打暈你一次。”男人說話輕描淡寫,像個得了絕症的患者。

  但陸輕晚很清楚,丫絕對是殺人不見血的角色。

  是誰想整她?

  姓周的?

  沒必要,他想動手的話才不會搞這麽多虛頭巴腦的東西,真想要她的命,早在濱城她就是他的甕中之鱉了,怎麽會等到今天?

  再說,周夢蝶那貨從來不是想要她的命。

  那麽會是誰?

  陸輕晚顛來倒去琢磨,白若夕?她大概不會這麽大膽子, 被程墨安知道後她會死的很慘。

  歐陽清清嗎?

  陸輕晚磨磨牙齒,可能性比較大。

  從美國到濱城,隻要她活著,歐陽振華的毒手就不會罷休。

  “好吧,那就這麽綁著好了,不過咱們還要走多久?我有點暈,一會兒萬一吐了怎麽辦?”

  橫豎逃不出去,陸輕晚努力放平心態,不慌不忙的先拖延時間,也許還有機會偷溜。

  “不知道。”

  靠!

  陸輕晚砸砸舌,“你是拿錢辦事的吧?要不咱們談個交易,我給你錢,你放了我,以後咱們合作怎麽樣?”

  “不可能。”

  我就是試試,你那麽認真幹什麽?

  “行吧!我懂你們這行的規矩,拿錢辦事,一般見不到最高老板的樣貌。大哥你很牛啊,怎麽知道我今天在首爾?”

  “無可奉告。”

  “跟蹤我?安插了眼線?你們手段高明!厲害!”

  男人不說話,沒有任何表示。

  平坦的路走完,車輛顛簸。

  陸輕晚被顛的渾身骨頭疼,“你們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犯得著去這麽遠的地方?多浪費汽油!”

  車子開出這麽遠,肯定離開了首爾市區,這幫人是何居心?

  陸輕晚腦袋裏謎團更大,她甚至在想要不要裝死試試。

  撲通!

  車子突然停止,陸輕晚的後腦勺咣當撞了下。

  “喂……”

  她話還沒說,兜頭被人罩上了布袋子,頭整個被包裹嚴實,這下徹底抓瞎。

  男人鐵鉗 般的手強行抓她肩膀大步走,陸輕晚深一腳淺一腳,鐵鏈子嘩啦嘩啦的亂顫,咯的她哪兒都疼,“我說大哥,你們有必要多此一舉嗎!這尼瑪是什麽地方我就算瞪大眼睛也認不出來!我第一次來首爾!”

  男人冷笑,“據說你心眼多,沒想到你膽子也大。”

  據說?據誰說的?

  陸輕晚蒙圈兒。

  “陸小姐,咱們又見麵了,真是有緣分。”

  進了一間房子,聽到男人的聲音,陸輕晚頭皮緊了緊。

  好生熟悉。

  她聽過這個聲音,她肯定在什麽地方聽到過他說話。

  陸輕晚踉蹌一腳終於站穩,然後吸吸鼻子譏笑,“不好意思啊同誌,我並沒見到你。”

  “想見我嗎?”

  男人的聲音在靠近,窸窣的腳步挪移到她對麵,距離很近,近的能嗅到他身上的酒精味道,陸輕晚皺皺眉頭,籠罩在黑色麵罩下的臉繃著。

  “等下等下,我先問清楚,見到你的臉之後,我是不是要掛?”陸輕晚想擺手,鏈鎖又發出頭皮麻的嘩啦嘩啦。

  男人笑了笑,陰森森的像從地獄深處而來,“你是個聰明女人,我突然有點不舍得殺你。”

  “你客氣,這話我不是第一次聽,希望也不是最後一次,為了多吃幾頓飯,我決定不見你了,姑且想象閣下貌美如花傾國傾城。”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你要是死了,好像挺可惜。”男人上手,隔著布袋捏她下頜,他手指很長,很隨意就扼住了她的整個下巴。

  她吃痛的吸了吸涼氣,“要不這樣吧,今天的事咱們一筆勾銷,你放了我,我絕對不追究你的責任,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嗖!

  男人蠻力鬆手,“很好的主意,我差點就想答應。”

  你丫玩兒我!

  但是這麽杵著到底鬧哪樣!

  “所以大哥,你帶我來是什麽意思?咱們能不能搞搞清楚?”

  大概是奇葩經曆太多,陸輕晚的心理素質已經被捶打瓷實,一般的威脅動搖不了她的求生欲,她沒有太害怕,淡定的像在跟老朋友敘舊。

  直覺,她死不掉。

  真正想弄死她的人,不會給她時間聊廢話。

  “你和薄情什麽關係?”

  “噶??薄情?什麽鬼?我表示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你信嗎?”

  天地良心,陸輕晚懷疑自己被當成了冤大頭。

  男人沉吟,似乎在想那句話的可信度,“你確定不認識?”

  “我對天發誓,我不認識薄情,如有欺騙,我天打雷劈!”陸輕晚想指天發誓表個態,但鏈子限製了她的虔誠。

  男人怔了怔,然後嘩啦掀開了她的麵罩。

  突然被釋放雙眼,陸輕晚眼睛被亮光刺的不舒服,她眯了眯眸子,抬頭,她看到了一張戴著麵具的臉。

  額……

  哪兒來的奇葩?

  “你說,你不認識他?”

  “我都說了我……”

  聲音越來越小,底氣越來越弱,陸輕晚沒能將後半句說完。

  因為她看到了照片上的那張臉。

  瀲灩的桃花眼,清清瘦瘦的臉,濃眉薄唇,蓬鬆的碎發下麵,二十歲的少年麵孔。

  那不是旁人,正是她血濃於水的親弟弟。

  陸亦琛!

  陌生男人所說的薄情竟然是她弟弟??

  陸輕晚指關節默默的蜷起,不再戲虐,“你們找他幹什麽?”

  男人麵具豁口露出傾斜嘴角,“現在認識了?”

  “少特麽的廢話,說,你們想幹什麽?”陸輕晚箭步邁開,鐵鏈子哢噠哢噠。

  男人慢吞吞的後退半步,冷笑道,“薄情殺了我弟弟,你說我找他幹什麽?”

  臥槽!

  這個玩笑開大了!不,這個絕對不是開玩笑。

  陸輕晚臉色白了白,“你、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什麽?他殺了你弟弟?你弄錯了吧!他絕對不會殺人!”

  男人嘴角牽扯一抹更陰沉的弧度,“你是他姐,我會讓他親眼看著你怎麽在我手裏受死,也算告慰我弟弟的在天之靈,”他骨節突出的手指扼住她的咽喉,附身逼近她的呼吸,“你這張臉和薄情真是像。”

  陸輕晚手腳不能動彈,腦袋被控製,能移動的隻有眼球,“他呢?你把他怎麽樣了!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