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認真的啊！”

  因為太認真，才顯得特別搞笑，參與討論的人要笑岔氣。

  葉知秋同情的搭上莊慕南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帥哥，其實我覺狗也不錯，體型龐大的狗比獅子豹子還猛，視覺上不影響觀影效果，為了生命安全，我支持用狗。”

  莊慕南沉默，認真的看她，眼神的意思是：葉總，你不要這麽正經，我會當真。

  楊婭以為她真的要這麽定，舉起手插話，“陸總，葉總，大家都說狗是人類的好朋友，現在養狗的人那麽多，咱們要是在電影裏麵把狗黑化，會不會引起養狗人士的不滿啊？萬一他們回頭發動起來，說咱們對狗狗不友善什麽的，不太好吧？”

  “唔……”陸輕晚認真思考後麵可能引發的不必要誤會，淡淡一笑，“嗬嗬嗬嗬，網絡暴力有時候的確有失偏頗，為了不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咱們要慎重。”

  盧卡斯草擬了一些備選項，逐一給大家推薦，“狼呢？從童話故事開始，狼都是負麵大反派，咱們把獅子換成狼，技術難度低，道具也好準備，獅子病了，狼沒事吧？我建議用狼。”

  葉知秋百度圖片，搜到的都是電影《狼圖騰》的相關照片，小狼崽還挺可愛，有些狼長得就不太討喜歡了，尖牙利嘴的，“狼的確也可以考慮，你給動物園打個電話問問，要是馴獸師正好可以提供道具，咱們就試試唄。”

  陸輕晚切換狼和獅子， 托腮思考著，“你們不覺得獅子真的很優雅嗎？天生就像國王，鏡頭下的獅子比狼好看，在講究顏值的時代 ，外形好重要的。”

  楊婭也在找動物圖片，切換了獅子、豹子、狼和老虎之後，果然獅子顏值最高。

  葉知秋大概是專業搞笑的，“熊怎麽樣？體型龐大，戰鬥力滿格，人在它們麵前毫無招架之力，陶詠兒從熊的嘴巴裏救出愛人，絕對是爆點！你們說，是不是爆點？”

  莊慕南嫌棄的掙開了她的手，生無可戀的看向了夜空中最亮的星，“葉總，我的保險金額要不要多交點？受益人寫陸總的名字，萬一我犧牲了，保險公司賠的錢全部奉獻給咱們劇組。”

  “哈哈哈！大帥哥你怕為劇組捐軀啊？這場戲有替身，安啦安啦！”

  葉知秋強勢抱住他的肩膀，熱切的貼上去，這會兒兩人像好基友。

  盧卡斯抽抽嘴，一條腿不動聲色伸開，腳底板恰好到兩人中間，莊慕南有潔癖，不想被他的鞋子弄髒衣服，所以往旁邊挪了挪。

  陸輕晚不無擔心的道，“替身演員也不能保證不發生任何意外，上次騎馬的戲，大家都還記得吧？所以咱們還是要找到最安全最好的拍攝方案。”

  提到上次，大家都還心有餘悸，紛紛點頭。

  張導一支煙抽完，摁滅的煙蒂，“今天不早了，回去想想辦法，有想法在微信群及時分享，先養好精神，睡一覺！”

  討論會結束，陸輕晚的神經卻無法放鬆，她是製片人，擔負著解決任何疑難雜症的重任，眉頭深鎖，反複修改拍攝方案。

  葉知秋給她一個三明治，“誰也沒想到獅子會突然生病，不可抗力無法避免，你別太著急，一定會想出辦法。”

  “連獅子都會生病，所以人偶爾脆弱也值得被理解和同情了——咦？今天的三明治居然有魚子醬，奢侈啊！”

  葉知秋旋開牛奶蓋子給她，“生活需要儀式感，在可能的範圍內，對自己好點兒！”

  陸輕晚一口咬了三分之一，“說得對！生活要有儀式感，每天給自己一點獎勵，我們都是元氣滿滿的少女！來，幹了這杯牛奶！”

  葉知秋嗤之以鼻的跟她碰杯，兩人就這麽靠著車頭，在滿天星鬥下，吃簡單的食物，喝牛奶，隨便的姿勢和言論，有著一股子濃鬱的江湖義氣。

  “你還記得咱們在美國最苦逼的時候嗎？”葉知秋問她。

  魚子醬滑到手指上，陸輕晚舔了舔，“記得啊，一個漢堡吃兩頓，哈哈哈！所以咱們倆才這麽瘦唄！”

  葉知秋撞她的手臂，“小樣兒！我是想說，咱們最苦逼的日子都過來了，真的很強大，很牛B，對不對？”

  “我一直都很牛B啊！”

  “靠……能不能謙虛點！”

  陸輕晚傻笑，“是是是，我們是打不死的小強，我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人生中有個患難與共的朋友，真好！

  回到家，陸輕晚看見了程墨安發的消息，滿身的疲憊都如飛灰般飄散。

  然後，她發了個盆友圈：“萬能的朋友圈，請問哪裏可以找到性格溫順好調、教的獅子？誠意租用，歡迎私戳！”

  ……

  “總裁，沈雲霄在招待室，脾氣不是很好。”

  見到程墨安，陳紀年及時將情況做了反饋，關於沈雲霄，他現在有很多槽點可以吐，但顯然總裁大人不是合適的吐槽對象。

  程墨安隻是淡淡的“嗯”了聲，邁開黑色長褲修飾的長腿，登上VIP電梯，“沈雲霄不是池中之物，不會這麽沉不住氣，他大概是被人陷害了。”

  陳紀年咕嘟吞口水，“陷害？認證物證都在，音頻和劉俊生的證詞不會假吧？”

  程墨安麵色不露痕跡，“他本人怎麽說？”

  “他不承認，咬定了是別人誣陷自己，還要求跟劉俊生對峙，但劉俊生不敢見他。”

  “那不就對了？”

  陳紀年：“……”

  什麽對了？他錯過了某些關鍵內容嗎？

  “我們鑒定了優盤，上麵沒有指紋，所以不知道誰留下的，不過我們的攝像頭捕捉到了一個身影，疑似可疑人員。”

  “嗯，會完沈雲霄再看。”

  幾分鍾後，程墨安黑色的高大身影，立在會客室的燈下，清冷的眸子沒有波瀾，他單手插褲袋，黑色皮鞋幹淨的發亮。

  “沈總，又見麵了。”

  無聲無息的威壓，片葉不沾身的從容。

  不管什麽時候、什麽地方見到他，都那麽無懈可擊。

  沈雲霄暴躁的攥拳頭，又不敢爆發，抬頭，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他，“程總，我在這裏恭候多時了。”

  他要起身，程墨安擺了擺手讓他繼續坐著，自己走到對麵沙發，悠然落座，疊起逆天大長腿，右手隨意搭膝蓋，左手扶沙發靠背。

  陳紀年知道他這個姿勢是要抽煙，很有眼力見的幫他點了一支煙，程墨安長指捏香煙，象征性的問，“可以嗎？”

  沈雲霄看他一係列動作完成，耐心已經要被磨平，真想一拳上去！

  “可以，當然可以。”

  程墨安點了點頭，吮一口香煙，這才開始正題，“我聽說，今天發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沈雲霄的心理素質不差，可是跟程墨安一比，就明顯低了檔次，迫不及待解釋，“絕對是一場誤會，我根本不認識劉俊生，何來指使他一說？程總現在就可以讓劉俊生出來，我願意跟他當麵對質。至於錄音，我敢保證有人模擬了我的聲音。”

  程墨安慢斤四兩的抽煙，“沈總是正人君子 ，我很願意相信你，但我也需要給我的員工一個交代。畢竟此事影響了我的員工，埋下了安全隱患，沈總覺得呢？”

  沈雲霄心裏冷笑，都說程墨安做事滴水不漏，表麵優雅溫和，其實腹黑狡猾，果然！

  句句在理，又句句強勢！

  “嗬嗬，當然，我很理解。”

  程墨安彈了彈煙灰，“紀年，發一份聲明，絕世的安全係統沒有任何問題，劉俊生所說證詞還要繼續核實，告誡大家不要過分解讀。”

  “是，總裁！”

  什麽叫欲蓋彌彰？

  不叫大家過分解讀，就是暗示大家有內幕！

  沈雲霄忙道，“程總，這就不必了，既然絕世沒事，劉俊生已經被抓，交給警方不就好了？對我的誤會，咱們今天就說明白，你我都省心。”

  他的意思很明確，在這間房子內消化所有問題，不驚動外界，將影響範圍縮到最小。

  “沈總是輝煌的總經理，名譽很重要，我不會讓沈總蒙受不白之冤。”程墨安四兩撥千斤，將沈雲霄堵死。

  沈雲霄幹笑，“其實也沒什麽，我沒做，問心無愧。”

  程墨安道，“把音頻發給警方，讓他們做進一步的鑒定。”

  陳紀年點頭，但手機此時響了。

  是濱城公安局的來電，他當著兩個老板的麵兒接聽，“王局長，你好，還沒睡呢……新證據？視頻？您是說劉俊生被人打……喊了沈總的名字？哦……好，好的……”

  沈雲霄的臉比剛才更難看了，“陳助理，什麽事？”

  陳紀年有些為難，“沈總，王局長來電，說有人匿名提交了一份證據，劉俊生喝酒拒不付錢，被店長打了，他現場喊……自己是您的人，您會幫他，視頻很清晰，沒有偽造痕跡。”

  沈雲霄一屁股重重坐下去，再三辯解，“不可能！我不認識劉俊生，他在陷害我，擺明了陷害！我現在就可以配合警方調查！”

  程墨安捏煙的手指輕輕敲了敲煙灰缸，“沈總，是非曲直總會明朗，稍安勿躁。”

  “程總，這件事影響 太惡劣，已經嚴重侵犯了我的個人權益，我會依法維權！”

  ——

  還記得洛洛家的富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