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睿也不錯啊……”

  “不錯什麽啊不錯！跟咱們的莊先生沒法兒比！我決定以後粉莊慕南！”

  陸輕晚笑眯眯的看著采訪，莊慕南始終保持著八千米高空的禁欲色彩，顯得容睿很煙塵氣。

  發現莊慕南還坐在那邊，並沒打算過來欣賞視頻，陸輕晚喊道，“莊慕南，過來看看你自己，實力圈粉呀！我決定把頭像換成你的！”

  莊慕南霧蒙蒙的眼睛好像被強光照亮，撕開了那層薄霧，“是嗎？”

  楊婭在葉知秋的斜後方，偷偷記下了莊慕南的好幾個鏡頭，他抬頭或者跟人說話時候不經意的停頓，格外有氣質，好看的移不開眼睛。

  “尼瑪，主持人明顯把容睿當成主角，莊慕南的設定是個陪跑吧？”

  “看出來了，主持人在有意無意的推廣容睿，容睿跟她互動最多，而且好幾次地方都是特意挑了容睿的有點，還特意跟莊慕南的缺點相比。”

  “容睿有幾千萬粉絲，莊慕南連微博都沒有，這不是故意拱火嗎？容睿的粉絲一定會手撕了莊慕南。”

  大家的議論不無道理，陸輕晚若有所思，“盧卡斯，台本這麽寫的？”

  盧卡斯表示我特麽也想知道，“采訪的時候的確按照台本來的，可是誰也想不到他們後期剪輯居然這麽搞！”

  陸輕晚在現場，她很清楚當時的情景是莊慕南和容睿不相上下，好幾次莊慕南的回答機智又冷靜，碾壓了容睿，為什麽到了網上完全變樣？

  把莊慕南剪成了不諳世事的小白，沒情商沒智商，麵對前輩不懂得收放，不給前輩麵子。

  莊慕南的眉心已經擰成了一道死結，他更沒想到剪輯居然可以將一切變得麵目全非。

  所以看到中場就走了。

  楊婭握緊小拳頭，憤慨的開罵，“瑪德！不要臉！”

  葉知秋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妹子，你居然會罵人？”

  楊婭的臉紅了半邊，“我……覺得對莊慕南不公平。”

  陸輕晚沉思，“剪輯師敢這麽搞鬼，肯定是輝煌娛樂做的手腳，容睿下麵一部戲是輝煌出品。還有……”下意識的，陸輕晚看了眼盧卡斯，“容睿的經紀人很有手腕，她的資源人脈比我想的更廣泛。”

  盧卡斯冷嗤，但是沒說話。

  葉知秋讚同，“江燕在輝煌是頭號紅人，她帶出來的藝人個個是爆款，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手腕了得，她大力捧容睿，當然要全方麵打造他是國民男神的形象，詆毀對手，包裝自己，嗬嗬！厲害！”

  盧卡斯咳了兩聲，“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不能這麽說吧？”

  葉知秋呲牙，“喲？你向著誰啊？”

  看完視頻，陸輕晚打開微博，然後爆了個粗口。

  “我勒個去！這群噴子都特麽的瘋了吧！居然還建了個話題！”

  話題赫然寫著：睿睿完勝土鱉莊慕南

  另外跟著的幾個話題是：一線男神提攜土渣新人、傳說中的白衣美男竟是個呆子……

  類似的評論層出不窮，就連以前在後援會給莊慕南打call的人也紛紛表示，“好失望，沒想到追了個假男神”、“隻有一副好皮相，竟然不長腦子”、“失望，我對莊慕南粉轉路人”、“諸位隨意，我退出後援會”。

  大部分粉絲都是學生，沒有清晰的分辨能力，看到別人那麽說，自己也人雲亦雲，結果發生了連鎖反應，莊慕南的粉絲大量丟失。

  也有一些死忠粉跑去話題下麵回擊：“無良節目！故意毀我愛豆！莊莊不是那種人，我莊人帥個高有內涵！演技在線，人品滿格！”

  奈何，莊慕南的粉絲數量太少，容睿那邊的噴子分分鍾淹沒他們的呼聲。

  網上撕逼撕的不可開交，還有一些憤怒的粉絲說的話十分難聽，出現了大片的違禁詞。

  葉知秋噗嗤笑了，“果然是一線，上個節目帶動了一大票熱度，看看咱們的莊先生，這下子成大熱門嘍！”

  楊婭哭喪著臉，“葉總，這樣的熱門不是好事吧？你看莊慕南被罵成什麽樣了，回頭電影評分也會受到影響。”

  這下，大家沉默了。

  齊晏掃了眼，涼涼的道，“楊婭說的對，出軌的藝人拍戲，觀眾會把憤怒轉移到電視劇本身，就算作品本身沒事，也會導致口碑受挫。”

  陸輕晚一下子想到好幾個例子，“盧卡斯，你做公關，聯係節目組把原來的視頻放出來。”

  盧卡斯當初聯係節目組，是為了讓莊慕南火一把，沒想到火全都燒到了自己身上，所以打電話的時候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你做的吧？”

  江燕還在公司加班，屏幕上是微博的熱議話題，她手指滑動觸摸板，藍光映射到她的臉上，淡淡的藍色下有一絲冷意，也有一絲疲倦。

  “什麽？”

  盧卡斯冷嗬，“你給了節目組多少好處？免費提供幾個藝人讓他們玩兒？還是……你自己為了旗下的藝人，這麽拚了？”

  江燕一點也不生氣，她冷靜的像一台精密的智能機器，“這麽晚打給我，就是為了給我潑髒水？”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窗外夜色微涼，星空如幕，“還是，發泄你幼稚的憤怒？”

  盧卡斯恨的鋼牙緊咬，手指卷成了鐵拳，但很快他又放下，不溫不火的道，“當年我留給你的人脈資源，用的差不多了吧？盡早收手，別把自己搞的太難看。”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為自己多牛逼？我現在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打拚的結果，跟你沒關係。”

  經紀人的人脈和平台，直接關係到藝人的死活，拿到項目，藝人才有機會出頭，拿不到……藝人隻能等死。

  江燕一手帶了十幾個藝人，各個風生水起，鼎盛時期，她一年為某女藝人接了十三部電視劇，三部電影，綜藝節目一檔接著一檔。

  短短兩年，童星出身卻遲遲沒有知名度的女藝人，成了炙手可熱的一線大咖，後來拿了無數個高價位代言，一場綜藝要價六千萬。

  而江燕更是不動聲色賺的盆滿缽滿。

  其中內幕或許別人不知，但盧卡斯跟戴著透視眼一樣看的一清二楚。

  江燕……嗬嗬！

  她是如何成了行業神話，被捧為娛樂圈經紀人風向標。

  一聲唏噓，不想再多說什麽。

  “江燕，做人最好別太絕，當心最後自己坑死自己。”

  念在過去的情分，盧卡斯沒把話說的太難聽，但也沒有給江燕太多麵子，

  江燕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為了容睿的新戲和幾個藝人的活動，她已經連續加班一周了，此時空蕩蕩的辦公室內，她的身影有些寥落。

  關掉微博，屏幕上是沒有做完的PPT，她放下咖啡杯，“你對我這麽噓寒問暖，我會誤以為你對我餘情未了。”

  盧卡斯一時語塞，腦門的青筋突突突，“萬一哪天你跌倒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江燕咳嗽了兩聲，抽紙擦鼻子，“我謝謝你。”

  聽到她的咳嗽，盧卡斯心裏有些難以言說的鬱悶，“身體是自己的，別特麽死在錢眼兒裏！”

  說完，他掛了。

  瑪德！瘋了！他真是瘋了，瘋了才會犯賤關心她死活，瘋了才會對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念念不忘！瘋了！才會……聽到她咳嗽就忍不住想問候。

  接著，盧卡斯打給了節目組，開口就是一陣炮轟……

  微博上的爭論並沒有因為節目的結束而終結，反而在輝煌娛樂的操作下愈演愈烈。

  凡是掛上容睿名字的話題，很快就會上升到熱門前三名。

  以前他穿了個自然舊的外套都能被炒作成“容睿勤儉節約衣服洗掉色了都不丟”，後來網友PO出照片，說那是巴黎時裝周的最新款。

  何況，現在已經上升到了鬥智力的高度。

  張紹剛不喜歡關注八卦，看到莊慕南被罵的狗血淋頭，也忍不住了，“簡直胡說八道，網民的素質真是越來越低。”

  陸輕晚已經試圖跟輝煌溝通，但對方解釋說這是自然發酵，他們總不能影響輿論走向、控製網民的言論自由吧？

  “輝煌就是故意抹黑他，烘托容睿，我找幾個營銷號轉移下注意力吧。”陸輕晚手裏有幾個營銷大號，但要價都不低。

  張紹剛道，“你有那個錢，還不如好好投資到電影上，這種新聞想壓下去，一方麵證明你心虛害怕被人知道，欲蓋彌彰，另一方麵，你拿什麽跟輝煌鬥？”

  也是，容睿是輝煌的大神，而莊慕南是個連簽約公司都沒有的新人。

  陸輕晚胸疼，“等盧卡斯跟節目組交涉吧，真特麽的窩火！”

  “行了，你還是想想怎麽跟絕世溝通審核吧。”張紹剛說完，就去繼續拍下一場戲了。

  盧卡斯這邊的交涉顯然不樂觀，對方說成品已經公開，節目組絕對不會撤回重新發布。

  再者，他們的剪輯也許有些不太成熟，但所有素材都來源於采訪，並沒有造假。

  盧卡斯想隔著電話炸了電視台。

  “陸總，想讓節目組澄清莊慕南的真實樣子，隻怕咱們需要做點努力了。”盧卡斯看看天，兩眼的火兒賽過了驕陽烈日。

  陸輕晚道，“節目組的台本上傳到網上，現場拍的小視頻回頭也發上去，咱們必須反擊。”

  “嗯，我正打算這麽做，回頭大家轉發。”盧卡斯行動速度很快，找到以前的所有資料，拍了照片發布。

  “證據在此，麻煩解釋。@明星麵對麵@主持人冰清。”

  微博下麵是九宮格圖片。

  發完微博，盧卡斯手賤的翻了眼江燕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