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個東西,能讓你暈,讓你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作者:歌月      更新:2020-05-20 11:47      字數:8682
  人生本來就是起起落落的,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都站在最高的地方,也不可能永遠都沉落在穀底。

  山下久智姿態悠閑的坐在落地窗口,他身上穿了一見棉質的t恤,下身是一條淺灰色的亞麻長褲,兩條長腿隨意地交疊著,聽到身後的移門被人打開,他深邃的眸光微微一動,薄唇也勾了勾,並沒有轉身過去,隻平靜地開口:“怎麽,你是想通了?鬆本,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不是因為有顧彥深,你以為你可以這麽快扳倒我?”

  “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的誇獎?”

  門口幽幽的男聲,很快就接話,帶著幾分深沉的冷意。

  山下久智有些意外,突然轉過臉來,見到門口站著的那抹頎長男身,慵懶地依在移門邊上,單手插著褲袋,一手夾著煙,薄唇微微勾著,看著自己。

  兩人四目相對,很快,空氣就變得微妙起來,那種壓抑的氛圍越來越濃,最後還是山下久智輕哼了一聲,揚了揚眉,“顧彥深,是來看我落魄成什麽樣子的麽?你也不用得意,我承認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隻是因為這次的事情事出突然,我沒有想到你會和通化畫上等號,不過我說了,誰笑到最後還不知道呢,中國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人對自己永遠都不失望,這種精神,我當然讚同。”

  顧彥深好脾氣地點了點頭,撣了撣煙灰,似乎並不打算接受山下久智這麽明目張膽的挑釁,他現在也不過就是自己的階下囚,隻是他今天過來,目的並不是為了打一隻落水狗,“不過,我沒有興趣和你對著幹,你隻要不動我的人,我不會理會你和鬆本之間的恩恩怨怨,既然你和鬆本都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那麽現在我來滿足你——把子衿的父母平平安安交給我,我保證你能離開這個房間。”

  山下久智倒也不傻,冷笑一聲,“我憑什麽相信你?顧彥深,我和你之間談不上信任的問題,你想要讓我交出人?可以,讓我先離開這裏。”

  “那我又憑什麽相信你?”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麽可談的了,我不在乎繼續多待幾天,鬆本那個蠢貨,他現在還不能把我怎麽樣,頂多就是軟.禁我,我有辦法自己出去。當然了,你錯失了這樣的機會,要再想要子衿的父母,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麽?到時候他們會怎麽樣,我可不敢保證。”

  要是換做以前,山下久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顧彥深難免心思會有所不一樣,但是現在,他卻始終都是一臉淡然的樣子,他看著對麵的男人,第一次覺得,其實他的五官,和某人,真的挺像。

  這種“像”也許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可是當你真的意識到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會越發的強烈。

  山下久智見顧彥深就這麽盯著自己看,也不出聲,這種感覺格外的怪異,兩人像是已經習慣了那種劍拔弩張的,一下子這麽安靜的被他看著,他心裏卻是更毛躁了。

  “顧彥深……”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山下久智,你並不是日本人,你是中國人,隻不過小時候生活比較艱辛,後來被一個日本男人救了,他給你取名叫山下久智,帶你來了日本,然後才進的道傳會。”

  山下久智一愣,自己的身世也並不是什麽秘密,顧彥深會知道,他並不奇怪,不過他這會兒突然說起這個是什麽意思?

  他沒有出聲,似乎是在等著顧彥深的下文,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算一算,都已經快20多年了,你就從來沒有想過,你的親生父母是誰麽?”顧彥深重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抽著煙,一副準備和山下久智談心事的樣子。

  山下久智幹笑了一聲,“顧彥深,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適合說這樣的話題?還是你在和我套近乎?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把子衿的父母交給你?”

  “你不會傷害他們。”顧彥深的語氣是篤定的,“如果你要傷害他們,你當初也不用特地帶來日本,你還給陶婉恬找了最好的醫生,眾所周知,日本的醫療設備並不差,你也一直都在找合適的腎源,你是想把陶婉恬治好。”

  山下久智眸光一閃,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狼狽的神態,“你什麽時候都是這麽自信麽?我留著那兩個老家夥,不過就是為了換去自己的隻有,現在你不是坐在我麵前和我談判麽?你不就是為了救他們?”

  “我不是在和你談判。”

  顧彥深將話題重新饒了回去,“我說了,你把子衿的父母交給我,我就讓鬆本放了你,你們之間要怎麽鬥爭,和我都沒有任何的關係,我也不怕告訴你,你根本就動不了我什麽,隻要子衿自己不妥協,你永遠都插手不進來我們的關係。何況現在,你已經沒有了資本和我鬥。”

  “但是我今天過來,是來告訴你一件事,談不上對我是否有好處,就當是為了另一個人。”

  為了喬景蓮,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如果他沒有推算錯誤的話,山下久智很有可能就是李彬賢和楚穎當年那個被遺棄的孩子,時間和條件都很吻合,雖然聽上去真的是太巧合又狗血的事,但是這個可能性真的很大,其實到底是不是,隻要做一個DNA就知道了,但是顧彥深心中的感覺就十分的強烈,他覺得80%是跑不掉的。

  如果是真的,那麽山下久智他和喬景蓮是——表兄弟。

  天下那麽大,圈子卻又那麽小。

  一個在中國C市,一個在日本,卻是可以聯係起來,他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其實山下久智的事情,和他倒是真的沒有什麽關係,但是他仔細想過,山下久智這個人,雖然手段卑鄙了點,為人也狡詐了一點,不過他的本性算不上有多殘.暴,不然的話,估計自己的女人也不可能到了現在,還這麽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的身邊,算是“完璧歸趙”。

  他想要杜絕山下久智這顆“毒瘤”,以暴製暴的這種手段,也許會給自己帶來一定的後遺症,他顧彥深從來都不會做什麽虧本的生意,所以他已經想好了,把他的身世旁敲側擊的告訴他的話,到時候他一定會自顧不暇,而且,他成了和喬家有關係的人,那麽子衿和他的關係,也會變得複雜。

  到時候他還會打這樣的主意麽?

  …………

  顧彥深這邊的如意算盤打的劈啪響,山下久智那邊滿腦子都是疑惑。

  他不知道顧彥深要和自己說什麽,不過看著他這幅樣子,他猜測事情肯定是和自己有關係的,他能知道自己的什麽事?

  剛剛他首先開場的是他的身世,難道他要和自己說的是……他的身世?

  山下久智一貫沉穩的性子,這會兒也有些浮躁起來,顧彥深也不賣關子,揚了揚眉,夾著煙的手指輕輕地撥弄了一下邊上的煙灰缸,他沉聲,“其實你和子衿應該是同歲的,也就是說,你和美代子也是同歲的,對吧?我聽子衿說過,她那次見她母親的時候,你應該有聽到她們的談話,也就是說,你心裏也應該清楚,美代子應該不是楚穎的親生女兒,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一模一樣又毫無關係的兩個人?很明顯,楚穎的女兒,美代子,其實是子衿的孿生姐妹。不知道到底誰是姐姐,但是當年陶婉恬的確是生了一對雙胞胎,隻是她自己還沒有看到,就被人給抱走了,直接帶來了日本。你可能不知道,楚穎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但是你心裏應該已經挺清楚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顧彥深,你和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山下久智眉峰緊擰,嗓音透著幾分不耐煩,“不需要和我賣關子,有什麽就直接說。”

  “OK。我也不想賣關子,我隻是想問問你,你做了楚穎的女婿這麽多年,難道真的從來沒有和她親近過?楚穎,中國C市人,當年是C市紅極一時的女星,形象也非常的好,她會嫁給道傳會前任掌門人,也是因為她的這些條件,你的嶽父對她一直都挺好的,不過你也是中國人,你看楚穎的時候,難道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心靈感應,或者死……比較奇怪的感覺麽?”

  顧彥深輕輕一笑,正好一根煙到了底,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後站起身來,將煙蒂捏碎了丟進煙灰缸裏,“我就點到為止,很多事情,我隻是猜測,那天我和子衿去見了楚穎,她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們。她說,她當年生了一個兒子,但是因為迫不得已的關係,孩子讓人掉了包,她自己的親生兒子,被送到了C市某個福利院裏,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些年來,隻能把自己的母愛都投注在美代子的身上。山下久智,你這麽聰明的人,難道真不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太過湊巧了麽?當然,這些,的確是狗血了一點,不過我相信,也不是無跡可尋的。最後,我再賣你一個人情,告訴你一聲,當年和楚穎生孩子的那個男人,是C市的李彬賢,你應該對他不陌生,他是喬世筠的妻子,李睦華的弟弟,是喬景蓮的舅舅。”

  “…………”

  “下午2點我會帶著子衿回C市,楚穎那邊,我之前承諾了她,會帶她離開日本,不過我可以多給你幾天的時間,你把子衿的父母送到C市,我就會讓鬆本放了你。”

  …………

  ——你做了楚穎的女婿這麽多年,難道真的從來沒有和她親近過?

  …………

  ——她說,她當年生了一個兒子,但是因為迫不得已的關係,孩子讓人掉了包,她自己的親生兒子,被送到了C市某個福利院裏……

  …………

  ——我再賣你一個人情,告訴你一聲,當年和楚穎生孩子的那個男人,是C市的李彬賢,你應該對他不陌生,他是喬世筠的妻子,李睦華的弟弟,是喬景蓮的舅舅。

  …………

  ——山下久智,你這麽聰明的人,難道真不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太過湊巧了麽?

  …………

  顧彥深什麽時候走的,山下久智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腦袋裏,反反複複的,都是剛剛他說的那些話,他已經被震的,回不過神來。

  …………

  不,怎麽可能?

  這一切,不可能……不可能……楚穎,楚穎……是他的……親生母親?

  是這個意思麽?

  他神色恍惚的跌坐在位置上,發現自己的雙手一直都在顫抖。

  ※※※※※

  下午2點。

  子衿被顧彥深帶著去了機場,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好,兩人登機之後,子衿還感覺有些不太真實,她終於是要離開日本了,不過從頭到尾,顧彥深還沒有對自己說過自己父母的情況,她總覺得是有些心神不寧的。

  “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你先睡一覺,到了我會叫你。”

  顧彥深拍了拍她的肩膀,將薄毯蓋在了自己的身上,又幫她調節好了座椅的位置,讓她躺著休息。

  子衿抓著他的手,還是沒有忍住,低聲問:“……彥深,我們就這麽離開日本了,那我爸媽他們……他們……”

  “我想,我們下了飛機,他們應該也差不多會到C市。我安排好了接的人,因為你母親的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到了C市,我馬上就送她去醫院,至於你父親,應該挺好的,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他了。”

  子衿猛地坐起身來,胸口的毯子滑落,顧彥深伸手一撈,蹙眉,“別這麽莽撞,本來還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你看你,一刻都坐不住。”

  “真的麽?”

  子衿當然坐不住,她真的有太久太久不知道“團聚”到底是什麽意思了,申家當年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和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麽一天,她期盼了真的太久,以至於讓她覺得,自己這一刻,是不是在做夢。

  “……你、彥深,你趕緊捏我一下,你打我一下,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對麽?我爸媽,真的,他們真的會到C市麽?”

  顧彥深見她這麽一臉稚氣卻又興奮的樣子,他心尖一片柔軟,勾唇一笑,伸手就將她整個人抱起來,然後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唔……”

  子衿哼了一聲,顧彥深張嘴,輕輕地咬了她一口,男人的舌尖,輕車熟路地探入了她的嘴裏,在裏麵一陣放肆的掃蕩,找到了她的小舌尖,勾出來,重重地shun吸,子衿哼哼唧唧地叫了兩聲,很快就在他的懷裏柔軟地像水一樣,顧彥深大掌有些忘我地掐著她的tun部,將她整個身體用力地按入自己的懷裏,他覺得昨天晚上要了她那麽多次,還是要不夠,現在,似乎又有反應了。

  “……嗯……彥深……”

  子衿被他霸道又纏.綿的吻,吻得氣息淩亂不說,身體也漸漸滾燙起來,她雙手虛軟地抓著男人的襯衣,聲音軟綿綿的,就像是那種讓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的糯米團子,又好似能夠滴出水來。顧彥深隻覺得身體的某一處,一陣滾燙,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眼神幽暗,還透著一種猩.紅,他修長的手指掐著子衿的下頜,低沉的嗓音,亦是染著yu望,“……寶寶,你說,現在像是像是在做夢?”

  子衿思緒有些混亂,聞言,哼了一聲,雙手抱著他的後頸,似乎是在這個男人的麵前,越發能夠放開自己,“……有點,有點像是做夢,暈乎乎的。”

  “那要不要更暈乎乎一點?”

  她心尖泛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甜蜜,當然知道他話中帶話是什麽意思,將臉往他的懷裏一個勁地蹭,聲音如同蚊呐,“……怎麽、怎麽暈?我……我做飛機不會暈的。”

  “我有東西能讓你暈,當然也能讓你分清楚,這是夢,還是現實。”

  顧彥深咬了咬她的耳朵,看著她紅彤彤的眸子,隻覺得體內有一頭野獸,呼之欲出,他抿了抿唇,吩咐空姐2個小時之內不要進來打擾,然後起身就將子衿抱進了休息室內……

  ※※※※※

  翌日下午3點,喬氏。

  一個會議從1點開到3點,也不是特別長的時間,不過喬世筠到底是上了年紀,尤其是他出院之後,重新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在工作上,他覺得自己這幾天有些力不從心。

  所有的高層離開了會議室,他伸手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剛準備起身,自己的私人助手就敲門進來,神色有些慌張的樣子。

  “喬董……”

  “嗯?”

  喬世筠將資料整理了一下,夾在腋下,也不等助手說什麽,就自顧自開口,“你下午再幫我約一下那個銀行的行.長,我要見他一麵,這個項目沒有他們那一撥的貸款批下來是不行的,目前其他的項目走的也不是很順利,我們……”

  “喬董——”助手第一次,打斷了喬世筠的話,咽了咽口水,才緊張地說:“剛剛得到的消息,顧彥深帶著申子衿回了C市,還有,申東明和陶婉恬也回來了。”

  “…………”

  喬世筠手中的資料啪一聲,掉在了桌上,他臉色一瞬間變得無比僵硬,好半天,才反問,“你說什麽?”

  申東明和陶婉恬,他們不是在日本麽?

  該死的,山下久智到底是怎麽辦事的?當初要不是他信誓旦旦告訴自己,絕對不會讓申東明和陶婉恬影響到自己,會帶著他們去日本,不會再回C市,他怎麽可能放人?

  就是因為這兩顆定時炸彈,他拆不掉,又不滅不掉,想著燙手山芋終於是可以轉手他人,自己再無後顧之憂,他才那麽做的,結果……

  這才多久?

  2個月都不到,他們竟然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千真萬確。”

  助手對於喬世筠所忌憚的人和事,自然是清楚的很,他快速解釋了一下,“是直接從日本回來的,應該是之前顧彥深去了一趟日本,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把人都給帶回來了。不過目前,陶婉恬的情況不是很好,她直接就被送入了一院的高級病房,我讓人打聽過,她是腎髒出了問題,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很有可能就會腎衰竭而死亡,現在就靠著藥物在維持。”

  陶婉恬身體出問題,喬世筠並不意外。

  她就是被自己送進的B市活人墓,頭幾年,他每年都會去看她,其實陶婉恬年輕的時候,真的是一個溫婉可人的女人,就是嫁給了申東明,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喬世筠年輕的時候,也風.流,陶婉恬不記得的是他,但是他一直都記得,在他轉學去國外的時候,陶婉恬還是他的學妹,那時候,他就挺想把她弄到手的。

  隻不過他的誌向並不僅僅隻是女人而已,加上後來,陶婉恬始終都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也不想耽誤自己的前途,去了國外。

  再後來,他事業有成了,女人當然更多了,再遇到陶婉恬的時候,她都已經結婚生女,還在酒店做服務員,他旁敲側擊地試探了幾次,她好像都不記得自己曾經還是她的學長。

  但是那時候,他私下倒是有照顧她一些,男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陶婉恬身上有一股很柔軟的氣質,其實申子衿很隨她的母親,越是強大的男人,看到這樣的女人,總是會心生憐憫,會不由自主地想要用自己的翅膀去為她遮風擋雨,會覺得在她的麵前,自己好像是無所不能的。

  這樣的女性,太能夠滿足男人的每一種yu望。所以在沒有出事之前,喬世筠確實是想著,將這個女人據為己有。

  當然,強迫人的事情,喬世筠覺得自己不能做,畢竟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更何況陶婉恬那個女人,你要真去強迫她,估計你還下不去手,總之就是一顰一笑,都能讓人yu望高漲,卻又想著要讓她心甘情願在自己身下的女人。

  隻是後來,喬氏沒有想到的是,會出了那樣的事,他又不忍心真的殺了她滅口,才將她送去了B市的活人墓。

  這些年來,她在裏麵是什麽情況,他還是清楚的。知道她的腎前兩年就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到了現在,肯定是更嚴重了。

  以前他是舍不得讓這個女人死,其中之一的原因,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自己也確實不想染血,所以他才想著法子,將申家的人,用那樣的方式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始終都認為,申家的人,無論如何都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就是沒有想到,後來,自己的兒子會參與其中,所有的事情都開始偏離最初的軌道,而現在……

  他從思緒之中抽身回神,好半響才暗啞著嗓子吩咐,“陶婉恬一定不能留,這個女人一定不能留。”

  她知道自己很多事情,不管她還能活多久,但是現在她就這麽在外麵,對自己的威脅實在是太大,喬世筠越想越是覺得不安,“……一院?一院是麽?”

  助手知道喬世筠在打什麽主意,很快就垂眸,說:“喬董,現在醫院有人把守著,密不通風的,我們就算是派人想要對陶婉恬弄點什麽意外,也……比較困難。”

  喬世筠勃然大怒之中還帶著幾分慌張不安,“這個該死的山下久智,到底是怎麽辦事的?不行,你馬上給我給他打電話,我要親自問問他,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

  …………

  ※※※※※

  子衿聽完醫生比較官方的敘述之後,提著的心,幾乎是要到了嗓子眼。

  她眼眶紅紅的,拿著陶婉恬的報告,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怎麽辦?彥深,我媽媽受苦了整整5年,為什麽好不容易出來了,卻還要承受這樣的磨難?不行,我一定要救她,她不是腎髒……我願意把我的給她,彥深,我求求你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媽媽去死啊。”

  顧彥深伸手將情緒激動的子衿擁入懷裏,示意醫生可以先離開了,他溫柔的吻落在子衿的頭頂,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他卻不能放任她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

  陶婉恬對於她來說是母親,可是申子衿對於他顧彥深來說,也是唯一的心肝寶貝,是他顧彥深的命,他如何做得到,讓她拿出她的腎髒?哪怕是一半,那對於他來說,都是不能退步的事情。

  其實全世界有那麽多的人,光是C市,就有這麽多的人口,找一個合適的腎源,顧彥深覺得,時間問題而已,他一定是可以找到的。

  “子衿。”

  他輕歎了一口氣,溫柔地吻掉她臉頰的淚痕,“我已經派人出去找腎源了,一定可以找到的,你知道我不想你這樣,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拿我自己腎髒的一半給你的母親,因為在我心中,她也是我的母親,可是我舍不得讓你進手術室,這件事情你一定要聽我的。”

  “彥深,她是我的親媽,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難過麽?”

  子衿搖頭,雙手推開了顧彥深,其實人就算真的少一半的腎髒又能怎麽樣?可是她的母親今天會這樣,她覺得自己有推卸不掉的責任,這5年來,她自己享受著一個仇人給予的榮華富貴,卻是讓自己的母親承受著那樣的痛苦,有什麽是比死亡更難受的?她的媽媽都嚐過了,現在好不容易,她終於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卻還要麵臨著腎衰竭,她這個當女兒的,已經什麽都不可以為她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活命。

  哪怕是10年,10年也好。

  “……我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孝順的女兒,我真的一直都很內疚,我在日本的那些日子裏,唯一支撐我堅持下去的念頭,就是想著,我可以把我爸媽平平安安帶回家裏,然後一家人團聚,我可以讓他們安享晚年。我做的一直都不夠好,我能做的太少了,可是現在……不過就是要了我的一般腎髒而已,別說是身體的器.官,就算是要了我的命又能怎麽樣?現在是我媽,如果是你媽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你會視若無睹麽?”

  顧彥深蹙眉,對於她的這個比喻,他顯然不是很喜歡,聲音低沉了一些,“話不能這樣說,事情也不能這樣看。子衿,我先帶你去見你父親……”

  他企圖引開話題,子衿卻是一把推開了他,“反正捐腎這種事情,也是要做過測驗的,如果血液不吻合的話,就算我真的想要捐,醫院也不會讓我捐。所以不管怎麽樣,至少你得先讓我做一些化驗。”

  顧彥深聲音更是冷了一些,“我說了,不行!子衿,你就算怪我自私也好,我不想讓你受一點點傷害,你媽現在的情況還算是穩定的,我已經派人出去一直打聽合適的腎源,你現在不需要著急給你媽捐腎。”

  “我……”

  子衿覺得,顧彥深在這個事情上,和自己想的不是同一個點上,她剛想要反駁,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有一陣熟悉的,卻又好似遙遠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

  “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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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新8000+明天我會更新1W+

  孿生姐妹的事情差不多交代完了,接下去是把5年前的事情結合一下,那麽整個文所有的伏筆就會寫清楚了。嘿嘿,雖然文文是繞了一點,我差點還把自己給繞進去了,但是希望寫到最後,大家會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啊,原來是這樣,那麽我覺得我也就成功了。

  總之感謝大家的支持,文的話,這個月應該可以把正文完結把,應該吧,應該吧,應該吧……我會盡力的!然後和大家求個月票!!如果不出意外,等寫番外了,我就不會再要什麽月票了,所以這個月可能是最後一個月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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